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紫蕓聽到問話，抬眼看過去，篤定的說：“周支隊長，我們娛樂城里雖有不少小姐，從事特殊服務，但她們都是自愿的，我們并沒有強迫她們做這事。”

“根據相關法律法規，我們這充其量屬于組織、容留婦女進行有償陪侍。”

“以我們姐妹的能量，這罪名頂天也就判三、五年。”

“到監獄后，我們再想辦運作，兩、三年時間，肯定能出來。”

說到這，陸紫蕓面露得意之色，挑釁的問：“怎么樣，周支，我分析的沒錯吧？”

監控室里，副局長宋義文聽到這話，滿臉怒色，沉聲道：“這女人太張揚了，簡直是小和尚打傘——無法無天！”

李儒隆面露嚴肅之色，出聲說：“宋局，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有所依仗！”

“她們保護傘都完好無損，自是要幫她們遮風擋雨。”

“如果拿不到其他方面的證據，她說的這些，將會變成現實。”

李儒隆心里雖也很生氣，但卻不得不承認，陸紫蕓的言論，并沒有錯。

別看現在他們將夜色溫柔打掉了，只要陸家姐妹從里面出來，很快就會死灰復燃。

從這個角度來說，她自是有恃無恐。

“局長，這次，她想順利過關，只怕沒那么容易。”

宋義文一臉陰沉的說。

李儒隆輕點兩下頭，沉聲道：“不急，聽聽周支隊長怎么說！”

宋義文輕嗯一聲，兩眼緊盯著監控畫面。

周道祥微微坐直身體，沉聲說：“陸總，我知道，你有許多把保護傘，但這次他們全都按兵不動。”

“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周支，你想說什么？”陸紫蕓故作不解的問。

周道祥兩眼逼視她，一臉正色道：“你們姐妹的案件是省公安廳掛牌督辦，凌市長親自指導偵辦的。”

“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敢保護你們嗎？”

陸紫蕓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周支，你小瞧我們姐妹了！”

“凌市長雖然強勢，但他未必奈何得了我們姐妹。”

周道祥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出聲問：“這么說，你們的保護傘級別、職務，比凌市長還高？”

這話是個陷阱，陸紫蕓當然聽的出來。

凌志遠作為一市之長，實職正廳，是淮州的二把手。

若論級別高于他的，淮州無出其右者。

至于職務，只有市委書記姚昌智，比凌志遠高。

周道祥敢于這么說，是因為并未限定在淮州城內。

如果放眼全省，職務、級別高于凌志遠的，大有人在。

盡管如此，陸紫蕓依然非常警覺，急聲道：“周支，這話是你說的，和我無關！”

陸紫蕓非常精明，見周道祥的話不對，立即將自己撇清。

周道祥抬眼看過去，心中暗想：“姓陸的，你還真警覺，不過聽到下面的話，你的思維，只怕就沒這么靈活了。”

想到這，周道祥有意將身體倚靠在椅背上，出聲道：“陸總，不說這些沒用的了。”

“我們來談點正事！”

“周支請說，我洗耳恭聽！”陸紫蕓一臉淡定的說。

周道祥抬眼看過去，一臉嚴肅的問：“陸總，夜色溫柔娛樂城有一名小姐，名叫楊桃。”

“你記得吧？”

“楊桃？”陸紫蕓故作思索狀，“周支，你知道我們那的小姐數量不少，再加上流動性很強，因此……”

“陸總，你只需回答，記不記得這個人就行！”

周道祥一臉嚴肅。

若說之前周道祥有和陸紫蕓閑聊之意，現在則是正兒八經審訊了。

陸紫蕓將對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心中暗想：“看來，姓周的之前是在放煙幕彈，他真正的用意是楊桃。”

“這是件麻煩事，我一定要小心應對，絕不能露出馬腳。”

陸紫蕓心里很清楚，周道祥絕不會無緣無故提及楊桃，警方一定掌握了與這事有關的線索。

盡管如此，她并不慌亂。

楊桃的事，她讓田豹親自辦的，干凈利落，并沒留下任何把柄。

“我好像有點印象。”

陸紫蕓看似隨意的說，“她在我們那干過一段時間，后來好像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周道祥沉聲問。

陸紫蕓俏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神色，出聲道：“周支，你這問題就強人所難了。”

“夜色溫柔這么多小姐，常年在這上班的，我都認不全，何況走了的呢？”

“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陸紫蕓的回答非常肯定，絲毫不拖泥帶水。

周道祥抬眼逼視著她，沉聲道：“陸總，你的回答，和我們掌握的信息有出入。”

“根據我們所知，在夜色溫柔娛樂城里，除了你和田豹以外，沒人知道楊桃的去向。”

“周支，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陸紫蕓故作不解。

周道祥陰沉著臉，怒目圓瞪：“楊桃是被騙到夜色溫柔的，她曾經多次逃跑，但每次都被你的人抓了回來。”

“為此，你曾經當著所有小姐的面，將她狠狠打了一頓。”

“這事許多人都能作證，你別想抵賴。”

“周支，你說的事，我記不清了。”陸紫蕓不以為然道，“你如果硬說有這事，我也不否認。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在乎多加這一條罪名。”

陸紫蕓聽到楊桃這個名字后，就知道周道祥有備而來。

既然如此，她就不做無謂掙扎了，避重就輕，將相關罪責承認下來。

周道祥一眼看穿她的用意，繼續說：“半年前，楊桃借助和客人外出吃宵夜的機會，再一次逃跑。”

“直到深夜，田豹才將她找回來，帶進了夜色溫柔娛樂城后面的庫房里。”

“當時，除田豹以外，只有你進入了庫房。”

“那晚之后，楊桃就再沒有出現過。”

“陸總，請你給我解釋一下，她是怎么人間蒸發的？”

陸紫蕓聽到這話，滿臉怒色，沉聲問：“周支，你懷疑，我指使田豹殺了楊桃？”

“我問你，那晚之后，她為什么會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不見蹤影？”周道祥一臉嚴肅的說，“請你給出正面回答！”

說到這，周道祥的目光如同兩道利箭，緊盯著陸紫蕓，絲毫不給她回避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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