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準備離開
碧波池畔,長廊迂回。
藤蘿凌駕其木架之上,纏枝藤蘿紫花盛開。
花影婆娑下,有青衣女子靜靠著虬枝老藤散漫而坐。
她拿著一卷書,玉指纖纖而握,凝望著湖水出神。
風乍起,水光瀲滟中,瑰麗之姿若隱若現(xiàn)。
大祭司被召喚而至之時,見到的便是這么一幅美人臨水圖。
她心中有些許困惑,輕聲道。
“不知,今日夫人召喚來此。有何要事?”
“上巳節(jié),宜出行,你去安排,我已多留了數(shù)日,是時候該走了。”
聽聞此意,大祭司斟酌片刻,試著與她商談道。
“不知,族長可知?”
“稍后,我會告知他。”
“我原想,夫人愿意接受族長。是倆情相悅,愿執(zhí)子之手,做好了共度一生的準備。”
“兩情相悅太麻煩了,更何況,我這人向來喜新厭舊。若是兩情相悅,豈不是很麻煩…。”
不過是玩玩罷了。
大祭司一怔,問:“是否有些太忽然了?”
江南念嗤笑一聲,不急不緩,說得輕描淡寫。
“說得好像你們以前的族長和夫人多么伉儷情深一樣。”
凡事總有第一次,于她而言,這男女之事第一次和第幾次都沒有什么區(qū)別。
但她也不是和誰都可以,總要尋個生得好看又身心干凈的男人。
大祭司呼吸一滯,行一禮慢慢退下安排去了。
不知是該嘆夫人冷心冷意,還是該嘆族長馬上要孤枕難眠了。
紫藤蘿花簌簌落下,有幾朵落在攤開的書頁上,江南念并未將落花拂去。
“念念,想你了。”
臉頰上忽然傳來冰涼的觸感,張麒麟俊朗的眉目點綴著她催開的紫藤花搖曳的影子一下映入她視線中。
張麒麟定定地看她,沒有人能懂得,他此刻是如此貪戀地看著她。
江南念一時間有些沒回過神,櫻唇微啟。
“張麒麟,我要走了。”
師父再三囑咐她:“隨心就行,率性而為。去人世間體會愛恨離合,等你長出了心,便是相聚之時。”
世界上最好的師兄也說:“忘了我,也無妨,自由而幸福的活下去。我會一直給師妹祈福,我會化作世間萬物陪著你。”
她做到了,她為自己而活。
自私自利地活著,行走在這世間……
江南念最近一直斟酌著,怎么說才好。
她當初不過是存著利用張麒麟的心。
可他失憶了。
她便再也沒有花費時間心思,去陪他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成長。
他不是屬于小月亮的張星官。
他也不是前塵盡望相信她的小官。
現(xiàn)在,他只是張麒麟。
張家最后的起靈之人。
其實江南念對于張麒麟談不上太過喜歡,但也不討厭他。
否則也不會選擇與他歡愛一場,給他一場美夢。
只是她這人離經(jīng)叛道,世俗的規(guī)則并不能束縛她。
張麒麟聞言,顫動的瞳眸里是沒有遮掩的哀痛與震驚。
她起身緊緊擁住他,在他耳邊繼續(xù)道:“既然你難以決斷,那我來教教你。”
“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那個人是我。”
“張麒麟,這是我最后教給你的。”
張麒麟臉色暗了下去,駐足在原地。
滿樹的紫藤花隨江南念的離開迅速枯萎,干巴巴的花落在地上。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張麒麟只覺得胸腔空了大半,心弦松動。
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幾步追了過去。
先后回來的倆人,開始用餐。
湯碗里冒出的熱氣繚繞在兩人中間,那熱量蒸騰的白霧將張麒麟整張臉都擋住。
雞湯很香,他的眼圈被熏得發(fā)紅發(fā)熱,一言不發(fā)地埋起頭開始吃自己面前的那碗。
江南念疑惑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舌尖才碰了一下,面容立刻變的扭曲。
“嘶——”她吸了口氣,舌頭被燙麻了。
“這么燙,你還喝什么?”
