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司的把整個芝麻胡同里面翻了一遍，沒有結果！

    又把拋鼎宮的幾個當家的押上，給拋鼎宮的定下任務。

    二天之內，趕緊的給我把犯事的交人出來。

    在這個吳得仁被搬家的事情上，這些城狐社鼠不是死，也是死！

    就算不是他們干的，肯定也和他們有關系，有交集。

    別人到他們的地盤干這些事情，這些城狐社鼠的做法，比巡防司還要狠毒一些。

    俗稱：撈過界了！

    城狐社鼠的規矩：輕則剁手，重則沒命。

    城狐社鼠能生存下來，依附的不就是巡防司嗎！？

    說這些城狐社鼠是保安，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他們的規矩更多，規矩更狠。

    敢在他們地盤撈偏門的，就是一個死字。

    所以巡防司的不找他們找誰？

    反正是沒生意，一大堆的掌柜的，熱鬧的嘀咕著。

    當然！看熱鬧就好。

    大聲討論是不可能的。

    …………

    巡防司的人馬，在前門大街上問了一遍線索。

    沒有絲毫用處。

    掌柜們雖然害怕巡防司，但是那也是怕大把總而已。

    況且真是沒有線索。

    牛掌柜和張開武都被問了幾句，所有人的口供基本上都是一樣。

    昨天晚上在家睡覺，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哪怕真是聽見其他動靜了的，也不敢說啊！

