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斬斷孽緣
二人一拍即合。姜月年替禮雉鑄造虛空頂,而禮雉則要替她隱瞞“自己曾是劍修”的這個事情。可她在回去的路上左思右想,最后總覺得是自己吃虧。
“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姜月年抬頭,發現是流不觴在同她說話。
他還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熱了一盞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施施然地捧著喝。
“還不是因為你……”姜月年幽幽地回道。
不對……這件事起因在我,心里想想也就算了,我怎么能嘴上埋怨師兄呢?她趕緊低下頭認錯,希望這個悶葫蘆別像先前一樣莫名其妙地生悶氣。
可他只是“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看上去不像生氣,反倒還有些……高興?這是怎么一回事?師兄他……被孤魂野鬼上身了?流不觴將杯盞放下:“你之前說讓我不要插手你的事,可事后又一反常態,總在心里念叨我……”
“看來,你先前說的話都是不作數的氣話,如此甚好。”
啊?這是什么清奇的腦回路啊?姜月年揉了揉眼睛:自己……沒有看錯吧,師兄剛剛是不是笑了一下?
完了完了,他的大師兄近朱者赤,近她則傻,有向一個純正血統的“大憨憨”發展的趨勢!她還是趕緊把七竅鑄成,早點斷掉這一絲孽緣紅線吧。
“師兄。”
“嗯?”
“你之前說過,‘劍的品階并不重要,無論它是何種樣子,你都能發揮出它的全部實力’,那這是不是就意味著:無論我鑄成一把什么樣的劍,你都會欣然接受,對吧?”
流不觴:“是這樣的。”
不過,她已經經歷過了如此多的奇遇,見過了如此多的奇人,早已不是起初那個什么也不懂的“鑄劍萌新”了。如果說他之前是“毫不介意”,那現在就是“完全信任”。
七竅必將經由她手,重獲新生。
他走后,姜月年與李焱開始圍在一張桌前討論起來。畢竟,這是他們二人現在最需要解決的事情。“依我之見,這七竅劍輕易不能出手,出手便招招指‘殺’。這劍可長可短,可普通可古怪,但必須要‘尖’要‘利’,封喉穿腸。”
姜月年直覺地搖了搖頭,這個感覺不太對:“師兄的劍氣雖然凌厲,但是底子下隱著一股柔和,之前‘折枝為劍’的時候就是這樣。他的殺意是來自于高深境界的壓制,但出鞘劍氣實則像‘水’又像‘風’,若擷取二者……”
“吼~”
怪了,是誰在學虎叫?這叫得還怪像人在說一聲“好”。
姜月年環顧四周,發現打鐵鋪的房檐上飄著白色的飛絮,看著像蒲公英的絨毛。“它”很快探出身來,她才發現那是一條像蒲公英的白色尾巴,正微彎著,像風吹野草一樣左右搖晃。“那是……師兄的劍靈‘白虎’?”
“是我。”
白虎踏瓦而行,它還是那樣懶散,將頭耷拉在高高的房檐上,臉攤成一張圓餅,看起來憨態可掬。它臉頰側的長白胡須微動:“幫你。”
她與李焱面面相覷。不用想都知道,這白虎肯定是流不觴叫來的,也不知道是何居心。不過,它倒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姜月年抬起頭來朝它喊道:“白虎,你剛剛的吼叫是不是在說‘好’?”
“難道……你覺得我的想法有幾分道理?”
白虎點了點頭:水屬性與風屬性的確是最與它合得來的兩種屬性。身為劍靈,它在劍內住著舒服,自然也就能發揮出自己的最大實力。
“那這個問題就解了,師傅。”姜月年轉頭,看見李焱在托腮思考。“不錯。但現在又有了一個新問題:何處有水又生風?”
“這五行中金可生水,但‘金穴不生窟風’,近金處風弱,那這水與風就無法兼得。”李焱將周邊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這種地方。
“這……”這個問題也把姜月年給難倒了。李焱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她就更不可能會知道了。白虎不知何時走了下來,它一雙軟綿綿的雪爪立著,腦袋蹭了蹭姜月年的胳膊肘。
“我。”
“我知道。”
姜月年:“你知道?那那個地方是……?”
“雪原。”白虎仰頭望向遠處,那個地方它也許久沒有去過了。那片白茫腹地中覆蓋的深雪,將整個遼闊無垠的草原團團包裹,最重要的是盤踞在中央的“冰中玉湖”,湖心底部或許會有她想要的東西……
“咳咳……”
“有……”
“有人……嗎?”
“了無……你終究是……將我當做一枚‘棄子’扔掉了……”若輕飄飄地說一句“不恨”那只是虛偽的假話,“為……什么?”
或許,她是清楚這個答案的。
因為自己于他而言,已經失去了唯一的作用。了無愛棋,而他所執的,皆是無情無欲的棋子。她平日替他代筆寫信,可卻擅作主張,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將幻花谷牽扯進來……這一步……終究是太蠢了……”
“屬下該罰。”
十年的長久陪伴都抵不了這一個彌天錯誤。她帶著死志閉上眼睛,身向后仰,慢慢向湖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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