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狐貍山的汽車,山上的會晤
第188章 狐貍山的汽車,山上的會晤
狂風(fēng)呼嘯。
陰云密布。
從蒼茫的荒山到阡陌交通的草田,從宮殿廢墟到破敗廣場,狐貍山各個部門,一道道火紅色身影,正在忙碌。
山腳下的肥料藥田里,一尊尊樹人,拉出一桶桶肥料。
這些肥料,又被小大眼和桃花眼,一桶一桶,搬到不遠處的旋轉(zhuǎn)竹筍藥田,對著才冒出尖尖的竹筍,一勺一勺澆下去。
“嚶嚶嚶!”
“嗷嗷嗷!”
肥料很臭,農(nóng)活兒很累。
但兩只狐貍很開心!
因為,它們已經(jīng)能看到,這些剛剛冒尖的竹筍,一層層的竹筍,已然在旋轉(zhuǎn)!
等它們吃飽了肥料,長大變成竹杠,便是狐貍山造車的傳動軸和發(fā)動機!
刷——
確是草田旁邊,大蘑菇船蛇行而過,如同一條后背鼓包的巨蟒,馱著大堆各色各樣銅板,去往山上。
它沿著山路,一路蜿蜒,越爬越高,很快便來到半山腰,來到倉庫大殿旁邊的側(cè)殿。
大蘑菇船停下,從里面鉆出白星星、白月亮和白太陽,它們扛了蛇背的銅板,便“嚶嚶嗷嗷”叫著,沖進這側(cè)殿大門。
這側(cè)殿,往日里是背帶褲的維修工坊。堆積了各種各樣等待修理的鏟子、小刀、小錘、小碗、小鼎。
而此時,這側(cè)殿升級成狐貍山的造車工坊,里面已然非常忙碌……
背帶褲在掄著小錘,敲敲打打,修理銅板,制作車架。
蝴蝶結(jié)在守著一盆三角瘤樹膠,抓著黏糊糊的膠往模具里灌,制作輪胎。
大口袋掄著小斧頭,在削一塊樹根,制作適合狐貍們的小椅子。
師父則站在一具剛剛做好的車架旁邊,雙手燃燒丹火,梳理一大坨攀附生長在車架上的鱗皮蘑菇。
咣!
咣!
咣!
三堆銅板,放到師父身旁。
“嚶嚶嚶!”
“嗷嗷嗷!”
白墨停下手頭工作,摸摸三個徒弟的腦袋,眉心神識如無形之風(fēng),擴散而出,探查這堆剛挖出的銅板……
“唔……又是優(yōu)質(zhì)銅板。
“又是古仙火人們留下的學(xué)習(xí)心得。
“這很不錯。他們的學(xué)識很半吊子,但他們記錄學(xué)識用的銅板,真的很優(yōu)質(zhì)!
“拿來造車,非常合適!”
白星星三個,圍在師父身邊,腦袋蹭蹭師父。
“嚶嚶嚶!”
“嗷嗷嗷!”
“嚶嚶嚶!”
只要這些東西有用,它們就很開心!
隨即,三只狐貍便沖出工坊,又登上大蘑菇船,駕船沖下山去。
現(xiàn)在大蘑菇船幾乎是狐貍山唯一的載具,它們工作也很繁忙,現(xiàn)在需要去肥料田,運一些肥料給黑鞋子的玉食樹。
等會兒還要再去藥田最外圍,去幫星星肚運大豐收的黑毛椰子。
等會兒還要去挖掘地,把圈圈胡新挖的銅板,再送來造車工坊……
便如此,狂風(fēng)吹拂之中,漫天陰云之下,一天時間悄然而過,大蘑菇船的蛇形之跡,幾乎遍布整個狐貍山。
待到傍晚,白星星、白月亮和白太陽,在食堂里填飽了肚子,一邊吹牛,一邊晃晃悠悠,回到宿舍大殿。
卻見黑漆漆的大殿里,師兄弟們都圍成圈圈,在看什么。
“嚶嚶嚶?”
“嗷嗷嗷?”
三只狐貍擠進狐貍堆里面,踮著腳,抻著脖子,瞪著眼睛,看到狐群中間,狐貍山的車,赫然已經(jīng)造出來了!
“嗷?”
好大的輪子!
這車有四個輪子,四個又圓又大又寬,比狐貍高一倍的巨大輪子!
四個輪子之間,固定了蘑菇懸架和青銅車板,還有類似大蘑菇船的駕駛模塊。
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
“嚶嚶嚶?”
“嗷嗷嗷?”
狐貍們都在討論!
一個個交頭接耳,狐言狐語。
“嚶嚶嗷嗷嗷!”
……這么大的輪子,什么山路都能走!
“嗷嗷嚶嚶嚶!”
……這么大的車板,什么貨物都能載!
圈子外面,白墨坐在床上,又復(fù)核了一遍自己的思路問題,確定不會出錯。
“就等活鼻湯和旋轉(zhuǎn)竹了。
“等這核心動力模塊就位,狐貍山的車,便能闖遍山野!”
