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淺夢知其過往,孤煞雖保殘善
這是一片奇特的空間,虛空之上是一面巨大的水鏡,大地是大片的水晶堆積。水晶的每一面都映照出一方宇宙、蕓蕓眾生。
在世界的中心,是一棵奇特的巨樹。其通身雪白,堅挺的樹干上對稱的長著十二根枝杈。每一片雪白的樹葉邊際都是鋸齒,尖端延伸出一根根垂枝。恍然看去,不知的還以為這是白色的柳樹。
巨樹之下,小葉若茫然的睜開眼,來到這陌生的世界,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特別是在看到這棵奇特的巨樹的時候,她的血脈更是躁動起來,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她不知所措。
未知的一切讓她恐懼,她想逃離這些地方。
一根白枝垂下,向著小葉若伸過來。這一下把小葉若嚇得不輕,她連忙后退兩步,顫顫巍巍的詢問:“你…你,你是誰?”
巨樹雖然沒有回答她,但還是發出喃喃自語的聲音:“不曾想,他們竟然創造出了你這個怪物…”
“也罷,以爾一生孤寂,保爾一絲良善…”
說著,巨樹控制白枝觸碰了一下小葉若的額頭,一道白光猛然在小葉若眉心處綻放。
小葉若意識隨之慢慢沉淪,在完全消失的前一刻,只聽得巨樹說出了最后一句。
“這…是你的命…”
……
小葉若猛然起身,眼睛睜得老大,眼中盡是恐懼。小葉若委屈巴巴,害怕極了,嘴一撅,哭喊著呼喚起來:“娘親!爹爹!嗚嗚嗚…”
一道白衣倩影閃身而來,女子面容乃天地絕色,平日里巧笑嫣然傾國傾城,如今也帶上了焦急之色。
“若若,你怎么了?”女子連忙來到床邊,將小葉若抱起來,輕輕拍拍她的背,輕聲詢問與安慰。
“娘親…娘親,有壞家伙…你們都不見了…”小葉若委屈巴巴的哭訴。
“是做噩夢了嗎?別害怕,娘親在這里…”女子連忙安慰,聽到只是做噩夢了,稍稍松了一口氣。
說話間,有著一頭淡紫色長發的男子也踏門而入,見到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葉若,眉頭一皺,連忙詢問道:“乖女兒,是怎么了?”
“做噩夢了。”女子小聲道。
聞言,男子眉心處亮起乳白色眼睛印記,夢道手段施展,乳白色氣息涌動,飄向小葉若眉心。
片刻,男子眉頭不展,看得女子緊張不已:“夫君,這是怎么了?很嚴重嗎?”
男子搖搖頭,面色恢復如常,道:“無視,若若道體天生,身懷我的血脈,就連我都無法探查其夢道本源。”
女子聞言也只得回頭對已經被安慰好的小葉若說道:“小若若,聽到了嗎,我們的小寶貝可是天之驕女,道體天生,可不能為了一個區區的小噩夢而哭鼻子了哦。”
小葉若瓊鼻一皺,委屈巴巴的向男子伸出雙手:“爹爹抱!”
見狀女子滿臉無奈,男子一聲輕笑,伸手將小葉若接過來,柔聲細語道:“沒事哦,小寶貝,等你未來修道有成,能自由掌握自己的夢境了,就把那些噩夢通通揍一遍。”
“爹爹揍!”小葉若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還帶著些許淚痕,看著男子。
“好好好,爹爹幫你揍。”男子滿臉寵溺,幫她擦去眼淚。
“你就寵吧…”女子滿臉無奈,說著,她忽然嚴肅的看向男子,道:“話說,夫君,你打算什么時候讓若若修行?”
男子聞言眸子微垂,神情變化,道:“再等等吧,我不準備讓她修行諸神之法。”
女子聞言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心虛起來。莫不是夫君知道了自己創造了新的修行之法?那不對啊,自己新道未成,若若血脈不顯,不該被發現才對。
忽然又想著不太對,難不成自己這個夫君也有新的修行之路?