    禍從口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家都是走個流程辦事。

    前門大街是整個北平重要的經濟來源，物資集轉地，也不能隨便撒野。

    現在整個北平城市里面，就只有前門這一塊在維持買賣。

    給城市里面供血。

    把城封鎖得時間長了，城市外面的那些窮苦人家怎么辦！？

    那些人雖然沒有錢，但是都是為北平城市服務的。

    那些是比南鑼鼓巷更窮苦的一批，房子都租聘不起。

    都是在北平城市外面搭的大雜院，破亂棚子。

    沒有了他們，北平要不了多久就會癱瘓。

    …………

    熱鬧看完了。

    張開武謝絕牛掌柜留飯，回到店鋪里面，帶上小花回家去做飯。

    廚師手藝要練習。

    小花笑咪咪的給他打下手，做好了午飯，她就給她爹送飯了。

    陳雪茹和林小娘回來吃飯以后，立即就去了店鋪里面。

    現在沒有什么生意。

    之所以跑得這么快。

    陳雪茹是去看熱鬧增加幸福感，林小娘是去關心消息，打聽事情的進展。

    各有各的嗨皮！

    小花羞答答的跳舞給他看，配合著張開武嬉戲練功。

    她對于昨天的事情，提也不提。

    素女心經也混了一個點。

    晚上陳雪茹和林小娘回來，大家高興的吃完晚飯。

    洗漱完了以后，林小娘又犯錯了。

    張開武昨天心事已了，興致勃勃的把她打了一頓。

    他激動的喝罵聲，林小娘的求饒聲，肯定連四周的鄰居都聽見了。

    陳雪茹尷尬得，差點拿刀子殺了林小娘………

    ……………

    第二天早上。

    美麗國的風波過去了，北平城的封鎖線，終于解除了。

    陳雪茹剛剛到了店鋪里面，開武哥去閑逛玩耍了，更尷尬的事情來了。

    害怕陳雪茹被打死了，她的發小徐慧真找上門來了。

    徐慧真住陳雪茹她們隔壁，從小就一起吹牛逼長大。

    兩個人的性格都很強勢，互相不服氣，但是又是死黨。

    徐慧真和林小娘關系也可以。

    她是前門小酒館的賀永強的童養媳，賀永強是小酒館賀老爺過繼的養子。

    賀永強、徐慧真都是一個村子里面的，也算是青梅竹馬。

    做假酒的師兄師妹，徐慧真性格強勢，賀永強并不喜歡她。

    徐慧真從小就到了賀老爺的家里，學習釀酒技術。

    前斷時間徐慧真去鄉下看妹妹徐慧芝，順便的收糧食釀點小酒。

    小酒館里面沒有酒，她在鄉下呆了大半個月，想要弄點便宜的糧食。

    一大早上剛剛回家，就聽賀老爺子說隔壁的朋友陳雪茹，六月份初就嫁人了，嫁給了張開武，張掌柜。

    張掌柜每天游手好閑，和一條龍飯莊的牛掌柜，一起吃喝嫖賭逛青樓。

    這都竟然還不過癮，玩到了美麗國的俱樂部里面找刺激。

    她的男人張掌柜脾氣暴躁，打殘了醬菜鋪子嚴掌柜，讓嚴掌柜受重傷不治而死！

    就是因為在俱樂部里面看上了牧春花，爭風吃醋的事情！

    林小娘和陳雪茹每天挨打，整個芝麻胡同的街坊鄰居都知道！

    特別是昨天晚上，林小娘差點就被打死了，那個哭喊聲。

    嘖嘖嘖嘖！

    一條街都能聽見！

    賀老爺子讓她當心點，以后別去陳雪茹家玩了，小心挨打了。

    給她描述了張開武的特征。

    張掌柜元寶頭發型，拄著一根金絲楠木拐杖。

    身高八尺！

    一頓飯吃八碗肉。

    賀老爺子的話半真半假，也是在敲打一下徐慧真。

    你看不上賀永強，總是鬧脾氣罵他。

    他是有點偷奸耍滑學藝不精，有點小窩囊沒有男人氣蓋，可是他最少脾氣沒有那么壞。

    最少沒有打你吧！？

    看看你好朋友嫁的男人，伱就會覺得賀永強不錯了。

    賀老爺子的手藝賀永強學得不精，就想要徐慧真老老實實的嫁給賀永強。

    徐慧真其實是喜歡賀永強的，恨鐵不成鋼！

    賀永強不喜歡徐慧真，對他每天打罵埋怨，腰桿子硬不起來。

    無趣！

    ……………

    她放心不下好朋友受罪，但是也怕自己挨揍了。

    早上徐慧真從家里就跟著他們后面出來了，果然是一個八尺大漢。

    拿著一根大拐杖！

    剛才一直偷偷看見張開武走了，她立即就溜進了祥義莊。

    看見她，陳雪茹笑盈盈的說道：

    “慧真！你啥時候回來了？去鄉下這么久，糧食收到了嗎？”

    徐慧真拉著陳雪茹就哭泣喊道：

    “雪茹姐姐！你也太慘了，嫁這么個男人，怎么就落到了如此悲慘的地步！”

    陳雪茹還在懵逼！

    徐慧真安慰著說道：“聽別人說你和林小娘每天挨打，不要怕他，我們找人砍了那個張開武。”

    陳雪茹已經尷尬的說不出話來了，使勁的看著林小娘，想找一把剪刀滅口……

    徐慧真繼續鼓勵著說道：

    “你就是做寡婦，也好過了每天挨打！以后再找個男人嫁就是，怕什么！？”

    “三條腿的蛤蟆難找，二條腿的男人多得是！”

    陳雪茹：“………”

    林小娘回味過來了，聽得火冒三丈，正準備發飆撕她的嘴。

    敢污蔑老爺！

    徐慧真動作麻利的主動跑過去，拉開衣服看著她身上的紅印。

    大聲喊道：

    “都被打得這個樣子了，你們居然這么窩囊，我們一起去打死那個張開武！打死他！”

    ……………

    張開武今天沒有去牛掌柜那里，他去旁邊的劉大夫那里借了兩本正經的醫書。

    湯頭歌、本草綱目。

    張開武還準備去書店里面，買點醫書之類的。

    買點西醫的器械，回來練習一下子醫術，他準備自己動手給牧父掛針。

    多簡單的事情啊！

    免得多一個人知道青霉素的事情，少一份麻煩。

    剛剛回到店鋪里面，準備和陳雪茹打個招呼，再騎自行車去。

    看見一個女人在那里發瘋，掀林小娘的衣服，居然還要找人打死自己！？

    太狂妄了。

    害怕林小娘出丑，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動手打女人。

    張開武站在徐慧真背后，舉起拐杖，一聲怒吼：

    “干什么！哪來的瘋子？”

