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我已經不是你的女人
秦涫兒只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擰著眉頭,在心里默默的念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忽然,身側的床榻朝內凹陷,她緊貼在身側的拳頭,仿佛碰觸到了什么溫暖的物體,渾身猛地一僵,雙眼警覺的睜開,南宮胤鬼斧神工般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在她的眼簾里放大。
他們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幾乎快要鼻尖相對,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從他的鼻腔里,噴出的溫熱的呼吸。
渾身的寒毛一根根豎起,她努力想要躲閃,但軟若無骨的身體,卻連半點力氣也使不出。
秦涫兒頓時有種,我為魚肉,他為刀俎的錯覺。
“朕有多久不曾見到你了?”南宮胤側坐在床沿,峻拔的身軀緩緩彎下,凝視著她。
“亂皇,你的記憶力難道有問題嗎?我們昨天才剛見過。”秦涫兒權當沒有聽出他這句話的真實含義,沒好氣的嗤笑一聲。
手指曖昧的擦過她的面頰,從眉骨到雙頰,再到脖頸,他的手指似有魔力,游走過的地方,好似有火星正在跳竄。
秦涫兒身體一顫,眼底的冷意愈發加重:“南宮胤,不要對我動手動腳,我已經不是你的女人。”
“那是誰的?”他反問道,深沉無光的眸子,閃過一絲血腥的暴虐。
又來了……
這種讓她毛骨悚然的危險感。
秦涫兒古怪的擰著眉頭,這次同他見面,她就發現了,他的狀態同以前相比,很不對勁,更加易怒,更加殘暴,甚至像是瘋魔了。
“方坤偌?還是你那兩條狗?”手指流連在她纖細的頸部,看似輕柔的語調,實則卻暗藏鋪天蓋地的殺機,秦涫兒甚至有種錯覺,若她的答案無法讓他滿意,這個男人當真會殺了她,捏斷她的脖子。
她索性保持沉默,臉上的戒備愈發明顯。
“是一個人,還是所有人都是你的入幕之賓?”南宮胤繼續問道,身上環繞的冷意與殺意越來越濃郁,那雙眼冷得再難找到絲毫的溫度。
秦涫兒緊抿著唇瓣,不吭一聲。
“不說?還是無話可說?”手指黯然收緊,如同一把鉗子,緊固住她的脖子,呼吸有些不太順暢,難受的窒息感,讓秦涫兒很快般染紅了雙頰。
她咬住牙根,雙眼用力睜大,毫不退讓的怒視著眼前的男人,仿佛在無聲的說著‘有種就殺了我’。
脖頸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的眼前開始出現一絲眩暈,一絲朦朧。
就在秦涫兒以為自己會被他就這么掐死死,忽然,南宮胤好似受到了驚嚇一般,蹭地松開手,整個人朝后退去,甚至在倉促間,還撞翻了一旁的桌子,茶具噼里啪啦砸落在地上,破碎的碎片倒影著他驚恐、錯愕的模樣。
“咳咳咳。”秦涫兒好不容易得到解脫,捂住喉嚨,痛苦的咳嗽幾聲,眼角有生理鹽水緩緩滲出。
媽的!這男人是不是瘋了?剛才真的打算要殺了她嗎?
她一臉煞氣的抬頭,卻只看見南宮胤驚慌離開的背影,他的步伐略顯急切,仿佛身后有厲鬼在追趕一般,哐當一聲將房門打開,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屋外。
只留下秦涫兒一人,茫然的眨眨眼睛,“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剛才的反應,讓她心頭不自覺泛起了疑惑。
但很快她便自嘲的笑了,不管他到底抽的什么瘋,都和她沒有關系。
細長的睫毛緩緩垂下,在這昏暗的燭光中,她俏麗的面龐浮現了一層極其寡淡的陰影,“離裳,游戲開始了。”
一聲帶著詭異笑意的呢喃,滑出唇齒,似為這靜謐無聲的房間,增添了幾分森寒與詭異。
李德錯愕的看著突然沖出御書房的皇帝,剛想追上去,誰料,不過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花園中。
難道皇上和娘娘又發生沖突了?
他趕緊轉身,抬腳踏入寢宮,繞過御書房內的珠簾,步入內室,滿地的狼藉讓李德嚇了一跳。
再看看趴在床沿上,面色蒼白,眼圈微紅的秦涫兒,他頓時急了:“娘娘,您沒事吧?”
秦涫兒機械的轉了轉眼睛,“我看上去像沒事的樣子嗎?”
Fuck!
她現在四肢無力,渾身有種運動過度的酸澀,這像是沒事嗎?
李德自然也看出她的不適,想來定是與皇上有關,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吶吶的笑笑,“娘娘可是餓了?是否讓御膳房準備些宵夜?”
“吃不下,替我把太醫找來。”秦涫兒沒好氣的吩咐道,整個人如同一條死魚,橫躺在床榻上。
李德頓時尷尬了,“這……要不奴才去請示請示皇上?”
