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牢記今日的諾言
冷眼看著老人變幻莫測的神情,秦涫兒勾唇輕笑:“你放心,本宮記得當(dāng)初答應(yīng)你的事,本宮絕不會對皇上乃至蒼瀾,有不軌行徑。”
至少表面上的確是如此,但如果承諾與生命相反,秦涫兒會毫不遲疑的選擇后者,沒有任何事,任何人,能比繼續(xù)生存下去更加重要了。
她說得信誓旦旦,院首心底的糾結(jié)勉強散了幾分,“希望娘娘能牢記今日的諾言。”
離開太醫(yī)院,夜幕深沉,秦涫兒小心翼翼避開在皇宮里四處巡邏的近衛(wèi)軍,悄悄返回寢宮,和衣上床。
第二日,雪昭國使臣再度與南宮胤于御書房內(nèi)密談,南宮胤最終決定,派遣十萬兵馬支援雪昭邊境,而黎澈,也留下了無數(shù)金銀財寶,答謝南宮胤的慷慨,兩人相談甚歡,卻又心思各異。
“皇上,這南宮胤未免太過分了,竟要我等在退敵后,交付兩座城池于他,這根本是獅子大開口。”剛從御書房回到行宮,清河就怒氣不平地咒罵道。
黎澈悠然坐在花梨木椅上,手指輕輕把玩著掌心的白玉茶盞,溫潤儒雅的容顏,掛著一抹奇異的淺笑:“此事朕自有打算。”
“皇上,你當(dāng)真愿意答應(yīng)他卑鄙無恥的條件嗎?”清河愕然問道,南宮胤答應(yīng)出兵,不僅向他們討要了無數(shù)銀兩、特種商品,甚至還提出要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分割雪昭兩座城池,這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兩樣?但清河猜不透的,卻是自己主子的心思,為什么皇上會點頭答應(yīng)?
“呵。”黎澈但笑不語,只是那雙眼,泛著無數(shù)暗潮。
如今最要緊的,是先穩(wěn)定邊關(guān),至于南宮胤,這世上可是從來沒有永遠的盟友啊。
“清河,吩咐下去,三日后,啟程回國,另外,休書邊境,告訴眾將士,不久后,將有強大援軍對邊關(guān)進行支援。”不論如何,也要在蒼瀾士兵抵達前,守住渭河!
清河雖然心有怨言,但此時也只能忍氣吞聲,“是。”
“叩叩叩。”緊鎖的紅漆大門,被人從外輕輕敲響,兩人同時閉了嘴,不再商討此事。
“什么人?”清河皺著眉頭,打開房門,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寒光,整個人威風(fēng)凜凜,將不請自來的宮女嚇了一跳。
“奴……奴婢是美姬身邊的伺候?qū)m女,主子讓奴婢前來,向陛下送信。”宮女左顧右盼了一眼,確定四周無人監(jiān)視后,這才輕聲說道,飛霜的身份太過顯目,若是親自造訪行宮,恐怕會引起南宮胤的猜忌,而這名宮女卻不同,一席四等婢女的粗布麻衣,面黃肌瘦,一看便是宮中做雜物的人兒,同樣也是飛霜在暗地里培養(yǎng)的線人。
黎澈微微頷首,眼底波光流轉(zhuǎn),“信呢?”
宮女剛從袖子里取出信箋,清河立馬將其奪過,兇神惡煞地瞪了她一眼,沉聲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沒,沒了。”
“那就滾。”如果秦涫兒在此,一定會對他粗魯?shù)脑捳Z嗤之以鼻,尼瑪?shù)模瑢Υ艘獙⒕图澥匡L(fēng)度好不好?這般粗獷,小心將來老婆受不了,紅杏出墻。
整個皇宮這兩天議論的只有兩件事,一,乃蒼瀾與雪昭聯(lián)盟,天下大戰(zhàn)將起,二,則是一些八卦的宮女和嬪妃,在背地里談?wù)撉劁蕛阂幌t衣出現(xiàn)在國宴上,得盡寵愛。
“主子!主子!”大清早,幽蘭神色慌亂地推門進來,一把掀開秦涫兒身上裹著的被褥,“主子,快起身,有客到訪。”
“別理我。”秦涫兒睡得正香,尼瑪?shù)模恢琅怂卟蛔悖瑫卸鄧?yán)重的后果嗎?天大地大,都比不過睡覺更大,雙手捂住耳朵,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腦袋拱進枕頭下,姿勢甚是滑稽。
幽蘭急得在原地不停跺腳:“主子,您今天真的不能再睡了,外頭好多娘娘,要來向你請安。”
秦涫兒煩躁地?fù)]揮手:“讓她們滾粗。”
“主子……”幽蘭是真的拿這位任性的主子一點辦法也沒有,人家都已經(jīng)殺上門了,主子卻一點也不著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這個太監(jiān)!
“娘娘,需要奴婢將她們趕走嗎?”離裳一臉寒霜站在寢宮的大門外,冷聲問道,眼底暗藏著絲絲譏諷,這個蠢女人,難道不知公然得罪后宮的女子,會將她至于孤立無援的處境中嗎?
秦涫兒蹭地一下坐起,朦朧如霧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清明,她惱火地揉了揉太陽穴,怒聲怒氣地說道:“替本宮更衣!”
