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鄉(xiāng)村版龍傲天
零幾年的都市,已經(jīng)進入了高速發(fā)展的階段,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時光仿佛在遠離喧囂的田野間下了暫停鍵。村子里的人依舊和祖輩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厚重富饒的黃土間尋覓生活,平凡而滿足。
天色還早,雖然太陽已經(jīng)冒出了頭,但是還沒來得及炙烤大地。風穿過樹木青草間,還帶著絲涼爽的愜意。
蔣旭只去過被開發(fā)好的田園主題小鎮(zhèn),還從來沒在這原汁原味的鄉(xiāng)野里走一走。慢悠悠,一步一停,看什么都好奇。
蔣旭的目光被路邊的小黃花吸引,和它同一株的植被上已經(jīng)有花凋謝后結出的白色小毛球。
不過,他怎么記得蒲公英長得挺矮的,還可以長到自己小腿那么高的嗎?
下意識準備掏出手機出來掃一掃,厚重的觸感讓蔣旭停止了動作。
零幾年的時候,市面上的手機大多還是按鍵、翻蓋、滑蓋的設計。也有和后來流行的智能手機差不多的屏幕,但是觸摸大多不太靈敏,功能也沒有那么齊全。
對于蔣旭這種過慣了曾經(jīng)便利生活的人而言,除了接聽電話以外,根本就沒有使用這個手機的欲望。若不是外婆執(zhí)意讓他帶上手機出門,他根本就不會揣上這個累贅。
失去了便利的互聯(lián)網(wǎng),蔣旭把目標瞄向了一旁的高科技:“二百五,這是蒲公英嗎?”
二幺二五沒有起伏的電子音:“宿主,二幺二五不具備智能識圖功能。”
從曾家出來半個小時了,蔣旭一路走走停停,才走出令人發(fā)指的100米。二幺二五很擔心,等到宿主被喊回家吃午飯之前,他們真的可以見到男主嗎。
被二幺二五拒絕的蔣旭沒有說話,蓬松的小卷毛都耷拉了半分,被拒絕后好像有點難過。
本來封心鎖愛的二幺二五,突然有點后悔。
自己是不是把話說重了一點啊。
其實宿主,除了喜歡逗他玩兒、不好好做任務、有點叛逆以外,其它地方,額,臉還是很好看的。
要性格有長相,要身高有長相,要長相有長相。
二幺二五有點愧疚:“宿主”
“二百五,你知道什么叫苕皮嗎?”
二幺二五沒跟上節(jié)奏:“哈?”
蔣旭:“一種川渝地區(qū)的特產(chǎn),用紅薯淀粉做出來的,四四方方的,有點像餅,但是軟乎乎的。那邊的人喜歡用它裹上各種泡菜,然后用簽子串起來放到炭火上面烤。”
“等到烤到表面冒出小泡的時候,再刷上一層辣椒油。”
“嗯,吃起來是糯嘰嘰的口感。上面的辣椒很香,加上里面爽脆的泡菜,特別好吃。”
二幺二五:“??????”
蔣旭眼里寫滿了真摯:“還有陜西泡饃、岐山臊子面、重慶火鍋、云南過橋米線、武漢熱干面。”
二幺二五:“你禮貌嗎????”
二幺二五:“這不是蒲公英,只是長得像,叫黃鶴菜。”
二幺二五的精神有點恍惚。
蔣旭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里:“菜?那它可以吃嗎?”
二五二幺:“不要和我提吃這個字!!!”
賀段本來應該拿上打上的醋趕緊回家,他今天和齊勇幾個約好了要下田摸魚的。可是現(xiàn)在他卻被絆住了腳步。
被他像得了病,砰砰亂跳要沖出嗓子眼的心,絆住了。
前面站著一個他沒見過的男孩子。
白色的衣服襯著瓷白的小臉,單單是一個側顏就好看的要命。眼角處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正好是眼淚會滑過的地方。衣服被扎進了褲子里,露出一截瘦弱的腰肢。
雖然看著不是很高,但是褲子卻從一個不可思議的圓潤弧度滑下,瞬間變成了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就連蓬松的小卷毛都透著精致,和這個灰撲撲的地方格格不入。
明明、明明就是城里頭,金尊玉貴長大的小少爺。
艸了。
賀段頭皮發(fā)麻。
md,怎么會有那么好看的人。
少年不知道在看什么,盯著樹干,神色很專注。
或許是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微微歪了一下腦袋。
但是少年一個人,就這樣站在哪里,就再難有其他一絲一毫能入賀段的眼。
哪怕是當陪襯,因為少年根本就不需要。
他自己,就是一副畫兒。
風一吹,斑駁的樹影間,陽光翻飛,正好照射到少年的身上。
暖光打在珠寶上,迸發(fā)出最耀眼的光芒。
賀段的心,跳得更快了。銳利的下頷線緊繃,本就頗有攻擊性的長相,現(xiàn)在看著像是下一秒就要沖過去打人了。
他自己都懷疑,自己下一秒回會不會因為心跳過快,卒死。
但是舍不得不看。
賀段抬起了自己的手,有力的手狠狠的錘在了左胸口上。肉與肉的激烈碰撞發(fā)出沉悶的“砰砰”聲。
企圖用這種方式安撫自己過快的心率。
或許恰當?shù)摹⒑侠淼谋┝φ娴挠杏茫R段感覺自己心跳慢了下來,但是依舊比平時快上許多。
冷靜下來后,賀段終于看清少年在看什么了。
樹干上,停著一只知了猴。
蔣旭:“二百五,這個是蟬嗎?”
