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穆冰瑩心里感動, 面上笑了,“人家傳家寶都是值錢的東西,你拿報紙雜志當傳家寶, 哪個孩子會要。”
“報紙雜志怎么不能當傳家寶了,這可是他們的媽, 他們的奶奶, 未來大作家穆冰瑩同志第一次登上報紙的處女作,以后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收藏,他們還不要?”
顧長逸一拍桌子, “我的孩子不可能不要,真要有這樣的不孝子,就不是我們倆的后代, 必須逐出家門!”
“又逗我笑。”穆冰瑩推了推他胸膛, 滑到沙發上,剛才激動壞了, 不顧窗簾沒拉,院門沒關,就主動撲到他身上, 也不知道期間有沒有人經過看到。
“怎么是逗你, 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顧長逸握住穆冰瑩的手, “你就好好寫, 不用擔心家里的事, 心無旁騖地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完成你想完成的夢想, 其他事情都交給我,我會讓你沒有后顧之憂。”
穆冰瑩抿著唇笑,“也不是什么事你都能替我做。”
“怎么不能, 你說。”
“生孩子,你剛才提到的后代,要逐出家門的不孝子,你能幫我生嗎?”
“”
看他不說話了,穆冰瑩笑出聲,伸手像他經常捏她的臉一樣,捏著搖了搖,“你急不急要孩子?媽催了我好幾次,最近沒來找我們,估計等我恢復好了,她得隔三差五過來催我。”
“不要!”顧長逸連連搖頭,“不要,現在不要。”
穆冰瑩一怔,被他的態度驚到了,只是提到一句生孩子,他怎么就跟蜜蜂蟄了一樣,反應這么大,“你,你不想要孩子?”
剛才聽他提到后代,沒感覺出來他不想要,怎么這會認真提了,反倒表現得這么堅決。
難道是還在顧慮她的身體?
“不是不想要,是暫時不要。”顧長逸也察覺到自己反應有點過了,握著她的手解釋,“你的身體才剛好,哪能緊接著就要孩子,兩個月只是一個恢復期,懷孕多辛苦,那個月,孩子一直要從你身上吸收營養,這樣的話,你起碼得補上個一兩年,有個好底子才能去懷孩子,否則你的身體本來就虛,再懷孩子,說不定你和孩子都會營養不良。”
顧長逸絞盡腦汁,想一個合理的理由勸媳婦。
他一直沒忘記他們是活在一本書里,他還是時香薇那個對照組的逆襲劇本男主角,要是按照原劇情線生了孩子,他提前治了媳婦身體,可能也會白治。
畢竟他媳婦的身份存在,就是為了給后媽逆襲劇情留下兩個孩子,算是一個標準炮灰。
他早就想好了,后媽文,最重要的是孩子,要是沒有了孩子,怎么還談得上后媽。
當然,也不是不生。
他倒是可以接受不生,因為他知道,在某個平行空間里,他和媳婦已經有了兩個有出息的兒子,但是媳婦不知道,不可能不生。
周圍人只有多生,從來沒有少生,甚至不生的情況出現,都是正常人,媳婦也不可能突然動了不生孩子的念頭。
當初老大是明年夏天出生,他原本決定再等個一兩年,起碼等過了明年夏天再要孩子。
但現在了解媳婦多了,他又覺得,明年恢復高考,他就鼓勵媳婦去上大學,上大學要四年時間,等過了四年再懷,就更不用擔心了。
顧長逸臉上露出笑容,覺得自己想的這個決定非常完美。
“你美什么呢?”穆冰瑩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正聊著,他眼神就突然放空,還笑起來了。
顧長逸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我媽那邊你不用擔心,她要趁我不在家來了,你就立馬給我打電話,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你要恢復好身體,寫好作品,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穆冰瑩聽了這話,心里就像是被慢火烘烤著,暖烘烘的,“其實爸媽急也很正常,我看大院里你的同學,孩子都能踢皮球了,成天在大院里玩,他們看到了自然羨慕,我們也不用刻意不要,順其自然,來了就是緣分,我寫作,不影響懷孕的。”
至于營養,現在她吃的飯菜,都是以前在村里過年才能吃上的菜,已經夠營養的了。
