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秀恩愛死得快
“姐姐怎么這個時辰還未就寢呢?”離裳嬌笑道,芊芊玉手親昵地挽住南宮胤健壯的手臂,在她的眼前大秀恩愛。
“貴妃娘娘,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古話,”秦涫兒將視線挪開,不去看眼前這副刺心的畫面。
“請姐姐賜教。”離裳洗耳恭聽。
薄唇微啟,“低調(diào)贊人品,秀恩愛死得快。”
“……”離裳聽得一頭霧水,對于秦涫兒嘴里的新奇話語一知半解,但語調(diào)中的諷刺與嘲弄,她卻是聽出來了,頓時,輕咬住嘴唇,低聲解釋道:“姐姐,臣妾和皇上只是聽說有賊子偷偷潛入皇宮,擔心姐姐的安危,所以特地前來看望姐姐,姐姐有何苦冷嘲熱諷呢?”
這話分明是在暗示秦涫兒做賊心虛。
南宮胤對兩個女人之間的戰(zhàn)火視若無睹,銳利的眼眸緩緩掃過寢宮內(nèi)的各個角落,當他看見左側(cè)墻壁上敞開的窗戶時,眸子里的溫度徹底消失。
“秦涫兒,今夜可有賊人來過?”他定眼凝著跟前的女人,沉聲問道,語調(diào)平平,叫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說,或許會被誤解為她與黎澈暗中有所往來,不說,但他這個模樣,分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秦涫兒沉思片刻,爾后笑道:“皇上,你覺得這個冷宮還會有誰前來拜訪嗎?即便是偷竊之人,恐怕也不會到這種地方光顧。”
她在撒謊!
南宮胤危險的瞇起眼,踏前一步,深深望入她那雙看似平靜的眸子里,“你確定?”
言簡意賅的三個字,卻帶著說不出的深意。
秦涫兒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但她絕不能承認方才黎澈有來過,不然,就算跳進黃河,她也無法洗清了。
“確定。”
“好,秦涫兒,記住你今天的話,莫要讓朕知道你有欺騙朕,否則,朕絕不會再對你留情。”語調(diào)狠厲如魔,他望著她時,心頭最后一絲不忍與不舍,通通被怒火吞噬。
如果說今夜之前,他還對她與黎澈之間的事有所懷疑,那么現(xiàn)在,她的謊言已讓他徹底拋開了顧慮,如果不是做賊心虛,她為何要撒謊?
“走。”大手一揮,南宮胤已不愿多看她一眼,利落地轉(zhuǎn)身,帶領(lǐng)著一眾侍衛(wèi)揚長而去。
離裳在離開時,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秦涫兒,你也有今天啊。”
秦涫兒緊抿著唇瓣一言不發(fā),對她的示威與挑釁,沒有給予半點反應(yīng),就像是壓根沒聽見似的,這讓離裳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頭憋著火,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娘娘?”幽蘭被外面的騷亂驚醒,披著一件外套急匆匆從長廊深處跑來,她到時,只來得及看見眾人離開院子的身影。
“吵醒你了嗎?”秦涫兒長長呼出一口氣,神色黯淡,卻還要擠出一抹笑,故作堅強地問道。
幽蘭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只覺得心里發(fā)酸,“娘娘,皇上是不是又來欺負你了?”
是的,欺負!在她看來,南宮胤已經(jīng)完全變了,完全忘記了他曾經(jīng)與秦涫兒的一段情,不再對她溫柔,不再對她包容,只會用言語來傷害她,挖苦她。
“不在乎的人,傷不了本宮。”話雖如此,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對南宮胤的冷酷,她的心有多痛。
“娘娘……”幽蘭哪里聽不出她的偽裝,蹬蹬地跑到秦涫兒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娘娘,皇上不要你,一定會后悔的。”
“噗哧。”秦涫兒被她的話給逗笑了,“后悔?你怎么知道?”
“奴婢就是知道!這么好的娘娘皇上不愛,卻偏偏要寵愛一個狐媚子,皇上絕對是被豬油蒙了心。”幽蘭憤憤地嘀咕著,若是以前,她絕對不敢在暗地里說南宮胤的壞話,但是跟著秦涫兒久了,她的膽子也大了不少。
“你啊,什么話都敢說,不怕掉腦袋?”秦涫兒掐了恰她的臉蛋,調(diào)笑道。
幽蘭把胸一挺,嘴里哼哼兩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奴婢沒有說錯,不怕掉腦袋。”
“要不你去朝堂外再說一次,試試看?”
