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誤會連連
“另……”
“另有所圖?!”
姜月年與禮雉面面相覷。
對方年長,她不好多說些什么,只能是“呵呵”一笑,企圖用傻笑蒙混過關(guān)。
“你……你帶我見的這位爺爺……他到底是個不那么正經(jīng)的老頭……還是個亂牽紅線的月老。俊
她低下頭,咬牙切齒,小聲地與禮雉交談。禮雉淡定地回了她一句“都是誤會”。他是頭一次帶一個女子去見爺爺,心里早已做好了被打趣的準備。
見禮雉沒什么反應(yīng),姜月年心里就更慌張了:剛剛不還極力否認嗎?現(xiàn)在他怎么沒多大反應(yīng)。坎粫遣淮蛩戕q解吧?這不打算辯解不就是……“默認”了嗎?
哎呀!
這許久不疼的頭,如今又開始疼了啊!
“爺爺,你要是再插諢打趣,我就直接走了。我們下次再見,不知道又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禮雉拂袖欲走,但他似乎知道對方一定會挽留,轉(zhuǎn)身都轉(zhuǎn)成了慢動作。
“嘶——你這小子!”
被他猜中了,果不其然。
老人的寶貝千紙鶴都不要了,就闖出去留人:“我這個老頭子活了這么久,頭一次見你帶回來一個女子,不得好好‘探尋一番’嗎?怎么還氣上了?”
“以前的你可乖巧多了,跟著父親來見我時,還愛賴在我的腿邊左一個‘爺爺’右一個‘爺爺’地叫,叫我教你認錢經(jīng)商,現(xiàn)在嘛……沒說上兩句話就要走……”
“既然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我這不是……以為你這棵朽木能開花嗎,唉……”他揉著干樹皮一樣的手,看上去滿臉惋惜。
“這位姑娘,一切都是誤會,老朽這就向你賠個不是吧!苯履贲s緊去攔,她是有事相求,哪能讓“辦事的”給“求人的”道歉吶。
后來,她才知道這個人叫“望海佛”,是“臨仙拍賣行”的行老之一,是個紙修。紙修的修為最高也就只能到金丹境界,所以極少人修紙,紙修也就極為罕見。
望海佛在這里的修為最低,但他守規(guī)矩,德高望重,沒人看不起他。
“在爺爺手里的紙,那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倍Y雉從紙人的手里接過茶盞,對這種事情習(xí)以為常。
但姜月年沒見過紙人,她從紙人的手里接過茶盞時,還仔細去看那些紙人的紙手上有沒有手指頭。
“你們來找我,算是找對人了。”
望海佛的白須跟著他的話音一顫一顫地晃:“這種風(fēng)屬性鵬鳥的翅膀偏偏是水風(fēng)屬性的靈物,一根羽毛都附有靈力,煉藥的丹修常常要用到!
“但你也知道,這水風(fēng)二屬相悖,如果不經(jīng)過處理、提煉,將靈力分離,再牢牢鎖住,那在使用的時候,靈氣就會相沖逸散,效果大打折扣!
姜月年:“那您可有辦法解決?”
“有自然是有的!
“不過嘛……”望海佛喝了口茶,眼神卻不看向杯內(nèi),而是看向杯外,他朝禮雉眨了眨眼睛,“你得要看我這個小侄子同意不同意!
“什么?為什么?”姜月年扭頭看向禮雉。
怪了,為什么想要二次處理,需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
望海佛伸出一指,點了點她的眉心:“因為這翅膀啊要‘燒’!但不能用普通的火燒,而是要用一種靈草。”
“這靈草名為‘三不見’,不見山,不見水,不見花鳥,根植在幽谷,與最普通的葦草長得一模一樣,若是沒有點經(jīng)驗,是完全分辨不出來的!”說到一半,老人話鋒一轉(zhuǎn),“但我這個小侄子,他恰好見過,也知道那‘三不見’生長在什么地方!
“你讓他帶你去把這‘三不見’采回來,有了這靈草,我就能做成紙人,而這紙人……”望海佛將腕一轉(zhuǎn),他肩頭上的千紙鶴撲棱著翅膀,化作一團火苗,繞著指尖,在掌中徐徐消散,“會根據(jù)我的號令自行運轉(zhuǎn),到時,他們會將風(fēng)上翻的翅膀燒制成‘水風(fēng)之羽’。”
“水風(fēng)之羽?誒,七九……你怎么了……?”姜月年錘子內(nèi)的錘靈七九聽到這個詞之后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七九:主人主人,水風(fēng)之羽鑄成的劍可是五大靈劍之一“十天玄”。
鑄成“十天玄”之后,我的錘身會得到極大的歷練,到時候,主人你的修為也很有可能會獲得突破,甚至是進階!咕咕咕!
進階?姜月年越聽越迷糊:我就是個破鑄劍的,怎么還能進階?
