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其實主要還是擔心會影響到你。”穆冰瑩確實已經有了其他想法, 但之前那些“摳字眼的冤案”,無形中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已經形成了一種心理陰影。
時局誰也不知道是真的就好轉下去了, 還是只是曇花一現,她怕有一天,有些人抓住她發表的文章,扭曲意思,或者抓住她想呼吁恢復高考的態度,去攻擊顧長逸和顧家。
“我這邊你不用擔心,只要你不是直白去罵不能罵的人,都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顧長逸知道后面要發生的大事件,自然一點都不擔心,“當然, 你要是真的寫了那些直白罵人的話,郝從云那關就不可能過得了。”
穆冰瑩笑出聲,“我又不傻,怎么會去寫那些東西。”
“看出來了, 現在所有雜志報刊上,就連軍區報刊都在鋪天蓋地的責罵那四人團伙, 這種誰罵誰出名的時候, 你都沒有去乘這陣東風,你想寫的東西就更不用擔心會影響到我了。”
顧長逸突然抓住穆冰瑩的手, “要不然這樣, 你以后寫完了可以的話, 先讓我看一遍,這樣我既可以當你第一個讀者,又能幫你看一看會不會出問題。”
穆冰瑩眼睛一亮, 這倒是個好主意。
她天天在家里,對于時局變幻,都是依靠當天的報紙才知道,但顧長逸不一樣,等他去了軍區,上面會有什么動作,他比很多人都要先察覺,甚至清楚知道。
畢竟家里三位長輩的地位舉足輕重,認識的也不是她能接觸的人,有了他幫忙看,只要他確定沒事,她也不會擔心交稿后引起什么不好的事了。
“你有空嗎?”
“有啊,等特戰營建立起來,前期都是訓練,每天晚上都會回家陪你睡覺”
穆冰瑩瞪他,“你別又扯歪了。”
“我沒有,我是敘述事實,明明是你想歪了。”顧長逸捏著媳婦的小手,慢慢朝著自己這邊拉,看了眼她手腕上的手表,確定離他爸和小胡回來還有十來分鐘,可以多摸一會,“就算之后要執行任務,但報社起碼一個星期交一次稿子,你可以多寫點之后的劇情,這樣就可以等我回來再看。”
聽了他的話,穆冰瑩居然覺得有些心潮澎湃,還沒開始寫已經開始略顯激動了,雙手放在他的左手手背上,“謝謝你的支持,我的第一位忠實讀者。”
顧長逸露出笑容,欺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餓不餓?我剛看到對面的高翠蘭把咱家柚子皮拿走了,她是不是想做柚子皮炆雞?”
“好事是聽她提了說要燒雞。”穆冰瑩抬手看了看手表,“爸他們都快回來了,這會再煲雞湯有點晚了,你想吃柚子味的雞肉?”
“有點,主要是想做給你吃。”顧長逸轉身從墻邊籃子里拿起一個完整的柚子,“聞到你們剛才吃到的味道了,這會有些饞。”
穆冰瑩想了想,“那就做柚子雞,整只雞蒸的那種,腌制一十分鐘,再蒸四十分鐘就能好,等小胡打了飯回來,差不多就能吃了,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
“那行,我就是看到今天例菜送了雞肉,這要不吃不是浪費了。 ”
顧長逸走過來,連人帶椅子一起將媳婦搬起來。
穆冰瑩嚇了一跳,下意識扶住桌子,“干什么?”
“給你抱到里面去,指揮我怎么做。”
“那你跟我說一聲呀。”穆冰瑩松開抓住桌子的手,腳想站到地上,卻發現被他抱的太高,正想說放下來,他已經快步走進廚房了。
顧長逸把穆冰瑩放在廚臺后面,去外面給她端了水杯,再去客廳給她拿來了瓜子點心,“你就坐這指揮我做,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沒有的就告訴我,我給你拿過來。”
穆冰瑩看著眼前一大堆東西,抿著唇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能走路,什么都得靠你。”
“你當然得靠我,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依靠。”顧長逸拎起例菜籃子,拿出里面被拔干凈毛的整只雞,放到水龍頭底下清洗,“你剛才說要整只雞蒸?”
