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逃不出五指山
榮木眼瞧著正前方的一幕,從鏤空的龍案下方,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們倆幾乎快要貼到一起的臉頰,心,像是被人用力捏緊。
痛苦的閉上眼,他只是一個近衛軍統領,喜歡她,已是奢侈,如今的痛苦,是他自找的!
李德余光瞥見他黯然神傷的樣子,心頭不禁嘆息一聲,世間唯獨情這個字,最是傷人。
“既然你對朕情深意重,那么,搬入朕的寢宮,你應當沒有異議,可對?”南宮胤邪氣地笑道,那戲謔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場猴戲,秦涫兒便是戲園子里,唱大戲的那只猴子,任她能耐翻天,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What?
反駁的話語剛剛抵達舌尖,可當她看著眼前這雙寒潭般毫無溫度的黑眸時,卻沒有勇氣說出口了,尼瑪的,佛也是他,魔也是他,話已經說出口,她除了點頭,還有別的選擇嗎?但就這樣屈服于他的淫威,秦涫兒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啊,想她堂堂國際王牌間諜,啥時候被一個男人如此捉弄過?
“若你不愿,朕自然不會勉強。”南宮胤再度出聲,嘴角的笑加深了幾分。
秦涫兒保持著一副面癱臉,她不相信這狗皇帝會如此好心的放過戲弄她的機會,這話,絕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
果然,話音剛落,南宮胤便接著道:“只不過,若你拒絕,就足以說明你方才的那些話,通通是假的,欺君之罪,不知你有幾個腦袋夠朕砍的?”
不接圣旨是死罪,欺君也是死罪,說來說去,她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了,秦涫兒總算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仍舊不死心的垂死掙扎著:“皇上,這于理不合,蒼瀾從未有嬪妃住進帝王寢宮的先例,傳揚出去,恐怕對皇上的威名有損。”更何況,她一點也不想成為后宮所有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她還想多活幾年。
“朕不在乎。”
可老娘在乎啊,秦涫兒不禁在心里落下了淚珠,這世上還有比她更可憐,更悲催的人嗎?居然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上,她上輩子難道真的作孽太多,所以這輩子才會如此悲慘?
“考慮好了嗎?”南宮胤自認為已給了她不少的時間考慮,他的耐心有限,若非想要親耳聽到她就范的話語,他怎會容忍她今日一次次的胡鬧?
只有讓她徹底服軟,身為帝王的尊嚴才能得到滿足,若是秦涫兒知道他這番心理活動,絕逼會吐出兩個字‘變態’。
慕容宇意味深長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亂皇南宮胤,傳聞他自從登基為帝后,手段殘忍,在這亂世中有暴君的威名,但現在看來,似乎,這位殘暴的君王也不是沒有弱點啊,至少這個秦涫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絕對非同一般。
他從未聽說過,南宮胤對誰有過此等忍耐力與容忍心。
“臣妾領旨,謝恩。”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話,分外冷硬。
“可是朕卻一點也看不出你有任何高興的情緒,笑一個,恩?”南宮胤霸道地說道,想要將她的傲骨一根根捏碎,在她這雙不屈服的眸子里,刻上敬畏、恐懼的情緒。
尼瑪的,這廝太仗勢欺人了!
秦涫兒暗暗磨了磨牙,形勢比人弱,她忍!機械地從嘴角擠出一抹扭曲的笑,“能夠十二個時辰陪同在皇上身邊,實乃臣妾三生有幸。”
哦草!有幸才有鬼了,她定是穿越時忘記給老天爺上一炷香,所以這輩子才會悲催到這個地步。
南宮胤心滿意足地輕笑一聲,拍拍她僵硬的臉蛋:“恩,朕相信你的真心。”
就算是虛假的奉承,也足夠讓他龍顏大悅,想要讓這個女人低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涫兒死死握住拳頭,才忍住了一拳轟上他那可惡的笑臉的沖動,特么的,他最好不要落到她的手里,不然,她絕對要讓這個狗皇帝生不如死!
“下去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今夜,朕要在寢宮見到你。”南宮胤直起身體,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外露的凜冽氣勢,已被他散去,如同假寐的野獸,鋒利的爪牙被他隱藏起來,看似無害。
秦涫兒一溜煙從地上爬起,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門邊挪動過去,面容頹敗,這一次她輸得徹底,不是輸給了南宮胤,而是輸給了皇權!
“等等。”身后再度想起了那叫她深惡痛絕的魔音。
秦涫兒美麗的容顏瞬間猙獰,她深吸口氣,轉過身時,臉上只剩下一片明媚的假笑:“皇上還有何吩咐?”