七九:破鑄劍的……主人,你別隨便貶低自己!你貶低自己,不就是在貶低我嗎!生氣咕咕咕!
“……好吧。”姜月年打了一下自己的手,算作是替七九給自己的“懲罰”:但你快把進階的事情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我盡量咕!
趁著禮雉與望海佛兩個人久聚,還有沒說完的話,姜月年趕緊退到一邊,專心聽七九在自己的神識里解釋:她無意間參悟到的是“飛天錘法”。
“飛天錘法”雖以一個無章無法的“亂”字為首,但其本源是錘,與錘修算是師出同門,鑄劍與機關(guān)稱之為“術(shù)業(yè)”,皆是其中的一環(huán)。
只是“機關(guān)之術(shù)”在數(shù)十年前失傳,但“鑄劍之術(shù)”卻不斷流傳了下來而已。而這百器修士又分為兩類。有靈則“無限”,無靈則“受制”。
錘修有錘靈,不像境界受制的紙修,所以他們也是可以飛升成仙的。而可以飛升成仙的,自然也有“升階之道”。
“只是……”七九啄了啄絨毛,“這道與道之間也是有天壤之別。主人你的錘法雜糅劍意,雖說要修,卻無法靠修,解釋來解釋去,只能說——”
“還是要靠一個‘機緣’。”
姜月年:靠……“機緣”?這么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為什么這聽起來這么不靠譜?!
“話說,七九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禮雉那人未必會愿意幫助我!苯履陣@出一口氣,“他牙尖嘴利,和李焱二人可以并稱是‘唇舌雙雄’,平日可沒少氣我……”
可誰知,她下一秒就被禮雉狠狠打臉了。
“海佛爺爺,不必去那幽谷,我的商鋪里就有‘三不見’。你等一等,我去把它取了,很快就回來!
姜月年疑惑一瞥:他怎么了?這怎么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七九:。≈魅,你剛剛還言之鑿鑿地說他不會幫你,這不就幫了。有的人面上牙尖嘴利,可私下卻是另一幅“熱心腸”呢咕咕咕!
行老望海佛和她的錘靈顯然想到一塊兒去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侄兒主動出手相助。雖然他半瞇著眼,面不改色,但心下還是狠狠一喜:誰說朽木不會開花?
這下不僅開了,甚至還有可能結(jié)出果兒來!
眼看老人要越想越歪,姜月年趕緊趁著禮雉離開,也借機要走。臨走時,她彎腰道謝,一個響頭重重地磕到了禮雉腰間掛的玉佩上。
“哎喲——!疼死我了!”
她伸手揉了揉頭,卻發(fā)現(xiàn)有一只手已經(jīng)搭在了上面。姜月年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手居然碰到了一起。“你這是……?”
“我就是……想看看你傷到哪里了!倍Y雉趕忙收回手,“但看你還有空管我,這傷肯定不怎么嚴重!彼凰π,徑直走了出去。
是不怎么嚴重,不過……他的手抽離出去時,她分明瞧見他的臉上隱隱泛熱!昂7馉敔,我……我這個求人的哪能待在這里坐著干等,我和您的侄兒一起去……一起去哈哈哈。”
“去吧去吧!
他爽朗的笑聲回蕩在遠處。
“兩個人成雙入對的,彼此也有一個照拂!
姜月年:“……”
別了別了,她可不需要他的照拂!如果哪天她真到了需要這人照拂的地步,那必然是……“自尋死路”的時候!
“這就是‘三不見’?”
姜月年觸了觸眼前的這一株嫩芽。這“三不見”的確和葦草長得一模一樣,可是……禮雉店里的這一株,又短又矮,又細又嫩,這能成嗎?
“爺爺他沒說需要多少,那這就是‘要多不要少’。只這么一點,肯定是不夠用的!倍Y雉反手一收,將那株未長開的嫩芽收入錦囊。
“這也就是說……”
他點了點頭:“對,所以我們還要去一趟幽谷!
“你怎么……”姜月年滿臉疑惑地看著他,“你怎么突然間對我這么好?”
“是不是心懷鬼胎、別有用心?”
“……”禮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他真懷有什么鬼胎,那那個人早就被他吃的渣都不剩了,還會有力氣來找自己辯駁么?“那當然是……”
姜月年緩緩瞪大了眼睛:……是……“沒有”?
“有。”
“噗通”——她原地暈倒。
“我的師祖確實是與你的父親有恩,或許……還沾點怨,可是這段往事都隔了多少年,隔了多少輩,你怎么就是不愿意放過我呢?”姜月年皺巴著一張臉,比苦瓜還難看。
“這……不為恩怨。”
說實話,這也沒有啥別有用心。說了一句謊,就要用另一句來圓上,禮雉可算是嘗到了這句話的苦頭。但他不是沒有毫無辦法……
“那不然是為了什么?”
他張口,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
“——虛空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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