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談話最后是以小杰森終于完成了紅頭罩的兩道令咒，惱羞成怒的在空中化作金色粒子原地逃跑而結束。

        布魯西靠在沙發背上，鋼藍色的眼睛戲謔的看著那廢物的流螢，越過布魯斯，轉頭看向同樣掛著笑的亞瑟：“所以你現在可以滾蛋了吧。”

        “御主讓我看著杰森，免得他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亞瑟臉上的笑容依舊溫順又禮貌，“如今你也一起過來了，想必御主也會希望我一并看著你，不讓你搞出什么奇奇怪怪事情來。”

        布魯西嘖了一聲，一臉不爽：“呵，起碼我還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所有叫‘吉爾’的家伙都不可信。”

        “騎士先生會哭的。”

        “他只會抱著貞德唱高八音，然后引來老版自己和歌劇魅影的三合唱。”

        “總比哈哈五人組好很多吧，”亞瑟臉上是無奈的笑，“而且小吉爾很善解人意的。”

        “這大概是我聽過除卻荊軻刺秦之外，最可笑的笑話了。”

        “等下？”終于從懵逼中回過神的夜翼舉起手，“什么叫做‘作弊的電話投票’？”

        說實話，他對這些英靈的愛恨情仇和私人恩怨完全不感興趣，比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最關心的是‘英靈的寶具是英靈生前最出名事跡的縮影’：“為什么是電話投票，還是作弊的？”

        “因為他就是這么死的？”亞瑟注意到了布魯西和布魯斯已經凝成冰的表情，體貼的出言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他的死亡，是因為人們投票出來，決定要他去死。”

        提姆的手僵在了原地，夜翼的眼睛逐漸瞪圓。

        在接觸過‘平行世界’的小超英面前，他們自然不會問出‘杰森的死亡和電話投票有什么關系’這樣愚蠢的問題。但正是因為這樣，再聯系到小杰森和紅頭罩對小丑的敵意，答案昭然若揭。

        卻是一個他們寧肯希望自己不知道的答案。

        “那么我們就可以說說下一個問題了，”布魯斯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領結，第一次覺得穿西裝是這么難受，難受到他不得不岔開了這個令人感到壓抑的問題，“英靈座上到底有多少個我？”

        “布魯西？”布魯西懶洋洋的抬眼，看著布魯斯明面上花花公子，實際上蝙蝠俠的舉動，“就我一個，放心吧甜心。”

        布魯斯抿嘴，再一次討厭他自己的性格，還有什么是比面對一個對自己知根知底的人更討厭的呢：“那么蝙蝠俠呢？”

        “哦，這個建議你批發，”布魯西打了個哈欠，“大概有死了超人的蝙，死了兒子的蝙，沒有兒子的蝙，只有一個兒子的蝙，黑化的蝙，和超敵對的蝙，被超洗腦的蝙，和超一起統治世界的蝙，和超一起統治世界但是又背叛了超的蝙，愛小丑勝于愛超的蝙，吃漢堡且褲腰帶遛狗的蝙，盛世美顏的蝙，沒有超的蝙……”

        “等等，”夜翼打斷了布魯西，“為什么總是和超人有關系？”

        “因為他們是bf？”

        “boyfriend（男朋友）？”追星大手提姆裂了。

        “啊？不是bestfinest（最佳搭檔）么？”英國人也裂了。

        “為什么不是bestfriend（好朋友）？”夜翼茫然了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和對面的腐國人。

        布魯斯：“……”

        “那好吧，如果你需要安慰的話，”布魯西抓了抓自己的軟毛，“比起蝙蝠點名超人，其實在超人那邊兒蝙蝠被點名的更多哦。”

        他一邊說一邊掰手指：“大概我接觸到的有沒有蝙蝠的超，失去了蝙蝠的超，自我毀滅的超，左手蝙蝠的超，完美契合蝙蝠的超，關蝙蝠小黑屋的超，給蝙蝠洗腦的超，訓o誡蝙蝠的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提姆越聽越感覺自己好像搞錯了打開方式：“我覺得我進入□□hub，”到底沒忍住拉住了自己的兄弟，“布魯西真的沒搞錯什么么？”

        同樣感覺畫風越來越偏的夜翼點頭：“忽然就理解了為什么布魯斯那么戒備超人了。”

        如果超人真的動不動就18x，那的確需要有一個人狠狠將他打醒。

        明明正在心里暗搓搓的給超人做備案，卻因為聽了自己養子們一耳朵吐槽，不自覺也開始跑偏的布魯斯：……是時候好好訓練一下超人了。

        在大都會的超人沒由來的打了個哆嗦。

        不知為何，自從這些英靈出現在哥譚，就感覺自己的畫風，在不經意之間就由黑暗美漫，帶向了陽光熱血吐槽日漫呢。

        并不想知道為什么的心累微笑。

        布魯西如海洋般的藍色眼睛與亞瑟碧色的眼睛對撞，在發現對方是認真的后，布魯西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的動作：“好吧，好吧。”不情不愿，“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們很警惕，但是你以為我們向在這里么？”