她從張麒麟手里拽出勺子,想去檢查他的嘴。
可拇指剛剛碰到唇角,兩個人忽然都頓住。
除了呼吸聲,周圍安靜地落針可聞。
“你怎么這么傻......”她用手帕輕輕抹掉他嘴上的湯水。
看著他露出鮮紅的舌,湊過去輕輕給他吹了吹。
“…燙就先別喝。我走了,誰提醒…”
最后一個字沒有說出口,面前男人的目光驟然鋒銳。
她沒有看清他瞬間變化的眼神里經(jīng)歷了什么,人已經(jīng)被他抱著壓入懷里。
“痛,念念,親親。”
張麒麟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下來。
源源不斷的熱浪向她涌來,汗水悄悄滲出,交纏的呼吸在此起彼伏的牽扯中研磨得粘稠。
他的親吻很青澀,連吻都吻得很生硬很謹慎小心翼翼。
他們的初吻其實應(yīng)該算是在那個混亂不堪的夜里。
那時張麒麟懵懂無知,甚至他還咬疼了她。
可就是那種帶著些遺憾的記憶,才能讓人一次次糾結(jié)著想起。
勾起人的決勝欲,總想去彌補當時的不圓滿。
他的人很冷唇卻很熱,舌慢慢勾起她的小舌,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
“馬上,你就要走了。”
他喘著粗氣離開她的唇,汗水從相貼的額頭滲進她體內(nèi)。
他們身上的衣服在親吻中被對方揪得凌亂。
聽到他壓著難受說話,又安撫的親了親他。
“我們的道不同,我要去追尋我的道。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張麒麟抓著她衣服的手攥成拳,狠狠用力,妄圖要抓住將要漏出去的沙。
他和江南念可以做很多事,甚至愛人間最親密的事。
可是,她說那不是愛。
他們都不懂情愛。
那只是占有欲和欲望,他不懂,難道不一樣嗎?
那他與她這一段時間又算什么呢。
“小官”
她咬了下他的耳垂。
“今天,你不要做張麒麟了。”
“只做小月亮的小官好不好。”
張麒麟沒回答,用行動回答了她,吻得更洶涌。
他的手探進她的胸衣,融入指尖的那抹柔軟灌入身體一陣電流,他被自己的大膽嚇了一跳。
在他有限和所謂的家人一起度過的短暫歲月中。
他的養(yǎng)父教會他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克制。
作為張家人,他要收斂自己的欲望,自己的幻想,自己的一切。
成為張家一具沒有思想聽話的傀儡,一把會呼吸的刀或者說是沒有靈魂的木頭人。
期盼是可恥的,他這樣的人不該有。
十八年的人生,他不曾與人親近,時時刻刻保持一顆心絕對清靜。
心如同一間家徒四壁的破房子。
他在這世上沒有軟肋,沒有后顧之憂,享受孑然一身的孤獨,卻也無依無靠。
江南念讓他有了七情六欲,想將她狠狠壓在身下。
張麒麟的眼睛慢慢變暗,仿佛在一點點吸取夜色。
他的動作既生澀又急切,又帶著可憐兮兮的笨拙。
寬寬大大的裙子半掩半蓋,圓潤的肩頭泛起柔淡的珍珠光澤。
他正低頭,眼神還流連在她身體上,毫無平常的含蓄。
張麒麟不知該用什么詞來形容這具身體的美好,好像一句說得不對便會褻瀆了她。
桌上的飯菜也沒有人想著去吃一口。
直接被他抱著回了房,衣服脫得順理成章,
張麒麟好像怕她后悔一樣,胡亂親吻她,手一刻不停地去解腰帶。
任由他動作的女子安靜地看著他。
江南念幽暗的眸子里掛著若有似無的寵溺和糾葛融合的復(fù)雜情緒。
“念念,小月亮。”
他發(fā)出難耐的呻吟,滾動的喉結(jié)上有汗珠滑落。
“小官。”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就快速移開。
他發(fā)紅發(fā)熱的樣子讓她滿意極了。
她對自己好美色這個事實表現(xiàn)的很坦然,也從不避諱。
甚至因為食髓知味而更加赤紅。
張麒麟的眼神越發(fā)深暗,幽黑的旋渦將欲色攪動得渾濁粘稠,點燃了空氣中已然臨近沸點的熱度。
他將她壓倒在床上,
江南念只是在他鎖骨周圍吻了幾下,他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小官,你這樣看上去很好欺負。”
張麒麟身體頓住,瞬間屏起凌亂的呼吸,不再動,只用一雙眼圈發(fā)紅的眼睛望著她。
燈同時被他滅掉,只有映著夜色的眼睛還亮晶晶的。
“念念,今晚你怎么求饒,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手腕輕輕活動,張麒麟低頭發(fā)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告誡,然后本能的要她。
“小官,還生氣嗎?”
本就不舍得對她生氣,被她這樣溫言軟語一哄,再多的氣也都要消了。
“不生你氣。”
張麒麟無奈又寵溺地握住她的手腕,往胸口一按。
我永遠,都不會對你生氣。
所有的風情春意都被黑夜掩蓋了。
這一夜,張麒麟很瘋狂也很有耐力。
鈍痛感轉(zhuǎn)瞬即逝,消磨在她瘋狂到極致的歡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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