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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聞到了玫瑰香氣,  穆冰瑩微微清醒,從暈眩中認出回到了她結完婚的房間,她忍不住伸手推開顧長逸的側臉,  胸口不斷起伏,  紅腫的唇瓣張著,呼吸著新鮮空氣。

        穆冰瑩看到了浴室,  想到每次睡覺之前需要洗澡,  伸手想撐住浴室的門,  卻發現距離好遙遠,  且是越來越遙遠。

        直到徹底夠不著的時候,  玫瑰香味越來越濃郁了。

        聞著香氣,  頭暈目眩,  想到了每天清晨在玫瑰花瓣上看到的露珠,  想到澆花后,  玫瑰葉子上滴落的水珠,  她真的好口渴,  “水”

        沒抱希望的發出求救,沒過幾秒一杯水遞到她的唇邊,  穆冰瑩立馬用雙手捧住,大口大口得喝,隨著干涸的身體內部滋潤,  暈眩感仿佛也隨之減輕了。

        顧長逸看著她的粉嫩舌尖在空玻璃杯子里繼續尋找水珠,眼神一暗,將杯子拿開,  隨手丟在桌子上,攥著她的下巴,看著她如絲如霧的雙眼,  低聲問:“還暈嗎?”

        穆冰瑩胡亂點頭,開始拉扯紫裙的蝶式領,她不渴了,她熱,特別熱。

        “我來。”顧長逸將她輕柔的放回床上,掀起她的后背,將拉鏈解開。

        電風扇的風吹到了肌膚上,穆冰瑩發出一陣舒適的輕哼,右手背到身后,想要更多的地方都吹到風,解除她渾身的燥熱。

        “別動。”

        顧長逸將她的兩只手放回前面,疊在一起,用自己的左手壓住,再繼續幫她脫著裙子,額上的汗已經順著鬢角往下滴落,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緊繃著,他手上的力道卻輕柔細致,心里明白這件裙子如果出現一道小裂縫,她明天都得難過半天。

        等到連衣裙離了身,穆冰瑩穿著小衣裳在床上翻了個身,主動迎著風,去尋找先前涼爽舒適的感覺。

        床上的人肌白如雪,因醉酒染上一層微粉,像是剛剛進入成熟期的水蜜桃,散發著清甜誘人的香氣,等著人采摘。

        采摘的人脫掉上衣上床,移到她的頸間深吸一口氣,呼吸加重,將桃子深深抱到懷里,尋找頂端成熟的標志,輕輕咬著光滑的外皮,細細品嘗清甜。

        穆冰瑩推著他毛茸茸的黑發,覺得不舒服,他把她的風全擋住了,身體的燥熱以十倍百倍速度重新席卷全身,她又開始口渴了,舔著自己的唇瓣,嘗到了紅酒殘余的醇香,不知是她自己喝紅酒的時候留下的,還是沾上了他的味道。

        “熱好困”

        顧長逸確實感覺到她的身體有多熱,抬頭看著她雙眼微瞇,酒意愈甚,手指所到之處,她的手跟著推他,極其不老實,突然開始后悔剛才沒攔著她喝酒。

        顧長逸身體上移,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滾燙柔軟的臉頰,貼著她的唇問:“很熱?”

        “困。”穆冰瑩渾身無力,她覺得剛才在沙漠里走太久了,還被人騙走了最后的力氣。

        等到解了渴,身體內部叫囂的臟腑都開始安靜下來后,她的肢體發出需要休息,需要安靜休息的信號。

        然而日頭太亮了,太熱了,旁邊還有一個火爐,風沒了,都被火爐搶去了,火爐有了風,他燃燒得更旺更燙人了。

        她不想管那么多,也不想去逃生,只想躺下來休息。

        等醒了,是不是活著都無所謂了,反正現在清醒著,難受又磨人。

        穆冰瑩抬起手,用手背擋住日光,轉身想離火爐遠一點兒,卻被拉了回去,緊緊貼著火爐外壁,后背滾燙灼人,她下意識挺起腰想躲開,聽到頭頂上傳來嘆息:“不躲,我讓你睡。”