村里很多生孩子的婦女,懷孕期間就是吃一些雜糧,唯一的營養就是雞蛋,連牛奶粉大家都喝不起,月子里會燉一只母雞,去塘里撈些魚燉湯,偶爾煮上白面條,吃些紅糖,這也不是頓頓都能吃的,生下來的孩子都挺結實。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她覺得補上這兩個月就能把虧空補回來了,用不上補個一兩年。
顧長逸什么都為她想了,她當然也得為他想,不能讓他一直為難,去和父母爭吵。
“這個,行,聽你的。”顧長逸沒有繼續爭,反正懷不壞,主導權在他手里,媳婦這方面肯定沒那么懂,他多注意就是。
想到這里,顧長逸又覺得自己很悲催,抱著媳婦道:“我們新婚之夜都還沒補回來,就在這聊生孩子了。”
穆冰瑩低聲笑了,“我又沒不讓你做。”
“還有多久?”顧長逸掰著媳婦的手指頭數,從做完手術到現在,差不多過去半個月了,“再有一個多月,很快,等你三期報刊發表完了,就差不多了。”
穆冰瑩坐不住了,沒法跟他一起在這一本正經的算圓房日子。
“餓了,今天天氣熱,我們去買點黃瓜切成黃瓜絲,做涼面吃。”
“那怎么行,你還得乖乖吃你的營養餐,光吃涼面能有什么營養。”
“那就再煎兩個雞蛋,就有營養了。”
“也不是不行,再盛點湯喝。”
1976年9月28號清晨。
顧長逸開著車早早趕到了市中心報亭,報紙雜志還沒擺上架子,他就掏錢買了十本雜志,十份報紙。
到了車上,忍住看的沖動,腳踩油門迅速沖回家里。
穆冰瑩一晚上沒怎么睡好,就盼著天亮。
在顧長逸出門后,索性下樓到廚房調面做了雞蛋餅,切成三角塊擺在盤子里。
因為閑得慌,她還專門給家里每個人都用小石磨磨了豆漿,看時間還早,又煎了幾個糖心雞蛋,一起端到餐桌上。
小胡揉著睡眼,迷迷瞪瞪走過來,準備去打飯,一看見餐桌上擺滿了以前沒吃過的早飯,愣住了。
后面跟著出來的顧昌巍,也跟著愣了愣,看著精神很好的兒媳婦,“冰瑩,你的身體還在恢復期,怎么一大早就進廚房干活了?”
穆冰瑩考慮再三,覺得應該告訴家里人,否則每次郝從云家進家出,久了也不好解釋,畢竟公公身份特殊,他不好問,她就得不斷主動解釋。
“爸,我給珠揚日報投了稿子被選上了,今天是第一次刊登在報紙和雜志上,所以有些睡不著。”
顧昌巍更驚訝了,看著有些害羞的兒媳婦,“你是說,你成為了作家?”
“冰瑩姐,你居然這么有才,寫的東西登上了珠揚日報?!”小胡沒辦法像顧昌巍那么淡定,驚得快要跳起來了,“珠揚日報可是我們珠市最大最有權威性的報社,你居然同時登上了報紙和雜志?”
穆冰瑩笑得含蓄點頭,第一次直接說出來,有些不自在。
“我的娘哎!”小胡一下子精神了,轉身就往外跑,“我得去拿今天的報紙!”
“速度快點。”顧昌巍一向嚴肅的臉上露出笑意,走到餐桌旁拉著椅子坐下,“冰瑩,怎么都沒聽你說起過這件事?就是上次來的郝從云,郝主編?”
“對,上次因為有些誤會,他特地過來解釋。”
穆冰瑩往豆漿里放了少量的糖,“爸,現磨現煮的豆漿,還熱著。”
“不急著吃,等小胡回來。”顧昌巍表現出好奇心,“你是寫了什么類型的文章?既然能登上報紙,是符合當下國情的立場態度,還是諷刺責罵之前的事?”
穆冰瑩知道公公溫和態度之下,有一些擔心,這是很正常的事,解釋道:“都不是,現在那種文章太多了,我寫了也不出奇,還有可能影響到家里人,我寫的是知青下鄉故事,之后會提到高考,這一點可能會牽扯到國情,我跟長逸說了,在我交稿之前會給他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會交給報社。”
顧昌巍笑了笑,伸手示意她坐下,“我知道你是一個思想清醒的孩子,不會去參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只是好奇你寫了什么樣的文章,不用緊張。”
“司令,報紙還沒送來,小顧團長買了一堆回來!”
小胡抱著一沓雜志跑進屋,臉色激動地發紅。
“你怎么激動做什么?”顧昌巍拿了一本雜志,翻開前兩頁尋找目錄,目錄看到底了,也沒看到穆冰瑩三個字,“怎么沒有?”
“是筆名,誰寫文章用真名。”
顧長逸拿著報紙大步走到餐廳,將一沓報紙放到穆冰瑩面前,“我忍了一路沒看,你先找找看在哪里,我去洗手。”
“筆名?也對,搞創作的人都用筆名,不像軍區報刊,都用真名,還會標上軍職。”顧昌巍抬頭笑道:“冰瑩?你的筆名是什么?”
