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黎舒畫認出這個聲音，頓時大驚，接連后退數步，見司徒清身上套著云雀兒的睡服，笑意盈盈地站起身，一股子厭惡之情油然而生，扭頭便要走。

        “將軍別走，”司徒清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我是特意過來找你的，你就留下與我說說話都不行嗎？”

        “放手，我跟你這種人沒什么可說的。”黎舒畫使勁將袖子一抽，結果撕拉一聲，衣袖被扯\/下一大截。

        “將軍……”司徒清一個箭步上前，牢牢將他抱住，“我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你，我心里一直都有你的，為何你就是看不見我呢？你別對我這么殘忍好不好？”

        黎舒畫怒不可遏，也懶得跟她廢話了，當下準備動用武力。

        可偏偏在這時，云雀兒趕了回來。

        “你們在干什么？”

        一進門就看見兩人抱在一起，她面色立時大變，打翻了醋壇子，“黎舒畫，你干的好事！”

        司徒清見狀，忙松開手臂，搶先道：“圣女，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將軍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什么也沒發生。”

        “媳婦兒……”黎舒畫欲開口解釋，被云雀兒一把推開。

        云雀兒看也不看他，直接質問司徒清道：“什么也沒發生？那你還抱著他？”

        “我，我是一時昏了頭。”司徒清說著，便抹起眼淚來，委屈得不行。

        云雀兒冷笑著打量她，“這是我的衣服，為什么會在你身上，你倒是說個清楚！”

        “這是因為我的衣服不小心弄濕\/了，又沒帶換洗的來，只好到你這里來借一套，可巧來的時候你沒在，我就自行拿了一件先穿著，我留在這里是要等你回來的。”司徒清邊說便哭，儼然一副受了欺負的姿態。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為什么沒人告訴我？”云雀兒再次發出質問，經過調查與問話得知，先前那兩個打起來的小廝，也是遭到挑撥才動的手，而挑撥他們的人，就是司徒清。

        她是今天天快黑時來的，卻特意吩咐下人，不要去“打攪”圣女，今晚上這一出顯然早有預謀。

        司徒清辯解道：“我來得晚，不想叨擾你，就沒來找你，原本決定明日早晨來找你問安的。”

        “問安？”云雀兒冷嗤，“你清河郡主的問安，我可受不起，你給我出去！”

        “圣女……”

        “出去！”

        司徒清看云雀兒目光如刀，殺氣凜然，忍不住有些怵，轉而看向黎舒畫，他卻直接背過身，一言不發。

        云雀兒惱道：“還不走，要我親手拿掃把來轟你是不是？”

        司徒清狀似柔弱地縮了縮脖子，快步跑了出去。

        待人走遠，黎舒畫才回過身，牽起云雀兒的手，急道：“媳婦兒，我跟她確實沒做什么，要不是她穿著你的衣服，我一時看走眼，根本都不會進屋來。”

        “你把她認成我了，是不是？”云雀兒瞪著他。

        黎舒畫點點頭，老實承認。

        云雀兒用力地戳了他的胸\/口兩下，又問：“那你是不是抱她了？有沒有親她？你說！”

        “絕對沒有親她！”黎舒畫做發誓狀。

        “那也就是親她了。”這是肯定句。

        “我……就抱了一下。”黎舒畫別提多后悔了，當時怎么就沒多看兩眼？

        云雀兒冷哼：“你換了個人都看不出來？”

        “他當時背對我。”

        “背影都認不出來？”

        “我……”黎舒畫自知理虧，頓時啞口無言。

        司徒清的背影跟她確實很像，更主要的是，他也沒想過有人能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

        “媳婦兒，我……”

        不等他再出聲，云雀兒便伸臂勾住他的脖頸，附唇過來，狠狠啃了他的下唇一口。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開來，只聽得云雀兒咬牙切齒道：“司徒清固然不要臉，但你才是最可恨的那個。”

        黎舒畫驚愕又困惑地看著她，怎么成他最可恨了？他也是受害者來的好不好？

        云雀兒哼道：“怎么，你還自覺很無辜么？要不是你整日就知道招惹桃花，怎么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這……”黎舒畫禁不住失笑，“我是真冤枉啊，我何曾招惹過誰來？就說司徒清吧，我連話都不曾與她說過幾句，再說了，她多半也并不是沖著我，而是沖著我的身份，跟我本人關系不大。”

        “你還真是會為自己開脫。”云雀兒仍是繃著臉，十分不悅。

        黎舒畫抱住她道：“這次是我不小心了，以后我會多加注意的，你別氣了好不好？”

        云雀兒嫌他之前抱過司徒清，不想他抱，但掙扎了半天也沒用，只好作罷。

        “別再有下一次。”

        “遵命。”

        兩人溫存了一陣，便梳洗休息了，翌日一早，天沒亮時，黎舒畫就去了書房處理昨晚送來的軍務，云雀兒起身后，也是先處理了一些事務，直到丫鬟們拿來早點，才來到堂屋坐下用膳。

        “將軍呢？”

        丫鬟給她盛好湯，笑道：“還在書房呢，說是讓您先用。”

        剛要吃，司徒清來了。

        說是來請罪的，一進來就攥著塊手帕，一個勁抹淚，又是道歉又是懺悔的，原本安靜的清晨，被鬧得烏煙瘴氣。

        “圣女，昨晚的事是我之錯，我害得你們夫妻不和，我心里也很過意不去，對不起，我以后再不跟黎將軍見面了，見著他就躲開，這樣你能安心了么？”

        云雀兒被她給逗笑了，“麻煩你搞清楚一點，我跟黎舒畫才是一對，你是強行貼\/上來的第三者，黎舒畫從頭到尾就沒對你有過任何心思，別說的好像是我拆散了你們似的，聽著沒勁。”

        司徒清連連頷首：“圣女教訓的是，我言語失當了，還望你見諒，你是個寬宏大量之人，就寬恕我這一回吧？”

        “我已經寬恕你不止兩三回了，你哪次不是這一套說辭？結果呢？你何曾真的知錯？”

        “這次我……”

        “行了！”云雀兒擺手打斷司徒清的話，“你也不必再演戲，我懶得配合你，你自己不累，我都替你累，趕緊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見你。”

        “我不走！”

        司徒清突然大吼一聲，不知從哪里掏出把小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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