        顧長逸抱著醉酒的媳婦,輕輕蹭著她的臉頰,抬頭看著陽臺熾亮的日光,罷了,洞房花燭夜,重點在夜,這才是大白天,也就再多忍這么一會了。

        將電風扇調成搖頭模式,怕她吹久了著涼,拿了一塊大毛巾蓋在媳婦肚子上,耳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顧長逸撐著頭看了一會穆冰瑩的睡顏,順便讓風吹一吹他身上的燥熱。

        夏日陽光吹得人犯困,又喝了紅酒,顧長逸身上燥熱才剛好一些,一陣困意襲來,想到晚上的準備,便抱著媳婦睡了一會。

        熾熱的光線逐漸增添了橘紅色,穆冰瑩醉得深,依然躺在床上熟睡著。

        顧長逸早已起床,在樓下將餐桌收拾干凈,處理完公事,打了幾個電話,一再確定,樓上還是沒有動靜。

        直到外面車來車往,太陽即將落山,下班的人回來了。

        小胡去食堂打了晚餐,鼻子尖聞到了螃蟹龍蝦的香氣,小心翼翼問了顧長逸,得知中午真的有大螃蟹和大龍蝦后傻眼了,晚上吃著白粥饅頭,突然覺得味同嚼蠟了。

        太陽徹底下山,天黑了,月亮掛在高空。

        遛彎的人經過,時不時傳來“南燕”“陸橫”。

        近日大院里人一碰上面聊得就是這些,比問“吃了么”的次數要勤多了。

        顧長逸準備了白粥小菜,在樓下房間洗了澡,剛想上去看看穆冰瑩醒了沒有,就看到她穿著睡衣,一臉惺忪下樓了。

        “我,我喝醉了?”

        穆冰瑩總覺得不是這樣,但最后幾個印象就是覺得暈,在沙漠里跑,看到了房間屋頂,知道跑出沙漠得救了,接著就沒了。

        顧長逸走過去抱住她,帖著她的耳朵道:“幸虧我什么都沒有做,否則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就全斷片了,一點回憶都想不起來。”

        穆冰瑩紅著臉,抬頭看了看墻上的鐘,八點了,外面的黑夜一片寂靜,說明晚飯后的聚會都結束了,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能我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喝酒,以前都是好奇,喝一點點,沒有完整的喝過一頓。”

        “紅酒比白酒,啤酒的后勁都要大,怪我沒有攔著你。”顧長逸看她洗過臉了,拉著她走到餐桌坐下,打開菜罩,“中午吃得葷菜多,晚上特地留了白粥青菜,青椒土豆絲,趕快吃。”

        吃了那么多海鮮,喝了紅酒,又醉得不省人事,這會看到了清爽的小菜,搭配白粥,確實非常有食欲,尤其是胃里火燒火燎,更需要白粥去撫慰,穆冰瑩端起碗,拿起勺子,舀了幾口吃下去,頓覺舒適,看到桌子上沒有他的碗,“你吃過了?”

        “晚上跟爸他們一起吃過了。”顧長逸轉身上樓,很快又拿著換洗衣服下來,不是他的換洗衣服,是穆冰瑩的。

        穆冰瑩看到了,疑惑看向他,  “拿我衣服做什么?”

        “房間里都是酒氣,我去打掃一下,你等下吃完飯,先在樓下洗完澡再上來。”顧長逸說著就轉身上樓了。

        穆冰瑩看著干凈的餐桌,干凈的廚房,干凈的地板,才想起來中午吃完,她醉過去之后,應該都是顧長逸收拾殘局,心里頓時流淌著溫暖。

        有關家事,他一直是默默做,從不抱怨。

        這種溫暖,就像是手里這一碗白粥,平淡而不尋常的煙火氣,潤物細無聲撫慰內心。

        吃完白粥小菜,將碗和碟子洗干凈,擦了桌子,沒有立馬去洗澡,走到院子里散了一會步消食,才打開樓下的客房,進去沖了澡,洗了頭發。

        紅酒味道久經不散,不但悄悄融入她的皮膚里,還融入到她的發絲里,剛啟瓶子聞到的香醇,經過時間發酵之后,參雜了其他味道,就變得沒那么好聞,必須得盡快洗掉,否則走出去,別人見了她,都得捏著鼻子躲開。