    徐慧真被背后的一聲怒吼嚇得魂飛魄散，一下子跳了起來，回頭看著他的拐杖。

    看著他那殺氣騰騰的臉…

    她緩緩的坐在地上，當里面濕了一片。

    被嚇了了了！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真是太丟人了！

    她恨不得直接被嚇死了算了。

    ……………

    林小娘連忙拉住張開武說道：

    “老爺！這是我們的朋友，大家鬧著玩的啊！”

    陳雪茹也拉住他，尷尬的介紹著說道：

    “開武哥！這是我朋友徐慧真，就住我們隔壁。”

    她又看了看了了了，了了褲子的徐慧真，又說道：

    “誤會！真是誤會！慧真你別怕，這個我男人，是開武哥。”

    徐慧真紅著臉低著頭，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她回頭看時，張開武已經認出來她來了。

    少女款的小酒館的老板娘嘛！

    現在還不是老板娘，是北平芝麻胡同賣假酒的姑娘。

    為了讓小酒館的假酒勁頭大一點點，這個時候所有的小酒館里面有兩大法寶。

    鴿子糞、和紅帆，這兩樣東西加在大缸里面和淡薄的酒水一起熬煮，做假酒。

    大缸面上用棉花被壓住，再用瓦板蓋好！

    小火要熬上七七四十五天，那是扯淡的。

    具體是熬多久，誰也不知道。

    因為那口大酒缸是一直熬的，從小酒館開業那天起就熬起。

    味道淡了不地道就加鴿子糞，不夠勁道，不夠沖喉嚨就加紅帆，酒味太淡了。

    那就加酒！

    感覺酒多了，怕客人醉了鬧脾氣，那就加水。

    有人要喝了，就揭開瓦蓋，打上一碗，或者是二兩。

    嘖嘖嘖嘖嘖！

    酒味地道！勁大！

    勁大還不上頭！

    本來就沒有什么酒精度嘛，這去哪里喝上頭！

    窮人家的消遣…

    糊弄嘴的假玩意。

    徐慧真是陳雪茹的老朋友，賣假酒的老手。

    她在那口假酒大缸旁邊長大的，聞一聞味道，就知道該加紅帆還是加鴿子糞。

    久經考驗之輩。

    ……………

    徐慧真賣假酒，和張開武沒有半毛錢關系，他永遠不會去喝那個玩意。

    可是！

    現在不是打招呼的時候。

    看著地上那一攤了了了的水，張開武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快速的說道：“雪茹！我回去一趟，騎自行車去買點東西，可能晚點回來。”

    不等林小娘她們回話。

    張開武扭頭就走。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賠徐慧真的褲子嗎！？

    ……………

    尷尬得很。

    他拄拐杖快速回到家里。

    騎上自行車就跑去了協和醫院，這個在東單三條99號。

    東城區帥王府一號。

    這里原來是清初八大鐵帽子王之一的豫王府，后來改建成現在的協和醫院。

    東城區的治安，是北平最好的的地方。

    這里到處都是長袍大褂，到處都是白皮黑皮。

    現在的金融、經濟，人口別看不咋地，沾不到上邊。

    這里也是有優勢的。

    北平的二手貨市場，是現在全國最大的。

    那些子破爛衣服，破爛東西都是在北平交易。

    北平也是現在的文化中心，老魯就是在這里混江湖的。

    因為民國中期有一個優待政策，北平文化人的生活補貼。

    教授級別每個月補貼一百塊錢，讓他們免受生活困擾。

    一百個大洋啊！？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呵呵呵呵呵呵！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所以那些文化人，都喜歡在北平生活。

    別的地方他們不愛去！

    ……………

    東城區的房子是北平最貴的，雕柱砌玉，并且這里有公寓、有各種租房。

    這可不是其他城區的那種破爛不堪的玩意，都是漂亮的西式公寓。

    是樓房，里面的東西和擺設，五十年以后也不會過時。

    這里現在比紫禁城里面漂亮多了，皇帝跑了他們一樣混得好。

    或者是說有能耐的，什么時候混得都好。

    單間租金一個月都是一個大洋以上，有錢人的世界。

    窮人家的孩紙不懂的。

    ……………

    張開武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收好了自行車。

    拄著金絲楠木拐杖，威風凜凜的進了醫院里面。

    站在藥房門口，仔細的看了看里面的東西，中藥多西藥少。

    藥品現在比金子貴啊！

    緊俏一點的，像青霉素一類的就是根本沒有。

    青霉素本來就是靠的進口，產量低得嚇人。

    因為現在的王公貴族，流行屯集青霉素在家里。

    要不然家里人病了，沒有藥怎么辦！？

    張開武笑嘻嘻的問道：

    “護士！有沒有針頭和靜脈輸液的工具？”

