第二章:其實,你爹也來了!
云良閣經過兩個月的修建,室內可容納千人同時觀看演出,案幾茶具均是上等佳品,所望所觸金玉滿堂,真可謂是富麗堂皇。
長公主一行人落座最前排中心位,倒是看見了許多熟人,像大理寺丞,大理寺卿,吏部侍郎等等這樣在朝中有名有姓的官員都來了。
眾人見到公主也是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云良閣雖聲稱只供喝茶賞藝,可到底人們對娛樂場所的偏見太過根深蒂固。
作為朝廷命官公然來此確實是有些拘謹。不過如今長公主,舞陽公主這樣的身份也來此,南明昭也熱情的和大家打亂招呼,眾人也便放了心。
云良閣新開業的第一步就是舉辦清倌兒選拔活動,在全國展開招募活動,豐厚的參與獎勵,誘人的成名之路,讓許多沒有出頭之日的女子看到了希望。
姑娘們從全國各地紛沓而至,足足有一千多名姑娘報名。有的姑娘是流浪的貧女,為了生計而來;有的姑娘是各地妓館的清倌兒,為了更大得舞臺而來;有的姑娘是商賈家的女兒,醉心歌舞,興趣使然;有的姑娘則是平民女子自恃美貌不甘平凡。
云良閣自行挑選留下五十五名女子,再由觀眾們進行投票選拔,最終云良閣只會留下五名女子組成云良清倌兒班。
云良閣會為這些女子提供豐厚的金銀財寶嘉獎,免費的歌藝舞藝培訓,更有長期完整的培養方案,助她們名揚天下。
云良閣也坐收流水進賬,經過一個多月的選拔競賽,如今便只剩下十名女子參加今晚的終極出品夜。
云良閣的活動在京中一時群情鼎沸,不僅王公貴族的少爺公子們十分熱衷,大家千金們也頗有興致。在此投票期間,便是由人們一兩銀子算作一票支持自己喜歡的清倌兒。
云良閣活動開展期間,為自己支持的清倌兒豪擲百兩并不算奇事兒。今夜便是最后的角逐,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聽聞長公主駕到,更是又趕來了很多人
南明昭坐在正中間主位,右側坐著舞陽公主,霽晗郡主想過來坐在南明昭左側,南明昭趕緊推她去另一側:“去去去,坐那邊去。”
程徵筱撅撅嘴,走去了另一側,霽晗郡主是從小跟著南明昭屁股后邊長大的,雖說南明昭在朝堂上叱咤風云的,但在弟弟妹妹們眼里,還是個鬼點子多,愛陪他們玩兒的孩子王呢,程徵筱很是喜歡南明昭這個姐姐。
南明昭看向楚易幕,害羞的眼神示意:“楚世子……這邊坐吧!”楚易幕微微頷首,坐到南明昭左側,南明昭坐直,挺了挺腰板,咳咳清了清嗓子,伸手扶了扶卷須瓚。
南明昭看似坐定認真看著臺中央,其實眼神一直在偷瞄楚易幕。在膝上交疊的右手大拇指一直在扣左手大拇指甲,還好他們中間還放著一張茶桌,距離也不算特別的近。
楚易幕瞥了一眼南明昭緊張不安的兩只手,嘴角扯了一抹笑容又很快消失不見,她的小心思多的像天上的星星,楚易幕歪了歪頭,饒有興趣地看著臺上……
柳苑婧正在介紹著臺上的十位佳麗,共有十位佳麗進入最終的選擇,分別是花芙,淑蜜,阿鷺,施施,小婠,漣漪,姝碧,葳瑾,彩蝶,茹琳。
十位佳麗進行表演期間,觀眾可隨時為支持的佳麗投票,亥時二刻立即結束,勝者便會水落石出了。
在眾位佳麗中,目前最接近魁首的是葳瑾。葳瑾姑娘歌舞雙絕,在臺上幾乎要遮去其他人的光芒了。舉手投足魅惑十足,有大批的忠實喜好者,同時也有大批的討厭者,算是絕對的風暴中心,總是引起人們的關注!。
其次便是施施,施施是眾佳麗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僅僅十五歲,正是含苞待放的少女。在歌藝舞藝上雖略遜于其他姐姐,但憑借著機靈可愛的形象俘獲一眾觀眾的心。施施在舞臺上總是活力滿滿,讓人看了就開心,是得到最多千金小姐們喜愛的佳麗。
除此之外,被大家稱為奉天第一美人的花芙,一舞揚天下的阿鷺,曾經是江南妓館的花魁的小婠,還有因在第二次舞臺上救了快要摔倒的小婠而收獲大批支持者的彩蝶,便憑借著此舉收獲大量粉絲,希望彩蝶和小婠姐妹能一起獲勝的呼聲很高,練習最刻苦,帶傷上臺的漣漪等等,十位佳麗旗鼓相當……
第一個節目開始了,是由花芙,淑蜜,小婠,漣漪,彩蝶演奏的《平沙落雁》。
舒緩的節奏,清麗的泛音初始,便讓人置身于秋江上寧靜而蒼茫的黃昏暮色。
旋律一轉而為活潑靈動,點綴以雁群鳴叫呼應的妙音,充滿了生機和歡躍;最后又復歸于和諧恬靜的旋律中,意境蒼茫恬淡而又生趣盎然。將泛音,滑音等技法的運用到極致,使樂韻更加豐富。
此時正值入秋時節,文人墨客莫不悲秋,壯志未酬的士子不禁沉醉。女子的柔美琴藝卻又讓人不悲秋嘆己,更多去品味欣賞秋景,更添了一番恬淡曠達。
在眾人安靜地聆聽時,南明昭悄悄和坐在右后方的王旌竹說起話來:“哎,我剛才看見你們寺丞,寺卿,再加上你,你們大理寺來這么多人,看來平日是無心辦案啊,本宮是不是該好好查查你們大理寺了?”