        換上干凈的衣服,看到顧長逸把吹風機也給她拿來了,便在樓下把頭發吹干,再去拿了拖把,將浴室整理干凈,抱著換下來的衣服,關燈上樓。

        走到房間門口,按下門把卻發現推不開門,穆冰瑩疑惑敲了敲門板,“怎么鎖上了?”

        里面傳來腳步聲,過了一會又走遠了,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樣,是特地走過來給她開門的。

        再次嘗試按下門把,這次門直接開了。

        穆冰瑩一頭霧水走進房間,忽然發現地下撒著玫瑰花瓣,一片接著一片,形成一條小路。

        原來是在搞這些。

        穆冰瑩微微一笑,順著花瓣小路走進房間,抬頭一看,頓時怔住了。

        第一眼是怔住。

        第二眼則是驚住了。

        怔是怔于顧長逸穿著一身綠色軍裝,戴上了軍帽。

        他的雙肩優越,一條直線完美撐起了軍裝的氣場,氣質冷硬肅嚴。

        雙肩之下,是結實的肌肉,哪怕隔著軍裝,都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線條有多讓人艷羨。

        這套軍裝被熨燙得沒有一絲皺褶,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皮鞋,完整的裝扮,仿佛即將進入禮堂。

        驚是驚于房間里多了一個塑膠模特架,一套潔白華麗的裙子穿在模特架上,上半身是蕾絲背心,下裙輕紗拖地,裙子上綴滿了繡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白紗堆在地板上,形成一團,仿佛天邊的白云被他摘下來了,輕盈飄逸。

        “這是”穆冰瑩嚇壞了,想說,又不敢說,眼眶先濕潤了,小聲問他:“婚紗?”

        無數個夜晚,看著頭頂星星幻想過的愛情,幻想過的婚服,無數次深深壓在心底,無數次強行將那些文字排出記憶之外。

        讓她睡上一年,睡滿三百六十五天,做上千次夢,她都不敢夢到這樣的場景,不敢夢到自己能穿婚紗。

        她時刻提醒自己,連潛意識里都不能存在這樣的幻想。

        現在,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我看完了你柜子里的幾本書。”顧長逸攤開手掌,牽起穆冰瑩的手,順著玫瑰小道走到婚紗前面,“你的。”

        穆冰瑩眼淚控制不住溢了出來,望著閃著圣潔光芒的婚紗,心里就像是正在發酵的小面包,一點點變得蓬松,蓬松到快要漲開來,她緊緊握著顧長逸的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長逸低頭吻掉她眼角落下的淚珠,將她手上的衣服丟在床上,再走到她的正面,第一次正經,沒有任何雜念解著她的扣子。

        “縫制過程中,重新改了很多次,不確定究竟合不合身,不合身也沒關系,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改。”

        穆冰瑩的視線原本都放在婚紗身上,聽到他的話,緩慢轉頭看向他,“誰你找誰做的?會不會”

        “不會,放心,很安全。”

        顧長逸輕輕抬起她的胳膊,將她身上的睡衣脫下,再蹲到她的腳邊,幫她把剩下的衣服脫掉,全程眼神沒有一絲欲念,干凈純粹。

        他走到模特架前面,拉開婚紗拉鏈,輕輕將婚紗取下來,裙擺堆在地板上,他的手里提著背心肩帶,對穆冰瑩道:“來,試一下。”