如今天下盡皆諸神修行法門,已然是眾生眼中的正統,億萬紀元以來,無人想過除去諸神之法之外的修行法門。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詢問。
男子搖搖頭,柔聲道:“幽兒,別擔心,我自是不會讓我們的女兒吃虧便是。”
早上的事情過去,小葉若被放出去玩。第一山也有不少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不過小葉若都不喜歡和他們玩。不是不夠恭敬,而是小葉若覺得這個世界很冷,只要離開爹娘身邊都好冷。
而且天上的太陽也很昏暗,明明萬里無云,但天空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圈是亮的。明明世界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喜歡。
走在路上,一些個孩子見到她眼睛一亮,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臉獻媚的拜見:“小圣女圣安,今天要玩什么?”
此刻,這十來個孩子雖然和小葉若一樣都是五六歲,但是眼中的獻媚與恭維根本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
看著一眾孩子嘴角還未擦拭的鮮血,小葉若眉頭一皺,問道:“你們又吃人了?”
“不過些許賤奴罷了。”為首小孩恭恭敬敬的回答。然后他又反問道:“小圣女您還未開始休息嗎?可是修行資源不夠,我范家近日剛來了一批修行資源,愿意為小圣女奉上,爭取早日助小圣女踏上修行之路。”
他們說的修行資源小葉若知道,就是人族的新生嬰兒。剛剛降生的嬰兒蘊含太初之力,將其吃掉配合諸神之法便能將這太初之氣煉化。
這些人待在身邊,只感覺無盡的寒冷。加上他們張口閉口的都是吃人,小葉若不開心了,道:“我討厭你們,你們離遠點!”
“是是是!屬下該死,竟然惹得小圣女不自在了,這就離開!”熱臉貼了冷屁股,這些孩子非但不生氣,反而面帶驚恐,十分惶恐的連忙屁滾尿流的往后跑走。
他們都是家族花了大價錢才送到此地,為的就是和第一山的小圣女打好關系。若是沒有完成任務頂多被罵兩句廢物,若是惹得小圣女不高興了,整個家族都會被連累,到時候他們就是家族的罪人。
外界傳聞的果然不錯,這第一山的小圣女喜怒無常,極難伺候,一不小心就會使得圣顏大怒,使得一方土地伏尸百萬。
小葉若遠離這些身邊冰冰冷冷的人,無聊的往宮殿外走去。她一直都很好奇宮殿之外的世界,可惜爹爹娘親一直以外界不安全為由不允許她出去。所以她每天都只能在宮門處小心翼翼的看外面的世界。可惜因為天地昏暗,她根本看不遠,只能看見一些近處的景色,與來來往往的人。
可是今日,不遠處走來一男一女,女的活潑可愛,男的飄然出塵。
最主要的是,在他們身邊,小葉若竟然能感受到與爹娘一般都溫暖,只不過不及在爹爹娘親身邊便是。
見到小葉若,來者也是很驚訝,他們自然也感受到了小葉若的特殊之處,與他們一般,和這冰冷的世界格格不入。
“大膽!見到小圣女,為何不拜見?”忽然,那些在遠遠跟著的孩子見到兩個大人竟然呆呆的和小圣女對視,立馬跳出來刷存在感。
“原來你就是第一山的小圣女啊!”女子驚喜,笑道:“你好呀,我是第五山的圣女,叫我顧辭昔就好。我旁邊這位是我的護道者。”
男子對著小葉若一拜:“影一見過小圣女。”
小葉若對這兩位身旁溫暖的人頗有好感,而那個小男孩根本看不起第五山的圣女,正又準備大放厥詞,小葉若直接訓斥:“你話好多,我不是叫你離開這里嗎?”
小男孩被訓斥了被嚇了一跳,連忙屁滾尿流的跪拜道歉,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而小葉若根本不想搭理那個人,而是笑瞇瞇的對兩人打招呼:“你們好呀,我叫若若呀。”
“哇,好可愛!”顧辭昔看見小葉若的笑容,瞬間感覺自己被萌化了,不過想著規矩,強忍著沒有去動手動腳。
“你好啊,小葉若,我們是來找你娘親爹爹的哦。”顧辭昔雖然很想和小圣女玩一玩,但還是記得自己有重要任務的,于是連忙詢問小圣女她父母的去向。
“找爹爹娘親嗎?好呀,跟我來吧!”或許是找到了同類,小葉若很高興,直接應允了。
路上,小葉若好奇的詢問:“大哥哥大姐姐,你們找我爹爹娘親有什么事啊?”
