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陷入幻境的凡人會恐懼,會沉溺。不知道他們還會在里面修煉……”
葉秋吟坐在校場邊,看著已經操//練了師弟們一上午的姚皖。他想不通,就算有人能在幻境里修煉就算了。但僅僅是打坐了一晚上外加練了三套劍法,為什么他修為就漲了啊!
雖然現在還在筑基初期,但是作為一個時時刻刻關注宿主修為進展的專業心魔,葉秋吟只一眼就發現了姚皖修為漲了,還漲了不少!
如果將姚皖筑基后的修為比喻成一個空杯子,那么現在的杯子里它有水了啊!雖然只是淺淺一個碗底,但這依舊不合理啊家人們!
不過即便再怎么不合理,葉秋吟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長出來的修為就像生出來的孩子,你也不能強行再給他塞回去。
憤恨之后又開始惆悵的葉秋吟忍不住開始腦補,從姚皖肚臍眼里往回塞孩子的畫面
“噗!哈哈哈哈哈哈!”
聽見笑聲的姚皖微微側了些頭,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停下來不要緊,他手上正被他指點動作的師弟受不了了。
擰著腰順著姚皖的力道練習閃避的師弟,本來以為大師兄有什么事,想著稍微等等大師兄就會繼續了。只是他覺得可以再等等,他的腰卻覺得不可以。
“大大大師兄!”劉巖聲音已經開始發顫,他有預感,他的腰再保持這個動作多一秒鐘,就會閃了。
姚皖低頭一看,果斷放手,劉巖直接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不好意思,剛想起件事,出神了,劉師弟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大師兄你要有事先去忙吧!”
“沒事,咱們繼續練吧,張師弟,趙師弟,你們也過來一塊看著。”
隔日,流云谷眾人就向河圖道人告辭,回家去了。客人(妹子們)的離開讓熱熱鬧鬧的涼山派恢復了平靜。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在師弟們的哭天喊地,和姚皖修為蹭蹭提升中悄然度過。
看著姚皖跟被灌了藥似的突飛猛進的修為,葉秋吟心里一陣復雜,甚至有點不知道應該是喜是悲。
喜的是姚皖進步神速,短短一個月就摸到了筑基中期的邊。悲的是如果他之后修為還是按這個速度一路猛漲,那等待著他的必然是一份“超級加倍”。
和他一樣焦急的還有晉敏,上次姚皖身中妖毒又被他設計跌落懸崖,本以為等著姚皖的必定是死路一條。
結果沒承想人家結結實實給他上了一課,告訴他什么叫柳暗花明,什么叫絕處逢生。
自從姚皖恢復之后,他就再也沒能找到機會報仇了。是的,報仇。其實晉敏并不是原裝的晉敏,準確來說,不是那個五歲的晉敏。
上一世他也是這樣,因為家中得罪了人,被迫一路遠逃涼山地界。
好不容易找了個偏僻的小院落了腳,結果又遇到了妖蝠襲擊。帶著他遠走他鄉的老仆,為了護著他也遭遇了不幸。
后來他也是被路過的姚皖給救了,但當時的涼山派掌門并未收他做弟子,只是看他可憐暫時收留了他。
掛了個外門弟子的身份,被暫時收留的晉敏本以為自己終于能安定下來了。
雖然沒有被授予道術,但涼山派會暫管他的吃住,教他一些手藝,和一些道家知識。日后無論是想要修仙,還是想作為涼山派的外門弟子留下來幫忙打理產業,都不是問題。
只是沒想到,為了救他姚皖身中妖毒。而以陸仁為首的那群涼山弟子都因此對他心生怨懟。
雖然大一點的弟子們并不屑于欺負一個孩子,但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弟子們可就不一樣了。
他試圖去告訴別人自己被欺負了,但他們冷淡的態度與敷衍的呵斥,對那些小弟子們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撒個嬌就過去了。
于是在一個雨夜,被響雷驚醒的晉敏心中委屈到達了頂點。
他忽然很想自己的爹和娘,很想那個總是在雨天拍著他哄他入睡的老仆。于是他起身,拿起了門邊一把相較他的身量來說有些過于高大的傘出了門。
雖然只有五歲,但晉敏知道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他之前跟著下山采買的人去了一趟涼山鎮。
