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鮮衣怒馬少年時
云山霧罩,層巒疊嶂。
無人留戀風景,皆在備戰殺敵。
張小魚順著眾人視線,朝前方望去,只見她的身影踏足馬背,拉弓射箭,如一道穿云破霧的光,前來拯救他們。
小月亮永遠只為小官而來,小魚一邊殺敵,一邊向她靠攏。
他是她的人,應以她為重。
少女玉身直立,眾人對著落日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憑這出塵的氣度,如流風回雪,也在各人心間留下一道無與倫比的剪影。
剛伸手拉匍匐在地的小官上馬,她就感覺到一陣殺意涌現,暗中埋伏的敵人從四周襲來。
她利落的跳躍下馬,抽出腰間軟劍,劃斷了最先襲來敵人的脖子。
“你們先回去,我們就來。”
“好。”小官看她一眼,催馬離開。
但余下敵人緊接著襲擊而來,她只能把受傷過重的少年送上馬,讓他們先行離開。
小魚、張海客和她,成三人互守之勢,配合默契。
抱著試試自己身手的心態,敵人來一個便殺一個,來一批便殺一批,結果不小心她便殺瘋了。
草原地帶被她殺成血海,地上全都是野獸和敵人的血。
可她身上纖塵不染,半點污穢都沒有沾上。
安排受傷過重的人回去的張海客匆匆回身趕到她身邊時,江南念已經殺紅了眼。
他站在原地等候一會,才開口喚她。
“小月亮。”
“怎么啦?”江南念手中的軟劍剛割斷敵人的脖子,才慢悠悠的朝他看過來,“抱歉,有點上癮。”
張海客已經安排張家少年離開,此時面色一凜,掃了眼周遭的環境,才道:“此處血腥過重怕引來更多野獸,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
“好。”
江南念剛走兩步,張海客便拉住她的手上馬,隨后摟著她驅馬回程。
武力值一般的張祈山多看了兩眼,只以為是她的哥哥,沒有多想。
易容過后面目平常的張小魚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隨之跟在后頭驅馬回程。
小月亮,你永遠看不到小魚的存在。
除了小官,你身邊又有了漸露鋒芒的張海客。
小魚,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酸醋魚的小心思,她知道,但她沒有過多理會。
她要安全的送他們離開張家,總是要分別的。
何必,給他們一種錯覺呢!
回了露營地,等候已久的少年望著不遠處馬上他和她親密無間相擁暗了暗眼眸。
哥哥和小月亮是他在張家最親近的人,原本他不該嫉妒。
可為什么聽著身后人的感嘆,他心里好酸好酸。
哥哥和小月亮年歲相當,有說有笑,志趣相投。
這一刻,他有了欲望。
他要拿回族長的信物,他要成為族長,他要保護她。
而不是總是等著小月亮來救他,他要成為一個可以保護她的男人。
他才不要當她的弟弟,她的親人。
“小官。”
他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幾步,接了她下馬。
“小月亮。”
他的手牽得她極緊,又用目光反反復復在她身上各處確認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她問他:“小官,你可有受傷?”
“沒事。”他乖巧的搖搖頭,又有些委屈的意味似在向她撒嬌:“狐貍跑了,圍脖沒了。”
“我想給小月亮。”
張海客第一次聽他說這么多字,也起了一點逗弄他的意思。
“弟弟眼里只有姐姐,沒有哥哥,也不問問哥哥可有受傷?”
