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033殿下我們上吧
此時,殺生丸完全明白了過來,這個肆意妄為的半妖,早將戲臺搭好,就等著他去唱了。
黑發貴公子在褐眼侍從的期待目光下,取走了一直被他無視的天生牙。
天生牙嗡鳴起來,在殺生丸的手中不住震顫。
殺生丸發出一聲冷嗤,這把無用之刀竟也有膽子排斥他殺生丸。
鋒利的天之名刀被無情者拔出刀鞘,斬向了前方。
地念兒瞳孔猛縮,一切都在刀光火石之間,而他躲閃不及。
直面死亡的威脅的那一瞬,地念兒又怎么能想起天生牙是一把無法斬殺之刃?
雪白的刀刃仿佛要將他斬為兩半,死亡的恐懼如影隨形,地念兒睜著眼看到了他的走馬燈。
只見過數面的溫柔地妖,數十年相處的優子,向他伸出手的犬大將,高傲俯視的凌月仙姬,無數或友好或敵視的西國同僚,最后畫面定格在了黑發的殺生丸。
從死亡的錯覺中掙脫出來的地念兒拂去冷汗,他的身上毫發無傷。
天生牙是把無法斬殺生命之刀,唯有身懷憐憫之心的持刀者才能發揮它最大的才能,斬殺冥界使者挽救逝去的生命。
毫無憐憫之心的殺生丸揮出了天生牙,名刀擇主,天生牙也在排斥著這位西國殿下。
將天之名刀隨意擲于地下,殺生丸冷聲道:“沒用的,天生牙在拒絕我。”
地念兒彎腰撿起了被殺生丸當做廢品的天生牙,他拍掉天之名刀上沾上的灰塵。
天生牙發出鳴動,與方才對殺生丸的抗拒截然不同,震動的頻率悠長而緩慢,似是在向地念兒求安慰。
從沒用過刀的地念兒笨拙而生疏地將天生牙別在自己的腰上,他不慌不忙地說。
“哎呀,又不是讓你用天生牙,誰用不是用,只要能斬到靈魂就行了,我來就好。”
黑發貴公子抿唇地力道加重,他的目光徘徊于褐眼侍從的腰間。
天生牙的鳴動立馬停止了。
地念兒輕撫刀柄道:“沒事沒事,天生牙別怕啊,殺生丸殿下就是瞧著兇了點,其實……嗯……其實也還過得去吧。”
天生牙鬼鬼祟祟地顫了一下。
殺生丸:“……”
“好啦,用一下你就還給大將。”地念兒安撫完天生牙后,抬頭對殺生丸道:“現在出發去六條府邸吧。”
“先看看是不是羽衣狐,要真的是,就聯合花開院家的陰陽師看看能不能趁羽衣狐將醒未醒之時將她解決掉。”
黑發貴公子眼中淬毒道:“若是你失手就拿命來償。”
突然被領導扣上大鍋的地念兒壓力山大,他走上前去道:“要不還是殿下您來?”
天之名刀的刀柄再次被地念兒送到殺生丸眼皮底下。
這次西國殿下沒有握住天生牙,他只道:“弱者的刀。”
語畢,殺生丸甩袖離去。
被深深嫌棄的天之名刀一動不動,刀刀委屈,刀刀心死了。
輕拍刀柄,地念兒嘆息道:“可憐的天生牙啊,你的未來堪憂呀。”
天之名刀小小地抖了抖,仿佛說,我跟著你就不委屈了。
從此時起,肩負重則的地念兒摸了摸胸口的辟火珠,愿一切順利吧。
自先太子病逝,六條御息所便攜著年幼的女兒居住于位于六條的河原院,一直過著隱居生活。
抄寫詩詞的女子手中一頓,一大團墨從毛筆尖滴在上好的宣紙之上,污了一大片秀美的字。
女子心煩氣躁地掀翻了矮幾,硯臺里的墨,宣紙上未干的字,將室內弄得亂七八糟。
“閉嘴!”女子捂著耳朵,一臉痛苦地斥道:“我叫你閉嘴啊!”
守在門外的侍女們面面相覷,皆是一臉懼容。她們不敢進去,擅自闖入一定會受到六條御息所的懲罰。
屋中只有女子一人,女子卻像是自己同自己吵架一般,時不時地叫嚷著安靜。
障子門被六條御息所甚是粗魯地拉開,她朝著因主人冷待而蕭條的庭院喊道:“都安靜些!”
侍女們紛紛低頭,不敢看向舉止癲狂的六條御息所。
“你們有聽到了那些聲音嗎?!”六條御息所又朝著侍女們大聲道:“不僅是屋子里,屋子外面更是吵鬧!”
