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拿錢是要做事的。
五百萬就在那里放著,只需要提供給盛淮一個準確的消息,而這個消息又恰好值這個價錢就行,對雙方來說這都是一個不賠的買賣。
而這第一次的生意很快就到了。
盛明成年了。
可他的成年禮卻一直拖著沒辦,聽盛董的意思,是要將盛明的成年禮和盛淮的成年禮放到同一天,盛淮比盛明晚出生半個月,故而就這么等了半個月,等到陸秋都覺得十分諷刺。
他人生中確實有過比較凄慘的一段歷程,但再怎么凄慘也沒體會過被親人不在意的滋味。
他的父親母親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父母恩愛,很少吵架,十歲前,他是在一個溫馨有□□長大的,他的每一張獎狀都會被父親拿到辦公室裱裝起來,每一份榮譽都會得到母親的夸贊。
所以他無法想象盛明在被這樣區別時心里會怎么想。
簡單說,如果他有一個心機頗深的私生子弟弟在不斷分剝本屬于他的愛,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個人,弄死。
成人禮的晚宴邀請了各大家族、名流貴胄,皆會到場。
對于上流社會的人來說,成人禮的意義從不是吃喝玩樂,告訴大家這個人成年了,而是權力的糾葛。
一場宴會,孰輕孰重,立刻分清,尤其是家里孩子多的,這個時候基本也就定性了,定了你在未來的十年二十年能占家族多少分量。
就好比盛明和盛淮。
明眼人都能看出。
一個是正房所生,一個是私生子,可偏偏盛董偏愛老二,偏愛到將老大的成人禮推移到了和老二的同一天。
其中意義怎可估量。
不出意外也就是這幾天了,盛家將會迎來一場翻天覆地的大變革,盛氏集團的真正繼承人也將一敲既定。
不過,在事情未落實之前,在晚宴還未到來之前,一切都不作數。
陸秋站在房間里,正在熨燙那件完美的禮服,深綠色色調的禮服,高貴優雅,面料帶著一層沙沙的質感,這身衣服非常適合盛明穿,盛明的性格是張揚中的內斂,穿上這身深綠色,將他的內斂多體現了一些,只要往那里一坐,就是矜貴公子的模樣,氣場自開。
“我不穿這身衣服啊!笔⒚鲝耐饷孢M來看了眼,頗為嫌惡,隨手將棒球扔到旁邊的簍子里,又從衣柜挑出一件平平無奇的黑色禮服,“我穿這個!
陸秋側目:“為什么?”
“我喜歡這個!
“我想想,不穿綠色,難道是因為你覺得會和盛淮撞衫?怕有人比較你們倆?”陸秋說話從來不委婉,就很生硬,一點情面也不留,盛明瞥了眼,冷笑:“我只是不想和那么庸俗的人穿同一件,行嗎?”
“就穿這個!标懬飳㈧贍C好的衣服收起來,“別讓我白熨了!
“你這人能不能不要管的那么寬。俊
“傭人就要有傭人的本分,幫主人選一件合適的晚禮服也是傭人的職責所在!标懬镙p飄飄的說,一本正經,聽不出是在自嘲還是真的接受了傭人這個身份。
可這卻讓盛明瞬間頭皮發麻,坐立難安,“我當時就是隨口一說,誰說你是傭人了啊?”又不肯太沒面子,嘟囔道:“傭人還能和我天天同桌吃飯?哪家傭人這么膽大啊。”
陸秋腳步一頓,恍然大悟:“哦,那明白了,以后您吃飯我就站著,您睡覺我就看著,看,您又提醒了我的職責!
“不是,你有完沒完!”
“沒完!标懬飳⒁路拥绞⒚鲬牙,又挑了幾個佩飾,指了指衣帽間,“進去,換上,我看看!
盛明不懂,為什么陸秋比他還看重成人禮晚宴。
換衣服磨蹭了很久,磨蹭到陸秋懶得等了,直接闖進去,看著半裸驚慌的盛明,一把將襯衣拿過來,直接往上套,“穿個衣服都這么慢,真就沒人伺候你什么都做不成是嗎?手,下來,仰頭,低頭。”幾個指令,幾下,衣服穿好了。
盛明微微發愣,感受著陸秋溫熱的手指在他身上摸索,對方和他挨的極近,那股淡淡的清香從衣角間傳入,他甚至能感覺到陸秋的呼吸。
盛明發呆的過程中,陸秋已經將所有的佩飾幫他穿戴好了,隨后拍了拍手,打量著自己修成的藝術品,手托在下頜,思考了一下,選擇將領口那個蝴蝶結去掉,而后彎彎唇角,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個最普通的領結,質感偏差,有年頭了,不過顏色卻和這身衣服格外搭。
盛明問:“這個領結臭臭的!
