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拔牙
“我還沒去找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門了。”
顧朝城擺出囂張的姿態(tài),兩只眼睛卻貪婪地盯著夏白微的臉龐,目光粘稠,令人作嘔。
他完全有恃無恐。
在這幢別墅里,有無數(shù)個服務于顧家的下人,還有上城區(qū)最精銳的保鏢團隊。
而此時在他們的腳底下,還有全副武裝的私人軍隊,正在時時刻刻在別墅周圍負責巡邏。
就算有人偽裝成牙醫(yī)的身份,成功混到他身邊,又能怎么樣?
只要他大喊一聲,頃刻間就會有無數(shù)軍隊涌入二樓,將眼前的漂亮醫(yī)生拿下。
“醫(yī)生,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你也會犯糊涂,做下這種蠢事。”
他毫不在乎地躺著醫(yī)療器械上,歪著腦袋嗤笑一聲:“你來到這里,是想逼問我那個omega小賤人的關押地點?”
聽著他輕浮的語氣,夏白微反而古怪地微笑了一下。
“不,我剛才說過,我來這里是為了給你治療牙齒。”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醫(yī)療器械,慢慢俯下身,原本冷淡的聲音變得十分輕柔:“至于我想知道的答案,你會乖乖告訴我的,對嗎?”
顧朝城感受到冰冷的鑷子,正輕輕觸碰著自己那半顆殘破的門牙。他被夏白微語氣里的輕柔弄得暈暈乎乎,頓時莫名興奮起來。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覺得眼前的醫(yī)生長得十分漂亮,有一種儒雅又冷淡的美。而現(xiàn)在對方穿上屬于醫(yī)生的白色制服,就更增添幾分令人難以自拔的魅力。
不顧鑷子還塞在嘴里,他略有些急切,口齒不清地說:“你想和我玩醫(yī)生病人的角色扮演游戲?美人別著急,我們慢慢的……啊!!”
這位正垂涎醫(yī)生美色中的“病人”,突然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夏白微漠然地將鑷子從他嘴里拔\\出來,鑷子尖端夾著半顆血淋淋的門牙,牙根處還粘連著一點黏稠的血沫。
在不打麻藥的情況下活生生從嘴里拔牙,一股無與倫比的劇痛灼燒著顧朝城的神經(jīng)。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本能地想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可是他的手腳都被牢牢捆在醫(yī)療器械上,根本動彈不得。
“混蛋!賤人!你怎么敢……來人,殺了他!現(xiàn)在就給我殺了他!我要把他的脖子扭斷!”被美色沖昏頭腦的顧朝城瞬間被疼痛逼醒,一邊拼命掙扎,一邊悲憤怒吼。
可無論他怎樣嘶吼尖叫,鬧出天大的動靜,樓下卻始終一片靜悄悄。
顧家的下人,高薪雇來的保鏢,本該日夜巡邏的私人軍隊……他們應該早就聽見自家主人的尖叫聲,此時卻沒有一個人上來。
夏白微神色冷淡地站在一旁,森冷的青眸低垂,將他的丑態(tài)盡收眼底,眼中不帶一絲感情。
猶如一個冰冷的神明,漠然地審視著人世間的罪惡。
顧朝城聲嘶力竭地呼喊許久,才終于意識到事情的發(fā)展不對。
被捆在醫(yī)療器械上的他,艱難地抬起頭,這才勉強看清捆住自己的東西。
那并不是醫(yī)用拘束帶,而是一條條如同毒蛇一樣的植物藤蔓,正在不斷蠕動生長。
看這些植物的品種,好像就是別墅外墻上的爬山虎,被強行催生長大,已經(jīng)被人所操控,藤蔓的末端從他身上一直延伸到窗外。
這、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這是什么怪物的能力?
剛剛還有恃無恐的顧朝城,此時心底卻突然涌出一陣寒意,讓他止不住地渾身發(fā)抖。
他哪里還敢再沉迷美色,只敢哆哆嗦嗦地抬起頭,看向眼前的醫(yī)生,驚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怪物,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你、你…我……”
他之前雖然已經(jīng)見過夏白微,還被夏白微一拳打趴下過。
但正因為他被打得失去意識昏迷不醒,后來又早早地被俘虜,所以從來沒有清醒地見識過夏白微的能力。
在被關押的那段時間,他一直以為夏白微只是一個身手比較好的普通醫(yī)生而已。
而現(xiàn)在,這位容貌俊美、心地善良的“普通醫(yī)生”,卻再次冷靜地捏住他的下頜骨,強行將他的嘴巴掰開,又一次探出冰冷的鑷子。
“不要怕疼,我們繼續(xù)治療。”醫(yī)生的聲音更加輕和溫柔。
“不!不!求你…啊——”伴隨著顧朝城又一聲凄厲的慘叫,他的另一顆門牙也被硬生生拔下來。
鑷子一松,“當啷”一聲輕響,沾著血絲的牙齒再一次滾落到金屬托盤中。
顧朝城就像一條被丟上岸的活魚,痛得身體四肢死命地扭曲翻滾,卻又被植物藤蔓牢牢束縛住,只能用越來越尖銳的慘叫表達著自己的痛苦。
他甚至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正如夏白微之前所說,手腳的掙扎并不會影響他們接下來的“治療”,只管尖叫就好。
在拔下他的兩顆門牙后,醫(yī)生并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毫不遲疑地用鑷子再次鉗住他的另一顆臼齒,手上用力,慢慢從牙床上拔下來。
顧顧朝城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活生生痛死過去。
他從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連慘叫的力氣幾乎都沒了。
一口氣拔了他三顆牙之后,夏白微冰冷地凝視著他,收起手中的醫(yī)療器具,暫時給了他一點適應的時間。
顧朝城的胸膛急劇起伏著,緩了許久,才終于緩過神來。
滿口血腥味的他,絲毫不敢遲疑,拼命蠕動著自己漏風的嘴巴,哭喊著坦白道:“我說!我什么都說……白向帆被關在顧家的私人監(jiān)獄里,就是上城區(qū)西南角的424監(jiān)獄!”
