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幽淡淡地道：“也許吧。”
  云霸州迷惑不已。
  “啊？什么也許，這還可以也許吧？”
  萬一真的有人盯著，對他們意圖不軌怎么辦？
  云九幽也不解釋：“哼哼，當我沒說。”
  “……”云霸州默了。
  內心的小八問：我能說什么好呢？
  九無樓之地。
  位于皇城范圍的中心地帶，其本身原因有些特殊，不似別的買賣處那么熱鬧。
  九無樓給人一種森嚴，不寒而栗的感覺，縈繞著一種殺伐的浩蕩之氣，里面的人都是神態冰冷，似乎不知人情為何物。
  云霸州到這兒，誠實地后退了一步，有些慫了地道。
  “九幽，里面賣的東西我們都不需要，沒什么興趣，要不不去了吧。”
  云九幽沒成全他，隨便說了一句。
  “怕什么，又不會吃了你。”
  說完。
  兀自進入九無樓，坦坦蕩蕩地逛了起來。
  “啊——呀——”
  云霸州一咬牙，閉眼沖進九無樓，待睜開眼一看，他驚呆了。
  “哇——喔——！”
  九無樓中，金碧輝煌、奢侈得拿金子鋪路，不知道的，還以為來了皇宮。
  不對，是黃金宮，皇宮沒那么有錢。
  皇甫成宇全家都是窮鬼。
  “九幽，九幽等等我……”
  追上云九幽，他嘿嘿地笑得像名癡漢。
  “九幽，沒想到這里面，這么不一樣，在外面完全感覺不到，好神奇。”
  云九幽象征性地回道：“哦，是么。”
  云霸州道。
  “是啊是啊，在外面的時候，看九無樓是黑色的，冷冰冰像個帶刺的棒槌，哪里知曉里面都是用黃金鋪路，要是知道，就算不買東西，來走兩圈也是使人心情愉悅滴。”
  棒槌？
  好一個像棒槌。
  “云家很窮嗎，為什么你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云霸州聽言，用見鬼的表情看著她，想說什么又憋了回去，委屈地道：“我爺爺不給我錢，他的錢全部買煉器器材，煉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去了。”
  不像家主那樣，私人金庫都愿意給云九幽，要多少錢都不成問題的人，怎么會懂他窮人的痛苦。
  “哦，這樣啊，那你還挺可憐的。”
  云九幽慷慨道。
  “要不你當我小弟，大哥給你錢花，還可以教你梳中分。”
  梳中分……
  “……”云霸州內心OS：我怎么聽不懂。
  “什么是梳中分。”
  “梳中分……等你當了我小弟，大哥親自告訴你。”
  云九幽問道：“怎么樣，有心動的感覺嗎？”
  云霸州暗道：……有個龜殼。
  但是為了錢，還是點頭。
  “有，有一點。”
  云九幽拍他的肩膀道：“叫聲大哥來聽聽？”
  云霸州聽話地叫道：“大哥！”
  這一聲大哥叫的好干脆響亮，一聲大哥，一生大哥，這個小弟，她收下了！
  “小八乖，大哥給你的零花錢，拿著，不多。”
  說完，繼續走在九無樓內。
  一沓厚實的銀票，塞入懷中，云霸州感覺暈乎乎的，看著云九幽走動地背影，他內流滿面。
  “大哥！你是我親大哥！”
  這一刻，沒什么龜殼了，有的只是大哥，嗚嗚嗚……
  大哥，你太讓我感動了。
  九無樓中一處，云祁染清楚地看見云九幽用錢‘收買’云霸州的一幕。
  以此肯定，她必然要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趁云九幽跟云霸州之間，現存在一段距離。
  他跑過去拉走云霸州，躲起來問。
  “云九幽要做什么，他為什么來這兒？”
  云霸州有些懵逼，云祁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他腦子一靈光，理所當然的想到。
  “你跟蹤我們！”
  難怪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原來是他！
  云祁染道。
  “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再說其他。”
  他說這話時的表現，根本就是沒把云霸州放在眼里。
  云霸州又不是泥人，當然會生氣，不悅地道：“關你什么事，整天以為自己天賦有多高，目中無人似的，真讓人討厭。”
  云祁染一怔，他目中無人，他讓人討厭嗎？
  是，或許吧。
  除了天賦好一點。
  他自從沒有了爺爺后，失去了靠山，在云家嫡系中，跟所有人的關系都如履薄冰，并無要好之人。
  不像云霸州跟云九幽，相處的似親兄弟一般。
  有時候，他真的很羨慕云九幽，有爺爺、有爹娘、有兄弟，而他卻什么也沒有，犯錯了不會有人求情，被罰后不會有人安慰，獨自面對承受一切。
  可是他有錯嗎？他沒錯！
  錯只錯在，他以為可以跟他要好，像……
  像，像什么都無所謂了。
  他不想再天真一次，被人玩弄真心，留下所有禍患，讓他一人去背。
  云九幽……
  “喂，你沒事吧。”
  云霸州見他臉色不對，慢慢也覺得自己將話說重了，他有些抱歉。

  “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你就當我剛才是在放屁吧，別當回事放心上。”
  云祁染不語，陷入無盡的沉默，漸漸，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
  云霸州感覺自己闖禍了，傷害了同族的心。
  正想再說些什么來挽救，云祁染已經身轉離開，根本不給他一絲機會。
  他遭受到了。
  也體驗到了。
  跟云九幽同樣的待遇。
  他跟云祁染之間。
  固然誰都有錯，有的人卻走向了極端。
  …
  陰沉著離開的云祁染，身上的氣息逐漸開始變質。
  體內什么邪惡的東西，就要抑制不住地出現。
  那些極端到毀滅的想法，從他腦海中浮現，將他自己嚇了一跳。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有這種想法。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
  ‘悶！’一聲，有人將他從身后打暈。
  一道黑影帶著他，進入了九無樓暗處，消失在光明的視野。
  另一邊。
  云九幽收到傳訊，她臨時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
  視線投向正在往這邊走過來的云霸州，待他近了便對他說道。
  “小八，你先自己到處看看，我有些事，暫時不跟你走一塊。”
  云霸州此刻，還有些不適應當小弟的新身份。
  本來想跟她說云祁染跟蹤的事。
  但為了體現當小弟的認真。
  他點了點頭，沒多說什么。
  云九幽先是假裝逛著九無樓，之后便悄然隱去了身影。
  跟那帶走云祁染的黑影一樣，對九無樓非常之熟悉。
  …
  九無樓地下，是個龐大的地宮。
  云九幽進入地宮。
  通過入口。
  看見上面大大的牌匾。
  那里寫著蒼勁的三個大字‘無幽殿’！
  無幽殿的總部，就在九無樓的地下，這個地宮是前人留下的，空置了很久，巧然間被她所發現。
  于是，改造成了屬于她的總部。
  總部內。
  無幽殿里的人見到她，都會恭敬地喊道：“殿主。”
  絲毫不會因為她是個小孩兒，就心存有異。
  實際上，所有人都覺得。
  他們殿主是個返老歸童的老妖怪，不然怎么可能會這么厲害。
  教他們的刺殺隱蔽之術更是絕頂功法。
  要真是個小孩兒，哪里會有這些東西，打死他們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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