陸秋漫不經心:“噴點香水就好了。”
“有新的不戴干嘛要戴舊的?”
“讓你提前體驗下被盛淮篡權奪位后的潦倒生活!
“……”
“明天你幫我去安井大道59號取下定制的鞋子吧!标懬镎Z氣輕輕,時刻注意著盛明的表情,發現對方沒有什么驚訝,才安心。
“都到郊區了,你讓別人去吧,我不去。”說完,又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不安,他看了眼陸秋,撇了撇嘴,“行吧,去就去!
“嗯。去的時候帶上一束鮮花。取鞋子的接頭暗號!
“噗,你那鞋子是金子做的嗎?跟地下黨似的還有接頭暗號。”
“讓你帶你就帶,別廢話。”陸秋將人轉到鏡子面前,讓盛明看著鏡中的自己,從后方擁住盛明,扣住對方的臉,讓對方直視鏡中的自己,笑了下,“多漂亮,自信點。”
盛明一般不答應人什么事兒,但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比如陸秋說的讓他取鞋子。
而陸秋則在家里,靜靜的撥通了一通電話,微笑:“盛二少,好久不見,我來兌現承諾了。此刻,盛明在前往安井大道的路上,他帶了一束鮮花去找你們的奶奶、盛董的母親,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希望她出面攔住盛董在晚宴上宣布您是繼承人的事情!
不等盛淮接話,陸秋煞有其事的笑了下:“五百萬,謝謝。”
這通電話掛斷,瞇了瞇眼,手指輕輕在桌上點動,站起身,靠在桌邊,遠眺窗外。
約莫半小時。
果然有一通電話回過來了。
陸秋的聲音清涼如水:“盛淮找你了?”
對面停了好久,聲音了低沉:“找了!币活D,低沉的冷笑,“和你猜的差不多。說是讓我醉酒開車在路上把人一撞,不用致死,殘廢就可以。呵,盛明的這個弟弟還真是心狠手辣啊!蹦沁呌殖爸S地說:“放心,我不會動你的人的。”
“嗯?”陸秋挑眉,似笑非笑,“順勢而為。你配合一下吧!
“什么?!”
陸秋掛斷,彎唇:“你只需要記得之后在盛其琛的審問中,一直不說是盛淮讓你動的手,最后逼問到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再說是盛淮就好!
那邊有些詫異:“你就不怕盛明真有個三長兩短?”
“有付出就會有回報。盛淮自己找死,那我們就順水推舟。”隨后若有所思,閑適的坐下,“你注意分寸,只是小傷的話,盛明受得住。”
上輩子的盛淮就做了這么一件事,讓人開車撞盛明,不用致死,只要是個殘廢就成,這樣盛明就徹底的失去了繼承權,而此刻,他不過是逼的盛淮將計劃提前了。
因為,盛董的母親他們的奶奶如果一旦知道了,那這次盛淮的繼承權百分百拿不到,又要往后拖,一拖就有變數,盛淮太年輕,沉不住氣,他不想去承擔這個變數,所以才會兵行險招。
電話掛斷。
陸秋打開電腦,視頻里正是盛明前往安井大道的畫面。
路上,盛明發現了一個捏泥人的小攤子,蹲下身,瞧了半天,隨后和老板交談了幾句,自己捏著玩。
在老板的指導下,捏出小人的頭、身子、胳膊和腿,捏了一個不罷休,還連著捏了另一個,只不過這個小人兒能大一點,再然后他又捏出來第三個小人兒,比前兩個還要大,他讓三個小人兒手牽手,最小的那個夾在中間,很溫馨的模樣。
陸秋坐在電腦前看著,抿了口咖啡。
心想,這應該是盛明捏的盛董、盛母和他自己。
可很快,看著視頻里盛明捏出了一個小風箏、中間的小人放風箏的樣子定住了,他看著那個風箏,是老虎的……
他只給盛明講過自己的童年。
盛明在宿舍,晚上不肯睡,太鬧騰,沒辦法了,為了哄對方睡覺,便將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講了一些,其中就有小時候放風箏的故事,他和別的小朋友不一樣,他就是要讓老虎在天上飛,外面買不到老虎的風箏,他爸爸就親自給他做一個老虎的風箏。
這個故事只有盛明知道。
他以為盛明只是聽一樂,過后就忘了。
沒想到對方一直記著。
陸秋握住咖啡杯,滾燙的觸感讓他有些悶燥。
捏好泥人的盛明讓老板包裝好后,就繼續朝前走了。
陸秋煩躁的將電腦合住,起身,失誤撞到了桌邊,抽屜本是半開的,也不知是齒輪壞掉了還是怎樣,咔嚓一聲,往外卸了一分,不耐的看了眼,卻發現里面有許多的合同。
陸秋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
如果不是這些合同上有他的名字,他一定會當做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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