        穆冰瑩就像是受到了蠱惑,顫抖著腳趾,慢慢走過去,脫掉拖鞋,光著腳站到裙擺里。

        她應該知道這件衣服是怎么穿的,與白天的木槿紫連衣裙是一樣的穿法。

        但她現在整顆心仿佛都由他掌控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肢體,只能等他發出下一個指令,再去行動。

        顧長逸并沒有發出下一個指令,他直接提起裙子,像幫她脫襯衫一樣,提起她的胳膊,幫她穿上婚紗,輕柔地將她的長發,從左邊全部撥到胸前。

        緊接著她聽到了拉鏈的聲音,感覺到冰涼的拉鎖貼著背脊往上走。

        穆冰瑩皮膚敏感,這會應該起雞皮疙瘩的,但是沒有。

        也許是她的全部心神都盯在陽臺的落地窗上,看著自己穿上婚紗的倒影,圣潔的光芒轉移到她的身上,看上一眼就愣住了,也許是全身神經都被顧長逸的準備驚住了,失去了功效,所以這會皮膚仍然光滑,沒有任何反應。

        “有點松了。”顧長逸聲音有些微微失望,他站起身,雙手穿過她的側腰,抱住她,一起看著玻璃窗上的倒影。

        郎才女貌。

        穆冰瑩想起了每次回村,村里面人每次看到他們倆,都會說起來的話。

        “我們是,天造地設。”

        顧長逸突然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穆冰瑩覺得自己前面酒醒了可能是假象,她現在又變得暈眩,不是當時酒勁剛上頭的那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是像泡澡泡久了產生那種舒適的暈眩,腳底軟綿綿輕飄飄地。

        她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她等著他的下一個指令。

        顧長逸松開雙手,挪至后面,突然勒緊裙身,穆冰瑩下意識收緊腰腹,抬起下巴,輕哼出聲。

        她的眼神還在看著落地窗,里面的人身姿更凹凸有致了,尤其是被他勒緊的腰身,如同柳枝一般纖細窈窕,胸部凸顯得飽滿挺翹,她自己都看得臉紅心跳。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嗓音:“腰身改成這樣就夠了,臀部也得收緊,現在過于寬松了,凸顯不出來你的臀有多翹。”

        穆冰瑩耳朵瞬間變紅,下意識想抬手把婚紗拖下來讓他改。顧長逸卻拉住抱住她的胳膊,不讓她抬起來,輕咬著她的耳垂,“最好的模特就是你,我要在你身上改,那樣才能改得合身。”

        “在我身上改?”穆冰瑩終于找回了聲音,緊接著又被這話嚇到了,再接著又愣住了,“你改?”

        “當然。”

        顧長逸松開抱著她手臂的手,跟著松開了緊著裙身的手,穆冰瑩將一直壓抑著的一口氣吐出來,從落地窗里,看到他打開了床頭柜,拿出一個工具包,里面有剪刀,有針線,尺子。

        剪刀是那種裁縫用的又長又重又大的剪刀。

        穆冰瑩想到他說要在自己身上改,心口頓時顫了顫,但沒有吱聲,她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力,肢體掌控權還在他手上。

        冰涼的拉鎖沒有被體溫捂熱,順著脊椎滑下后,緊貼著肩膀的肩帶慢慢往兩邊滑,鏡子里的影子也沒剛才那么窈窕了。

        “要把拉鏈拆掉重新縫。”

        隨著這句話落下,冰涼的剪刀突然穿進婚紗里,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動作,穆冰瑩先前沒起來的雞皮疙瘩,瞬間全都爆了起來。

        感受著鋒利的剪刀抵著后背,耳邊傳來剪布的“咔嚓咔嚓”聲,穆冰瑩的心臟止不住發顫,怕鋒利的剪刀剪到自己,又信任他不會剪刀自己。

        身體因緊張熱得冒了一層細汗,刀身卻又冰涼徹骨,冰火交替之外,他的手背因為拉著衣服,凸起的指骨磨著她的皮膚,似乎用以她的脊柱作為支撐,每響起一聲“咔嚓”,他的指骨便順著她的脊骨一節一節往下走,酥麻蔓延從脊椎開始蔓延全身,讓她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感覺他在剪著她的脊椎。