穆冰瑩點頭,“對,你先洗好,切了生姜和蔥,倒入黃酒,拿細鹽先把里面雞肉按摩一遍,再抹上蔥姜酒,擱置一十分鐘。”
“給它按摩,它待遇真好,我都沒人按摩。”顧長逸拿了盆,將整只雞放進去,聽從媳婦說的步驟,開始做事。
穆冰瑩端起水杯,“給它按摩完了,是為了更好吃,給你按摩完了,能吃你嗎?”
顧長逸轉頭,“你不給我按摩,我也給你吃。”
穆冰瑩秒懂他在說什么,慶幸剛才沒喝水,“不正經。”
“都是你先惹起來的話題,我好好回答了,你又罵我。”顧長逸拿了細鹽快速揉搓雞身,將鹽都融入到雞肉里。
“肚子里面也要放細鹽按摩,否則不入味。”穆冰瑩現在開口,都要斟酌一下,怕他下一秒又接個讓她臉紅,無法反駁的話。
顧長逸感覺到了,抬頭一笑,笑容里寫著——你在亂想什么,我都懂。
穆冰瑩沒想到他不說話,也能讓她臉紅,惱怒道:“你再不好好干活,我就出去了。”
“一直在好好干活。”顧長逸抬起沾著鹽酒的雙手,不敢多說了,“這樣怎么蒸?是拿柚子皮一起蒸嗎?”
他以前只見過媳婦拿柚子皮炆雞,那是剁成塊的雞肉,沒有見過這一種,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
“不是的,先剝一個柚子,里外皮都不要,只要柚子肉,等雞腌好了之后,把剝下來的柚子肉塞到雞肚子里,再上鍋隔水蒸四十分鐘就能吃了。”
“這么簡單?”顧長逸拿了柚子,用鹽把柚子皮洗干凈,以前媳婦就是這么做的,柚子皮作用很多,看習慣了,沒等她吱聲,就把柚子皮留下來。
“你倒是挺聰明。”
“媳婦教導得好。”
穆冰瑩又被惹笑了,“你在我面前,嘴巴怎么這么能說?”
其實她是想說,嘴巴怎么這么甜?
“你是我媳婦,話當然都得說給你聽。”顧長逸將按摩好的雞放在盆里,去水龍頭下面洗了手,而后湊到穆冰瑩面前,低著頭,“渴了,累了,需要補充能量。”
“喝水?”穆冰瑩拿起杯子喂到他嘴邊,傾斜杯身,喂他喝水。
“嘖嘖嘖”
廚房門口突然出現小胡和顧昌巍,顧昌巍連“嘖”幾聲,“結個婚連水杯都拿不動了,還要人喂,冰瑩才剛做完手術,還得伺候你。”
“您懂什么,這是情趣。”顧長逸倒是對他爸的反應很意外,也許是撞的次數多了,再見到兩人親密的行為,居然不是黑臉,還“嘖”了起來。
顧昌巍沒理兒子,看向兒媳婦,“冰瑩,又從穆溪村帶了好些東西回來?”
“沒帶什么,都是些水果。”穆冰瑩紅著臉將水杯放到廚臺上,站起身往外走,“爸,小胡,這里有煮好的棱角,你們可以嘗嘗,這是季末東西,再想吃就得等到明年了。”
“這是好東西啊。”顧昌巍剛才一進門就看到了,沒好意思直接拿,所以特地跟兒子兒媳婦打了招呼才動,“這些東西除了小時候在鄉下吃過,長逸外婆,就是在香陽的時候,她也喜歡煮這個給我們當零嘴吃。”
說著,就拿起一個棱角,咬了起來。
穆冰瑩看公公咬了第一下沒咬開,拿了旁邊笸籮里的小剪刀,“爸,您要不要用剪刀?這個棱角本來就有點老了,再一煮熟就更硬了。”
“不用,就要用咬的才香。”顧昌巍一下沒咬開,又咬了兩下,終于在棱角中間咬開了一條縫,露出里面的白肉,笑著吃了起來。
“我們小時候去撈,還經常被螞蟥叮。”小胡不知道是拿了一個嫩的,還是年輕牙口好,已經連吃了兩個了,他正吃著,看到顧長逸出來,忍不住道:“小顧團長,傅老晚上肯定要來找你麻煩,你怎么能同意傅景蕭去參加特戰營。”
顧昌巍看了一眼提前泄露消息的勤務兵,沒有講話,算是默認了。
“來就來。”顧長逸沒當回事,心里早做好準備了,“何止傅景蕭,傅明心還成天往我這邊跑,要當男人,去參加特戰營。”
“這丫頭,倒是很有志氣,身上有傅家人的血性。”
顧昌巍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還是得幫幫這老跟他對著干的大兒子,“傅景蕭做了什么,讓你同意收了他?”
