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迫轉職
十分鐘后。
姜月年的臉被自己給“打腫”了:剛剛那個說簡單的家伙不是本人,她一定是被哪個穿書者給魂穿了。
總之,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啊!
光看外表,“試金錘”就是一柄普通的“長柄錘”,可與普通的長柄錘不同的是:它的錘頭相當之圓,看著圓滾滑溜,什么都敲不動。
“嘿咻——!”姜月年摩擦了一下雙手就握了上去。
她剛開始只使出了一半的力氣,不知怎的,那錘柄上的花紋就像是個脈絡狀的黑洞,她的力氣像被吸進去一樣,全被卸了個干凈。
不僅如此,錘柄的觸感還變得非常奇怪,就像……是抓住一條活泥鰍的尾巴一樣,姜月年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嚯,真沒看出來,你的資質還算不錯。”李焱已經(jīng)將字鑿到了“艮”,還差兩個,他今天的任務就可以提前結束了。“繼續(xù)吧,不用管我。”
姜月年:“不是……我做什么了?怎么就突然‘資質不錯’了?”
一想到自己剛剛在李焱面前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她再次提起勁頭,開始與那試金錘來了一場無聲拔河。
“奇怪,這錘子剛握上去時輕如鴻毛……”可一旦她用上勁,它就像“活”了一樣開始自動變沉。姜月年用多少,它就重多少,慢慢地,試金錘從輕如鴻毛變成了重若千斤。
她分明在其他地方有過熟悉的感覺……
姜月年搖了搖頭:該死!怎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她將一只手慢慢松開,嘗試像提劍一樣握住錘柄,上面的花紋驟然一亮,但光芒只閃過一瞬,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這個姿勢……你修過劍?”李焱有些驚訝。姜月年竟然是劍修,這他倒真的沒看出來。“如果是劍修的話……嗯……你可以試試平時‘用氣御劍’的方式去舉試金錘,說不定能成。”
搞錯沒有,鑄劍也需要用“氣”嗎?
姜月年雖然心底疑惑,但最終還是乖乖照做了。
只見她周身慢慢泛起瑩綠色的光芒,自她的手飛濺而出,像無數(shù)只流螢在身側繞行,不止的風隨著迸出的氣改變了它的流向。姜月年嘗試著將氣注入進試金錘的花紋內,錘頭發(fā)出陣陣嗡鳴,很快,她看見那本來紋絲不動的錘柄,悄然間動彈了一下……
“好疼!好疼啊!”
“哪個怪力鑄劍人不好好愛惜工具,都快要把我給拔斷啦!”
姜月年將試金錘舉起來后,它開口說話了。那圓滾滾的錘頭里跳出一只四腳小獸,看上去像一只閃著金光的蜥蜴,怎么看怎么怪異。“它……它是什么東西?”
“大膽!你這個宵小鼠輩可給我放尊重點,爺爺我可是你惹不起的家伙!”蜥蜴立起后肢站了起來,它交叉著前肢,像極了人交叉雙手置于胸前生悶氣的樣子。
姜月年:“……”
你誰啊?能不能好好說話,別一上來就隨便唬人。
“它是試金錘的‘錘靈’。”李焱走上前來抓住蜥蜴的后頸皮,一臉輕松地把它拎起來來回晃蕩,“和劍靈一樣,它們都是兵器汲取天地之精華后,誕生出來的‘器靈’。”
“是么?”
“劍靈可以幫助劍修修煉,那錘靈能幫助你干些什么?”姜月年厚起臉皮,湊過來玩了玩它卷曲的尾巴。
“啊!不要動我的寶貝尾巴!”
錘靈想反咬她一口,奈何脖子太短,根本夠不到:“我能做的有事情很多,肯定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那什么,你叫李焱把我給放下來,我就慢慢展示給你看!”
“展示什么?展示逃跑嗎?”李焱直接松手,將它給扔了下去,“你別看它這副樣子,它除了‘愛吵鬧’和‘愛搗亂’之外什么都不會。”
“唯一一點好處……大概就是可以讓想來學鑄劍的人知難而退。”他一抬手,將試金錘推回到了那個角落里,“如你所見,鑄劍用錘,而錘也是武藝中的一種,需要潛心修學。天賦、毅力、興趣,三者缺一不可。”
“若是你沒有天資,效果減半;若是再加上毫無毅力,那便在效果減半的基礎上再減半;若是連一丁點興趣都沒有……”
“那便可以直接收拾包袱,卷鋪蓋走人了。”
姜月年:“……”
“等一下,這個信息量有點大,我需要好好捋一捋。”
她默默蹲到角落,開始掰著指頭盤算起來:作為一個三分熱度又極易半途而廢的人,她實在是沒有自信拍著胸脯對李焱打包票說:你放一百個心好了!小女子我既有毅力,也有興趣,完全不怕吃苦,絕對留得下來……等等諸如此類的“豪言大話”。
其實,姜月年原本是打算去酒肆當掌勺廚師的。
因她在劍宗時喜歡吃,不僅不會錯過任何一頓飯,甚至還是最早來,最晚走的那個,同門弟子干脆給她取了一個別名:“小饞貓”。
想到這,姜月年嘴巴翕張,那一句“我什么,我還是去當一名廚師吧”將欲脫口,就被來人給一把子堵了回去。
“我的劍,你做好了沒有?”
