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太子也得還錢!
榮木尷尬地笑了一聲,目送她走遠提高的心這才放松下來,皇上果然仁慈,對于一心一意的人,根本不會下狠手。
如果秦涫兒知道,他將自己平安逃離的事歸功到南宮胤身上,恐怕會氣到跳腳吧?
孤身一人來到囚室外的院落,秦涫兒按照記憶中的方式推動著柜子上的燈盞,一條漆黑的通道瞬間映入眼簾。
“來來來接著喝。”獄頭一如往常般和同伴嬉笑著,空氣里那股粘稠刺鼻的味道久久不散。
不知是否是離開了幾日,秦涫兒竟覺得這畫面有些親切,親切?她臉色微微一抽,難道說她是隱形抖M?
“各位大人,”清清喉嚨,她出聲道。
正在飲酒的獄頭被她清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連干咳著:“你走路沒聲的嗎?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抱歉抱歉,打擾了諸位的雅興,我是按照上面的吩咐,”秦涫兒指了指天花板,至于他們如何理解,就和自己沒什么關系了,“特地來見見方坤偌。”
“真的?”獄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皇上的手諭呢?”
“因為太過匆忙,圣上只有口諭。”反正料定他們不敢去詢問南宮胤,秦涫兒隨口胡謅道。
獄頭見她說得振振有詞,不自覺相信了幾分,誰能想象到,這張看似嚴肅、認真的臉蛋下,竟掩藏著撒謊毫不臉紅的本質呢?
打開鐵籠的大門,犯人們瞅見秦涫兒的身影一個個頓時蜂擁上來,將她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住。
“秦姐,你真的回來看望我們了啊?”
“秦姐果然一諾千金,我們還以為你一去不回來了呢。”
秦涫兒絕口不提自己當真忘了離開時隨口許下的承諾,樂呵呵地笑著點頭:“是啊是啊,我們是什么關系,忘了誰也不敢忘了你們對不對?”
和犯人敘舊后,秦涫兒又陪著他們玩了幾把骰子,贏了些許銀兩,然后退出人群,悄悄走到墻角的血人身邊。
“嘖,我才走兩天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了?”看一眼他身上血跡斑斑的傷口,秦涫兒搖頭嘆息道,從袖口里拿出金創藥的藥瓶:“諾,擦擦吧。”
“多謝。”方坤偌并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掙扎著從地上坐起,抖出藥粉擦拭著身上淋漓的傷口。
“咱們倆誰跟誰?謝什么?這次給你打八折,以后啊,還我一百兩就行了。”
一百兩?方坤偌面色一黑,這種金創藥,最多也就一二兩,她竟敢漫天要價?
“喂!你堂堂叱云國的太子,總不會欠錢不還吧?”秦涫兒見他面色異常,緊張兮兮地問道。
“你這是敲竹桿,趁火打劫。”方坤偌諷刺道。
“怎么能這么說?”她儼然一副你好無情你好殘忍的表情,捧著自己的胸口連連退了兩步:“我好心好意給你弄到傷藥,你居然這么誤會我?”
“好心?”方坤偌頭一次碰見如此無恥的人,如果真的好心,她還會向自己這個階下囚要錢?
“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我辛辛苦苦從太醫院偷來這玩意,行動費、談話費、跑路費,這些通通加起來,要你一百兩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秦涫兒振振有詞地說著,絲毫不覺得壓榨一個落魄的太子有何不對。
她每月月錢總共也就區區十兩銀子,用了五分之一去給他準備傷藥,將來讓他還一點,太正常了好不好?
方坤偌猛地閉上眼,企圖和她理論的自己真的很傻。
“你來,有何事?”他淡漠地問道。
秦涫兒挨著他身邊的稻草堆坐下,雙手隨意地枕在腦后:“不就來看望看望你嗎?再怎么說,你也算是我的徒弟。”
“我何時拜你為師過?”方坤偌反問道,染血的面容浮現了絲絲困惑,他不記得自己和她的關系有好到需要她再度折返的地步,恐怕她的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欠下人情吧?
秦涫兒故作驚訝地捂住紅唇:“唉喲,我教導你那么多的人生哲理,這還不算拜師?”
人生哲理?