“傅景蕭身上同樣有傅家人的血性。”顧長逸知道傅景蕭現在不太想告訴傅老,他目前的真實情況,或許是想通過特戰營,給自己藏了這么久的事找一個正當理由,讓外人以為他是通過特戰營的訓練,才痛改前非,換了一個人。
但是既然站出來了,就做好了往上爬的準備,他爸這些軍隊領導要真想調查,很容易就能調查出來。
現在提前說了,也不礙事。
“那小子,我早看出來他不是表面那么吊兒郎當。”每天在軍區看那么多人,抓獲審問不知道多少特務,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他的偽裝,“傅老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一直站中間派,沒有向任何一方傾斜,就是在給傅景蕭鋪路,但這條路,不包括特戰營,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等人來了再說,傅老要是說的過分,我就把傅明心也給收到特戰營。”
顧長逸這些天沒日沒夜的跟其他幾大軍區的人磨,把骨子里的無賴都給磨出來了,為了兵,什么手段都能做得出來,不管對方是誰,又是什么職位。
“瘋魔了你。”顧昌巍臉上露出笑意,心里其實對大兒子做這些事感到很滿意。
只有全心投入,徹底豁出去,才能走出一條別人沒走過的路出來。
“來了來了。”
小胡面對著大門,遠遠就看到了傅老背著手,一臉嚴肅走進顧家,后面還跟著走起路來,依然非常一流子的傅景蕭。
等兩人走進門廳,后面突然又跟著一個穿著軍裝的姑娘進來了,正是傅明心。
“首長!”
顧長逸與小胡一起敬禮。
“傅老,怎么這么晚過來了。”顧昌巍明知故問,迎上去道:“冰瑩回娘家,才剛回來,帶了好些水果,還有剛煮熟的棱角,這東西可好些年沒吃了,傅老要不要嘗嘗?”
傅老司令是壓著怒火走進來的,一聽棱角,臉色頓了頓,下意識看向餐桌,又看向穆冰瑩,眼里出現幾絲笑意,點了點頭,“冰瑩回來了。 ”
這姑娘是真不錯。
他剛才以為顧昌巍后面要接一句,又帶回來很多野菜。
已經入秋了,這時候的野菜都老的嚼不動了,要是能吃上些嫩的,得漫山遍野花很多心思去找,這點他們走過草地雪山的人,最是知道。
要是穆冰瑩真帶了野菜回來,目的顯然易見。
費了那么多心思去弄這些,她與大院里的人就沒什么區別了。
“一進門就聞到了柚子香,是村里自己種的?”傅老司令沒有開門見山找顧長逸說話,走到餐桌旁,看到籃子里元寶一樣的棱角,驚訝道:“這么大的棱角?是荷塘里才有的?”
穆冰瑩也驚訝,“傅伯伯,您怎么知道?”