找到了之前老仆買下的那個偏遠小房子,房子連帶著院子都沒有受到什么損傷,只是里面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晉敏撿起塊小石塊,挖了不深不淺的小土坑。將老仆留下的衣服,埋了下去。匆匆做完這些事趕回去,又被采買的人大大地翻了兩個白眼。
晉敏的衣擺在雨花中逐漸沉重,磕磕絆絆終于在黎明將至的時候走到了涼山鎮,走到了那個小房子前。
推開////房門的時候入目就是老仆的衣冠冢,又累又冷的晉敏嚎啕大哭地走了過去。但還沒走到墓前,就被一只手扯住了衣領,提了起來。
那是一個眼睛泛著妖冶紅色的男人,長得并不好看,甚至有些奸詐。那男人仔細打量著晉敏,好像發現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樣。
晉敏顫顫巍巍地問他是誰,為什么在他家里。男人不答只是將他打暈擄走。
在后來的折磨中晉敏才知道那人是個入了魔的修士,抓小孩是為了讓他們練習一種他自創的邪術,為他源源不斷地提供靈力。
而也是在此時晉敏才知道了自己是變異雷系單靈根,也是因為這個靈根,他被抽取靈力的次數最多,而這一吸就是20年。
25歲的晉敏本應該是個青春活力的少年,但在反復的靈力抽取之后,衰敗得像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但也許是老天有眼,有一次那魔修抽取完靈力后沒有將他鎖好,被他逃了出去。
院內滿是迷陣,晉敏努力回想著曾經學過的那一點點關于五行八卦的知識,走到了魔修的住處。
本以為自己今天是羊入虎口了,晉敏絕望地向窗內望去,卻發現魔修竟然因為靈力融合陷入昏迷。
魔修每次抽取他們靈力時都沒有避諱,直接將口訣念了出來。久而久之,晉敏也記了個滾瓜爛熟。
于是他摸到魔修邊上,一邊學著他抽取靈力時的姿勢,手呈爪狀按在魔修頭頂。一邊調動所剩無幾的靈力念出口訣。
本來這是行不通的。也許今天是晉敏積累了20年的運氣一同爆發了。魔修體內本就屬于晉敏的靈氣在他的召喚下,率先從魔修的百會穴涌了出來。
有了開路的先鋒,后續的靈力也一股腦地順著晉敏手掌的穴位鉆進他的身體。
一時間大量靈力涌入的結果就是晉敏七竅流血,渾身經脈漲得生疼,仿佛只要他輕微地晃一晃,就會立馬爆體而亡。
魔修就在這人事不知的情況下沒了呼吸。而晉敏則強撐著站起身,他要去涼山派,找姚皖,同歸于盡。
也許有人會覺得他恩將仇報,但是在他看來,如果沒有姚皖出手相助,那他也不必小小年紀遭人冷眼,更不會有這20年生不如死的折磨。
但他的復仇計劃再次被院外的迷陣所阻擋,嘗試了幾次都繞回了魔修的房間。推開///房門,魔修的尸///體依舊倒在原地,他身后是整整一面墻的藏書。
萬幸晉敏啟蒙早,兩歲開始識字,五歲已經能夠作些文章,想起當初教自己習字的母親,晉敏眼前又是一片濕潤。
擦干眼淚,晉敏翻看起了屋內的書,上百本書里不僅有各式各樣的歪門邪道,還有一些魔修的手記記錄著同樣陰毒的方子。功夫不負有心人,晉敏終于在一本手記中找到了迷陣的破陣之法。
等他再次踏上涼山派的石階上已是三個月之后的事了,晉敏輕咳出一口血。這里是他之前作外門弟子時,發現的一條小路。知道的人很不多,也不會有人特意在這里把守。
一步三咳的晉敏感覺自己已經要撐不住了,但他捏了捏手中青瓷小瓶,晉敏知道自己的機會就只有一次,如果不成功,就只能自爆了
在半山腰上休息了片刻,晉敏抬腿,繼續上山上走去,一路上很順利一個涼山弟子也沒見著。
好不容易登上山頂,望著眼前已經有些陌生的場景,憑借著模糊的記憶,晉敏抬腳向校場走去,果然人都聚集在這里。
只是校場上的人看起來不太對,一名黑衣男子渾身煞氣,正掐著姚皖的脖子。姚皖面色通紅,看起來已經有進氣沒出氣了。
兩人周圍倒著一片涼山派的弟子,其中還有長老級別的人也歪道其中。河圖道人此時也趕了過來,手中的寒劍比他更先一步沖向男人。
男人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手上一個用力,天空中猛然爆出一片白光,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晉敏再次恢復意識時,他又回到了五歲,又回到了那個被妖蝠抓住的夜晚。
本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但下一秒妖蝠胸口貫穿而出的劍刃,與持劍的姚皖的臉,都與記憶中一一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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