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司盈挺莫名的。
沈秋名和聞時是陸川在國內難得的好友,少時一起讀書,后來陸川出國關系也沒斷,司盈記得,她以前跟在陸川屁股后面到處跑的時候,沒少見他們,不過她和聞時能玩到一起,都是鬧騰的性,沈秋名就不行。
他性格和陸川挺像的。
自從她和陸川結婚后,見到他和聞時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沈秋名對她似乎有著天然的敵意,見面不是冷哼就是白眼,就很莫名其妙的男人。
今晚是聞時組局,挑得包廂又大又華麗,司盈進門差點被天花上的水晶球閃花眼,迷離的光刺的眼疼。她雙眼闔了闔,腳下沒注意踩空,手臂撲棱兩下被只有力的大掌握住,接著聽到陸川的說話聲。
“開燈,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他淡聲道,托她手臂的手向上輕抬。
陸川的話,聞時必聽。
不一會,包廂的燈都開,明亮的地板上人影可見,司盈撩了撩耳側落下的發,隨著陸川一道入座。她順了順腰后裙擺的褶皺,剛落座,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擺了只玻璃杯,清脆一聲,里面的水都晃出來。
司盈被嚇得心抖了抖。
她正眼去看懟杯的沈秋名,一對秀眉攏起,“沈先生是對我有意見嗎?”
“沒有。”
沈秋名繼續放杯子。
司盈好整以暇看他,無形中施于壓力,沈秋名撇開眼,坐得離他們較遠,沉了身子進沙發里,看著眼前的屏幕。她冷哼了聲,探手揮開他投放的杯子,手腕上的玉鐲碰到大理石桌,當啷響聲吸引了陸川。
淺綠的玉鐲襯得她膚色雪白,在明亮的燈光下猶如透明,指尖粉潤精致,視線稍抬,司盈的唇色渡紅,纖細的脖頸微傾。她注意到陸川的目光,偏眸,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怎么,我好看的讓你移不開眼?”
倒是會給自己貼金。
不過,她有這個資本,陸川微笑承認:“陸太太自是一副傾國傾城貌。”
“……”
這么直白,司盈不自在了。
她輕鼓了股臉頰,避開陸川直白的眼神,邱蔓蔓看著他們之間的若有若無磁場,興奮不已,恨不得親自去超話寫文。她坐在司盈另一邊,戳了戳她的腰,和她咬耳朵,“你們倆不愧是cp粉說得雙神顏。”
“顏值太登對了!”
“我能怒寫三千字!”
“……”司盈聽了,假笑兩聲,“你可拉倒吧,八百字作文要命的人。”
邱蔓蔓沒被打擊到。
聞時點了歌,開始深情演唱,屬實談不上好聽,耳朵挺遭罪,陸川皺眉聽了幾句,指尖在桌上敲了三下,“聞時,你消停點。”后者唱到高音部分,沒聽到,音直接飚高八度,振得包廂門都抖了兩下。
“聞時!”
陸川音量放高。
司盈見他那斯文樣,搖了搖桌上的鈴,稀里嘩啦聲吸引了聞時,他握著話筒看過來,瞥見陸川偏冷的臉色,錯開話筒,“陸哥有何指示?”
“吵。”
陸川吐出單字。
娛樂場所沒有不吵的,偏偏聞時又是活潑的性子,受不得壓抑,但在陸川這,他立刻熄音,任由歌曲的高潮啞聲過去。司盈暗怵,能忍得了他這臭脾氣的,估計也不在意這突然的打擾,被奴役的好慘哦。
“歌不能唱,陸哥怕吵,酒也不能喝,兩位妹妹在呢,要不我們玩游戲吧?”聞時最閑不住,愉快提議,陸川和沈秋名沒什么表情,司盈揚起笑臉,和邱蔓蔓一起興致勃勃地追問,“可以啊,玩什么游戲?”
“真心話大冒險。”
俗套的游戲名一出,司盈興致去了大半,還不如她和邱蔓蔓私底下玩得大,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在這坐著也是磨時間,“行吧,先玩幾局。”
“好勒!”
聞時去準備道具。
司盈側耳聽到沈秋名和陸川在聊天,聲音沒刻意壓著,聞時的音色消失,就能聽清他的話,“秋尋快回來了,你知道嗎?她有沒有通知你。”
她聽清了,愣住。
陸川淺搖杯中的酒,沒回,沈秋名繼續道:“她應該和你一起回國的。”
司盈聞言看向他。
沈秋名停了后面的話,陸川有所感,朝她看來,漆黑的雙眸并無其他波動,他晃了晃杯,司盈也跟著晃了晃。聞時回來的很快,他找人拿了空酒瓶擺上桌,他先轉,頭對準誰誰就先來,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第一局,聞時倒霉。
邱蔓蔓問他選什么,他選了大冒險,邱蔓蔓一合計,“對他跳扭腰舞。”
她指向沈秋名。
司盈彎唇笑了笑,聞時苦臉,但游戲規則還要遵守,剛直的走過去對著沈秋名扭腰擺胯,騷得沈秋名沒眼看。邱蔓蔓緊跟著說跳三分鐘,我記時,邊跟著司盈笑,還八卦問她,“qiuxun是誰啊?”