聞言,幽蘭滿心的豪氣瞬間消散,她幽怨地看了秦涫兒一眼,“娘娘,您能別拿奴婢開玩笑嗎?”她若真的這么做了,只怕立馬就會尸首分家,被皇上挫骨揚灰。
有幽蘭的陪伴,秦涫兒心里的悲痛在不經(jīng)意間散去了許多,深夜,寢宮內(nèi)時不時傳出兩人的談笑聲,為這暗潮涌動的深宮增添了幾分愜意與輕松。
第二日,宮里的守衛(wèi)明顯增強,尤其是在秦涫兒所在的冷宮外,幾乎每過一刻鐘就會有巡邏的士兵經(jīng)過。
“丞相大人,這宮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今兒的侍衛(wèi)比平時多了一倍啊。”一名三品文官奇怪地看著又一波自眼前走過的近衛(wèi)軍,出聲問道。
莫青穿著朝服,時不時退朝后經(jīng)過的朝臣點頭微笑,聞言,睨了他一眼,“宮里的事,是你我能議論的嗎?皇上自然有他的打算。”
文官立即住了嘴,心頭卻十分明白,這丞相必定是掌握了什么消息,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皇宮內(nèi)的詭異氛圍讓不少朝臣心里開始打鼓,摸不清這位喜怒無常的帝王又在玩什么把戲,自從討伐高天茍班師回朝后,南宮胤的心思,他們便再也猜測不到,更揣度不了他的下一步,只能繃緊神經(jīng),小心翼翼的辦事,不敢出現(xiàn)任何的差錯。
“皇上,如今宮里面都在議論近衛(wèi)軍忽然加強兵力一事,再這樣下去,怕是會鬧得人心惶惶的。”離裳特地在御書房外等候南宮胤下朝,手里捧著剛剛出鍋的雞湯,送到龍案上,輕聲說道,多年來冷若冰霜的小臉此刻卻掛著柔情的淺笑,名貴的華服將她婀娜的身段襯托得淋漓盡致,嫵媚中帶著一絲冷冽,別有一番風情。
李德眼觀鼻鼻觀心站在書房的角落里,對眼前這一幕視若無睹,仿佛把自己當作了空氣。
南宮胤微微抬起眼皮,涼薄的嘴角緩緩上揚:“那又如何?”
“昨夜的賊子皇上不是已經(jīng)想到是誰了嗎?與其在宮里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在皇城內(nèi)搜捕他的落腳點,將他擒獲。”離裳提議道,眸子隱露精光,昨夜他們便已得知,有人潛入秦涫兒的住所,與她私會,雖然沒有抓到現(xiàn)行,但來人的身份早已是不言而喻。
能夠在眾多高手守衛(wèi)的皇宮內(nèi)暢通無阻,如入無人之境,又與秦涫兒有所瓜葛,除了在逃的雪昭國皇帝黎澈,還能有誰?
只是可惜了,沒有抓住他們兩人的現(xiàn)行。
離裳略顯惋惜的在心頭嘆了口氣,但很快又打起精神,她相信只要懷疑的種子灑下,皇上遲早會看穿秦涫兒的真面目的。
“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南宮胤略感意外,“什么時候你竟能做到未卜先知了?連朕也只是有所猜測,你卻說得如此篤定,離裳,是你變聰明了呢,還是這其中有什么朕不知道的隱情,恩?”
冷冽的眸子直直盯住眼前的女人,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
離裳被他盯得心頭一顫,砰地一聲跪倒,“請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合理推測,若惹了皇上不高興,還請皇上責罰。”
她真是太大意了,竟忘了皇上有多多疑!
見她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南宮胤這才笑道:“起來吧,瞧把你嚇得,你的忠心,朕多年來看的很清楚,若是連你也懷疑,朕倒是真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誰值得朕信賴了。”
聞言,離裳心頭暗喜,帝王的信賴是何等昂貴的東西?如今她卻能得到一分,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激動得紅了面頰,顫抖地從地上站起身。
“說說看你的想法。”南宮胤對她愛慕、驚喜的表情視若無睹,似笑非笑地開口,只是一雙眸子卻如同死水般,冷得毫無一絲溫度。
離裳定了定神,穩(wěn)住內(nèi)心的情緒,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其實臣妾也只是推測,相信皇上對來人的身份一定有所聯(lián)系,恐怕心里已有了人選。”
“說。”南宮胤對她溜須拍馬的話不予置評。
“那人既然能躲開宮中的眾多高手,潛入秦涫兒的住所,身手必定極高。”離裳分析道,在暗中偷偷打量著南宮胤的神色,見他一臉漠然,也吃不準他究竟是否認同自己的話。
“繼續(xù)。”冰冷的兩個字從他的薄唇里吐出,不帶絲毫情緒。
“是,”離裳恭敬的點了點頭:“如果是一般的賊子,秦涫兒必定會呼救,會反擊,但寢宮內(nèi),卻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來人必定是她熟悉的,或者是認識的,而讓臣妾確定對方身份的最大原因,則是當時寢宮內(nèi)的那抹奇異香味。”
南宮胤冷冽的眉梢微微挑起,頗為意外的睨了她一眼:“哦?香味?”
“這股香味是雪昭國的皇子在出聲時,接受雪昭秘密藥物的洗禮,而染上的味道,可如今雪昭早已亡國,皇室眾人幾乎全滅,唯一在逃的,只剩下一個。”說到這里,她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這個人的身份,相信主子早已心知肚明。
除了黎澈,不可能再有別人。
南宮胤沒有吭聲,修長的手指輕輕在面前的龍案上敲擊著,極有規(guī)律的碎響,讓整個御書房內(nèi)的氣氛變得壓抑,離裳沉默的站在下方,近乎癡迷地看著他完美的側(cè)臉,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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