“筆名是玫瑰,文章名字是《南燕》,爸,就在這里,28、29兩頁都是。”
穆冰瑩忍住激動,指尖顫抖幫公公指明文章所在之處,看到公公和小胡立馬翻開那兩頁,認真專注看著,耳朵不自覺發熱。
這一次的熱是有些害羞導致,但并不是跟顧長逸在一起的那種害羞,是思想公布于眾,有種初穿裙子被人打量的害羞,既不好意思聽到夸獎,又怕聽到不認同,或是貶低。
“找到了沒有?”
顧長逸洗好手出來,看到穆冰瑩在盯著對面兩個看得聚精會神的人,手里握著報紙不動,明白她的心思,笑著走過去,拿起另一份報紙攤開尋找。
才剛尋找不到兩秒,就看到了文章標題,在最重要的二欄版塊,兩道橫幅字體放大加粗:
文藝第一朵迎春花
玫瑰著文章·《南燕》
“我看看。”
穆冰瑩還沒吱聲,顧昌巍突然又伸手要把報紙拿過去。
顧長逸捂住不給,“報紙和雜志都是一樣的,又不是兩種內容。”
他媳婦寫的文章,他還沒來得及看登成什么樣,這兩人倒是一個比一個看得歡。
小胡眼疾手快,拿了一份報紙攤開在顧昌巍面前,“司令,這里,這個比雜志字還要大,比雜志標題還要威風哪!”
顧昌巍被報紙吸引過去,沒跟兒子計較,看著醒目的標題,露出滿意又帶著一絲自豪的笑容,看向穆冰瑩,“冰瑩,寫得好,我原以為咱家要是能出一個寫稿上報紙的孩子,會是老二,沒想到會是你,我剛看了,行文流暢,文字樸實,非常符合知青下鄉的氛圍,要是故意賣弄文字,就會與氛圍格格不入,現在不乏那種文章,老二就會賣弄那些。”
“夸就夸,怎么還踩一捧一了,雖然我喜歡聽,但我也得為老二辯解一下,他是喜歡作詩,喜歡華麗的文章,風格不同,沒有誰好誰差。”
顧長逸已經讀過這篇文章了,但仍然看得專注,就像是第一次看到一樣新鮮。
穆冰瑩同樣如此,這一小會,她沉浸在圓夢的心情中,享受這種難以用語言敘述,難以分享給別人的滿足感,每一個字的背后,都是一幅畫面。
是她在黑暗的房間里,僅憑著手電筒微弱的燈光,用漿糊將燒得焦黃的紙片一點一點糊起來,著迷看著自己救回來的文字。
是她在舊倉庫里,冒著被人發現,發配到農場受罰的風險,偷偷將書塞到衣服里,再從門縫里側著身擠出去,從狗洞里彎著腰爬出去。
是她在人人喊打的地盤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尋找微妙的縫隙,將古籍字畫偷偷保存下來,一路噤若寒蟬,在隨時會被全車廂同伴發現的刺激下,不敢睡覺,撐著眼皮熬完了二十幾個小時火車,驚心動魄回到家里。
是她一次次在半夜爬上山,聽著狼吼蛇嘶,用眼睛將文字刻在心上。
是她與死神擦肩而過,在穆溪村,在農場壓抑了數年,因為創作心不死,終于熬到了今天,看到她筆下的文章,她想表達的思想,光明正大出現在報紙頭條,印在雜志重要內刊,被數萬人看到。
穆冰瑩喉嚨哽塞,眼眶發酸,眼前的字都開始模糊了,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覺得過往種種就像是吐出的氣一樣,逐漸煙消云散。
有了今天的結果,過往全都值了。
她不禁想到一直堅持的那句話。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忽然,溫暖的手掌放到她的左肩,溫度傳至她的心臟,穆冰瑩轉頭,對上顧長逸肯定、心疼、贊賞的目光,無聲一笑,撫住他的手,彼此的溫度緩緩融在一起。
“寫得真好,冰瑩姐,你寫得真好。”小胡拿著報紙看完了,“這個南燕太不值了,陸橫真的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好人。”
報紙與雜志,第一期止于南燕說遲早有一天會捂熱陸橫的心。
“這個陸橫,當初下鄉,該送去兵團當戰士。”顧昌巍指著下菜窖那一段文字,“當了戰士,就做不出這種讓南燕跳下去的事情,也做不出什么都讓南燕做,還不知感恩,反倒蹬鼻子上臉的事。”
聽到公公一本正經教訓陸橫,穆冰瑩低頭笑了,“爸,您說得對。”
“南燕是傻姑娘,她自己站在比零下十幾二十度的冰窖里,陸橫幫她接個菜,她就那么感動,真是傻。”小胡手里捧著雜志,“讓她先進屋,她也能感動,這么好的姑娘,我要是遇上了,肯定好好珍惜。”
餐廳響起笑聲,都被小胡的認真與氣憤逗笑了。
當天下午,郝從云打來電話道賀,第二天下午,郝從云又打來了電話:
“冰瑩,我們原以為要發表到登雪山之后,才能引起熱烈反響,沒想到第一期發表后,才過了一天,就收到了很多寄給你的信,雜志銷量比第一天翻倍了,這是一個好兆頭啊,社里領導非常滿意!”