來人聲音淡若塵冷若冰,簡單一句,字字摻帶著冰碴子。瞬間,打鐵鋪內氣溫驟降,姜月年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這個人是從哪個極地跑來的“大冰塊”啊?是修“無情道”的吧?救命啊,她就快要被凍死了……
“還沒。”李焱回,“你的劍不好做,還需再等。”
“可以,要等多久?”
李焱:“最快要等三個月,最遲則要五個月。”
“……”
他微微一皺眉:“我聽說你做劍極快,為何要等上那么久?”
“……那估計是你聽錯了吧。”李焱撫了撫他手中的桃木劍,“我這人鑄劍有一個小毛病:做差快,做好也快;做極差慢,做極好……則是慢上加慢。若是等不起,那你在這桃源鎮(zhèn)上另尋別家就是。”
他抬手一抱拳:“慢走不送。”
聽到這話,他的眉皺得更深了。
可遭不住他好看吶……好看的人皺眉也是好看的。那哪叫“皺眉”吶,那叫“微風吹皺一池水”!姜月年一邊笑,一邊捂著嘴偷偷摸摸地看。
她以為自己是在偷摸著看,實際落在他人眼里,那是在“正大光明地看”。李焱搖了搖頭:這個神秘的女子真的是位劍修嗎?怎么他偏就這么不信呢?
“她是你的徒弟?”他用眸光指了指姜月年,“算了,不用你做劍了,就讓你的寶貝徒弟給我做就行。”
“我不挑。”
李焱:“……你說她?”
啊這……姜月年撓著頭苦笑了一下:“你還是‘挑’一下吧……我……我……”
我其實壓根就不會鑄劍。
但他可是一位大帥哥誒!姜月年心底的小人撒歡蹦跶了出來:能幫這樣式兒的極品劍修做劍,那可是多少鑄劍師鑄幾十年的劍都修不來的奇緣吶!
你當真要親手掐斷這條紅線嗎?!
她猛烈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你怕什么!反正,他不都說了自己不挑,先應下來再說就完事了,以后的問題以后再議,現(xiàn)在……
沖!
“我……我真的可以嗎?”姜月年與李焱面面相覷,“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愿意啦哈哈哈哈。”
“不行!”李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你以為我會傻呆呆地站著讓你砸我的招牌嗎?你想得美啊。
“我的徒弟駕馭不住你要求的‘七竅劍’。”
嗯?我剛剛聽到了什么?七竅劍……
那不是……“大師兄的劍”嗎!
劍宗千百弟子,可每一百年內只會出一個天縱奇才,而她的同門師兄——“流不觴”就是其一。
雖是同門師兄師妹,可姜月年與流不觴一次面都沒見過。因為,這些天縱奇才基本上都會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斬斷一切□□,潛心修劍。他們云游四海,通常不是在修劍,就是在去修劍的路上。
就連自家?guī)熥鸲荚ρ裕骸澳銈兊拇髱熜职 褪且欢渌┎蛔〉牧髟疲銈兛傁胫屛野阉o叫回來,拉倒吧!讓他飛去,飛得越遠越好,我才懶得管他!”
“那種劍碎了就是碎了,不會再有第二把了。”流不觴將手背過身后,“而我當初找你鑄劍時,也沒想著要你再鑄出第二把七竅劍。”
“七竅劍它碎了?怎么會……?”姜月年驚呼一聲。她的聲音聽上去就像很知劍懂劍一樣,惹得流不觴與李焱二人頻頻側目。
“呃,我的意思是……七竅劍這名字聽上去就像是一把好劍,沒想到居然碎了,真的好可惜啊。”
“嗯,的確是把好劍,的確可惜。”流不觴點了點頭,“但無所謂了。”
“好劍壞劍在我眼里沒有什么區(qū)別,再鑄一把就是了。”他朝姜月年微微彎腰。
“既然你已經(jīng)答應了——”
“那我就靜候我的劍了。”
李焱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已經(jīng)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好家伙。
姜月年:???
等一下,大師兄……不可以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就這樣托付給我啊!
我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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