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市長，我無法答應你！”

凌志遠一臉淡定的回答。

“凌市長，你什么意思？”

袁萬山一臉陰沉的問，“我作為一市之長，說的話，不管用？”

說這話時，他眉頭緊蹙，憤怒不已。

袁萬山作為市長，是蕪州的二號人物，凌志遠竟然當面頂撞他，這讓其很是惱火。

“市長，你的話，當然管用，但案子必須依據法律條文來辦，行政命令對其并無約束力。”

凌志遠一臉正色道，“信文樓大酒店的賭場案涉及數十人，我們必須一一取證，十天絕對辦不好。”

“案子，你們可以慢慢辦。”

袁萬山沉聲道，“十天后只要讓信文樓開門營業，就行了！”

從袁萬山的角度來說，他自以為給足其面子了。

誰知凌志遠聽后，沉聲反問：“市長，案子沒辦完，信文樓大酒店怎么開門營業？”

袁萬山沒想到凌志遠的態度如此強硬，怒聲問：“那你說，信文樓要多長時間才能重新開門？”

“至少一個月！”

凌志遠沉聲作答。

袁萬山急切的想讓信文樓重新營業，想要借機告訴眾人，事不大，一切在掌控之中。

今天一早，袁萬山就接到了吳雪媚的電話，讓他幫忙運作這事。

她在電話里說，宋鴻寬想要登門拜訪。

袁萬山聽后，一口回絕。

信文樓的事正在風口浪尖上，袁萬山雖是一市之長，但也不敢輕易招惹。

袁萬山見凌志遠如此不給面子，眉頭緊緊皺成了川字：“一個月時間太長了，這樣吧，我給你二十天，這總行了吧？”

凌志遠用眼睛的余光掃了其一眼，沉聲道：“我盡力吧！”

這話并未答應，但也給了袁萬山一個臺階。

袁市長心里雖仍不爽，但面場上也算過得去了。

“信文樓的案件雖然不小，但就事論事，你們公安機關不要將其擴大化，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袁萬山一臉嚴肅的說，“這不是什么好事，別弄得盡人皆知！”

這一要求很正常，凌志遠點頭答應。

“關于信文樓大酒店里的場子，你們搞清楚是誰開的沒有？”

袁萬山沉聲說，“我和吳總認識，她是個精明能干的女強人，應該不至于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話既幫吳雪媚開脫，又有試探凌志遠之意。

吳雪媚作為信文樓的總經理，出了這樣的事，她絕脫不了干系。

在此前提下，袁萬山依然幫其說話，看來關于兩人有特殊關系的傳聞，絕對不假。

“市長，這時候下此結論，為時尚早！”

凌志遠不給面子，沉聲道，“從目前情況來看，這事極有可能和她有直接關系。”

若是“聰明”的下屬一定會順著領導的話茬往下說，凌志遠顯然無意那么做。

袁萬山面露不快之色，略顯尷尬的說：“這只是我的直觀感知，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著辦吧！”

凌志遠不搭茬，袁萬山只能換個說法，以免自討沒趣。

“是，市長！”

凌志遠爽快作答。

袁萬山心中雖很不快，但卻無法說出來，只能生悶氣。

“信文樓大酒店的事，暫且不說。”

袁萬山轉換話題道，“你們在蕪州宴大酒店檢查時，怎么將顧市長給堵住了，這是怎么回事？”

常務副市長顧文華是袁萬山的左膀右臂，這事他不得不過問。

昨天晚上，顧文華在凌志遠的逼迫下，在劉春娟的審訊筆錄上簽了名，表示認可了這事。

回家以后，他越想越覺得不淡定，連夜給袁萬山打了個電話，請他出手相助。

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袁萬山當場就爽快的答應下來。

信文樓的事，凌志遠沒給他面子，這事總不至于再推脫吧？

“他涉嫌嫖娼，我怎么只是依法辦事而已！”

凌志遠淡定作答。

看來，晚上找他辦的事不少，怪不得一大早就將他喊過來。

“志遠市長，你依法辦事的態度是好的，值得肯定。”

袁萬山面帶微笑道，“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上綱上線，那樣的話，反倒不利于解決問題。”

“市長，我有點不明白你的話！”

凌志遠看似隨意的問，“我不明白，什么時候該上綱上線，什么時候該網開一面？”

袁萬山輕咳兩聲，低聲道：“就拿顧市長的事來說，他和表妹開個房間談點私事。”

“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們非要說他們干那事，這就太過分了。”

“你還讓他在審訊筆錄上簽名，這完全沒有必要。”

“這樣吧，你回去以后，讓人將筆錄送到我這里，這事我來處理。”

袁萬山的這一要求完全不符合辦案要求，他卻說的理直氣壯。

凌志遠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色，沉聲道：“市長，事發時，我就在現場。”

“顧市長和那女孩做了什么，我比你清楚。”

“至于審訊記錄，我們公安部門需要留檔，無法送到你這兒來。”

“你如果想了解情況，我可以復印一份送給你！”

袁萬山索要審訊筆錄是為了將這事摁下來，復印件毫無作用。

“志遠市長，你來蕪州多長時間了？”

袁萬山突然發問。

凌志遠雖不知他這么問的用意，但還是如實作答：“兩個多月！”

“不知市長有何賜教？”

“我知道你在省里有關系，不出意外，在蕪州待的時間不會長。”

袁萬山壓低聲音道，“不管怎么說，兩、三年總要等待吧？”

“不好意思，市長，我沒考慮過，你說的這個問題。”

凌志遠一臉正色的說，“不管在蕪州待多長時間，我都竭力做好職責范圍內的事。”

“你的這想法沒錯，但不能為了做事，將人都得罪光了。”

袁萬山語重心長的說，“那樣的話，你的工作如何開展呢？”

這話的意思非常明確，示意凌志遠放常務副市長顧文華一馬，沒必要因此得罪人。

凌志遠聽到這話，一臉正色道：“市長，如果為了維護法律的尊嚴，而得罪人的話，我覺得，并無不可！”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常務副市長也不例外。”

凌志遠徹底將話說死了，毫無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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