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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對,  我就是小白臉。”

        云止風的聲音理所當然到習以為常,仿佛他已經給人當了許久的小白臉,  早就不會為此羞愧了。

        于是方才還有些將信將疑,  覺得以云止風的性格哪怕是死也未必會如此墮落的云家主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親口承認了!他真的給人當小白臉了!

        云家主的臉色頓時就精彩了起來,一邊是自己的敵人墮落至此的鄙夷,一邊又是云家的麒麟子、曾經的少主給人做小白臉的憤怒。

        自己家族的麒麟子給人當了小白臉,  雖然是被家族拋棄的麒麟子,但他終究是麒麟子,他姓云,他做出這樣的事,  云家又該如何自處?

        更何況,當初那么多人被圍剿,其中修為比云止風高的不在少數,  他們都死了,只有云止風活了下來,而且云家多方追殺居然不曾成功,眾世家不知道明里暗里看了云家多少笑話,  而讓他們一家這般棘手的云止風居然轉頭就給人當了小白臉?

        云家主覺得無法接受。

        從前是他們云家比不過麒麟子,  而現在則是他們云家比不過一個小白臉。

        而更讓云家主費解的是,  你都有臉給人當小白臉了!那你當年為何表現的這般剛正不阿呢?你哪怕是稍微給家族服個軟,家族也不至于下定決心拋棄一個麒麟子。

        而今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你又一副自己能屈能伸的樣子。

        難不成在云家當少主還不如你在外面當小白臉?

        云家主頓覺自己像是吃了一口蒼蠅一樣。

        于是他出離憤怒了,甚至不顧現如今的形式,  怒斥道:“云止風!你居然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你還對不對得起云家的列祖列宗!你當初的剛正不阿寧死不屈呢?我云家哪點兒對不起你!你寧肯給人當小白臉都不愿意老老實實以家族的利益為重!”

        宋南時在一旁聽著,覺得挺有意思的。

        追殺云止風的時候沒想起列祖列宗,這時候倒是想起自己還有列祖列宗了。

        真是薛定諤的列祖列宗。

        而且他話里話外都是雖然云止風被他們追殺了,但他只要還姓云,  就最好是死外面也別做那些有辱門楣的事的態度,讓宋南時莫名想到了那些高喊“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老頑固。

        又或是現代某些離婚了之后對孩子不聞不問,孩子一改姓就立馬跳出來跳腳說這是我老x家的種的下頭男。

        比喻可能不恰當,但既視感非常強烈。

        總之就是,他急了。

        于是宋南時故意挽住了云止風的手臂,真誠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風兒他寧愿給我當小白臉都不愿意當云家少主,你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原因嗎?”

        “風兒”這兩個字一出,云家主和鬼卿的面容齊齊扭曲,一副被惡心的不輕的表情。

        云家主伸出手指著他們,抖啊抖:“你、你們……”

        宋南時覺得他挺有意思的,不解道:“我說,當初追殺云止風的也是你們吧?這時候云止風做什么又關你什么事?這么看不慣你當初別做那些事啊!”

        云家主頓時怒道:“你懂什么!”

        他看了看云止風二人,又看了眼鬼卿,似乎是意識到今天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云止風回來了,而鬼卿有了異心,不說幫他,不背后捅他刀子都算是仁義了。

        他今天怕是難走出四藏山了。

        于是一些埋藏多年的話像是火山爆發一般翻涌。

        他憤怒道:“你以為我愿意殺了云家千年不遇的麒麟子?你以為我愿意背上后人的罵名?你懂什么!他云止風若是不把事情做絕,你以為我愿意自損實力?!”