方坤偌對這個女人徹底感到無奈,額角的青筋忍不住蹦達幾下,“如果你所謂的哲理是那些胡言亂語的話……”
“什么叫胡言亂語?”秦涫兒直截了當地打斷了他的說辭,“我那是金玉良言,懂不懂啊你,算了,和一個迂腐的人計較這些,沒勁兒。”
她揮揮手示意方坤偌停止這個話題,“諾,這是某人送給你的愛的信函。”
“誰?”方坤偌冷眼看著她手中的信箋,沉聲問道。
“你的愛慕者,”秦涫兒不管不顧地將信封塞到他的掌心,拍著衣訣上的塵埃站起身來,“信我已經安全送到,看過之后記得回信啊,千萬不要辜負了一顆懵懂的少女的真心。”
拍拍他的肩膀,秦涫兒樂呵呵地笑了兩聲,不去理會方坤偌見鬼的模樣,抬腳離開了鐵牢,離去前,她特地向獄頭交代幾句,讓他們好好對待方坤偌,她可不想公主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太早就丟掉了性命。
完成南宮茜的差遣,秦涫兒的心情格外的明媚,笑容滿面地離開了囚室,剛走出殿宇,眼前一陣白光驀地一閃。
她下意識止了腳下的步伐,連忙后退,森白的刀刃從頭頂上劈下,如果不是她退得及時,大概早就成為了刀下的亡靈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想要謀殺嗎?”手掌輕輕拍著胸口,她看著眼前包圍著的近衛軍,疑惑地問道。
她貌似沒有犯什么罪吧?有必要對她這么野蠻嗎?
披著盔甲的侍衛整齊地朝著兩側排開,南宮胤欣長的身影從人群后放走了出來,英俊的臉龐透著些許玩味兒的淺笑,猶如刀削的面容,冷峻、冰冷。
“奴婢拜見皇上。”特么的,她一定和這個男人有仇!不然的話,怎么到哪兒都能遇見他?
南宮胤冷冷地看著秦涫兒,漆黑的眼眸精芒閃爍,“不在景仁宮辦差,你來這里做什么?后宮是你可以隨意走動的后花園嗎?”
秦涫兒察覺到來自某人的寒氣,只當是免費的移動空調,保持著匍匐的姿勢不敢隨便起身。
“回皇上,奴婢是為了活動活動筋骨,所以才會無意間走到此處。”
活動筋骨?南宮胤臉色一黑,冷笑道:“哦?朕怎么不知,何時一個芳齡正妙的女人,竟需要活動筋骨了?”
“皇上,舒筋活血可不是只有老人才能做的,奴婢在囚室里待了這么多天,這身子骨啊,免不了出一些問題,但奴婢又不敢勞煩太醫,只能用這種土方法解決身體的隱患,請皇上明鑒。”秦涫兒越說越有底氣,到最后腰竟詭異地直起,直視南宮胤那雙讓人膽寒的黑眸。
“是嗎?”他會相信才是真的傻了!
“是!”秦涫兒斬釘截鐵地開口,背脊上已滲出了一層薄薄地密汗。
“既然如此,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就繞著這后宮跑個十來圈,既能活動筋骨,又能讓你熟悉熟悉地理環境,如何?”南宮胤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只是深邃的黑眸里閃爍著戲謔的寒光。
跑十來圈?喂喂喂,難道他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大嗎?就算是自己鼎盛時期,跑十來圈下來,恐怕也要脫層皮吧。
秦涫兒心頭掀起了陣陣幽怨,“不不不,皇上,您不知道,這舒筋活血有個度,一旦超過了身體的底線,奴婢就真的會一命嗚呼了。”
“哦?這一點朕倒是真的不知,沒想到區區一個宮女,竟也有這般精通的醫術,實在是讓朕頗感意外啊。”南宮胤咬牙說著,嗓音極致冰冷,這個女人對謊話倒是信手拈來,呵,真把他當作傻子嗎?
秦涫兒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傻乎乎地笑了笑:“略懂略懂,奴婢只是偶爾聽家里的老人提起過。”
你妹!這是常識好么?是個人都明白的常識,OK?
和醫術有半毛錢的關系啊。
“不要謙虛,既然如此,你就每天跟隨著近衛軍到四處巡邏,這是朕給你的特許。”南宮胤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即使因為樂善的緣故,不好戳穿她的謊言,但若任由這個女人無法無天下去,恐怕整個皇宮會被她弄得雞飛狗跳,他可不想將來自己的后宮變得無法掌控。
必定要給她一個深刻難忘的教訓,讓她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秦涫兒滿臉凄苦,企圖說服南宮胤收回成命,她是個女人,為毛要陪著近衛軍巡邏?
“這件事就這般定下。”南宮胤直截了當的堵住了她的話,堅決不許她再次開口,龍袍的衣袖從上往下揮落,帶著近衛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只留下秦涫兒一人,呆滯地跪在原地,在風中默默落淚。
這天底下大概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可憐的人了。
好不容易討到一份兒有油水賺的差事,立馬就引來報應,她容易嗎她?
秦涫兒幽幽嘆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南宮胤遠去的方向辦了個鬼臉。
抬腳離開院落,直到返回景仁宮,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的喜悅,與離開時,截然相反。
“涫兒,是不是失敗了?”南宮茜被她難看的表情嚇了一跳,急忙出聲問道。
“不,公主您放心,信已經安全送到方坤偌手中,只是,哎。”她渾身疲憊地坐到軟塌上,狠狠往嘴里灌了杯熱茶,一副惆悵無奈的樣子,直把南宮茜看得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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