小官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喊他哥哥。
江南念看著他清俊有些委屈的眉眼,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好啦,姐姐不缺圍脖。等小官長大了再送好了,以后還有機會。”
“嗯。”小少年點點頭,無視了張海客也摸過來的手指。
張海客跟在身側,皺著眉頭吐槽他也不叫哥哥,小官皺著眉頭不看他。
接下來幾天,隱在暗處的敵人都被提前埋伏的張家人都收拾了。
張家少年們提鷹招朋喚友,走馬騎射,真正開始狩獵之旅。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大祭司看著如此快樂的張家少年,忍不住念了一句應景的詩句。
一旁曬太陽的張海琪嘆了口氣,隨意的啃著果子:“我啊,海子輩的人果然是漂泊在外的命運。好不容易過幾天輕松的日子,又要出門了。”
大祭司:“你也可以選擇留下,是你不愿。”
張海琪看著拉弓射箭的少女,慢悠悠嘆道:“把我困在族里為不愛的男子生兒育女,這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張星月,似我一般,蒼鷹是屬于藍天的,張家的金籠子是關不住她的。”
這桀驁不馴的女子總有一日會離開腐朽的張家。
“要打賭嗎?”她回眸看大祭司,詢道,“她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也不會愛上張家少年。”
“海琪,還是這般性子。”
她喜歡自由,就打破籠子離開。
“好,我的賭注是那個孩子會心甘情愿帶回族長信物,飲下忘情水忘記所有只為護著她。”
張海琪和大祭司舉杯示意:“那我賭她不會回頭,不會后悔離開張家的牢籠。”
“又要離開了,我的傻兒子可怎么辦,也不知他會不會哄到這張家的明月?”說著,她起身離開了。
大祭司看著走入陽光之下自由的女子,自言自語:“我這一輩子也走不出張家,你們自由也好。”
我啊,我是張家的大祭司,由我守著張家便好。
你們是蒼鷹,屬于藍天。
我是家雀,屬于這一方天地。
十幾天的馬場狩獵終歸也是要結束的,他們在山下告別。
張祈山看著渾然不在意的少女,少年的聲音清朗卻又沉穩:“張海月,有空來我家做客。”
他把自家的地址寫在請柬上,親手遞給了她。
江南念隨意的接過,也沒有說去不去,只淡淡一笑:“族兄,一路平安。”
他身側的小日山靦腆的笑了笑,“姐姐,到時候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江南念只是戳了戳他的酒窩,捏捏他的臉:“山高水遠,自有相見之日。”
他心中不免有幾分歡喜,微微彎了唇角,拍馬離開又回頭喊了句:“姐姐,我等著你來。”
張海樓不似她身后一眾心里吃醋的人,只會吃心不說出來。
“小月亮又收了倆人的心,這可怎么是好。邀你上門做客,嘖嘖嘖…”
他看著面前神色從容的江南念把張祈山遞過來的信紙捻碎隨意一揮,又忍不住苦笑道:“我還以為這十幾天你對他們有了一點憐惜之情,小月亮還是原來的性子。”
他就差沒說她冷心冷肺了。
江南念沒什么意味的告誡他們:“那怎么辦呢?”
“我就是這般女子,他們喜歡我,我就要喜歡他們嗎?”
她對此毫不在意,也沒有打開看看張祈山寫了什么。
她并不打算回應他們的情意,他們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罷了。
似水流年,于她而言不過須臾一瞬。
原來感情是如此不公平,他們看著他,心中這般想著。
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他們回到張家,各自回到自己的院落。
張海樓離開的前一夜,去見了她。
他拉著她躍上一棵梅子樹,對著月亮閑聊家常。
“小月亮,你喜歡張家嗎?喜歡像鳥一樣被關在這四四方方的院落里過一輩子嗎?”
無需干娘告訴他,他也知道,張家的圣女如同大祭司一般沒有自由。
她會被困在這里,看月升月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年華老去。
二人身形相仿,影子被月光映在地面,留下兩道淺影。
“不喜歡啊,可我在努力離開。”
張海樓手里拿著花枝,蠱惑著她離開:“小月亮,隨我們一起走吧!外面的花花世界你肯定會喜歡的,想騎馬就騎馬,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著你。”
她心動了,可還不是時候:“我隨你離開,你會被追殺怎么辦?”
張海樓收到她停頓的信號,心情極佳,笑得眉眼彎彎:“我又不怕,這樣說起來我們就似亡命天涯私奔的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和少爺,聽起來不錯。”
“那么,親愛的張星月大小姐,請問你愿意隨我浪跡天涯嗎?”
他朝她伸出手,江南念卻淡淡一笑,遞給他一壺梅子酒。
自己也拿了一壺梅子酒就這么喝著:“我不愿意,我不希望我們的命運似小官的父母一樣。被族里追殺,一人倒在路上再也回不到他的妻兒身邊。”
她對著月淺笑感嘆:“一人服下秘藥埋在冰雪之下,無望的等待著她的孩子歸來。也許,她永遠也等不到她的孩子回去。此生,不復相見。”
她知道小官在黑暗中,她知他擔心她隨著他們離開。
她就是借此機會說給他說的,張家是殺死你父母的罪魁禍首。
所以,小官離開吧,聽從我的安排去找你的阿媽!
“我就知道,小月亮從前離開我時就說要去尋小官。”
他想著這些時日,出現在她身邊的少年。
她的眼眸看向他時,永遠是溫柔似水的。
她可能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對于他是不一樣吧。
張海樓嗤笑一聲:“小月亮,你喜歡他對嗎?”
黑暗中的人都在等著她的答復。
碎碎念:小美人戲份也要殺青了…
主要你們都不講話啊,我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小道長這次我就沒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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