        他定定的看著云止風。

        宋南時也看過去。

        云止風脊背筆挺,絲毫不被他的憤怒所影響,平靜道:“我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么。”

        云家主直接給氣笑了。

        他道:“是!你是個好人,你剛正不阿,你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若不是麒麟子,你若不是云家少主,我也會贊你一聲好俠氣,但是云止風,你偏偏不該是云家少主,云家需要的是一個以家族利益為先的人,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而不是一個好人。”

        他看著他,語氣復雜:“為何傳承了麒麟血脈的人偏偏是你。”

        云止風不說話,只平靜地看著他。

        云家主神情復雜:“云止風,侄兒,你知道嗎?四藏山那次清剿之前,我甚至猶豫過,我給了你機會,我交給你兩個為了家族利益做了錯事的弟子,我想著,我甚至都不需要你饒了他們,你只需要看在他們為了家族的份上將他們從輕發落,我就敢出面保了你,但是偏偏……”

        他幽幽道:“你心中的道,你的道義,都重過家族。”

        云止風一直等他說完,突然笑了一聲。

        他道:“我說過,我沒錯。”

        云家主:“你……”

        云止風打斷他:“如果說在你眼里,我做的一切格格不入,那錯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家族。”

        他平靜道:“我想過改變它的,但你沒給我這個機會。”

        云家主愣了愣,隨即嗤笑道:“愚蠢!”

        云止風笑了笑,沒說話。

        他做的這一切在云家主眼里是愚蠢,覺得他天真,但云家主做的一切在云止風看來才是自取滅亡。

        云家主要的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少主,而云止風不想要一個不擇手段的家族。

        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但云家主似乎覺得不吐不快,厲聲道:“是!許多人覺得我這個家主來歷不正,當年若不是你的父親我的兄長戰死,根本就沒我當家主的份!而哪怕是你父親死了,他的遺腹子也是麒麟子,我的兒子同樣也當不成家主,我們一家天生和家主無緣,所以我要殺你似乎只是為了私欲,但是云止風我問你!我這些年盡心盡力培養你!可曾又半點虧待!”

        說著,他不等云止風回答,又看向宋南時,幽幽道:“而且你以為,若是沒有我,能有這個麒麟子?”

        他似乎是覺得今天走不出四藏山了,不吐不快,說出了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云家主排行第二,有一個兄長,正是云止風的父親。

        當年云止風的母親懷著云止風的時候,也是云止風的父親繼任家主之前,云止風的父親突然戰死,這家主之位倉促就落在了云家主身上。

        于是云止風母親和這個遺腹子的地位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云止風母親受不了丈夫戰死和前途未卜的打擊,生產之時一度難產,生下一個幾乎沒有氣息的嬰兒之后就撒手人寰。

        但偏偏是這個幾乎沒有氣息的嬰兒,麒麟血脈濃厚,是云家千年一遇的麒麟子。

        家族規定,麒麟子是一定要繼承家族了。

        于是尷尬的就變成了云家主一家。

        云家長老似乎覺得云家主一定會對云止風不利,直接接走了云止風。

        但是云止風生下之時就幾乎沒有氣息,眼看著是活不下來,長老們沒有辦法,直接將云止風封印起來續命。

        于是云止風就保持著嬰兒的狀態沉睡,時間在他身上停滯,等候著能救他的方法。

        一年又一年。

        剛開始云家長老們還防備著云家主,生怕他對麒麟子不利。

        但是后來,他們也不覺得云止風能救活了。

        他們覺得云止風的身體似乎是不能承受麒麟血脈。

        但他們想要麒麟子。

        于是云家主又入了他們的眼。

        云家主有一個已經長成的兒子,和云止風血脈最近。

        他們拿走了云止風伴生的麒麟血玉,又研究禁法,準備將麒麟血脈抽出,灌注到云塘身上。

        雖然不至于獲得完整的麒麟血脈,但是麒麟血脈也不至于隨著這個嬰兒的死去而消散。

        兩方一拍即合。

        云家主選擇默許。

        而就在一切都準備妥當的時候,云止風這個封印多年的嬰兒,醒了。

        而且經歷了封印之中一日又一日的不自覺吸收靈力,他的麒麟血脈融合的異常完美,修為一日千里。

        云家主一家的地位再次尷尬了起來。

        宋南時聽得心驚肉跳,完全沒想過還有這一段。

        她看了一眼云止風。

        云止風猶豫了一下,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

        而此時,云家主的聲音都有些崩潰了起來:“當初可是一切都準備好了!哪怕云止風醒了,我也大可以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生米煮成煮飯,但我還是心軟了!你以為若不是因為我的心軟,還有現在的麒麟子!”

