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訂婚
空氣沉寂了片刻。
alpha震驚的眼眸變得幽深,他幾乎稱得上迫不及待地俯身下來,將宿沅困在自己與座椅之中。
宿沅感覺到桑馳郁的呼吸變得有幾分粗重,輕噴在他的面頰上,帶著灼熱的氣息。
緊接著,一個吻落在他的嘴唇上。
施加吻的人一開始顯得并不急躁,只是那樣輕輕地貼著,但四周充斥著濃郁的雪松味道,宿沅感覺到頭皮有些發麻,他情不自禁地閉上眼,嘴唇輕啟,也自然地讓桑馳郁的吻陷落得更深。
他的信息素太淡了,以至于宿沅本人在平常都難以察覺到有什么變化,但不知道是離得太近的緣故還是什么,桑馳郁明顯感覺到一股香甜的玫瑰氣息從宿沅的后頸溢了出來,迅速地裹住了他的思緒,讓他不可自拔地墮入欲望的深淵。
被蠱惑的alpha輕易地就失去理智,用舌尖強勢地頂開了宿沅半張半合的牙關,更深入地掠奪著omega的氣息。
他的雙手充滿占有欲地握住了宿沅的腰,手指陷進柔軟的襯衣,無意識地來回摩挲著那處淺淺的腰窩。
宿沅閉著眼,耳邊是劇烈的心跳聲和桑馳郁粗重急促的呼吸聲,霸道的吻讓他喘不過氣來。但宿沅沒有掙脫,也掙脫不開,他被困在alpha的胸膛下,仰著頭承受對方激烈的攻勢。
漸漸的,他感覺自己的思緒變得凌亂破碎,而雪松氣息的存在感卻越來越強。
快要融化了,宿沅混沌地想。
混亂的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腰部突然被什么東西冰了一下,宿沅的神志終于清晰了一瞬。
恰好桑馳郁在換氣,他還要再吻,宿沅抬手,手指覆住了他的嘴唇。
他的手也是冷的,這冷意也讓桑馳郁變得理智起來,即便并沒有消減他的欲望。
宿沅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他的唇珠此時是紅腫的,唇色殷紅,兩頰眼尾都是紅的,面龐上原有的清冷感褪去了大半,反之染上了鮮活的欲色。
桑馳郁抬起手,想要揩去宿沅眼尾的水漬,但很快他終于遲鈍地意識到什么,臉色微僵,迅速地直起身。
凌亂的呼吸慢慢平復,宿沅也找到了終止這場親吻的禍首。
“你的耳釘掉了,我幫你戴上吧。”
出聲時,宿沅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
桑馳郁接過他遞到手邊的耳釘,深呼吸一口,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只能將手放在腿面上,遮擋住某處,攥緊了手,聲音喑啞道:“不用了,我就送到這兒,你下車吧。”
剛才的吻熾熱又濃烈,因此便顯得這句話聽上去愈加冷淡。
宿沅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渾身的燥熱立刻退了下去,心里也有點發冷,明明額角的碎發已經被薄汗浸濕了。
他不太適應地蹙了蹙眉,很快沉默地打開車門,輕聲說了句再見,然后轉頭下了車。
注視著他走入大門,桑馳郁才收回視線,將車窗徹底關上,沉悶地呼出一口氣。
他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剛才的接吻持續了十分鐘之久,可兩人都渾然未覺,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在宿沅面前,他怎樣的失控都是可預見的,而宿沅大抵真的以為是所謂的“練習”,也才沒有推開他吧。
桑馳郁有些自嘲地牽動嘴角。
他將耳釘暫放在一旁,抬手捏了捏眉心,視線凝在某處。
車內還殘留著快要消失殆盡的玫瑰氣息。
片刻后,alpha用骨節分明的手解開了皮帶。
…………
往常桑家的家庭聚餐氣氛都算不錯,溫柔的嬌妻會柔聲給他夾菜,若是桑紀年在場,便會說些趣事逗夫婦二人開心,偶爾桑馳郁回來,即便一言不發,桑之霖看著他,想到那些商界好友對這個兒子的夸贊,他心里也是高興的。
一向喜歡的家庭氛圍在這一次被打破了。
望著坐在不遠處的桑馳郁面無表情低頭切牛排的樣子,桑之霖忍下心中的不滿,道:“這次的婚事,我和管理層商量了,就準許你這次自作主張,但是這樣的任性一次可以,若再有下次,我絕不會答應。你自己也必須得考慮清楚,如果非要娶宿家那個omega,也不是不行,可自己心里得有數,你怎么打算我不管,但怎么也得找其他人把孩子生下來。”
桑馳郁沒說話,用叉子簇起通心粉遞入口中。
桑紀年見狀,放下手中的刀叉,笑道:“那既然爸答應了,大哥是不是可以正式成為繼承人了?”
“……嗯,”桑之霖不太情愿地應道,“既然他算是有了伴侶,自然就可以走流程了。”
桑紀年哦了一聲,頷首道:“那我也準備準備,到時候祭祖的時候,我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驟然說到祭祖的事,桑之霖臉色頓時一變,呵斥道:“還祭什么祖?你以為桑家的列祖列宗看到他娶了個沒生育能力的omega會高興?祭祖儀式還是取消了吧!”