        布魯西翻了個大白眼：“得了吧，一個哥譚容不下兩個韋恩，這是真理。”一語雙關，“只要小杰森愿意跟著我們回家，那么我立刻就走絕無二話——哦，抱歉阿福。”

        “沒關系，布魯西老爺，”阿福很快就給另一個世界的韋恩老爺正了名，“如果所有的老爺都和您一樣關心自己的兒子，那么想必我這位老管家就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韋恩家的第四代了。”

        被催婚的韋恩家第三代的夜翼摸了摸鼻子，而韋恩家第三代的提姆因為自己還未成年長舒了一口氣。

        至于第二代？

        他臉皮厚：“那么那個……”他有些艱難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英靈，是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關于這點，”亞瑟臉上流露出了幾分不安，“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他一反剛才的肯定與堅決：“就像我們剛才說的，能夠與英靈座簽訂契約的英靈，一定是因為想要彌補生前的遺憾，或者是因為覺得好玩，又或者是為了堅守自己的道義，這并沒有一個標準。”

        所以想要判斷為什么小杰森在這個世界的哥譚徘徊不去，他并不能夠提供更多的幫助。

        于是視線順理成章的，就落在了癱在沙發的布魯西身上：“看我干嗎？”布魯西也很奇怪，“我又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蝙蝠俠，之前不也說了，每個世界的歷史進程都會有不同么？我的小杰森可是念了政法大學，后來在哥譚當了市長的——很明顯不是你們這個。”

        他臉上的驕傲沒有絲毫掩飾。

        “關于這個，”亞瑟的手指在劍柄劃過，“其實在我下來之前，我曾經聽過一些說法。”

        眾人的視線隨著這句話，齊齊的轉向了他。

        而另一邊，終于擺脫了令咒的小英靈出現在了紅頭罩的身側，一上來就給了他一腳橫空飛踹。

        紅頭罩也不是吃干飯的，他反手就抓住了小英靈的腳踝，直接將人甩向了另一個方向。而小英靈在空中變向，兩個人很快就噼里啪啦的打到了一起。

        “你瘋了么？”紅頭罩看著小英靈的攻勢，就知道對方不僅僅是在嚇唬自己耍花架子而已，而是真的想要自己受傷，“別搞錯了，是你先過界的——老子最初的劇本明明只是讓那個老蝙蝠二選一！”

        這事兒不說還好，越說越氣：“你自己亂加什么劇本！”

        “我亂加劇本？”小英靈也超生氣，“我就是讓你看清楚事實而已，明明自己也覺得對老蝙蝠表白肉麻的要命，卻用令咒強迫我去對他說‘我愛你’？我牙都要酸倒了！”

        “你根本就沒有對老蝙蝠表白！”紅頭罩的臉逐漸扭曲，“那不過是一個叫做‘布魯西’的英靈，根本不是我命令的‘布魯斯·韋恩’。”

        “你只要我和布魯斯表白，我做到了。”小英靈強行辯解到，抄起旁邊的椅子就往紅頭罩的頭上糊去，“而且你明明答應好我，要向布魯斯，要向小丑，要向所有辜負我們的人報仇的！看看至今為止，你都干了些什么？！”

        “老子這還不叫報仇？”越吵越覺得小英靈在無理取鬧，紅頭罩敏銳的躲過了對方拋擲的暗器，“你還想怎么樣？”

        “怎么樣？”小英靈每一次的攻擊都和紅頭罩擦身而過，便越發惱怒，“你自己的命令沒下清楚，非要推鍋到的頭上？”

        紅頭罩用平底鍋將椅子打裂：“老子怎么知道你特么還能召喚英靈？還是那么一個肉麻的家伙——”

        紅頭罩的動作蹲了下來，與他同步的時小英靈單腳踩在沙發上，同樣驟停的動作。他們看著彼此，然后齊刷刷的同步打了一個哆嗦：“噫，果然好惡心。”

        饒了他們吧，有愛說出口的布魯西，真的想讓人找人來看看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知曉兩個人都沒有對對方動殺心，但是短時間內也無法計出搞下的紅頭罩和小英靈對視了片刻，一人指向了一邊。

        “我去清理這半部分，你來處理剩下的。”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把話說了出來。

        然后他們看著彼此眼中的意外：“好。”

        再次停頓，又是齊聲：“你想看電影么？”

        兩雙相似的眼睛注視著彼此，看著對方眼中的自己，同時釋然。

        “《綠皮書》看不看？”“在英靈座看膩了。”

        “那《傲慢與偏見》？”“這個可以有。”

        “看電影之前，你想吃些什么么？”“你看著做吧，反正我們的口味都差不多。”

        “杰森……”“什么？”

        “我的執念，”一大一小互相對視，眼中是相同茫然無措，“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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