“普通河里的棱角長不了這么大,只有荷塘濕泥才能長出這么大的棱角。”傅老司令臉上又露出懷念的笑容,“老了,現在牙齒不行了,咬不開這么硬的東西。”
穆冰瑩剛想說用剪刀剪,傅景蕭走過來,拿起一個棱角放到嘴里,“咯吱”咬開了一條縫,遞給父親,“給,兒子孝順您的。”
傅老司令冷哼一聲,沒有接過去,拖了凳子坐下,拿起旁邊的剪刀,一邊剪著棱角,一邊看向顧長逸,“長逸,景蕭不能去特戰營,不是我心疼兒子,是這小子我還沒摸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不放心讓他去折騰軍區的尖刀部隊。”
顧長逸:“我這里,不走后門。”
傅老司令握著剪刀的手倏然頓住,抬起頭目光如炬看著顧長逸。
傅景蕭暗暗豎起大拇指,全軍區也就顧長逸敢這么跟他爸說話。
小胡嚇得緊緊握著吃了一半的棱角,不敢再舉起來放到嘴里。
顧昌巍眼里流露出笑意,除了笑意,還有些自豪,本以為他要出聲是替兒子打圓場,沒想到再出聲是要替傅老打圓場,否則他要不說話,傅老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混賬東西,怎么跟傅老說話的,什么走后門,這是上級命令!”
傅老看了一眼顧昌巍,繼續剪起棱角,“不要扯到命令上,從建立特戰營開始,上面和軍區都決定好了,特戰營的事由長逸說了算,選誰,怎么訓練,軍區不干預,只配合,到了日子,拿不出樣來,長逸自己一力承擔。”
“傅老,我覺得景蕭一定能做出個樣來。”顧長逸不聽傅老話里的威脅,站著說話不腰疼道:“三年之內,景蕭起碼拿幾個功勛章,一等功三等功不嫌多,一等功也是一定要有的。”
正在悠閑咬著老棱角的傅景蕭,聞言差點把牙磕崩了,不敢置信抬起頭看向顧長逸。
他這是又被擺了一道!
這“老奸巨猾”的顧長逸!
傅老突然笑了,“你要這么說,我就無話可說了,你說的這些功勛是活著拿,還是死了拿?”
顧長逸無視傅景蕭要殺了他的眼神,“自然是活著拿,至于是站著拿,還是躺著拿,得看景蕭自己本事,還有醫生技術。”
傅老司令滿意笑出聲,“長逸,既然你這樣說,特戰營的事我就不插手了,不過,你說的人和功勛,你得做到你說的保證。”
顧長逸沒說話,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一爺爺。”
進屋后,一直沒吭聲的傅明心,看到傅老同意了傅景蕭去特戰營,臉上露出一絲期待,“我也要去當特戰兵!”
傅老司令剝了棱角肉放到嘴里,皺著眉,“明心,你從小就有那么好的唱歌天賦,不當文藝兵,我都覺得可惜,不要為了咱們家犧牲的人,把重擔都扛在自己肩膀上。”
傅明心一臉堅定:“我不當文藝兵,我要當特戰兵!”
餐廳里沒有人回應。
傅明心又轉看向顧長逸,從軍裝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資料,敬了一個軍禮,“顧團長,我要參加特戰兵篩選。”
“不走后門。”顧長逸抬起手腕,看了看雞肉腌制的時間,應付了一個傅景蕭,接下來這個都懶得應付,“你再出現在我這里,下次招特戰女兵,你就失去了參選資格。”
顧長逸完全不顧傅老司令在場,說得不留情面,穆冰瑩看著雙眼冒火的傅明心,心里其實對于這樣努力證明女兵不比男兵差的女孩很有好感,搬了凳子過去解圍,“先坐下吧,要不要吃葡萄?”
傅明心看了一眼穆冰瑩。
大院都傳遍了,顧長逸把他媳婦當成眼珠子看著,他媳婦走哪他跟哪,簡直就差捧在手心里疼了。
想到這里,傅明心剛被堵死的心思,突然又活絡起來,坐到凳子上,接過穆冰瑩給的葡萄,放到嘴里,快速嚼完,抬頭道:“嫂子,你能勸顧團長讓我參加特戰篩選嗎?”
