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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人生皆苦


  人間非凈土,各有各的苦。

  山頂一分為二,一半是二祖道為量居住的,另一半是老祖居住的。鳥瞰而下,老祖居住的道場比二祖大了一點,以彰顯,弱水宗以老祖為尊。

  葉明啟還沒來得及享受山頂的美景、只感受到身上的毛孔被靈氣充斥著,比吃丹藥還要爽。他還想逛一下道場,就被道為量扔到一個房間,而修煉場所的桌子上,擺放著幾瓶丹藥。

  葉明啟本來還想辯解幾句,剛要開口,就聽到道為量的聲音傳來。

  “山頂的靈氣,是頭豬,都能修煉到筑基期。你老老實實在里面修煉,不到筑基期,就在里面呆著吧,這個沒得商量。你要費口舌,還不如好好修煉,早點破關而出。”道為量一臉嚴肅地說道。

  車潛看著葉明啟,只能嘆了一口氣,心中默默地說了一句:“加油,主公。”

  道為量就回到修煉室,看著車潛,說道:“這里面,只有本座和吾徒兒,剩下就是你了。你的問題,本座到時候跟老祖商量一下,殺了一個結丹,沒多大問題。但是,不跟老祖說一下,讓小事變成本座和老祖的隔閡,就不好了。本座在宗門,無依無靠,免得以小事而交惡老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道為量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他年輕,老祖已經老了。一般來說,弱水宗幾百年后,終究要交到他的手里。所以,他跟老祖沒有什么利益沖突,多跟老祖溝通,也代表他對老祖的尊重。很多時候,只要他和老祖達成共識,基本上就可以代表弱水宗的意志。剛成元嬰,一聲不響殺一個結丹期修士,這難免讓弱水宗結丹修士膽寒。所以,他跟老祖溝通,一方面安撫其他結丹期修士,一方面,也讓老祖放心,他是一個講規則的人。

  車潛點頭,鞠躬拱手道:“謝謝二祖。”

  自從道為量被老祖取名道二后,結丹期的晚輩,就開始尊稱道為量為二祖。

  在弱水宗,有尊號和名號。道二,就是道為量的尊號,一般熟悉的人,還是叫道二為道為量。一般來說,元嬰期,第一個元嬰期修士為道一,第二個元嬰期修士為道二,依次排列。如果原來被稱為道一的修士死亡了,道二的元嬰期修士就依次遞增,變成了道一。

  老祖因為很多年被人叫做老祖,其他人叫他道一。老祖基本上用的是尊號,而在弱水宗的眾人,慢慢忘記了老祖以前的名號,部分知道的人,他們也不敢提及。以后,道為量以后也會慢慢變成這樣子。

  隨后,道為量布置了一下隔音陣法,車潛突然頓感驚訝,因為車潛覺得,道為量應該沒什么大事跟他聊的,就算有的聊,也沒必要布置隔離陣法,顯得那么的隆重。

  “小輩,老祖給弱水宗的徒子徒孫下血咒,終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本座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道為量溫柔中,帶著不容置疑地語氣。

  車潛點了點頭,他也不是那么不識抬舉的人。

  “有的事情,不得不做。本座知道你恨本座,但是,本座徒兒是不知道了,你以后盡心輔助他。以后,弱水宗是本座的,最終還是你們的。”道為量考慮一下,還是用誘惑的語言,給車潛畫了大餅。

  “小的,絕不負主公。”車潛跪下來,感激涕零地說道。他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反正結果是為了報仇,以前他要付出了生命,現在失去了一些自由。他的結局已經好了很多。

  道為量很滿意車潛的表現,點了點頭。

  “修仙路上,有很多誘惑,也有很多歧路。現在,很多人了解本座徒兒的身份。本座心中有一種擔憂,如果有壞人劫持本座徒兒的父母,你覺得,本座徒兒會不會為了他父母,背叛本座呢?”道為量慢慢地說出他的擔憂。

  “二祖,應該不會。”車潛沉思了一下,看著道為量,有點模棱兩可地說道。

  “哈哈,本座不需要不確定,本座需要確定性。”道為量霸氣地說道。

  “二祖,難道要把他們……”車潛還是沒說出口。最后,他用手掌放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但是,他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心中忐忑不安。