這種事情不便多說,顧辭昔只能搪塞過去:“沒什么大事哦,與山海界圣女圣子有關。”
“哦哦。”小葉若點點頭,她之所以只是小圣女,并不是因為她還小,而是因為她的娘親還是第一山的圣女。她身為圣女的女兒,自然就以小圣女稱呼了。
“那你們完事之后,能不能和若若玩呀。”小葉若詢問道。
“哦?”顧辭昔有些好奇:“你可是小圣女,難道找不到人和你一起玩嗎?”
聞言,小葉若有些沮喪:“那些人身邊好冷,若若不喜歡他們,平時就只有爹爹娘親有空的時候才和我玩。”
顧辭昔溫柔的說道:“那待會兒我們談完事情,我詢問你的父母,若是他們同意了姐姐就陪你玩好不好?”
“真的嗎?”小葉若眼睛一亮,于是喜滋滋說:“爹爹娘親他們肯定會同意的!”
隨后小葉若將他們帶到一座宮殿中。
“娘親!有客人來啦!”若若對著宮殿之中處理政事的女子喊道。
女子抬頭,看去,見到顧辭昔和影一眼中了然,于是溫柔的對小葉若說道:“乖若若,你先出去玩好不好?”
知道有要事,葉若乖巧的點點頭:“娘親,我想和這個姐姐一起玩,待會兒能不能讓這個姐姐留下來?”
“當然可以。”女子欣然應允,葉若自然也喜笑顏開的離開。
之后,女子才將目光再度放在顧辭昔和影一身上。
“見過第一山圣女。”顧辭昔恭恭敬敬的行禮。
“你便是第五山的新圣女?”女子詢問。
“不錯。”
女子點點頭,看向影一:“你便是第五山的那個天生三顆道種的絕世妖孽?”
“在圣女面前,不敢擔當虛名。”影一恭敬的說道。他可是知道,眼前之人亦是天生三道種,且出身高貴。不像他,出自賤奴。
“你們此來,只為火種?”女子立馬便明白了眼前之人的目的。
“正是!”顧辭昔回答…
之后的談論內容無人得知,但最終顧辭昔和影一都是面色凝重的離開大殿。見到興致沖沖過來找他們玩的小葉若,他們自然是收起心思,開開心心的和葉若玩了一天。
……
大雪之中,紫發男子撫琴奏樂,白衣女子翩翩起舞。
曲調悲傷,似乎帶有離別之意。白衣如仙,在大雪的襯托下勾勒成一幅絕美的畫卷,如仙臨塵、如神留跡。
曲盡舞畢,雖說舞曲皆是上品,但女子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這曲調之中蘊含深意,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于是她直接詢問:“夫君…”
不等她說完,男子卻是先開口道:“幽兒,為夫這首「雪殤落處仙絕舞」如何?”
女子點點頭:“自是世間絕曲,但…”
然而這一次,卻是被葉若打斷了:“哇,爹爹娘親好厲害!”
葉若興致沖沖的跑出來,一下撲進男子懷里:“嘻嘻,爹爹,我也想學!”
男子一臉寵溺:“那若若想學古琴呢?還是想學古舞?”
葉若眨巴眨巴小眼睛,看了看娘親又看了看爹爹,奶聲奶氣的詢問:“若若不能都學嗎?”
男子聞聲大笑:“好!那就都學,我相信我的女兒定然都能將兩道行之大成!”
見到父女慈愛、其樂融融,女子也就只當自己不好的預感是錯覺,也笑著加入交談。
……
“娘親娘親!”葉若隔著老遠就不斷的呼喚。
女子放下手中政務,起身上前,在門口與葉若相遇。見到葉若淚眼婆娑,急急忙忙的跑來,心中疑惑,將其抱起,詢問道:“怎么了?乖女兒?”
葉若氣喘吁吁又淚眼婆娑的說道:“娘親!爹爹…爹爹…爹爹他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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