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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幸得好友救


深山老林,樹影晃晃,顧明秀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哭自己的愚蠢,笑自己還有時間。

        “顧姨,此地不宜久留,您先起來。”江云生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婦人扶起來。

        顧明秀輕輕搖頭:“我不能再跟你走,否則相爺那邊的人追來,你也不好脫身。”

        似是為了印證她的話,周遭突然風(fēng)大了起來,樹葉沙沙作響,不知是風(fēng)動還是有人在山林間跑動。

        顧明秀將血書緊緊捏在手中,她不能去江南,她得想辦法留在汴京,目光落在江云生腰間的劍上,她心一橫,把劍拔了出來。

        “顧姨!”江云生驚訝。

        “江公子,待會麻煩你同我一起作場戲了。”顧明秀眼含堅定之色,赫然將那鋒利的劍鋒朝自己劃去。

        圖南帶著其余侍衛(wèi)還在山間搜尋,他的臉色很是不好,今日這一出本意就是為了引出那姓江的小子,如今人沒見著,就連夫人也被擄走,還怎么回去復(fù)命。

        “你們幾個往那邊去,我們走這邊,若是有消息,放信號。”圖南打了個手勢,腳一提,朝深處跑去。

        越往里,山間的樹愈發(fā)茂密,擋著日光透不進來,叫人看的頭暈。

        就在圖南毫無頭緒是,從右方不遠處傳來了好幾聲驚呼,還隱隱有哭泣之聲,圖南忙往那邊趕去。

        “大膽,還不快放了我家夫人!”圖南遠遠就大喝了一聲。

        待看清后,他心里猛的一驚,只見顧明秀衣裳凌亂,頭上的發(fā)簪早不知掉哪去了,就連身上也是好幾道傷口,隱隱可見血跡。

        而那賊人聽到他的聲音,好似被嚇了一跳,趕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把劍橫在了婦人脖頸,明眼人都能看出,這賊人欲在行不軌之事!

        圖南不禁落下了冷汗,他不敢想,若是晚來了一步,自己的日子怕是活到頭了。

        眼見人在賊人手中,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步步慢慢往前挪:“你且放了我家夫人,我等概不追究。”

        顧明秀滿眼淚痕,顯些暈了過去,江云生躲在她身后,極小聲道:“顧姨,抱歉了。”

        他把手放在顧明秀身后,將劍收回,猛地一推,把人向前送了過去,隨后江云生轉(zhuǎn)身,不敢有半分停留。

        圖南接過人,從身后掏出箭羽,拉弓搭箭,直指前方那個身影,破風(fēng)而出,有人身影晃了晃,躥進樹林再瞧不見。

        顧明秀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圖南只當(dāng)她是嚇著了,跪在地上請罪:“沒有保護好夫人,是屬下的罪過,請夫人責(zé)罰。”

        “相爺我要見相爺。”

        婦人滿臉惶恐,如今這等狀況,只有先回汴京了。

        圖南叫人背著夫人先行下山,他走到方才那顆大石頭后,掃了眼周邊凌亂的雜草,石頭上還有點點血跡,約莫是顧明秀身上的,在石頭后面,他找到了一根發(fā)簪。

        如此看來,也許真的是山賊,但還是要先回稟相爺。

        見著后頭無人追趕上來,江云生停下腳步,倒在了一處樹樁處,右臂上插著一根箭,他緊咬著牙,將箭拔了出來,迅速脫去外衣的山賊打扮,里頭的白衣被血染紅了一片。

        江云生撕下一片衣角繞在右臂上,緊緊打了個結(jié),疼得額頭直冒汗,臉色煞白。

        他撐著樹樁用力站了起來,用劍在自己衣服上又劃了幾道,隨后將劍和外衣一同扔進了一處隱秘的草叢里。

        上山容易下山難,江云生的腳步慢慢變得虛浮,他晃了晃發(fā)暈的腦袋,苦笑了一聲,如今這個模樣若是被郡主瞧見,定要說他食言了。

        山腳下不知是哪個莊戶放了一堆草垛,江云生猛地一頭栽了進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江云生被人給晃醒了,眼睛睜開時,他好似看見了好幾個葉溫山。

        “江兄,江兄,你怎么了?何故傷倒在此?”

        葉溫山一臉焦急,今日他本是同父親在西郊大營看練兵,回程途中,卻在路邊瞧見了個白色身影。

        本著路見不平必要拔刀相助的熱心腸,看見有人生死不明倒在路邊,葉溫山自然也會瞧一眼,卻沒想到竟是江云生。

        “有,有山賊”

        “山賊?在何處!”

        可是江云生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后又暈了過去,無論葉溫山再怎么喊也沒有應(yīng)答。

        寧安侯駕著馬走近了些許,自然也聽到了山賊一說,近來周邊村邊或是過路之人常被山賊洗劫,他前些日子還帶著官兵捉了一窩。

        “你們幾個,在這附近好好搜查一番。”寧安侯當(dāng)即指了幾個官兵去探尋。

        眼見著江云生還有傷勢在身,葉溫山便斷定是山賊所為,他轉(zhuǎn)頭看向馬上的寧安侯:“父親。”

        寧安侯掃了眼草垛上的年輕人,眉頭輕皺了一下,隨即立馬別開眼,一言不發(fā)地駕馬離去了。

        葉溫山松了口氣,父親這樣便是同意了,他指揮著一個小兵將江云生放在他的馬上,帶著人去了葉府。

        寧安侯先行回的府,管家老鄭過來牽著馬,他問了句:“夫人身體如何?”

