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皆是吃了一驚，開始懷疑老夫人的動機。

        這時人群中有人道：“我記起來了，前陣子這事還傳過一段時間呢。”

        老夫人看情勢不對，老臉一沉，罵道：“什么大理寺刑部？那些人哪一個不是曾受過你父親恩惠的？只要你父親一句話，他們……”

        “我勸你不要再說下去！”云雀兒厲聲打斷她的話，“那個案子最后的定奪者乃是當今皇上，難不成你連他也要質疑？”

        除非不想活了才敢當眾說皇帝的不是。

        老夫人嚇出一身冷汗，慌忙閉上嘴。

        云雀兒卻還沒說完，“除去方才說的一大罪狀之外，林氏做過的惡事可還有的是，簡直罄竹難書！”

        “我剛來京城的時候，她就曾跟蘇輕妤還有你一起屢次陷害過我，要置我于死地！”

        “還有，為了當上太子妃，林氏甚至教唆已經懷有身孕的蘇輕妤喝下假的墮胎藥，然后嫁禍給我，結果還是皇上英明，查明了真相，而蘇輕妤也遭到報應，真的流產。”

        “其余的我就不說了，省得浪費口舌。”云雀兒說著，踱步走向老夫人，“現在你想要接我的仇人走，讓她逍遙自在，你說我會不會跟你拼命？”

        圍觀的群眾紛紛表示不應該放人。

        “那種毒婦放她走了，日后肯定還會作惡，當然應該關起來，讓她永遠活在黑暗之中，不得見天日！”

        “就是，還有臉來鬧，不要臉！”

        老夫人見局勢徹底逆轉，自己竟成了眾矢之的，心里惶恐萬分，生怕被唾沫星子淹死，也顧不上跟云雀兒算賬，忙擠開人群，灰溜溜地逃了。

        不多時，群眾散去，云雀兒冷笑一聲，也與蘇父回了府里。

        “還是要你出手，才處理得了這些事。”蘇父揉了揉脹疼的額頭，深感力不從心。

        云雀兒笑道：“跟不要臉的人打交道，就得比他們更不要臉。”

        之后幾日，蘇輕妤和老夫人都沒敢再來鬧\/事，云雀兒過了兩天安生的日子，深覺還是得將林氏假懷孕的事給揭穿了再說，因為蘇輕妤來見過林氏，這事遲早得傳出去。

        這天傍晚掌燈時分，她命人熬了碗藥過來，親自端著去見林氏。

        “你來干什么？”林氏聞見藥味，如臨大敵般，趕忙往后縮了縮，警惕地瞪著她，“出去，我不想見你！”

        云雀兒反而又走近了兩步，伸手接過還在冒熱氣的藥來，陰笑道：“我來給你喂藥啊，這可是好東西，你必須喝了。”

        “什么藥？”林氏直接退到墻角里去。

        “打胎藥啊，”云雀兒笑得燦爛，“放心，這個藥很快的，我還加了劑量呢，保準不會怎么痛苦，半個時辰就搞定。”

        林氏信以為真，嚇得臉色都變了。

        “你個賤\/人，你要謀害我的孩子，我不會讓你得逞！”

        云雀兒森然道：“這可由不得你，來啊，抓起來。”

        兩個身形高大的小廝立即上前，三兩下扭住林氏的手臂，強行將她按在地上，使之無法動彈。

        “你會不得好死的！”林氏破口罵道。

        “我怎么死不知道，倒是想看看你今天怎么死。”云雀兒說罷，讓人捏住林氏的下頜，把藥灌了進去。

        林氏被松開，倒在地上一個勁地咳嗽，半晌才慢慢緩過來。

        “你這個殺人犯，我不會放過你的。”

        云雀兒直直地站在原地，俯視著她，故作詫異地問道：“小順，那藥鋪的伙計說藥多久起效？”

        小廝小順答道：“說是只需要一盞茶的時間必定見效。”

        “這就怪了，現在都一炷香的工夫快過了，也不見她有反應呢。”云雀兒冷笑道，“林氏，你果然是裝的吧？”

        聞言，林氏立刻捂著肚子喊道：“疼，好疼啊，云雀兒，我的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裝的還挺像。”云雀兒素手一擺，“請大夫進來。”

        一個中年郎中應聲而入，給林氏診過脈后，確定道：“這位夫人身上并無任何損傷，一切正常。”

        “胡扯！我疼得這樣厲害了，你還說沒有損傷，分明是收了這賤\/人的錢，來陷害我的！”林氏罵罵咧咧道。

        云雀兒讓大夫先出去，說：“你要是不服，我可以把太醫院的太醫也請來，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林氏嗆道：“請誰來不都一樣，都是你收買了的！”

        “不用再狡辯了，你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云雀兒逼近過去，居高臨下地質問道：“你之前究竟是怎么瞞過大夫的，老實交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林氏躲開她的視線，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懷了身孕，繼續裝肚子痛。

        云雀兒搖搖頭，忽然覺得好笑，于是又問：“你當真肚子疼得這么厲害？”

        “當然，你給我喂了打胎藥，我還能好得了？”林氏一個勁喊疼。

        “這就更有意思了，我方才給你喂的，其實不是打胎藥，而是普通的安胎藥。”

        “什，什么？”林氏登時愣住，眼睛瞪得老大，一時不知所措，喊疼不是，不喊也不是。

        云雀兒嗤笑一聲，將那只空碗交給大夫檢查。

        大夫看過碗底的藥渣之后，頷首道：“確實只是安胎藥，沒有任何對胎兒有害的藥。”

        林氏如遭雷殛，呆愣在當場。

        卻在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蘇父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你原來真是裝的！”

        “不是這樣的，老爺，云雀兒陷害我，是她在陷害我！”林氏撲過去，拽住他的手腕，哭著為自己辯解。

        “我懷孕之事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再讓大夫來看。”

        蘇父將她推開，冷聲道：“嘴里沒一句真話，你以為我還會聽信于你嗎？”

        林氏慌忙再次撲上去，抱住他的腿哭道：“我沒有撒謊，是云雀兒在從中作梗，你為什么寧愿相信她，也不肯聽我半句解釋呢？難道你就這么不在乎我肚子里的骨肉嗎？”

        “你是無藥可救了。”蘇父徹底放棄再管這女人的想法，抽身就走。

        到了門口，又吩咐道：“既然懷孕是假的，那就沒有資格享受好吃好喝的待遇，明日回去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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