        穆冰瑩緊張得并攏雙腿,汗滴順著下巴流到鎖骨,不斷咽著口水。

        突然,他的手伸到中間,提醒她,“不可以并得太攏,否則等下縫好的尺寸,是按著你并攏腿之后的尺寸,不能用正常步伐走,只能小步小步的挪動。”

        穆冰瑩立即分開雙腳,留出一些縫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顧長逸并不像他聲音表現得那樣平穩。

        他正雙眼微紅,看著她的后背。

        雙肩薄削,肩胛骨優美,每當他順著脊椎往下滑一截,她的肩胛骨便會輕輕顫動,就想像是藏著一只即將破繭而出的蝴蝶,在底下練習著如何振翅起飛。

        每一次輕顫,都美得動人心魄。

        最讓顧長逸難以忍耐的是她的肌膚,色如她第一次剝開的菱肉,姿如觀音手里的玉凈瓶,前者雪白鮮嫩,他嘗過了滋味,渴望再嘗一遍,后者高潔神圣,他想虔誠地跪下,一遍遍親吻。

        不論是哪一種,都說明他現在渴望至極想去觸碰她。

        但只能忍住,不能停在這一關。

        拉鏈被卸下來了,穆冰瑩察覺到了他開始縫制,松了口氣,暫時不用再忍耐之前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下一秒,一根微不可聞的細針針尖突然抵住了她的后背。

        不疼,卻瞬間讓她全身上下再次汗毛豎起,比之前者還要難以忍受,針尖仿佛能順著張開的毛孔穿進她的骨縫里,碾著她的每一根骨頭,讓她忍不住眼眶濕潤,腳趾弓起,時不時發出難耐的聲音。

        “站好。”顧長逸手掌撐住她的后背,他終于可以直接觸碰了。

        穆冰瑩十指緊握成拳,關節泛著粉意,她胳膊上的絨毛發著抖,透露出她內心的緊張無措。

        “快一點,縫。”

        她催了,不管用。

        他縫得很慢,很細致,經過縫制的走向,穆冰瑩知道了,他是真的會縫,明白了他為什么說這件婚紗很安全。

        因為這是他親自縫制的婚紗。

        突然,感覺他整張臉貼著她的后背,穆冰瑩挺直細腰往前,下意識想躲,以為他要做什么,等了兩秒,聽到一聲微弱而熟悉的聲音,得知他是在咬線。

        一邊已經縫制好了,打了結,他把線咬斷。

        “有剪刀為什么要用嘴嘴巴咬?”

        穆冰瑩最受不住他的慢和磨,寧愿他直接點,快一點,可他偏偏每次到了這種事上,就變得極其有耐心,一點兒也不著急。

        “我怕剪到你。”

        剛才貼著她的后背剪了那么久,沒覺得他有一丁點害怕。

        穆冰瑩心里想說,卻沒機會說,察覺到他重新開始縫制另一邊,針尖似有若無碰到她,先前的感覺又回來了。

        她想抓住兩邊裙擺,抑制住骨縫里的酥麻,又怕打擾了他,只能再次握成拳,手心汗濕得手指打滑。

        不知道這種忍耐還要熬多久。

        “唔”

        這一次,他咬線的時候咬到了她的肉,穆冰瑩感覺一陣電流穿過骨縫,淚珠直接從眼角滑了下去。

        她就知道,她防了這么久,緊張了這么久,就知道他一定會誤傷到她。

        “抱歉。”

        他道歉了,穆冰瑩從他的聲音里卻感覺不到一絲抱歉。

        她知道了,他是故意的。

        兩個月,她都忘了,他原本有多壞,心里全是藏著逗她的壞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穆冰瑩腳趾抓著地板才能站住。

        終于,她徹底站不住往后倒的時候,他伸手接住了她,讓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穆冰瑩放松緊繃的身體,輕輕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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