    里面的一個藥房小護士走過來，看了看他的拐杖。

    不耐煩的問道：

    “先生！你為什么要買這些東西？”

    張開武笑嘻嘻拍馬屁，說道：

    “護士小姐你貴姓啊？你可真漂亮哈！”

    小護士臉上一紅，小聲說道：

    “先生！不要給我嘻嘻哈哈的，您買東西干啥用？”

    別看她好像很反感，其實心里面不知道多高興，說話的語氣都好了很多。

    女人嘛！無情無義之徒。

    你不說她漂亮，她記不住你，冷漠無情的對待你。

    你要是說她丑，她能記住你一輩子的仇。

    ……………

    張開武笑咪咪的說道：

    “這個前幾天腿摔傷了，疼了幾天沒有好。”

    “我家里面的人，以前在上海帶來一點青霉素備用。買這些東西，這不是買了給自己注射用嗎？”

    護士看了看，問道：

    “就是有了青霉素，你家里人會做這些事情嗎？”

    “你有葡萄糖注射液嗎？”

    張開武笑嘻嘻的說道：

    “我家里面有人會的！葡萄糖注射液也備用的有，麻煩你再準備點消毒水之類的。”

    護士按照他的意思，拿了一盒針頭，幾根橡皮輸液管，二根扎胳膊的皮筋。

    三根玻璃注射器，加上亂七八糟的一堆消毒用品。

    酒精、碘伏、棉簽，鋼夾子…

    現在這些注射器和針頭、輸液管，都是可以重復使用的。

    一起花了五個大洋。

    嘻嘻哈哈的和護士聊天，打包好一大堆東西。

    張開武找沒有人的地方收了起來，在醫院里面到處晃悠著。

    這里是醫院帶大學一體的，治病的少，講課的多。

    因為藥物不但是貴，而且少！

    張開武看見有醫生講課的，還跑去后面找地方坐下聽一會兒。

    作為一個文化中心。

    北平的任何學校，現在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如果你去旁聽，只要不打擾別人正常上課。

    你就可以去聽課，任何學校都是一樣的。

    文化中心嘛！

    學文化知識的事情，總是很高尚的事情。

    竊書不為偷！

    何況是旁聽乎？

    所以北平的學生多，和張開武一樣在旁邊旁聽的，也很多。

    都是大學沒有錄取，自己跑來北平學習的。

    基本上張開武還能夠聽懂一點，但是最惱火的事情，那個繁體字看得他難受。

    最后！

    混到了中午的時間。

    學生們紛紛的去了長廊里面，談論今天的學習內容。

    現在的協和醫院環境優美得很，到處都是雕欄玉砌。

    郁郁蔥蔥的圓林中，到處都是各種名貴花木。

    就連屁股底下的長椅，都是名貴紅木。

    更像是一個建筑公園，張開武也跟著一起混著聽。

    手里面拿著借來的湯頭歌，

    學生們吃著帶來的午餐，包子、饅頭和飯盒之類的。

    張開武假裝弄了一個布帶子，丟在旁邊當掩護，從里面摸東西。

    雖然離家也不太遠，中午他不準備回去了。

    萬一遇見徐慧真換褲子，大家都尷尬。

    啃著大肉包子，吃著鹵肉。

    他的學習干勁十足，啃著大肉包子的時間，都在聽那些學生談論學習。

    都是為了生活，沒辦法。

    為了醫術技能能點亮，張開武不怕困難。

    旁邊討論的幾個男學生走了，他又靠過幾個女學生的討論區。

    聽幾個女學生討論。

    她們討論的都是婦科病，談著談著就看見了光明正大偷聽的張開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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