見主人行為詭異,侍女們哪敢出聲,她們埋首不語,生怕刺激到精神失常的六條御息所,使她做下更為恐怖的事情。
遲遲得不到回答的六條御息所面目猙獰地站在原地,突然間又變成了高貴的夫人。
女子整了整因為先前大動作而凌亂的發絲道:“備水,我要沐浴更衣。”
侍女們連忙應是,找衣服的找衣服,燒水的跑去燒水。
只留六條御息所穿著沾上墨點的污衣立于院中,她的目光渙散,身形消瘦。日益干枯的女主人襯得缺乏打理的寂寥庭院更顯荒涼。
趴在庭院圍墻的隱蔽之處,宮水真一與翠子望著院中的憔悴貴婦人,心中百感交集。
宮水真一道:“這女子也是可憐啊。”
翠子點了點頭。
宮水真一接著道:“渣男還真渣的可以,得虧葵姬沒愛上那爛人。”
翠子再次點頭。
宮水真一又道:“咱們該怎么做?”
本想點頭的翠子頓了頓道:“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啊。”宮水真一抵住下巴思索著。
在宮水真一思考時,翠子猛地扭頭,手臂一抬,手指夾住了一張符紙。
“咦?”宮水真一回過神來,立馬警惕地繃起四肢。
當兩位不請自來的巫女一起看向符咒飛來的方向,身著藍色狩衣的瞇瞇眼陰陽師朝著她們微微頷首。
宮水真一與翠子對視一眼后,默契地從圍墻上翻了下來,來到了陰陽師的面前。
“在下是花開院家的陰陽師,”瞇瞇眼的少年陰陽師自報姓名,“我叫花開院秀元,不知兩位巫女的芳名為何?”
翠子仰著頭,上下打量了花開院秀元,四魂還算純凈,她放下了警惕道:“翠子。”
直覺面前的少年陰陽師是好人的宮水真一道:“宮水真一,來自鄉下的糸守鎮。”
花開院秀元朝翠子微微作揖道:“沒想到盡然是在這種地方見到了百年來最具天賦的翠子巫女,在下先前失敬了。”
小巫女人雖小見識卻不少,她也朝瞇瞇眼少年微微鞠了一躬還禮道:“我聽過你,你是花開院分家這一代最強大的陰陽師。”
兩人你來我往,宮水真一看了看翠子,又看了看花開院秀元,什么啊,自己這是被無視了啊。
并沒有無視宮水真一的花開院下一代當家朝來自糸守的巫女也是一鞠躬。
“這位宮水巫女,在下看不出你的深淺,想來也是一位強大的巫女啊。”
被人稱贊的宮水真一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我就是個鄉下的無名巫女啦。”
花開院秀元微笑著打出直球:“兩位強大的巫女為何會趴在河原院的圍墻處呢?”
偷窺且被人抓包的宮水真一面上一紅。
而翠子倒是心中無愧道:“我和宮水前輩正在調查左大臣愛女被害的真兇,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河原院里面的六條御息所,是她的生魂離體纏上了左大臣家的姬君。”
用紙扇輕敲手掌,花開院秀元道:“那我與巫女們的目標倒是一致,我也是來調查六條御息所的,不如交換一下情報?”
方才已經將所有知道的事情一口氣說出來的翠子:“……”
宮水真一替翠子答道:“我們就知道這么多,現在是來解決六條御息所生魂離體的。”
“這樣嗎?”花開院秀元展開了紙扇,擋住了半張臉道:“兩位想怎樣解決六條御息所的生魂離體呢?”
翠子直言道:“不知道。一般人類的生魂只要離開軀體便開始渙散,即便是我們這些修行之人也不過是靈魂更結實一些。生魂能害人,這件事聞所未聞。”
瞇瞇眼陰陽師的雙目微睜道:“翠子巫女還真是直白呢,我也不能遮遮掩掩的了。想來翠子巫女應該知道我花開院本家一直以來的詛咒,花開院本家的孩子都會早夭,只能從分家挑選優秀的后代過繼到分家。”
在京中神社修行過的翠子確實有聽說過名門花開院一族的典故,她點了點頭。
花開院秀元接著道:“一般生魂自然做不出害人的事,六條御息所的生魂定有古怪,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上說,此事或許與百年前的羽衣狐相關,而我族的詛咒就是羽衣狐種下的。”
聽到如此秘聞,翠子的眉頭不由皺起來,沒想到葵之上的事情盡然牽扯出這般多的事。
長于閉塞鄉野的宮水真一從沒聽說過什么花開院,什么羽衣狐,她倒是自信滿滿。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聯手好了。糾纏葵之上的古怪生魂也好,詛咒你家的羽衣狐也好,反正我們一起想辦法搞定它,事情就解決了嘛。”
花開院秀元聽了宮水真一的話朗聲笑了起來。
“宮水巫女也是很有趣啊,我也正有此意,那便一起將這件事解決掉吧。”
“不過,還要再等等,還有重要的演員沒登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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