……
西州市的夏天,已經(jīng)徹底沒了蹤影。
湛藍的天空,遍山的紅葉,都在描繪秋意。
西嶺山脈外圍,紅葉寺旅游區(qū)。
車水馬龍,行人如織。
幾十個學(xué)生,說說笑笑,從停車場走出來,走向紅葉寺山門。
正是西州大學(xué)仙草實驗班,在班長萬博城組織下,集體出來秋游。
“游客好多啊。”
“主要紅葉寺這地方吧,它不太純!
“它是個寺廟,但它也能玩露天燒烤。”
“哈哈哈哈哈。”
萬博城看向旁邊的白墨。
“白墨,你是西州人,你來過紅葉寺么?你給我們當導(dǎo)游啊?”
導(dǎo)游?
白墨愣了片刻。
他還真是第一次來這里!
正要拒絕,旁邊的陳老師,接過話茬。
“這里我熟,我給大家當導(dǎo)游!”
正是實驗班的數(shù)學(xué)老師,陳老師,也跟著來了。
此時他穿著運動裝,興沖沖走到最前面。
“這條上山的石階,沒什么說法。
“但就是好看!
“你們看這石階兩邊的樹,看長滿樹落滿路的紅葉!
“所謂停車坐愛楓林晚,說的就是這種意境。”
說完之后,不等同學(xué)們有反應(yīng),他自己先猥瑣的笑起來。
白墨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跟在同學(xué)隊伍里,一路聽陳老師導(dǎo)游。
山間的秋風(fēng),竟然已頗涼,他下意識緊了緊衣襟。
看看蹲在他肩膀上的黑鼻頭,剛想問它會不會冷,便看到這廝一身火紅色毛發(fā),毛光水亮。此時正挺著鼻子,瞇著眼睛,嗅探風(fēng)中的燒烤香味。
看到師父的目光,它愣了片刻。
“嚶嚶嚶?”
師父冷么?
它立刻大尾巴一卷,卷在師父脖子上,給師父當圍脖。
白墨咧嘴笑。
“這倒不至于。
“等下雪的時候,再幫我圍脖子吧。”
……
這一次,實驗班全員到場。
吳輕蕓還是表情呆滯,跟在白墨身旁。
楊盞則和班里幾個女同學(xué)走在一起,時而小聲說話,逗得她們哈哈大笑。
隊伍來到一處許愿墻前,便見這里掛了一排排、一串串、大大小小的許愿木牌。
有的許愿期末別掛科,有的許愿愛情長長久久,有的許愿金榜題名,有的許愿洞房花燭。
陳老師來到這許愿墻前,一聲感慨。
“其實,我當年還和師弟一起,在這里許過愿呢!
“那時候的愿望是,我們兩個,都能當上大數(shù)學(xué)家,都能在學(xué)史留下姓名。
“今天看來,我們兩個的愿望,都白許了。
“他,拋棄了數(shù)學(xué)。
“而數(shù)學(xué),又拋棄了我。”
看到陳老師無限感慨的樣子,蘭芳芳連忙當捧哏。
“老師,您不還是在從事數(shù)學(xué)工作么?怎么就被拋棄了呢?”
陳老師苦笑。
“我這點天分,充其量也就是個給論文庫充水的科研民工。我這一輩子,都做不出什么正兒八經(jīng)成果了,這還不算被數(shù)學(xué)拋棄啊?
“哈哈哈哈!
“我若想在學(xué)史留名,只能靠你們。
“如果你們中的哪位,將來成了大數(shù)學(xué)家,或許你們的人物傳記里,會有我陳文泉的名字。
“啊……不對!
“你們都是仙草實驗班的,數(shù)學(xué)只是大一的基礎(chǔ)學(xué)科,以后不會專門搞這個。
“完蛋,我的美夢,剛剛開始做,就已經(jīng)破裂了。”
一群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氣氛活躍而熱烈。
有的同學(xué)去旁邊買來許愿木牌,寫了字,掛上去。
也有的同學(xué),湊上前看別人的許愿。
陳老師則在這許愿墻一頓扒拉,尋找自己和師弟當年留下的木牌。
……
漫山紅葉間,涼爽秋風(fēng)里。
山間空地,一排水泥爐子,騰起煙火,冒出燒烤香味。
卻見一組組游客,在歡聲笑語中,燒烤玩樂。
仙草實驗班的三十多個人,也租了六個燒烤爐,分成一個個小組,邊烤邊聊邊吃。
白墨和吳輕蕓、萬博城、蘭芳芳、還有兩個同學(xué),分到一組,圍著燒烤爐坐下。
此時,這幾人都像見了鬼一樣,看黑鼻頭的烤串表演!