  “如果,本座殺了他們,那就是形成死仇,以后被人捅出來,師徒之情也就斷了。所以,本座不會那樣子做,但是,本座希望,他們假死真死。”道為量看著車潛,一字一字地說道。

  “假死真死、假死真死……”車潛空中重復地念得這四個詞。

  “二祖,小的明白了。小的會找到他們,給他們安排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絕不讓別人發現。同時,小的會找一個仇人,把他帶到主公的面前,讓主公手刃仇人,避免給主公留下不必要的心魔。”車潛不是一個傻人,馬上明白道為量的想法,直接說出他的想法。

  “本座就喜歡聰明人聊天。如果被本座徒兒發現了,你知道怎么辦?”道為量突然臉色猙獰地說道。

  車潛點了點頭,說道:“到時候,被發現,都是小的自作主張,都是小的的罪過。小的還沒有看見主公稱霸大陸,走上人間巔峰,沒那么容易放棄小的性命。”

  車潛哈哈大笑,一臉滿意地看著道為量。

  “情一字,讓多少人難以忘懷。本座想你做一件事情,就是‘欲取之、必先予之’。”道為量一臉笑瞇瞇地說道。

  車潛一臉苦瓜相,他想到他搞了主公的父母,然后再搞他初戀。如果車潛是主公,知道這些事情,他自己都會一刀劈了自己。

  “二祖,這個情字,是不是,或者說,最好順其自然。”道為量頂著車潛的威壓,吞吞吐吐地說出來。

  “情之一路,毀了多少人。本座們只是加快速度,避免本座徒兒被人騙。”道為量一臉正經地說出來。

  “哎。二祖,小的到時候找一個煉氣期女的,就不知道主公能不能對眼,其他的,就順其自然。”車潛只能給出了一個餿主意。

  “好個順其自然。如果本座給你報仇,本座給你仇人一擊,能不能死,本座也順其自然。你覺得的?”道為量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笑,但讓車潛感受到渾身的顫抖不已。

  “二祖,別啊。本座肯定會讓主公喜歡上女的,然后再分手。這一點,二祖,你放心。”車潛拍著胸脯,一臉保證地說道。

  道為量嘆了一口氣,慢慢顯露出真性情,低聲說道:“這次元嬰,差一點就失敗了。因為本座想起本座徒兒的堅定的語氣,才能堅持下來,勉強成功。這就是,老祖想進來看看,本座拒絕老祖的原因。因為那時候,本座傷勢過重,只能聊好傷后,才能出關。這世界,誰也不能信,只有我徒兒。”

  “在筑基期的時候,十年了,本座和本座徒弟相依為命。十年了,那十年,有誰知道怎么過的。一條無人走過的路,盡管本座相信,但是天運是否在本座這里,本座不知道。后來,本座徒兒選了本座,本座看著這個天賦異稟的人居然選了本座,本座突然有點相信,天命在本座這里。后面,閉關前,本座與本座徒兒談心。現在,對于本座來說,去哪里都一樣,享受的供奉也差不多。徒兒是本座留在弱水宗的主要原因。但是,本座不希望,本座徒兒碌碌無為,在修仙路上,因為親情、愛情等原因,造成吾徒止步筑基期。”道為量語氣中充滿著無奈和艱辛。

  車潛跪拜道,堅定地說道:“小的一定幫主公走上巔峰,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道為量沒有說道什么,平緩說的第三件事情。

  “這洞府太大,你去找一下奴仆,最重要的是忠心。人數不要太多,日常雜事、清潔衛生、公務接待等事務。”道為量交代一件微不足道地事情。

  車潛點了點頭。這時候,他也明白,主公被鎖在洞府里修煉,二祖肯定不會干這些事情。所以,車潛現在就是這里的管家,處理一些日常的事務。

  當車潛出去的時候,道為量嘆了一口氣,嘴里嘀咕道:“到了元嬰期,什么都看淡。徒兒,為師能幫的那么多,以后,是龍是蟲,只能靠你自己了。”

  車潛感受到濃密的靈氣,仰頭而望,他與這片天是如此的近,俯視而下,山腳的人,是那么的渺小,如螻蟻一樣。

  一個月后,道為量殺了車潛的仇人,把道為量仇人的頭顱放在車潛的面前。

  車潛痛哭流涕,一日無言,只是呆呆坐著。

  而葉明啟被關在密室,認真地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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