王旌竹癟癟嘴:“您沒看到我們林寺丞為了躲您都放棄這個黃金觀賞區而跑去角落里看了。”
“寺丞還是那么膽小哇”南明昭偷笑道。
“對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挺關心云良閣比賽的?”南明昭未聽見他提及。
王旌竹朝右努努嘴:“這不,這位大哥非讓我帶她進來的。”王旌竹身邊蒙著臉的男子湊過來干笑。
“你是?”南明昭向后縮了一下脖子,皺起眉頭,一臉警惕地看著這個門面男子。
“男子”小聲說著:“堂姐,是我啊,我是南枔啊!”
“南枔?你你怎么這個樣子啊?”
嘉華郡主南枔是平王南畚的嫡孫女,平王是南明昭皇祖父的庶弟。南枔自然是南明昭的堂妹。
南明昭嚇了一跳:“南枔,你怎么這副裝扮?”
“還不是我家那個姨娘告訴我爹我常來云良閣,我爹狠狠地訓斥了我一番,給我的票也撕了,我只能求他偷偷帶我來的。”南枔感謝的看向王旌竹。
南明昭眼:“好哇,王旌竹你這帶著人進來,看來是賄賂我們柳老板了吧!”
王旌竹攤攤手:“反正銀子是南枔出的哈哈!”
南枔苦笑,南明昭伸手擋著嘴跟南枔說道:“其實,南尚書也來看了。”
南枔捏著眉頭哭唧唧:“沒天理哇嗚嗚嗚。”
南明昭拿起茶桌上的姜餅吃了起來,看著臺上正在公開投票貴賓席的嘉賓都可以投出自己想投的票數。舞陽公主為漣漪投了五百兩,程駙馬沒有投,霽晗郡主給小婠投了二百兩。
南明昭揮揮手給小婠投了兩千兩,眾人正吃驚著呢,到了楚易幕,楚易幕笑笑:“本來對各位佳麗不甚了解,既然受長公主邀約所來,那么在下也隨長公主為小婠姑娘投兩千兩罷!”
柳苑婧喜笑顏開:“咱們多謝世子捧場了”。
楚易幕擺擺手:“多虧長公主,在下也欣賞了很好的琴音。”
南明昭低頭笑笑,少女的臉上一絲紅暈。
王旌竹在后面嘖嘖:“這倆人真是夠了,又在這演上夫唱婦隨呢!”
南枔戳戳他:“你少羨慕了,楚世子和明昭姐姐就是天生一對呢!王旌竹不置可否,撇撇嘴。蹺起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看著。
后臺正在統計著其余人的投票情況,觀眾可以暫時休息著。
楚易幕扭過身子:“公主也很喜歡城南的劉仁的姜餅呢!”
南明昭不好意思地說著:“嗯……我聽說世子喜食城南的姜餅,才想著給世子準備些。”“本想著世子事務繁忙,今日不會來了,柳姐姐是我的朋友,想著能來支持一下最好了,還沒感謝世子賞面呢!”
“臣惶恐,公主邀請,臣哪有不來的道理呢!”楚易幕直視著南明昭的眼睛:“公主殿下……對臣的喜好頗為清楚呢!”
南明昭看著楚易幕,眼神逐漸失去底氣:“世子不喜歡我多了解世子一些嗎?”
“世子不喜歡……我不再問就是了”妥妥的委屈小白蓮的模樣。心里還在想,自己現在應該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呢吧!
楚易幕眉開眼笑:“公主說笑了,能受公主青睞,臣榮幸之極。”
南明昭也遮嘴笑笑。
臺上要開始準備表演下一場節目了,倆人身子坐正,繼續觀看了。
轉過身的一瞬,楚易幕溫和的笑容僵住了,下一秒恢復面無表情,眉頭微微皺起。他不喜歡南明昭在他面前耍心眼的樣子,一點都不喜歡。
轉過身,南明昭含笑看著舞臺,思緒卻飄到前幾日。
南明昭和侍女橘姿喬裝去城南,聽說楚易幕經常買這家的姜餅,南明昭也買了幾個嘗嘗,味道真的蠻不錯。
要離開的時候,看到那男人的妻子在和他發脾氣。說是家里兒子的聘禮都拿不出來了,讓男人把借出去的錢都要回來。
女人離開后,男人悶悶的,路過的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孩怯生生地看著姜餅,男人看著孩子,嘆了嘆氣,還是給了孩子一個姜餅。
孩子感謝地離開了,南明昭便和男人搭話,告訴他三日后戌時多帶些姜餅來云良閣,有大生意。
長公主當眾買了他的姜餅,他的生意是不愁嘍!
南明昭想到這些,欣慰地笑了。還是看表演吧,她最期待的葳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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