        老鄭躬身回道:“大夫說了,夫人這是憂思成疾,心病還須心藥醫(yī)。”

        寧安侯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心藥,他哪還有心藥,是他親手將這藥扔了出去啊。

        老鄭見將軍臉色不好,也不敢多話,正準備要走時,又聽到頭頂傳來問話:“大夫可還在府上?”

        “底下的人怕夫人那邊還有事,大夫還留在府內(nèi)。”

        “叫大夫去世子的院里等著。”

        留下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后,寧安侯就朝練武場走去,老鄭心想,莫不是世子跟將軍比武比輸了,還傷著了?

        將軍好不容易回來,父子倆見面整天舞刀弄棍的,老鄭搖搖頭,又去吩咐廚房多做些世子愛吃的菜。

        等葉溫山背著人到院里,見著大夫在,忙招呼過來:“大夫,您快過來瞧瞧。”

        江云生的傷勢主要還是手臂上那一箭,剪開衣服一瞧,大夫就道了聲不好:“傷口上有毒!”

        躺在榻上的人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傷口還在不斷往外冒血,殷紅一片,大夫不敢再耽擱下去,忙叫人去取了一些東西過來。

        “世子,待會你且按住了這位公子的手,切莫叫他亂動。”大夫往捏開江云生的嘴,往他嘴里塞了個布團,以免到時候咬傷舌頭。

        葉溫山壓著人,看著大夫手里那把刀子都覺得心驚,為了不讓毒素蔓延,必須得剜去這一圈肉,這生生剜下去,再怎樣能忍的人也受不住啊。

        四肢都被人狠狠按壓住了,大夫一刀下去,江云生立馬就被疼醒了,幸好他也知道大夫這是在治傷,只緊緊咬著嘴里的布團,手都被攥得青筋四起。

        “江兄,你且忍著些。”葉溫山別開臉也不再去看那傷口。

        大夫的速度很快,若是慢慢來,只會愈發(fā)疼痛,江云生底下的軟榻都被汗?jié)窳耍^一偏,又疼暈了過去,大夫趁勢趕忙上藥包扎,一通下來,大夫差點站不穩(wěn)。

        這若是一刀沒落好,指不定人要出什么毛病,他抹了抹頭上的汗:“世子,好了好了,不用按了。”

        葉溫山聞言才讓人趕緊放開,他讓仆人給大夫包了一袋銀子,大夫自然知道這是多給了許多,于是在寫藥方時更加盡心盡力,生怕自己落了些什么,就連補血養(yǎng)身的藥食方子也留下了好幾張。

        這些方子自然是讓人拿去了廚房,待所有人退下后,葉溫山走過來替江云生蓋好被子,一眼瞥見了他肩頭有個胎記,瞧著倒像是個蝴蝶狀。

        “這好似在哪里見過。”葉溫山在腦子里思索著,卻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再說那藥食方子被送到廚房后,恰巧管家老鄭也在,拿過方子一瞧,這可不得了,怎么全是補血的,老鄭又細想了一番先前在門口,將軍那深沉的臉色。

        “糟糕咯!”老鄭一拍腦袋,世子定是傷的很重!

        葉溫山這頭還在吩咐人去東洲送個消息,就見著母親一身素衣匆匆走了進來,手上緊捏著串佛珠。

        “娘,您身子不好,怎么不歇著?”葉溫山走過去扶著母親。

        葉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兒子,見其完好無損,心里也就放了下來。

        “老鄭說你被你父親打傷了,娘過來瞧瞧。”

        葉溫山哭笑不得,頓時明白了些什么,忙解釋道:“是江兄外出碰見山賊受了傷,娘放心,我沒事。”

        說著,他抬起右手握了握拳,笑道:“父親才傷不著我呢,說不定過幾年,我就能打贏父親了。”

        “是嗎?”

        院外突然傳過來一抹嚴肅的聲音,葉溫山探頭一看,果然是父親,他雖然敬重父親,但此時也不懼怕,挺著腰很是堅定道:“父親且等著吧。”

        寧安侯嘴角微微上揚了些許,只是那素衣之人從始至終都未抬頭看他一眼,令他又不禁覺得有幾分苦澀。

        “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葉夫人好似未聽聞這話,只對著兒子道:“你既無事,娘便回去了。”

        “夫人,晚上我們一家人吃個團圓飯吧。”寧安侯想去拉夫人的衣袖,就快碰到時,又立馬放下了。

        葉夫人腳步未曾停留半分,來時匆匆,去時決然。

        葉溫山看著父親好似突然頹然了下去的背影,眼底也有些黯然,自少時有記憶起,他或跟父親,或跟母親,但是一家人就從未在一張桌見過,府里有老人偶然提起,許是因他那落地便亡故離去的大哥。

        屋內(nèi),江云生幽幽轉(zhuǎn)醒,右臂上的疼痛讓他毫無力氣說話,只能靜靜聽著屋外一家人的笑言。

        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日后葉世子倘若上了戰(zhàn)場,葉夫人怕是會日日難眠罷,幸好,他的母親不用去擔(dān)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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