“看這樣子,似乎他是打定主意要軟禁我了?”秦涫兒冷笑一聲,神色帶著幾分譏諷,幾分嘲弄。
李德無奈的垂下頭,不敢吭聲。
這一夜,秦涫兒孤零零被南宮胤拋棄在御書房里,整夜聽著外面近衛軍來回走動的聲響,連翻身的力氣也沒有,她忍了大半夜,卻在子夜時分,一聲咆哮脫口而出:“媽蛋!有沒有人,來個人啊,老娘要出恭……”
皇宮內院因為她一人,鬧得雞飛狗跳。
與此同時,驛站中,破天草草包扎了一下手臂上被利劍刺穿的傷口,將佩刀豎在腰間,抬腳走出臥房。
“你想做什么?”同樣是一身傷痕的青童,一把攔在他的面前,沉聲問道。
“那還用說嗎?把少爺救回來。”破天身泛殺意,只要一想到秦涫兒落在了那殘暴的帝王手里,他便再也坐不住,只想殺入皇宮,將她救出。
青童幽幽嘆了口氣,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莽撞的行徑:“你以為就這樣沖進去,便能救出她嗎?”
如果他們是皇上的對手,又怎會落到這個地步?
“那你就讓我在這里苦等?”破天神情激動,一把甩開他的手臂,惡聲惡氣的怒斥道,“我不管你心里在顧忌什么,哪怕拼了我這條命,我也要把少爺安全的帶回來。”
“我只是擔心,就算你有豁出去的覺悟,也沒辦法成功。”青童不依不饒的說道,始終不肯讓開步子。
聞言,破天呼吸一滯,顯然他的話起到了作用。
“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少爺,生死不明?受盡折磨?”
有這么夸張么?
青童算是一路看著秦涫兒與南宮胤走來的,或許如今的皇上喜怒無常,狠厲殘忍,但說他會殺了秦涫兒,他第一個不信。
“想要救出主子,只有一個辦法。”青童眸光一閃,“聯系方坤偌,讓他派兵,到時候我們里應外合,定能迫使亂皇放人。”
“他會答應放了少爺?”破天不知道為什么隱隱覺得,這個辦法對那個男人來說,不可行。
青童有些躊躇,“這……不一定,但除了這個法子,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與其莽撞的單槍匹馬殺入宮中,不如三思后而行,至少這樣做,勝算會大一些。
破天猶豫了許久,終是一咬牙:“好,我這就修書,送回叱云。”
當夜,一只白鴿撲閃著翅膀,從皇城的上方急速飛離,朝著叱云國的方向,漸行漸遠。
在等待回信的時間中,破天和青童用盡了一切方法,試圖進宮探查秦涫兒的安危,但南宮胤早有準備,不論他們的行動如何隱蔽,總會被近衛軍發現,打斗數次后,兩人身上的傷口增添了不少,但卻連秦涫兒的面也沒能見到。
“娘娘,請用膳。”驕陽明媚,李德指揮著一幫宮女,將熱騰騰的飯菜送到桌上,菜肴精致可口,樣式極其精美,秦涫兒軟弱無力的靠在床頭,神色尤為淡漠,對他的話,愣是連半絲回應也沒有,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李德在心頭長嘆一聲,揮揮手,示意宮女退下。
待到旁人離開后,他才道:“娘娘,這幾天你沒吃什么東西,再這樣下去,鐵打的身體也會撐不住啊。”
“餓死總好過在這里混吃等死。”秦涫兒死水般的黑眸緩緩轉向李德,平緩的話語透著一股諷刺的意味。
李德訕訕動了動嘴角,他怎會不清楚秦涫兒的怨氣從何而來。
“你們給本宮讓開。”忽然,屋外傳來一聲尖利的斥責,秦涫兒眼眸一動,冷漠的面色頓時染上了些許戲謔。
“還不去招呼你們的貴妃娘娘?”她就猜到這個女人定會坐不住,沒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沖動。
李德裝作沒聽見她的嘲弄,躬身從房間里退了出去。
剛走出內室,他一眼就看見了被近衛軍阻攔在門外,氣焰囂張跋扈的離裳。
心頭升起一股鄙夷,比起曾經優雅大氣的皇后娘娘,這位貴妃更是登不得臺面。
雖然心底暗自腹誹著,但他臉上卻不露分毫,緩緩踱步走出御書房,朝著離裳不卑不亢的行禮問安:“奴才參見娘娘。”
“你來得正好,”離裳趾高氣昂的抬起下巴,染成豆蔻色的指甲,指著面前攔住她去路的侍衛,“這些個奴才簡直是放肆!把他們通通給本宮帶走,好好教訓一頓,本宮今兒就要讓這些有眼無珠的混帳東西知道,誰才是他們的主子。”
侍衛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全當沒聽見她的駁斥,只是目光略帶鄙夷,主子?他們的主子只有一個,那便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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