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江歲禾拉著臉揮開她,
“唐唐,我這次來,還有件事要問你。”
“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歲禾沉了沉聲音,
“當(dāng)年,你跟徐大哥是被什么人劫走的?”
唐依依眸子一顫,半響才道,
“楚桀后來沒有告訴你?”
“我沒問,不敢問。”
當(dāng)年的事,無論對誰,提起來都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江歲禾斷然不會問她這種事,她知道唐依依當(dāng)年的喪子之痛,讓她整個人都幾欲崩潰,但是有關(guān)徐君少的事,除了她,沒有人更清楚,所以,她只能狠著心揭傷疤。
唐依依靜靜的抿了一口咖啡,許久之后,才道,
“我的記憶里,徐大哥并沒有被任何人綁架,他們只是帶走了我,徐大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到了那里。”
江歲禾皺了皺眉,
“這些你跟楚桀說了?”
“嗯,”
唐依依輕聲道,
“我聽凌霄說過,徐君少有可能是半路被人劫持到了那里,也或許,是他自己去了那里,”
說到這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歲禾,認(rèn)真道,
“歲禾,你有沒有懷疑過,這一切是徐大哥自導(dǎo)自演的呢?”
“這不可能!”
江歲禾想都沒想一口否認(rèn),當(dāng)年的事只有經(jīng)歷過才知道其中的險惡,徐君少對她的情誼,她分辨的出來真假,如果不是當(dāng)年徐君少為她擋的那一下,她不可能還活著,那些事,摻不了假。
“如果是徐大哥做的,他的目的呢?不要告訴我是為了讓我愛上他,這本身就很滑稽!”
“是凌霄說的。”
唐依依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眇,
“我本來也不信,可能你不知道,四年前徐君少的遺體被接回徐家之后,并沒有火葬,”
說到這里,唐依依頓了頓,低聲道,
“你也知道,徐君少是死于大火,所以徐家這么做也合情合理,但是就在上一周,凌霄帶人半夜去開了徐君少的墓,里面竟是座空墳。”
江歲禾的心漏跳一拍,她的眼前又閃現(xiàn)了那個戴著面罩的男人,他真的是徐大哥嗎?
“我也不愿意相信KOCI是那種人,但是有時候,事實(shí)就是不容人反駁,月亮,你要有這個心里準(zhǔn)備。”
江歲禾一陣沉默,她當(dāng)然不相信徐君少會是那種奸邪小人,但是他既然活著,為什么要對外宣布已經(jīng)去世,還有他跟沈莫凡,是不是真的有眸中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她的心越揪越緊,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呼之欲出,卻像被扼住了軟肋一樣,發(fā)不出聲音。
一陣金屬質(zhì)感極強(qiáng)的音樂聲,拉回了江歲禾的思緒,她抬頭看見唐依依緩緩的拿過手機(jī),然后皺了皺眉,接了手機(jī)。
“有事?”
完全不同于唐依依對別人大方熱情的風(fēng)格,幾乎讓江歲禾瞬間想到手機(jī)那頭的人是誰,她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唐依依瞧見她的的笑,臉上有幾分尷尬,聲音也可以壓低。
“誰規(guī)定我必須五點(diǎn)下班?”
“我去哪里用不著向你報告!”
那邊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唐依依臉色突然一紅,狠狠的咬出一個“滾”字,就掛了手機(jī)。
一抬頭就撞見,江歲禾似笑非笑的臉,多少有幾分羞窘。
“什么時候有喜酒喝?”
“喝個屁,八字還沒一撇呢!”
“是嗎?我怎么聞到一股子奸情味?”
江歲禾說著還皺了皺鼻子,挺有那么回事。
“死丫頭,找抽是不是?”
唐依依作勢就要打,江歲禾勾唇一下,壓低聲音道。
“還想瞞我,我可瞧見你頸口處的草莓了,別說那是蚊子咬的!”
唐依依一聽,立馬紅著臉去檢查,結(jié)果低頭一看,丫的,啥也沒有,再一抬頭,江歲禾已經(jīng)跑到門口了,嬉笑著說道,
“兵不厭詐,唐唐,性福不淺啊。”
說完,就腳底抹油,溜走了,剩下唐依依在原地哭笑不得,誰說她長大了,狡猾的跟個小狐貍似的!
“歲歲。”
江歲禾剛進(jìn)家門,小家伙就撒著歡兒的跑過來撲到她懷里,江歲禾欣慰一笑,彎腰將他抱了起來,小家伙立馬跟個貓咪一樣,在他懷里蹭來蹭去,一抬頭,眼睛就有些紅紅的。
“歲歲,舅舅說你不要球球了,是不是真的?”
站在不遠(yuǎn)處的江歲勛一臉心虛的別開臉,要不是這臭小子總是打擾他跟他親親老婆的親熱,他能這么威脅嗎!
江歲禾黑著臉,瞧了一眼江歲勛,低頭親了親小家伙的肉肉的臉蛋,柔聲道,
“舅舅騙你的,記住,男人說的話沒一個能信的。”
“哦。”
小家伙若有的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沖江歲勛吐了吐舌頭,又道,
“歲歲,爹地呢?”
江歲禾手一頓,這事兒還真不好跟孩子說,江歲勛看著江歲禾皺著眉的樣子,以為她想起了傷心事,正要上前將球球抱過來,江歲禾突然低頭,不知道在小家伙耳邊說了什么,小家伙一雙翻版某人的鳳眸突然一亮,然后在江歲禾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小聲趴在江歲禾耳邊紅著臉不知道些什么,江歲禾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將他放下了。
“丫頭,你跟他說什么了?”
江歲勛掩飾不住好奇,那小東西那么精,江歲禾怎么三兩句就打發(fā)了,這小子打擾他跟媳婦兒親熱的時候,就是他繃著臉威脅,那小子依舊厚著臉皮,天天報道,江歲禾一回來,就裝得可憐兮兮的告狀,真他娘的壞透了!也不知道他爹就是這幅德行?
江歲禾眼神飄忽的看了他一樣,不咸不淡道,
“大哥,嫂子這才生產(chǎn)不到兩個月,什么事情都悠著點(diǎn)兒,有些事,能少做盡量少做,傷身。”
話落,面色不改的從他面前經(jīng)過,直接進(jìn)了客廳,江歲勛臉色發(fā)窘,這死丫頭,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刻薄!
這次回來,江老沒有再追問那件事的真相,但是她有一件事要跟江老說一下,
“爸,明天是薛總的生日,他送來請?zhí)屛胰⒓樱裕魈煳铱赡懿粫䜩沓燥埩恕!?br />
“薛總?”
江老微微蹙了蹙眉,半響才道,
“哪個薛總?”
“就是盛威集團(tuán)的老總——薛啟明。”
“啪——”
江歲禾話音剛落,身后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清脆的響聲在客廳里炸開了,江歲禾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江母臉色蒼白的站在沙發(fā)后面,她的腳邊,是剛剛沏好的滾燙的茶,碎了一地,灑了一地。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太過激烈,她趕緊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碎片,江歲禾心里卻有種東西在發(fā)酵,江老卻先她一步走了過去,將江母扶了起來,責(zé)備又透著疼惜的說道,
“怎么這么不小心,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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