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可能，但實際上很難。”加威看著夏雪。

“什么意思？”夏雪追問。

小蓮搶答道：“意思就是理論上所有人類都可以通過訓練擁有功夫，因為人類的生理構造是同樣的，所以都具備這個潛能。但現實是夏雪姐姐的夢想是女一號，所以很難練成功夫。”

“啊？！”夏雪看看小蓮，又尋問地看向加威。

“回答正確。”加威笑答。

“可是，我可以在實現了女一號的夢想后，再開發這個潛能啊！有了‘走如風’的功夫，我就可以不再擠地鐵、追公交、甚至不用再打車，也不用買車了啊！生活將多么便捷！”夏雪暢想著。

加威和小蓮無奈地面面相覷。

“好了，夏雪設計師，請工作吧！”加威含笑將夏雪拉到筆記本前，按她入座。

“加威，你答應我好嗎？我想要擁有小蓮那樣的功夫……”夏雪癡癡地望著他。

“不要這樣。”加威嚴厲道。

“答應我。”夏雪拉著加威的手，仰著頭深情地說。

“工作時間，不許撒嬌。”加威板著臉說。

夏雪更賣力地撅著嘴、搖他的手臂……

“好好，我答應。”加威無奈地在她耳邊輕聲說：“請不要在工作時誘惑你的助理。”

呃……夏雪尷尬地埋頭整理那堆白裙子了。

夏雪一眼便看中兩條白色長裙，它們都是同一種高級面料做成的英倫范兒長裙。這種面料厚重有垂感，手感卻是絲綢一般的爽滑，最難得之處是，面料表面泛著一層浮光。穿上它就像被一層白光籠罩，面料也因此得名：浮光絨。

浮光絨因為加工工藝繁復、價格昂貴，沒有廠家會用它批量生產成衣，偶爾會用于一些高檔服裝的加工輔料，例如領口、袖口處稍做點綴，便可以使衣服看起來高貴華麗。而這兩條裙裝是完全用浮光絨面料做成的，粗略一算，每條的成本都在千元以上，市場價恐怕就要在萬元左右。

夏雪將一條裙子輕輕地套在自己身上，在鏡前看了又看，真是傳說中浮光掠影、如夢如幻之感。

但是，面料雖妙，樣式卻過于中規中矩。20-30歲人群穿上會覺得老氣，30歲以上人群會因為體型發胖穿不出效果，購買人群目標定位不明確，大概就是它們壓在這里的原因。

夏雪立刻畫出修改小樣，把其實一條的腰身向上修改十厘米，成為高腰大擺裙，再將圓領鑲嵌一圈蕾絲花邊，便立刻會使這款裙子定位在20-30歲，變為高雅時尚的公主范兒。

另一條則改為V型低領，袖子剪掉，改成過肩坎袖，這是目前國際最流行的袖型。再把剪下的布料做成一條小巧別致的腰帶系于腰身，馬上就可以使這條“外婆裙”變成時尚干練的職業裝，正適用于影片中女一號抑郁治愈后的著裝。

夏雪迅速將尺寸標好，檢查了一遍后，滿意地打電話給制衣部：“您好，我是夏雪，改制的兩條裙子請立刻加工，這是非常高檔的面料，請一定要謹慎處理，我馬上會把衣服和小樣送去，拜托了！”

小蓮跑了過來，問“我可以送去了嗎？”

“記住是17層制衣部。現在是下班時間，只有一個人在，交給她就好了。”夏雪叮囑道。

“還是我去送吧，免得出故障。”加威道。

“不嘛！我要獨立去工作。”小蓮強烈要求。

“好吧，快去快回。”夏雪笑道：“我要繼續做下一件了。”

小蓮捧著裙子出去了。

夏雪找到另一條白裙衫，片子里的女主對白色裙子有偏愛，這是小說里提到的，她對感情的純潔度有如這些純白色的裙子，花樣繁多，卻是單一的白色。

夏雪又把白裙衫套在自己身上，站在鏡前左右觀察，那是一件襯衫、裙子兩穿的衣服，面料輕薄如絲，也正因此顯得不倫不類，作為襯衣它略嫌邋遢走型，作為裙子它又極像睡裙，可惜了這么好的面料。

夏雪皺著眉，側身正身、左看右看，研究怎么下手讓它顯得飄逸些、或者酷一些。

突然她看到旁邊站著的加威……

“加威助理，請你來給我做模特，我自己看不到后身。”

“什么？！這可是女裝耶！”

“沒關系，這是一件寬松的衣服，你可以的！”夏雪把衣服脫下來，套在加威的身上。

高大帥氣的加威，突然穿上女式衣裙，夏雪強忍著笑意，正色說：“轉過身來！”

夏雪站在加威身后，把腰部收緊，又抬頭看鏡中前身的樣子，那滑稽的樣子讓她趕緊別過臉悶聲的笑……

“主人為什么要偷偷笑？”