        他咬牙切齒,神情崩潰:“我又做錯了什么?我正大光明的繼承的家主之位,我為了家族起早貪黑!你們知道那些長老有多煩人嗎?你們知道家族事務有多繁瑣嗎?你們不知道!”

        說著,他直接抬手一掀兩鬢的頭發,露出了發絲掩蓋之下發際線極高的腦門。

        宋南時一時震驚!

        修士也會禿??

        從前她不懂。

        但是現在,她覺得她懂了。

        云家主放下頭發,崩潰:“我做了這么多,在其他人眼里我還是得位不正,我兒子還是不配,我們一次次得到希望又失去,得到又失去!這些我都忍了,我還是沒動你,但是云止風,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他怨氣滔天,周身甚至隱隱散發出黑氣……

        不對!是真的有黑氣!

        入魔!

        宋南時心里一驚,反抓住云止風的手退后兩步,心里還是懵的。

        這怎么說兩句就入魔了?

        云止風不動聲色地擋住宋南時,冷靜道:“所以這次因為顒鳥之事,你決定不忍耐了?”

        云家主冷笑:“我們殺了你再動手抽了你的麒麟血脈,最起碼能得到半個麒麟血脈,而不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云止風:“你覺得你為家族嘔心瀝血,是我妨礙了你和家族的道路?”

        云家主反問:“難道不是嗎?”

        云止風:“若錯的是你呢?”

        云家主冷嗤:“我怎么會錯!”

        云止風聲音驟然提高:“你若是沒有錯,現如今被人耍的團團轉,在四藏山里孤立無援的人是誰!”

        云家主驟然一愣。

        他周身的黑氣頓時更加濃厚。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鬼卿。

        他喃喃道:“鬼卿,是鬼卿害了……”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方才一直微笑旁聽的鬼卿驟然出現在了他身后,一匕首捅進了他的后心。

        云家主猛地睜大了眼睛,一瞬間沒了氣息。

        宋南時和云止風在他剛動的時候就下意識地想出手,但因為方才云家主隱隱有入魔的痕跡,他們只顧著互相護著對方,一時間居然晚了一步。

        云家主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云止風看著云家主沒有生機的尸體,頓了頓,面無表情地抬起頭:“鬼卿。”

        鬼卿笑了笑,挑眉道:“若是等他入魔,那就不好對付了,在下先下手為強,麒麟子,你該不會對他還有什么叔侄之情吧?”

        云止風神情冷淡:“你沒讓他把剛剛的話說完。”

        鬼卿聞言便笑了。

        他問:“你想聽他說完?”

        他微笑:“我可以告訴你,他約莫是想說,他們世家養顒鳥,全因為顒鳥當初是我帶來的。”

        宋南時驟然抬頭:“果然是你!”

        鬼卿笑了笑:“什么叫果然是我呢?”

        他慢條斯理:“我當初帶了顒鳥,只是覺得這種滅絕的上古兇獸難得,當成禮物送給他們的,誰知道這些人對力量的渴望欲壑難平,這些年來,他們可是靠著顒鳥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不少不為人知的事情,于是便愈發放不下,以至于釀成今日禍患,這也不該怪我吧?”

        他嘴角帶著嘲諷的笑:“今日養一只兩只,覺得好用,明日養五只六只,有備無患,他日又得知同樣有顒鳥的世家養得更多,為了不落人后也為了自保,只能養更多,多到終于一日他們把自己卷進去,多到家族的地盤再也容不下它們,你以為四藏山為何會這樣?正是因為他們藏著顒鳥的地方再也容不下這么多顒鳥啊,他們必須把顒鳥找其他地方藏起來,而麒麟子你這樣的人,就是他們的擋路石!”