又過了一個星期,第二期發表完之后,穆冰瑩去買菜,開始陸陸續續聽到大院里有人聚在一起議論。
議論的人情緒相對穩定,如開始所料,前兩期雖然超乎預料,但還不夠引起現象級討論。
等到了第三期發表,穆冰瑩已經逐漸適應了最初的興奮,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睡不著覺,早早爬起來磨豆漿做早飯,讓時間過得更快一些。
但她適應了,家里三個人卻沒有適應,一大早下樓,就看到公公和小胡緊鎖眉頭,一臉即將爆發的憤怒,盯著報紙雜志一聲不吭。
顧長逸明明是看過的人,也跟他們一樣,嘴角緊抿成一條線,就跟第一次看到似的,氣得不行。
穆冰瑩心里哭笑不得,走過去坐下,碰了碰他的肩膀,“你干什么,你不是早就看過了么。”
“我當時看得投入,沒這么生氣。”顧長逸用力疊起報紙,“一個月過去了,一起來看到爸和小胡看得這么生氣,這是我媳婦寫的文章,我當然得比他們更生氣,我得當最生氣的人!”
穆冰瑩終于忍不住了,笑個不停,“神經兮兮,你無不無聊。”
“冰瑩。”顧昌巍從報紙里抬頭,“后面是什么劇情?能說說嗎?”
顧長逸立馬擋在媳婦前面,“爸,當然不能說了,怎么可以提前劇透,你別為難冰瑩。”
“嗚嗚嗚”
小胡突然開始抹眼淚,吸引了家里人看過去。
顧長逸:“一大早你哭什么?”
“這么好的南燕,不可以死啊!”小胡掉下了真切的眼淚,“這個陸橫,太煩了,太煩太煩太煩了!上著山,因為一塊餅子就害得兩人身犯險境,南燕還要因為救他而死不對,呸呸,不能死,南燕不能死!”
穆冰瑩笑著掏出手絹遞過去,半路卻被攔截。顧長逸將媳婦的手絹塞到兜里,嫌棄看著小胡,“你哭得鼻涕邋遢,我都沒食欲吃早飯了。”
“我太傷心了,我們南燕真心錯付啊!”小胡嚎得更響了。
顧昌巍都忍不住了,“去洗臉。”
小胡立馬止住哭聲,站起來跑向衛生間。
餐桌上三個人又笑了。
顧昌巍將報紙仔細疊好,“冰瑩,你這篇文章是想表達什么?”
顧長逸再次接話:“得,拐了個彎,繼續來打探接下來的劇情。”
“冰瑩,你不是寫完會交給他審核一遍?”顧昌巍端起白粥,笑著道:“以后不用交給他,交給我檢查,上面有什么動靜會先傳達到我這邊,比他收到消息早。”
“老同志,不能為了一篇文章,就耍這樣的心眼子。”
顧長逸急忙轉頭抓住媳婦的胳膊,“別聽他的,他有時候得出差好些天,經常不能準時回來,不如我能隨時出現在你面前。”
顧昌巍冷哼一聲,繼續喝粥,沒有堅持搶兒子的活。
看到自己的作品,連公公都急著看,穆冰瑩心里除了高興,還增添了很大的信心。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打電話問問郝從云,或者去大院里人經常聚在一起的地方,菜站,供銷社,去聽一聽那些人今天會是什么反應。
吃完了早飯,顧長逸今天不用去軍區,主動陪著她一起出門散步,還主動拉著她往中心樓那邊走。
穆冰瑩原本想打電話給郝從云,但想到第三期才剛發表第一天,具體怎么樣,得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知道,便沒有選擇打過去問,等著他打過來。
星期天早上的菜站,比平時人還要多。
除了每天必買菜的婦女,周末休息的年輕人,也都跟著往這邊擠。
自從報紙雜志上出現過《南燕》這篇文章,軍區大院菜站門口就成了辯論大會,越來越多的人主動聚集在這里,扒著陸橫和南燕的各種行為輸出個人觀點。
每一次都討論得相當激烈。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維持兩個月秩序的菜站,又恢復成了以前的樣子。
經過快一個月,《南燕》故事與人物逐漸展開,討論的人分成了兩個陣營。
今天第三期一出來,每個人都嗅到了自己人物的高光與弧光,忙不迭沖到菜站,有的早飯還沒吃,手上拿著雞蛋饅頭,一邊吃著,一邊反駁對方論點。
顧長逸與穆冰瑩到的時候,“南燕”“陸橫”“熊”“知青”“雪山”在菜站上空飄著。
菜站已經吵翻了天,個個臉紅脖子粗,一個比一個聲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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