便見這仙獸狐貍,站在燒烤爐前,將一串串牛肉、羊肉、丸子、豆腐、面筋鋪滿燒烤爐,時而翻翻這個,時而翻翻那個,時而撒點芝麻,時而撒點孜然……
“太專業(yè)了!”
“我的天,這仙獸,是專業(yè)廚師么?”
黑鼻頭抬起腦袋,瞟了萬博城一眼。
它當然專業(yè)!
它是狐貍山廚房的大廚,每天給一萬個師兄弟做飯!
師父這同學(xué),是怎么看出來的?
黑鼻頭還在表演,同學(xué)們還在感慨。
“你們看,它真的懂火候啊,不管什么東西,只要火候到了,它就拿起來吃自己嘴里!”
“你們看,它烤出來金黃色的羊肉串,火候剛剛好,它吃自己嘴里了!”
“你們看,它烤出來這雞翅,金黃色,滋滋冒油,還有美拉德反應(yīng),撒了好多芝麻和孜然,都掛在雞翅表面,啊,喂給白墨吃了!”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啊?”
萬博城等人,突然皺皺眉頭。
這仙獸確實很專業(yè),烤串烤的很好。
但是……
它烤一串,自己吃一串,給白墨一串。
再烤一串,自己吃一串,給白墨一串……
它和白墨,已經(jīng)吃得滿嘴流油。
同組的其他人,連個芝麻粒都沒吃到,只在這煙熏火燎里聞味兒了!
白墨也發(fā)現(xiàn)不妥,摸摸自己徒弟的腦袋。
“額……那個……給大家也吃一點嘛!”
……
歡笑聲里,萬博城擦掉嘴角的芝麻,咂咂嘴,回味仙獸烤的串。
“真好吃,嘿嘿。”
他從背包里,取出幾瓶檸檬茶,遞給同學(xué)們一人一瓶。
看見仙獸也向他伸爪,扯扯嘴角,遞給仙獸一瓶。
“唉?陳老師去哪了?”
他這一問,同學(xué)們赫然發(fā)現(xiàn),陳老師還真不見了?
白墨看看附近的幾個燒烤小組,卻見陳老師都不在。
“去哪了?”
便見黑鼻頭,突然伸爪指向?qū)γ娴纳剑?
“嗷!”
白墨將目光投過去,恍然大悟。
隔了一座山溝,遠遠對面山上,蔥翠樹木間的窄窄石階,可以看到陳老師,正獨自爬山。
“他這么喜歡爬山啊?”
旁邊小組的同學(xué)解釋道。
“陳老師說對面山上,有他的回憶,他想自己去,再品味一下,紀念一下。”
哦?
老陳這人,還挺文藝的?
白墨恍然。
但靈覺被觸發(fā),又覺得,陳老師那邊似乎并不安全,會出什么事?
看到對面山的陳老師,在一處路口停下。
他明目湯強化過的眼睛,驟然瞳孔放大,將視線穿過幾百米,去往老陳那邊。
他聰耳湯強化過的耳朵,驟然微微顫抖,如同小型雷達,接收老陳那邊飄渺的聲波。
唉?
還真有情況?
他在老陳旁邊的小樹林里,發(fā)現(xiàn)一道躲藏的身影。
是……是張奇人那師弟,鐵塔壯漢?
老陳手里抓著一枚祈愿木牌,瑟瑟縮縮,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似乎被鐵塔壯漢嚇到。
“你是張奇人的朋友?為什么寫木牌假冒他騙我來?”
鐵塔壯漢露出笑容。
“陳教授您好。
“張奇人是我老大,我是張奇人的小弟。
“您是他最信任的師兄,那也就是我哥了。
“他想帶領(lǐng)我們整個團隊,投誠到委員會,想麻煩您,從中間牽個線!”
話說開了,老陳和山對面的白墨,都放松下來。
只是想找個人牽線搭橋么?
這倒完全可以理解。
這年頭兒,投誠也是個技術(shù)活兒。
如果張奇人自己走到委員會總部去,那不叫投誠,那叫自首。將淪為案板上的魚肉,將淪為階下囚。
但若通過陳文泉這層關(guān)系,牽線搭橋,拉扯一番,先談?wù)剹l件,談好待遇,那投誠之后,日子便舒服太多了。
陳文泉和鐵塔壯漢,在偏僻的山間小路聊著天,都已經(jīng)放松下來。
“奇人這些年……唉。不說廢話了。
“若說投誠,奇人能帶來什么?
“把他的資本和訴求都說出來,我?guī)退臀瘑T會先去談,先去爭取。”
鐵塔壯漢老老實實,把張奇人的原話說出來。
“我們老大說,他在研究關(guān)于夢境本源的東西,有很大把握,可以找到關(guān)于夢境的巨大秘密。
“這是第一份投名狀。
“我們老大還說,他能聯(lián)系到西州市的那位幕后boss!
“和蘇搖搖那種不知真假的聯(lián)系不一樣,他是真能聯(lián)系上,很穩(wěn)定的聯(lián)系!”
寫完收工!
書友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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