        宋南時聲音冷靜:“你將顒鳥送到他們手上的時候,就知道有今日了吧?”

        鬼卿哈哈一笑:“我這是送個禮物而已,如何會知道?”

        宋南時充耳不聞:“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送他們顒鳥讓他們軍備競賽?拖垮他們好達成你自己什么目的?”

        鬼卿微笑:“宋姑娘想象力可真豐富。”

        宋南時看了他半晌,突然道:“你一開始來中州城的時候,想必也不知道石前輩的墓在哪里吧?這些年世家因為顒鳥無暇他顧,你這才這么順利的找到他的墓藏在四藏山吧?但是誰知,找到了你也進不去。”

        鬼卿面色驟然一變:“石前輩?你……”

        宋南時微笑:“我見到了他。”

        鬼卿的面色突然非常難看。

        宋南時面不改色:“而且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是拿不到傳承的。”

        宋南時沒有明說他為何拿不到,但鬼卿不是傻子。

        宋南時說她見到了石前輩,自然不會是見到了他本人。

        他留下了神識。

        專程留下神識傳授傳承,那他今日哪怕是殺了宋南時,也得不到只言片語。

        鬼卿突然哈哈大笑:“好!很好!”

        下一刻,尖銳的哨聲毫無預兆地響起,驟然之間,漫山遍野的顒鳥從他們身后的樹林中展翅而起。

        宋南時看著那些顒鳥,第一反應居然是,那些世家一定想不到,他們比來比去,養這么多顒鳥,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此時云止風已經抽出了長劍,冷著臉看著那些顒鳥。

        宋南時甚至看到了江寂他們從一旁的坡地上沖了下來,一邊沖一邊喊著宋南時躲開。

        宋南時突然道:“云止風,鬼卿交給你。”

        下一刻,她丹田之中半成未成的金丹驟然成型。

        半空中雷劫隨之成型。

        雷劫威勢逼人。

        而與此同時,宋南時抬腳,走進了顒鳥群中。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

        雷劫驟然劈下,落在了宋南時身上,也落在了被雷劫看做是阻礙的顒鳥身上。

        鬼卿面色一變,隨即看向云止風,冷冷道:“你就這么看著你喜歡的人冒險,你就不怕她出什么事你后悔莫及?”

        云止風轉頭看了一眼,卻突然笑了出來。

        他平靜道:“鬼卿,你一定不知道信任別人也被別人信任是什么滋味吧?”

        他道:“我信任她,所以我知道她不會冒險,她信任我,便也不會拿自己冒險,讓我有后悔莫及的機會。”

        云止風話音剛落,便聽宋南時聲音平靜道:“震為雷。”

        下一刻,一道與紫色雷劫全然不同的藍色雷霆轟然落下,那雷霆似乎與雷劫相生相克,前后腳落在宋南時身上,卻抵消了雷劫的威力。

        但是落在顒鳥身上時,它們卻又變得兇悍起來,甚至比雷劫還要兇悍。

        鬼卿面色大變。

        震卦,她掌握了震卦。

        他閉了閉眼,突然一笑,道:“這又如何,哪怕你們能把這里的顒鳥全都殺死,也來不及了。”

        他幽幽道:“中州城里可還有顒鳥呢,你覺得仙盟的人能護住多少人?”

        此言一出,宋南時頓時睜開了眼睛。

        下一刻,她直接將儲物戒拋出了雷區,驢兄就這么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儲物戒。

        她大聲道:“去吧!皮卡丘!”

        驢兄居然知道她在說什么,二話不說往中州城跑!

        鬼卿費解:“一頭驢能做什么?”

        而這時,郁椒椒像是也想起了什么,抓起黑兔一丟,大聲道:“去吧!兔兔!”

        “啪嘰”一聲。

        兔子摔懵在了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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