如果沒事,她只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多看他一眼,她心里的怒火就會噗噗爆發。
“你忘了這東西。”南宮胤親自撿起地上掉落的圣旨,扔到龍案上,饒有興味地挑高眉梢,看著秦涫兒心不甘情不愿的將圣旨拿走,心頭的暢快再也忍不住,化作了一聲聲舒暢的大笑。
“哦草,笑死他得了。”秦涫兒剛走出御書房,便聽見后方傳來的陣陣笑聲,忍不住詛咒道。
李德看看龍顏大悅的君王,再看看失魂落魄離去的秦涫兒,心里總算是長長松了口氣,本以為這次會鬧得不可開交,但結果,卻讓他跌破了眼球,或許,他應該重新審視秦涫兒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了。
僅僅只是一個有著美麗容顏的嬪妃嗎?
榮木失神地凝視著秦涫兒的背影,仿佛連靈魂也被她吸走。
“榮木。”一聲冰冷的低喝從屋子里傳出。
榮木當即回神,額頭重重磕在地面上,“奴才在!”
“自己去內務院領二十板子。”南宮胤可沒有忘記,這個奴才方才替秦涫兒出頭的一幕,他怎會看不清榮木對自己女人的覬覦?這二十大板,不過是看在他多年來忠心耿耿的份上,才減輕了處罰,若是他仍舊不知悔改,癡心錯付,覬覦自己的所有物,他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帝王之怒。
“是!”榮木連半句求饒也沒有,離開御書房后,立馬趕赴內務院,脫下身上的厚重盔甲趴在長凳上,等待著行刑。
他自知罪孽深重,愛慕上主子的女人,已是重罪,這二十大板,皇上已經留了情。
棍棒無情地揮落下來,鈍鈍的聲音,在寬敞的院子里響動著,很快,他白色的褻褲便被鮮血染紅,冷汗浸濕了他滿頭的青絲,一顆顆汗珠順著他的面頰無聲的落下,直至行刑完畢,榮木也不曾吭過一聲,這是他應得的懲罰,他沒有任何怨言。
“哎,頭兒,你這又是何苦?”回到簡陋的近衛軍安寢的房間,一名侍衛不忍地看著他皮肉模糊的傷口,幽幽嘆息道。
榮木的心思近衛軍中已有不少人猜到了,原本木訥、老實的統領,只有在看見秦娘娘時,雙眼才會發亮,甚至于,只要聽到秦娘娘出事,他就會坐立難安,這么明顯的變化,同他日夜待在一起的侍衛怎會察覺不到?
宮中大忌便是看上不應該看上的女人。
榮木虛弱地閉上雙眼,身體的疼痛讓他愈發冷靜,何苦?如果他知道理由,知曉原因,他又怎會泥足深陷?只是等到他反應過來時,心里便住進了一個人,再也揮之不去。
侍衛見他無動于衷,也不再相勸,有些事旁人說了起不了作用,他如今只希望頭兒陷得不深,千萬不要到最后,萬劫不復。
秦涫兒氣呼呼地回到朝陽殿,剛進入大殿,飛霜便迎了上來,笑吟吟地恭喜著她:“妹妹,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皇上能看上你,甚至為你打破祖制,讓你住進帝王的寢宮,你千萬要照顧好皇上,切勿惹皇上生氣,明白嗎?”
飛霜意有所指的說道,只有秦涫兒慢慢地取得皇帝的信賴,主子的計劃才有成功。
她早已接到黎澈的命令,配合秦涫兒,弄到南宮胤與黎尊交好的證據,再散播流言,來個里應外合,逼黎尊退位讓賢。
這計劃可謂是十拿九穩,只要她們能成功拿到證據,光明的未來,正在向她們招手。
偏偏這種時候南宮胤主動讓秦涫兒進入寢宮,可不是給她們制造機會嗎?
飛霜緊緊捏了捏秦涫兒的手掌,希望她不要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
“我知道了。”秦涫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盡快搞到所謂的證據,助黎澈登基,再弄到解藥,就能遠走高飛了。
這個皇宮,她待得快要發霉。
打定主意后,心里的不忿與惱怒,仿佛也消散了不少,她就把南宮胤當作執行任務需要接近的目標,就可以用絕對冷靜的心態去接近他,不就是同寢嗎?她怕什么!曾經為了任務,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秦涫兒刻意忽略掉心底那幾乎不可察覺的異樣波動,故作鎮定地自我催眠著。
后院,幽蘭四人正在替秦涫兒收拾著行禮,離裳拖著還未痊愈的身體,幫她疊著精美的華服,竹心和紅月正在指揮太監將木箱子扛到房間里,裝載秦涫兒需要帶走的東西,幽蘭則站在一旁清點衣物。
“娘娘這下子真的要飛黃騰達了,古往今來,娘娘可是第一個住進帝王寢宮的嬪妃啊。”紅月低聲笑道,做主子的扶搖直上,做奴才的自然也跟著雞犬升天,她們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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