不知道第多少次停下腳步的二幺二五,冷邦邦的給出答案:“是。”
蔣旭的腦中,適時的跳出一句話——我抓住了蟬,也抓住了整個夏天。
小的時候自己有沒有抓過蔣旭不知道,他沒有記憶。但是現(xiàn)在,他來了興趣。
賀段看見少年一個人嘀咕了一句,突然伸手探向了樹干上的蟬。
瞳孔猛的收縮,還沒來得及讓大腦發(fā)出指令,賀段就猶如一只離弦的箭嗖的一下沖了出去。
蔣旭的手碰到了蟬,剛剛還一動不動的蟬突然發(fā)出了尖銳的鳴叫。本來因為還不是很熱,懶懶散散叫著的蟬都在同一時刻產(chǎn)生了共鳴,叫聲響徹曠野。
電光火石間,蔣旭被一股襲來的大力拉得往后仰,天空一時也暗了下來。后腦勺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東西上,有點硬。磕得蔣旭冒出來了一點生理性的淚花。
淚眼朦朧中,蔣旭抬頭,看見了一張臉。
模糊中,五官看不清楚,就是挺黑的。
賀段一手把少年拉回來護在身下,一手用衣服罩在二人頭上。狹窄昏暗的空間里,賀段無可避免的和懷里的少年挨得極近。
一個抬頭,一個低頭。
賀段看見了少年噙著水霧的眼眸和眼角愈發(fā)艷色的痣,因為驚訝,微微張開的唇影影綽綽可以看見里面的舌頭。
不知道是頭皮發(fā)麻了,賀段感覺頭皮已經(jīng)炸了,酥麻的感覺自上而下,一陣又一陣的席卷全身,像是觸電了一樣。
看見自己粗糙的手還攬在少年的腰上,賀段眼底難得閃過一絲慌亂。猛的松手,放下舉著的衣服,后退半步。
已經(jīng)滾遠的醋瓶,無人注意。
蔣旭揉了揉被磕疼的后腦勺,眨了幾下眼睛,消除眼里的水霧。這下,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目測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留著個寸頭,擰著眉毛看著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長得挺好看的,就是感覺有點兇。
手上拉著件黑色的衣服,應該就是剛剛罩在頭上的東西。下半身穿著條寬大的半截褲,裸露出來的上半身和小腿上精壯有力。腹部整齊的碼著六塊腹肌。薄薄的一層,沒有過分夸張,但是線條流暢,看著很有力氣。
蔣旭把視線移到賀段的胸前。
他是練成了一坨鐵嗎?
二五二幺被一系列的變故搞蒙了,著急的圍著蔣旭上下亂竄:“宿主你沒事吧?”
它一路上被宿主當siri用,失去了一個系統(tǒng)的警覺性。居然附近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它真的是太失職了。
它對不起它的宿主!
蔣旭還不想別人自己是個神經(jīng)病,一個人在這對著空氣說話。直接無情的把礙眼的二幺二五揮開了。
二幺二五:“”看來是沒事了。
“你,是誰?”蔣旭略有戒備的聲音響起。
賀段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盯著自己的手,滿眼都是不敢置信。腦子里面飄的全是一句話,男孩子的腰怎么可以那么細?
見對方?jīng)]有搭理自己,蔣旭:“”
深吸了一口氣,加大音量:“請問,你有在聽嗎?”
“嗯?”蔣旭回了神,對面的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點戒備和不滿。
手指無意識的摩擦了一下,村頭一霸,打遍四中無敵手的賀老大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友善的微笑,開始講禮貌了:“你好。”
蔣旭被這個笑震懾住了,防備的后退半步。
賀段看到了少年的小動作,有點受傷。
怕真的把人嚇走了,自己哭都找不到地兒哭,趕緊解釋:“我叫賀段,住在村西。你是住在曾家小賣部的吧?我和曾叔認識,他和我爸愛一起去釣魚。”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不要害怕。”
蔣旭暫時相信了對方:“那你剛剛拉我干嘛?”
賀段坦然極了:“因為我看你想去抓知了猴啊。”
蔣旭:“?”這個理由也好奇怪,蔣旭再次試探的踏出了后退的腳。
賀段:“!”
賀段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那么不會說話,且那么不像個好人:“你看著樹干上只有一只,其實上頭的樹杈里躲著很多。知了猴這東西膽子小得很,你一碰,它就嚇得飆尿。樹上那么多,飛起來跟下雨似的。”
蔣旭被這個形容刺激到了,精致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
不自覺的把目光挪到了賀段手上抓著的衣服上。
賀段神色一凝,下意識的把手上的衣服直接拋了出去。
蔣旭:“”
我剛剛明明都看見你抓在手上半天,現(xiàn)在才開始嫌棄是不是有點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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