“哐當”一聲,聽到刀叉與盤子碰撞的聲音,桑之霖轉頭一看,桑馳郁緩緩站了起來。
他用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幾下嘴角,而后抬眼看向桑之霖。
“如果取消的話,我還是把桑氏還給您吧。”
桑之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說什么?”
他眼看著桑馳郁轉過頭,露出先前暴露在另一邊的右半身,也露出了右耳。
桑之霖眉頭皺得更緊,質問道:“你耳朵上戴的是什么?”
桑紀年也看到了那枚耳釘,他想到了什么,微微瞇眼,又吹了聲口哨,假意戲謔道:“大哥什么時候這么趕潮流,還戴了耳釘?”
桑之霖氣得用手掌怒拍桌子:“一個繼承人戴這種輕浮的飾品,成何體統?”
但他的話根本喚不回桑馳郁,后者步履不停,很快就出了家門。
“混賬東西!”
桑之霖怒極,抬手將桌上的餐具掃落在地,引得駱雨尖叫,桑紀年得了駱雨眼色,便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爸,別生氣了,只是耳釘而已,大哥也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
“他就是故意的!”桑之霖的胸膛劇烈起伏,“剛把他從國外接回來時,安排什么他做什么,現在翅膀硬了,長輩的話也徹底不聽了!”
可他再怎么怒罵,臉上也并沒有露出后悔的神情。
落在桑紀年的眼里,便懂得了——即使桑馳郁讓他感到失望,但在桑之霖的心中,桑馳郁到底是比他要強。
桑紀年面色陰沉了下去,很快抽回手道:“爸,我還有點事,先出門一趟,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徐傳接了桑馳郁的通知,說讓他在桑家別墅外等候。
但近期公司的事務繁忙,他又忙于求婚相關的事宜,前一晚幾乎沒有合眼,因此在車里等了片刻就趴在方向盤上睡了過去,等聽到車內的提示音才驚醒,連忙打開了車門。
他從扶手箱中取了提神的噴劑,對著自己的臉猛噴了兩下,然后恭敬地詢問:“總經理,咱們現在去公司嗎?”
“嗯。”
“好的。”
車子啟動后,全智能系統自行操縱行駛路線和速度,一般不會出什么問題。
徐傳下意識地看了眼右上方的鏡子,發現桑馳郁手里把玩著一個手辦,那個手辦在桑馳郁剛帶上車的時候他就見過,知道是照著桑馳郁的樣子做的。
自家老板顯然很喜歡這個小東西,每次坐在車里都會拿在手上,也不知道是誰送的。
而且不光是這個手辦,跟隨它一起出現的還有桑馳郁右耳處的耳釘。
第一次見到時徐傳就驚到了,那天的會議開完,中午吃飯時他就被財務部的好友拉到一旁,詢問耳釘的來歷。
彼時徐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搖頭說不知道。
財務部的好友遺憾地嘆氣:“哎,你這個助理當的,我連個八卦的機會都沒有。”
徐傳失笑道:“一個耳釘,你怎么那么在意?”
好友白他一眼:“不光是我在意,全公司的人都在意。”
“為什么?”
“看慣了掌權者們西裝革履的樣子,那枚耳釘就顯得很特立獨行了啊,超酷的!”
這一點徐傳倒是認同,桑馳郁是天生的衣架子,但再嚴整的西裝穿到他身上都少了幾分正式感,而多了旁人沒有的張力和侵略性。
第一次看到那只耳釘的時候,他也被桑馳郁身上多出來的不馴,叛逆,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氣息震懾到了。
跟了桑馳郁兩年的時間,這是徐傳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桑馳郁的體內復蘇了。
——
訂婚禮的時間很快確定了下來,是桑馳郁挑了幾個日子,讓宿沅從中選了一個。
除此之外,桑馳郁身邊那個叫徐傳的助理還跟他一一確定了訂婚需要準備的禮服和要走的流程。
剛將確認好的郵件發給徐傳,電腦右下方跳出彈窗,顯示他有新郵件。
宿沅打開界面,發現是嘉影展覽中心發來的邀請函。
郵件用語極為誠懇,主旨是希望宿沅能考慮簽約嘉影展覽,提出的條件也極為誘人。
“主人,請喝水。”
宿沅側過頭,glacier用它的手臂將水杯遞到了宿沅的手邊,動作笨拙。
“謝謝。”
宿沅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水是溫熱的,入口很舒服。
他朝著glacier笑了一下,小機器人亮起頭頂的黃燈,表達自己的愉悅。
喝了幾口水,宿沅重新看向電腦屏幕,目光停留在郵件的落款處。
他覺得有些荒謬,就在幾個月前,嘉影的負責人用郵件單方面終止了未完成的展覽計劃,現在卻又提出了新的合作方案。
很快,宿沅想到,或許是和一周后的訂婚禮有關。
他和桑馳郁訂婚的事,圈子里應該都傳遍了。
可惜他已經不需要了。
將水杯放到一旁,宿沅輕敲鍵盤,回了封拒絕的郵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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