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變數

看著這些照相機，沈茹靈光一現，猛地回過身，拉住季川的胳膊，

“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

“女同志頭往男同志那邊靠一靠，誒，往左一點，對對對……

男同志不要這么僵硬，放松一點，兩位的頭可以再挨近一點，誒，好，就這樣！”

攝影師頭一次遇到這么標致的一對兒，生了一些炫技的心思，他固定好三腳架，走上前來，親手指導兩個人的動作。

“男同志這么羞澀干什么，你肩膀放松一點，笑容要發自內心，想想你身邊的姑娘，是不是心里美啊！”

他說完快速地跑到相機旁邊，在兩個人的笑容中，按下快門。

拍完照，季川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

沈茹跟照相館的工作人員約定取相片的時間，眼瞅著就要過年，她在京市呆不了幾天了。

這個年代的照片還要沖洗，聽工作人員說的日期，她走之前洗不出來，沈茹難免有些失望。

“沒事兒，到時候我拿了給你寄過去。”

也只好這樣了。

“走吧，爺爺還等我們呢。”

季老爺子現在已經徹底退休，前幾年的勞改，已經損傷了他的身體健康。

現在他每天養養魚，逗逗鳥，剩下的，也就是操心孫子的事兒了。

出了照相館的大門，天空已經慢慢飄起雪花。

沈茹是南方人，她這輩子唯一見過的雪就是大學畢業后，去哈市旅游的時候。

“下雪啦！”

她眸子亮晶晶，一片雪花落在長睫上，像是一粒晶瑩剔透的珍珠。

京市冬天干冷，她的鼻頭和嘴唇都凍得通紅。

沈茹皮膚白，這襯得她像一顆嬌艷欲滴的紅櫻桃。

季川感覺自己腦子里那根弦兒斷了，他此刻就一個想法，眼前的女人是他的。

感受到身后炙熱的目光，沈茹回過身，她看著季川。

往他這邊走了兩步，伸出手，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手指。看著季川僵住了模樣，她起了逗弄的心思，小指微動，劃過季川的手掌心。

她的指腹柔軟，撓得人心癢癢。

季川的耳朵通紅，也不知道是被凍得還是不好意思。

沈茹看著他這副模樣，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你笑什么？”

在這個現代人面前，季川還是略顯稚嫩，畢竟沈茹這么多年的言情小說和偶像劇可不是白看的。

“沒什么。”

她笑著搖頭，剛要將手抽出來，誰知道季川反手一抓，將她整只手都包在掌心。

雪越下越大，沒多久地上就落了一層。

季川今天穿了一件大棉襖，袖子有點長，把兩個人的手都裹了進去，暖烘烘的。

他抬頭望了望天，大手套掃了掃自行車后座，

“我們回家吧。”

沈茹坐到車上，自然而然地一手摟著季川的腰。

而在他們身后不遠處，一個女人看著他們的背影，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蘇心語重生了。

上輩子的她，奔著愛情，嫁給了顧業成。

誰知道，顧業成只是空有皮囊，大男子主義不說，仗著自己家里有老底，還不思進取。

因為她的家庭并不富裕，這給了顧母磋磨她的理由。

她在那個家里活得像個老媽子，討好婆婆和小姑子不說，顧業成還不理解她，讓她不要無理取鬧。

婚前說她溫柔小意，會掏心掏肺，愛她一輩子，不會讓她受委屈。

婚后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就在她困在婚姻里受苦的時候，季川出現了。

他模樣生得好，還有能力，總是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出手相助，給了她最大的幫助。

可季川與她保持著距離，不遠不近的，從不越雷池一步。

偏偏她又動了心，可又不想主動和顧業成提離婚。

可她偶然間知道，季川的家世竟然如此雄厚，還沒來得及向他坦露心聲，就重生了。

蘇心語認為，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機會，本來想重新出現在他身邊，誰料這時候的季川，竟然有女人。她拳頭攥得生緊，指甲都快嵌進肉里了。

身后兩個男人見狀，磨磨蹭蹭地上前來，

“姐，我打聽過，季家這位公子哥兒已經訂婚了，說是下鄉的時候，跟當地一個妞兒看對眼了，兩家已經過明路。”

未婚妻？季川什么時候有個未婚妻？

蘇心語一腳踹到旁邊的自行車上，大雪天，這會兒外面沒有幾個人，路人行色匆匆，沒人往這兒瞅。

重活一回，這么極品的男人都不能給他溜了。

什么顧業成，不成器的東西，吃屎去吧！

“管他有沒有未婚妻，我蘇心語看上的，搶也得給他搶過來！”

上輩子，她還沒跟顧業成離婚，季川已經在南城有自己的事業。除了她，季川的身邊沒有過其他女人，就連秘書都是男的，要說心里沒她，能為她做到這份兒上嗎？

這輩子自己還沒跟顧業成扯上關系，她相信，只要自己出現，季川一定會重新回到她身邊的。

蘇心語自認為她長得不錯，小時候在廠里家屬院，她永遠都是人群中心最耀眼的那個。

包括后來的顧業成，不也是圖自己長得漂亮才追求她的嗎？

一個鄉下來的土妞兒而已，怎么能比得上她，

到時候，她就是正兒八經的季太太。

想到這里，蘇心語嬌羞一笑，

“八哥，你幫我個忙，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晚飯過后，沈茹陪季爺爺說了會兒話，季川送她回招待所。

雪已經沒過腳面了，踩上去嘎吱響，各個街道都在組織人掃雪，路上還是能騎車的。

不過有些地方還是結了冰，輪胎打滑的時候，季川會用腳撐住車子。

即便這樣，沈茹還是緊張，她緊緊摟著季川的腰，

“你騎慢點，不要摔了。”

季川滿不在乎，他對自己的車技還是有信心的，更何況沈茹也不重。

“你放心吧，摔著誰也不會摔著你的。”

他剛說完這句話，一個人影突然從一旁的胡同躥出來。

“小心！”

沈茹聲音有些高，季川為了躲避這個人，把車把往一旁轉，車子失去平衡，兩個人齊齊往一旁的雪堆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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