她倒要看看,這幫該死的女人,究竟大早上耽誤她睡覺是為了什么!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她不介意讓她們知道,打擾她睡懶覺的下場。
幽蘭心頭一喜,幾乎用著生平最快的速度,為秦涫兒收拾好衣衫,打理好發(fā)髻。
秦涫兒心頭憋著一團火,抬腳走出大門,卻在經(jīng)過離裳面前時,冷冷地拋下一句:“自作主張,你就在這里一直站到本宮消氣吧。”
顯然,她對離裳方才威脅要趕走后宮嬪妃的話語遷怒了,要知道,女人通常是很小氣的,尤其是擁有起床氣,并且,對眼前這人左看右看也頗為不爽的女人,更是如此。
離裳面色一沉,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跳,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給這個恃寵而驕的混賬女人一個教訓(xùn),但偏偏,她此時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隱忍著怒火,低下頭:“是。”
“哼。”秦涫兒揮動著衣袖,風(fēng)姿卓越地抬腳離去,留下一抹極為輕快的背影,叫離裳暗暗磨牙。
順著紅漆木梯一路從閣樓二樓走了下來,在清池邊上,秦涫兒一眼就瞧見了正圍聚在踏雪身旁不遠處,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三名妃子,她們身旁都帶著五六名宮人,不像是來拜訪,倒像是要來砸場子的。
“喲,瞧瞧咱們的大紅人終于出現(xiàn)了。”一名身穿粉色長裙的妃子,尖聲說道,看向秦涫兒的目光,幽怨中帶著幾分挑釁與嫉妒。
“這時辰能夠在寢宮中繼續(xù)熟睡的,恐怕除了秦美人,就再無第二人了吧?不用向皇后娘娘問安,不用起身,這份恩賜,天底下前所未有啊。”有第一人打頭炮,自然不缺少落井下石的主,刺耳的挑釁鋪天蓋地朝秦涫兒涌來,此時的她,就猶如一個靶子,正在被這些心懷記恨的女人用刀子捅。
誰讓她在國宴時,那般出眾,頂著美人的頭銜,但得到的寵愛,卻直逼當(dāng)年的雪貴妃,甚至于,凌駕皇后之上,怎能不讓人嫉妒?
幽蘭聽得臉蛋漲紅,若不是秦涫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說不定她早就沖出去讓這幫娘娘們好看了,她不明白,聽著這些冷嘲熱諷的話,為什么主子還能做到一臉的無所謂?
說了大半天,這幫嬪妃卻詭異的發(fā)現(xiàn),身為主角的秦涫兒,竟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連連點頭,心頭那團火,蹭地一下燃燒到了極致。
“大家怎么不繼續(xù)了?別停啊,難得各位姐姐妹妹大清早來陪本宮說話解悶,本宮還沒聽夠呢。”秦涫兒笑靨如花地說道,那模樣,真叫這幫嬪妃恨不得給她幾巴掌,但礙于她在南宮胤跟前的分量,憤憤不平地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便離開了,走時,還不忘狠狠瞪她一眼。
目送這幫女人花枝招展的前來,又?jǐn)∨d而歸,幽蘭朝著地下啐了一口:“她們根本就是在嫉妒主子受到皇上的寵愛。”
“本宮也這么覺得。”秦涫兒附和道,臉上寫滿了認(rèn)同這兩個字。
“主子,您就一點也不生氣嗎?”幽蘭小心翼翼瞥了她一眼,心底著實奇怪,按理說,主子并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人啊,要知道,即使是在皇上面前,主子一樣能口若懸河,顛倒是非黑白。
秦涫兒樂呵呵地笑了兩聲:“哎喲,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敵人有多恨,就證明你有多能耐,所以咯,她們的諷刺,在本宮心里啊,是一種另類的夸獎。”
幽蘭頓時嘴角一抽,后腦勺上掛滿了黑線,她從小到大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類似的話,“主子,敢問這番話,究竟是哪位大人物說的?”
“不就在你面前嗎?”秦涫兒一臉驕傲,絲毫未曾留意到,身旁丫鬟郁悶糾結(jié)的表情,神態(tài)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好了,戲也看夠了,回房繼續(xù)睡吧。”
主子,敢情在您的眼里,這幫女人就是來唱戲的嗎?幽蘭默默地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對秦涫兒的無恥程度,再一次刷新。
當(dāng)夜,朝陽殿,一抹黑影驀地閃過夜空,從大開的窗戶外,飛身而入,早已將宮人一一散去的飛霜,正心神不寧地在寢宮內(nèi)來回踱步,當(dāng)那股魂牽夢縈的清潤香味侵入鼻息,她驚喜地轉(zhuǎn)過身,“主子。”
黎澈含笑將她擁入懷中,手掌輕撫著她的背脊,“霜兒,許久不見了。”
“主子,霜兒好想你。”飛霜緊緊摟住他健壯的腰肢,將臉深埋在他的懷中,自從離開雪昭,她心里的思念,一日比一日加重,如今,她日思夜想的男子,終于站在了她的面前,壓抑著的濃情,再也克制不住,如同火山般,驟然迸發(fā)。
“讓你在暗中調(diào)查的事,可有進展?”溫?zé)岬拇笫指糁菧\藍色的裙子,撩撥著女人纖細且敏感的神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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