“一個熟人。”
司盈笑意盈盈地說。
邱蔓蔓哦了聲,沒細問,聞時越跳越歡,最后沈秋名一腳踹過去,罵了聲晦氣,第二局開始,倒霉蛋成了陸川。聞時來勁,拖了圓凳坐下,摩肩擦掌地問他,“陸哥,你是要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快選快選。”
陸川撣眼看他,“真心話。”
套話的機會來了,聞時充滿了干勁,賊兮兮地掃了眼坐他身旁的司盈。
司盈暗暗想不好。
果然,下一秒,聞時的問題在包廂里余音繞梁,“你和司妹妹第一次做愛是什么時候?”緊接著,邱蔓蔓還配合的搖起了鈴鐺,真狗友啊。
司盈俏臉通紅。
陸川比她鎮定,慵懶地靠向沙發后背,雙腿交疊,手臂自然地落在膝上,鼻梁上的眼鏡壓下了些,遮住了他眼底些許認真,“婚后第二天。”
“哇哦~”
聞時激動大喊。
邱蔓蔓笑嘻嘻地和她咬耳朵,“回答正確,是你狼性大發的那晚沒錯。”
“……”
措辭要準確。
什么叫狼性大發,明明是不小心……
司盈覺察到一抹不可忽視的目光,她知曉是陸川,渾身不自在地動了動,清晰想起他們的第一次。他們結婚是商業聯姻,陸川回國找到她,第一句話問她是不是在找人結婚,第二句是陸家行嗎?
兩人婚前有過協議,財產明確,婚后不履行夫妻義務,協議是陸川擬定的,司盈當場簽字。結婚當晚,陸川應酬完賓客回到婚房已經很晚,司盈早就睡下,兩人相安無事度過了一晚,誰料隔日就破了協議。
婚后第二天,司盈就去工作,參加飯局喝了點酒,回來的路上接到陸川的電話,她愣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結婚了。原定的回自家的方向也改到雅頓公館,打開門就看到陸川站在玄關不遠處。
他長的很漂亮。
司盈一直記得他,和他結婚也不討厭,就是性子冷了點,還不太愛笑。
可能是酒壯慫人膽。
司盈踢了腳上的鞋,扭著腰肢慢步過去,直接倒進陸川懷里,纖臂摟住他勁瘦的腰身,仰著笑彎了眼,“陸川哥哥,你怎么現在才回來啊。”
“醉了?”陸川問。
司盈只喝了幾杯,達不到醉的程度,她搖了搖頭,腿上失了力就要脫離他,被他困住腰,胸前柔軟因為慣性貼近了他。司盈沒注意到,透著頭頂暈來的光,盯著他的臉看,眼睫忽眨的重申道,“我沒有喝醉。”
沒有喝醉。
司盈認同自己的話,點了點頭,陸川彎腰將人抱起進了臥室,她勾住他的肩,眼底是他精致的側臉,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司盈看晃了眼,鬼使神差地扣住他的下巴,在陸川詫異地眼神里,上前吻住他的唇。
陸川被她忽如其來的動作頓住了腳,鼻尖涌進辛辣的酒味,混合著司盈身上的軟香,一寸寸從那紅唇里渡了進來。他喉結滾了滾,避讓開。
“司盈。”
他出聲,后者抿唇。
陸川盯著她略顯迷離的雙眸,分不清她是醉了還是沒醉,“你看清楚。”
司盈舔了舔唇。
她環緊陸川的肩,將自己送上幾分,額頭蹭到他,鼻尖也蹭過去,彼此呼吸糾纏可親,司盈喉嚨里溢出不成調的音。陸川眸似深海,攬她腰和膝彎的手握成拳,被高墻阻礙的理智在司盈再次遞來的吻里淪陷。
司盈描摹他。
陸川額前沁出汗,將人投放在床,被勾住的肩頭順勢落下,床頭燈刺眼地亮著,司盈薄紅的臉頰是種邀請。他手撐在她臉頰處,指腹輕磨她細嫩的肌膚,落在耳邊,嗓音低了幾許,“司盈,我們有協議的。”
司盈偏頭蹭了蹭他的手。
理智徹底崩塌,協議算什么,就是用來撕毀的,陸川眼眸暗了暗,掌控主導權,微涼的指尖似團火,燒掉了她層層衣服,被單上顯了褶痕。
事后。
司盈回憶起來,埋在被子里不肯出來,陸川壞心眼的給她一一回憶,由主動成為被動,活色生香,腰肢酥疼。自那次后,兩人就心照不宣,協議上不履行夫妻義務的協議就是典型的白紙黑字。
“司妹妹,司妹妹……”記憶被聞時催魂般的打斷,她回過神,看到他笑得輕佻,忙瞪了眼。司盈緩了緩腦內的想法,低頭看到桌上啤酒瓶的瓶口對著自己,神經嗡的幾聲,“我要是選大冒險會是什么?”
聞時看向陸川。
為了防止聞時整出任何出格的大冒險,司盈趕緊開口:“我選真心話。”
陸川聞言挑眉。
聞時頗為失望,想了想,不敢像對陸川那樣問得開,“初吻什么時候?”
“……”
司盈猛地打直腰背。
她忽視不了陸川投來的目光,如坐針氈,支吾道,“婚、婚后第二天。”
沒錯。
初吻對象是陸川。
聞時看到某人上翹的嘴角,就知道這問題問對了,接下來幾局輪到邱蔓蔓和沈秋名。聞時抱跳舞之仇,讓邱蔓蔓跑到隔壁包廂對陌生人說我愛你,被邱蔓蔓追著打了幾拳,沒輪到的司盈松了口氣。
最后一局,花落陸川。
陸川側靠,長臂搭在司盈身后的沙發背上,以一種圈住她的姿勢,選了真心話。聞時苦思冥想,找沈秋名支招,后者聳肩,沒有玩得興趣,他指尖敲著桌面,忽然靈光一現,“婚后第二天的吻是初吻嗎?”
空氣靜了幾秒。
司盈脊背僵硬,偏眸看向慵懶的陸川,聞時以為會是幸福美滿的答案。
結果。
他不假思索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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