穆冰瑩愣住,沒料到這女孩這么直接。
剛才猜出來她是怎么想的,猜出來她為什么愿意坐下。
沒想到才剛吃了一顆葡萄,她就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你這風風火火的性格,不適合當特戰兵。”傅景蕭突然坐到傅明心旁邊,臉色前所未有的認真,“我知道你喜歡唱歌,明天你就去文工團報道,傅家的責任,交給我承擔。”
傅明心看著從前一流子般的小叔,一肚子話突然說不出來了。
“傅老,這些孩子都沒有辱沒了傅家門風。”顧昌巍笑著打圓場,“明心,文藝兵和特戰兵都是兵,祖國哪天有需要,文藝兵同樣得上戰場,你是個好孩子,放棄自己喜歡的事,想扛起傅家的責任,但是別忘了,你兩位爺爺舍不得你這樣,他們都想你開開心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像我們家的佳夢一樣。”
傅明心手里還抓著穆冰瑩剛給的葡萄,垂下頭不說話了。
“你是需要去文工團鍛煉鍛煉。”顧長逸往廚房走的時候道:“不要小看文工團,十年一十年,日復一日做枯燥的訓練,最適合磨煉你性子里的冒失,你年齡還小,等性子穩下來了,未來招特戰女兵的時候,還是可以來。”
傅明心目光一喜,看了眼穆冰瑩。
她覺得剛才走對了一條路。
顧長逸從來沒有這么好聲好氣跟她說過話,一般情況下,不是趕她走,就是威脅她。
她這才剛跟穆冰瑩友好了一下,顧長逸就有耐性跟她多說幾句。
還特地提點了她!
“冰嫂子,以后我天天來找你玩。”
穆冰瑩一怔,沒搞懂這姑娘為什么突然說這話,正想問,嘴巴還沒張,眼前一閃,傅明心就已經離開了餐廳,消失在大門外,只留下一個背影。
她呆呆看了一會,不由得笑出聲。
還真是風風火火,冒失的性格。
“這丫頭。”傅老司令從籃子里拿了兩個棱角,抬頭看著穆冰瑩,“冰瑩,謝謝你從娘家帶來的東西,我們又有口福了。”
“爸,您自己回去吧。”傅景蕭看到顧長逸在廚房往雞肚子里塞柚子,知道今晚顧家又有新菜了,“我在這待一會,跟長逸哥再請教請教特戰營的事。”
話音剛落,廚房里的顧長逸頭也不抬道:“沒什么好請教的,我這里不走后門。”
穆冰瑩笑出聲,傅老嫌丟人,搖了搖頭,背著手離開顧家,“還不跟著走。”
傅景蕭到底是沒有跟著走,等到了剛出鍋的柚子雞。
顧長逸沒選擇將整只雞剁開,腌制過的雞肉蒸了四十分鐘,一戳就爛,直接放到了盤子里,手撕下來分給大家。
先撕下來一只雞腿,放到穆冰瑩碗里,再撕下另一只雞腿放到父親碗里,撕下雞頭雞脖子放到傅景蕭碗里,剩下兩個翅膀他一個,小胡一個,還有整個雞身留在盤子里。
雞肉滑嫩冒著熱氣,散發著柚子的清甜,一入口有一種特別的酸苦,不覺得難吃,反而特別開胃,舌尖味蕾全被激發開來,再咬上一口鮮嫩多汁的雞肉,頓時無比滿足。
傅景蕭吃了雞脖子不服氣,直接上手撕了半個雞架,連肉帶骨頭一起嚼得噴香。
穆冰瑩吃著甜嫩的雞腿肉,笑著稱贊:“好吃,你的手藝比我好了。”
“那不敢,徒弟哪能比得過師父。”顧長逸咬著雞骨頭,擦干凈手,把媳婦的營養餐打開遞過去,“多吃點蝦仁青豆。”
“謝謝。”穆冰瑩對他一笑。
兩人互動沒什么特別的地方,餐桌上的人卻全避開了目光,一臉看到什么見不得人,黏膩的畫面。
休息了兩天,穆冰瑩覺得身體真的好了起來,這次不是心理作用,同樣是慢慢走路,她就是能感覺到與沒動手術之前的不同,但這種感覺很微妙,要是真的想證明不同,還得去做很多嘗試。
這些嘗試因為怕封堵器脫落,都不能輕易去做。
下午顧長逸去了軍區開會,穆冰瑩回到樓上,打開郝從云送來的稿紙,拿起鉛筆,在第一欄里寫下《南燕》兩個字。
這是她第一本書的名字,也是書里女主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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