夏雪抬起頭，看到加威扭臉看著她……

“對不起，因為，因為實在太好笑了！加威穿上女裝太滑稽了……”夏雪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加威被夏雪的笑聲感染，順勢抱起她轉了一圈，夏雪又從自己手臂摘下發帶綁在加威的頭發上，再看他，更加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加威，你這樣子更像女模特了……”

“不許笑了！再笑不給你做模特了！”加威說。

“不要不要，我只有你一個模特，不笑了不笑了……”夏雪強忍住笑意。

加威卻狠狠吻住了她的唇，任她怎么掙扎都不放開……

夏雪再也笑不出了，在這個空曠無人的庫房里，他突然狂熱而纏綿的吻，使她驚慌失措、又投入忘情……

小蓮回來的時候，看到加威梳著馬尾、穿著白裙衫的背影……馬上齜牙裂嘴地大喊：“你們兩個在做什么？！教練為什么變成這么奇怪的樣子？”

加威迅速放手，夏雪馬上擺弄起他的裙衫，兩人默契地回答：“在試衣……臨時女模特。”

在小蓮的監督下，裙衫很快得到解決。夏雪為它加了一條寬寬的黑色腰帶，又將襯衣翻領改為小巧挺直的立領，馬上變成一條內斂、雅致的兩穿裝，很符合女主的性格。

她匆匆畫好小樣，然后對加威說：“這次你去送吧。”

小蓮不再反對，加威也沒有二話。

夏雪微笑著看了看小蓮，繼續尋找下一條裙子……

滿天皓走進來的時候，夏雪以為是加威回來了，頭也沒抬地說：“這件很快就好了，請再送一趟吧！”

滿天皓手插兜示意小蓮不要出聲。

他走到夏雪身邊，看她坐在工作桌前，一邊量衣服的尺寸，一邊標注圖樣的專注神情……似乎也是個很漂亮的女人，顏值完全可以勝任女一號的嘛！

這個發現讓滿天皓有些驚訝，她明明又換上了他討厭的T恤和牛仔褲，怎么會覺得很漂亮呢？！

夏雪把衣服遞給他。

他忙亂地接了過來。

她又匆匆在小樣上補了幾筆，一起遞給了他……

“啊？！滿總？怎么是您？！”

小蓮咯咯地笑起來，他覺得眼前這一幕是一個小游戲。

“我來看看你們工作的怎么樣，順利嗎？”滿天皓溫和地說。

“還好還好。”

“已經很晚了，可以休息明天再繼續了。”滿天皓說。

“不不，再做幾件才能完成今天的任務量。滿總為什么也沒休息？”夏雪問。

“我剛運動完，想到我的員工在努力工作，就過來轉一圈。”滿天皓一身灰色運動裝，少見的休閑溫和。

“你在哪里做運動？”小蓮好奇地問。

“就在樓上。”滿天皓笑答。

“我可以去嗎？我很需要運動場地訓練。”小蓮認真地問。

“哦？你訓練什么？”

“訓練體能啊！”小蓮說話間，就矯健地做了幾個前空翻。

滿天皓驚訝，完全沒想到這個小孩子居然有這樣的身手。

“好啊！歡迎你去六十層訓練。”

“好哇！好哇！謝謝滿總。”小蓮學著夏雪的語氣說。

“小朋友，你是不是該叫我叔叔呢？”滿天皓說。

“滿叔叔好，我叫蓮朋，你可以叫我小蓮，我明早就可以去六十層訓練嗎？”小蓮認真地問。

“可以呀，不過你要知道，我的健身房，到目前為止，除了教練以外沒有任何其他人使用過，你是唯一位客人喲！”滿天皓看了一眼夏雪，補充道：“這就作為夏雪努力工作的獎勵，歡迎你們一起來健身。”

夏雪突然想起，六十層是總裁的私人空間……

“啊？！不不，不方便的吧……小蓮，要不你就湊合在這里練練吧。”夏雪尷尬地說。

“沒關系，這么小就有這樣的身手，我也想看看他是怎么訓練的，我們明天見吧！”滿天皓說完便轉身出門。

卻正逢加威迎面而來。

滿天皓和加威身高相似、體形相仿，一個英俊逼人，一個邪魅霸氣，卻都帥得吸星圈粉、人神共憤，此刻相逢卻又是驚人一致的面無表情、擦身而過……

人和機器人，為什么會有如此相似的行為呢？

在滿天皓的眼中，加威是一個不識好歹、又來歷不明的人，縱是有幾分少見的顏值，但不能為自己所用，就毫無價值。可他現在卻是夏雪的“小團隊”成員，說到底又是在為自己公司做著事情，也就只好網開一面，允許他在盛世的工作區存在，但不想和他建立任何關系。

與人類復雜的心戲相比，機器人加威的系統大腦又是什么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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