從小到大沒有吃過任何苦頭的顧朝城,從來只有他折磨別人的份兒,今天卻第一次遭受來自別人的折磨。
他顯然比自己想象得更加軟弱,瞬間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心中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恐懼疼痛,和對強者本能的服從哀求。
他滿口滿臉都是血污,鼻涕和眼淚在臉上糊成一團,在被束縛的情況下依然害怕地試圖縮成一團,像嬰兒一樣失聲嚎啕,不見半分骨氣。
夏白微冷眼看他,那種輕緩卻又令人感到恐懼的聲音,終于再次恢復平靜:“我之前說過,你會乖乖告訴我想要的答案,對嗎?”
“不過,我原本以為,你能多堅持幾顆拔牙的時間。”
“不不不!你還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我都告訴你……”顧朝城驚恐極了,生怕醫(yī)生繼續(xù)下手,只能無助地連連搖頭,“只求你別再傷害我,別再拔牙……饒命!我會活生生疼死的!”
夏白微輕輕側(cè)頭,若有所思地撫摸著懷中盆栽的莖葉。
他說:“你是人世間的垃圾,垃圾應該被清理干凈。我原本打算問出答案后,直接放手讓外面的植物吞噬掉你……”
顧朝城被嚇得渾身僵硬,驚惶地睜大眼睛。
“可惜,我身邊的植物朋友并不喜歡看到吃人的場景。”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又摸了摸小草蒼綠的葉尖,“我不尊敬你,但我尊敬朋友的意見。”
花盆里的天南星,也嘩啦啦地晃著自己的葉片,攀纏著他蒼白的指尖,仿佛在贊同他的想法。
“不過我之后想到,決定你最后下場的人,不該是我,應該是被你親手傷害過的人。”
夏白微輕輕勾起指尖,那些延伸進房間的爬山虎藤蔓,瞬間將呆若木雞的顧朝城裹纏起來,跟在夏白微身后,強行將他拖拽。
顧朝城被嚇得面無血色、瑟瑟發(fā)抖,渾身上下僵硬得像是一塊木頭,一點也不敢反抗掙扎,很順利地就被拖下樓去。
在下樓途中,他還看到了各種各樣被不同植物束縛壓制的人。
仆人,保鏢,還有那些全副武裝的巡邏士兵,全都被困在植物構(gòu)筑的牢籠中,仿佛一只只落入蛛網(wǎng)的小蟲子。
為了美觀,這幢別墅的里外空間,種植了不少品種各異的植物。
此時,這些植物全都在野蠻生長中,仿佛恐怖片里擇人而噬的怪物,蠻橫又強大。
而被植物挾制的那些人都還活著,他們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外傷,看來夏白微對這些人并沒有下狠手。
只不過大部分人處于昏迷狀態(tài)中,少數(shù)幾個還保持清醒的人,嘴巴也被植物的枝葉封住,根本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這幾個人只能驚恐地瞪圓眼睛,眼睜睜看著顧大少爺在他們面前,被敵人挾持而去。
顧朝城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更是驚懼交加,終于徹底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希望,整個人都頹喪起來。
夏白微就這樣拖著他,仿佛拖著一團爛泥,堂而皇之地從別墅中離開,向城市的西南角方向走去。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夜幕早就降臨。
在漆黑的夜色下,平時安逸整潔的上城區(qū),不知為何竟顯得有些混亂,大片區(qū)域的燈光熄滅,陷入一片陌生的黑暗中。
夏白微趁著夜色一路走來,沿途竟然沒有驚動任何負責巡邏的軍隊。
他的動作很快,并沒有耗費多長時間,就已經(jīng)成功進入城區(qū)的西南角,甚至能遠遠望見424監(jiān)獄陰沉的模糊輪廓。
而被一路拖拽過來的顧朝城,他的心里也很清楚,白向帆被捕后一直就被關押在這里。
幾個小時前他還曾經(jīng)幻想過,等自己養(yǎng)好身體之后就造訪這座監(jiān)獄,將他的omega小情人好好折磨一番。
可現(xiàn)在,他確實來到了這里,但事實與幻想?yún)s有一定的差距,飽受折磨的顯然是他自己。
白向帆在見到自己后會有什么反應?他終究是被自己標記的omega,是不是與自己多少還有一點情分在?
只要對方還念著過去的情分……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情分,他會不會為自己向醫(yī)生求情?他在醫(yī)生眼里又有幾分重量?
正當顧朝城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卻突然聽到一聲炸裂的爆響。
一陣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差點將他掀翻個跟頭。
顧朝城瞬間從胡思亂想中回神,膽怯地瑟縮著,近乎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在他們還沒來得及接近監(jiān)獄的時候,監(jiān)獄內(nèi)部就突然發(fā)生爆炸。
明亮的火光伴隨著沖擊波,炸裂巨響,監(jiān)獄外墻轟然倒塌,濺起的煙塵滾滾而來,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https://www.dzxsw.cc/book/85176997/3087685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