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抬腳就走，走的那叫一個瀟灑無壓力，方如心看向了她，好半響才顫抖著道，“你站住！”
錦瑟頓下了腳步，轉身回眸。
方如心看著她，“你敢這么對我！毫無教養，毫無素質可言！
我好歹按年紀算也是你的長輩！你怎么可以...”
“為老不尊而已。”錦瑟輕描淡寫的打斷了方如心的話，“我為什么要友善的對待一個惡毒的老太婆？我可沒那么好心。”
方如心又氣到發抖，“你這么對我，你覺得你和秦起還能走多久？
你覺得他會娶你？娶你這個惡毒對待婆婆的惡媳婦？？”
錦瑟淡漠的笑著，“沒關系啊，娶不娶都不影響我討厭你，也不影響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當然，如果起爺不準我打你，我又干不過他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錦瑟說完就直接走了，壓根就沒再搭理方如心，仿佛多跟她呆一秒鐘都嫌棄似的。
錦瑟走后，方如心整個人都癱在了沙發上，整個人也是被沖擊到了不行。
她理解錦瑟話里的意思了，那就是錦瑟不會管她是不是秦起的生母，反正一定要收拾她的那種。
這真的是很強硬。
方如心在咖啡廳坐了好久好久，坐到開始打噴嚏，這才從各種混沌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她給秦起打了個電話，剛好也是晚餐時間。
秦起蹙著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接了起來，接起來就聽到方如心說，“你為什么從來就沒跟我說過？”
她這語氣沒有了一如既往的戾氣恨意和暴怒，還挺平靜的，這讓秦起愣住了，很不適應。
半響后，秦起才問，“說什么？”
“你小時候被人虜走以后的事情？”
聞言，秦起徹底愣住了，但卻并不想承認，道，“你在說什么？”
秦起之所以不想承認，是因為方如心一直以來對他都不好，都是憎恨的，秦起不覺得方如心知道了這些就會不恨他了。
方如心喉頭哽咽，“你被人擄走五天，這五天的時間對方讓你罵我咒我，為什么不屈服？”
秦起驚愕了，“誰告訴你的？”
方如心：“你告訴你為什么不屈服？我對你那么差！我那么恨你！
我老是打你罵你羞辱你，甚至故意整你，看著你哭，看著你委屈，我就有報復的快感！
你的親媽如此待你，你為什么還要護著我？你難道，你難道不是巴不得我去死的嗎？”
秦起沒說話了。
方如心在電話那頭嚎啕大哭，秦起的心里說不出來的感受，鼻子發酸，眼睛發紅，捏著手機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方如心哭的撕心裂肺倒也不像是裝的，哭了好一會兒平靜了以后才道，“又是不說話，你從來都不喜歡多跟我說話！
你告訴我，為什么不屈服？為什么不暗地里弄死我？是為了自己的名譽是吧？是不想背上殺母的罪名是吧！”
秦起終于開口了，“沒有，你想多了。你再怎么犯錯也生了我，沒有你怎么可能有我。
我每吃一口飯，每呼吸一次，都是你和父親賦予的，你可以不承認，但我認。”
方如心又哭的難以自已，問道，“為什么要暗中保護我？為什么當年可能會死也不罵我？”
秦起道，“哪吒割肉還父還母，我這算什么。我是人，不是畜牲，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我做的只是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
方如心又哭到了不行。
差不多哭了有半個小時，秦起蹙眉，“你別哭了，你現在在哪里？一個人哭成這個樣子萬一暈過去怎么辦？”
他還是會擔心她。
還是會的。
血緣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無奈，莫名就是會心軟，莫名就是會包容，會原諒。
聽到秦起的話，方如心的情緒才收斂了一點，道，“我在咖啡廳里，我沒事，你想知道是誰告訴我的嗎？”
“張辭。”秦起答。
小時候那件事也只有張辭知道。
方如心一愣，“什么張辭，是你的心上人。”
秦起有些吃驚，“錦瑟？”
方如心道，“對，約了我見面，見面就跟我擺譜，還把我罵了一頓。
還用冰水從我頭上澆下來，還跟我說如果我以后再欺負你，她見我一次打我一次。”
方如心這話更讓秦起震驚了。
片刻后方如心問，“這事你怎么看？”
秦起瞇著眼，“什么怎么看？”
“你沒意見？她打我你也沒意見？”
“那你別欺負我她就不會打你了。”秦起這么回答。
方如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秦起答，“后天。”
方如心又道，“那姑娘你想娶嗎？”
“什么？”秦起又驚了一下。
方如心說，“你想娶我就去錦家提親。”
秦起：“.....”
他連電話號碼都沒給人家的。
秦起一時之間也沒有說話，但是聽方如心說話的這態度和語氣，似乎...
一直以來對他的恨意消失了？
甚至想母慈子孝？？
難道還真的怕錦瑟揍她？？
秦起沒說話，方如心又道，“不想？”
秦起終于回過神來，道，“你別管。”
方如心卻道，“我想幫你提親。”
秦起：“.....”
或許是方如心想通了，悔悟了，所以態度來了個大反轉了？
秦起深吸了一口氣，“嗯，也好。”
方如心道，“我明天就去！后天正好來接你！”
秦起鬼使神差又應了一句，“嗯。”
莫名就有點乖。
方如心也沒有笑，大概是也還不習慣，便道，“那我掛了。”
掛斷電話，秦起有一陣的恍惚，真的像是做了個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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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心出了包間，準備離去，在前臺還碰到了來接她的兒子——高艾方。
同時方如心也被前臺給攔了下來告知她，錦瑟只把自己的賬單付了，并沒有支付方如心點的咖啡。
方如心：“....”
高艾方一聽就不樂意了，“什么玩意啊？”
方如心瞪了他一眼，“兇什么兇？給錢！”
給完錢，高艾方道，“媽，你這頭發怎么濕的？被欺負了？”
方如心道，“沒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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