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惡意為之
卻說霍實誠在“特偵處”給幾個守備分派好任務之后,先找到將謀適,說自己有事出京,要他代理“特偵處”一切事務。
接著,他又去覲見了霍世有。
霍世有聽他說了目標和計劃,認為妥當,許其執(zhí)行。
霍實誠隨即回到陳涌郡“領事府”,交待老婆鐵英立馬去找她父親鐵定能,請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百草醫(yī)圣”來為他主導的“英雄大會”壓陣。
又吩咐“鯊魚”協(xié)助“鱷魚”打理好水師軍務,并監(jiān)督帶管好霍由和霍飄。
之后他去了土州索寓郡,秘密尋訪“雙聲妖少”韓思同,卻撲了空。
因為韓思同父母不久前誤食毒蘑菇而死。他辦完雙親喪事后,不知去向。
霍實誠耗了好幾天時間去找,最終一無所獲。
他想到這樣找人不是辦法,就起了壞心,動起歪腦筋。
這日,土州城早上剛剛打開城門,守門衛(wèi)兵便見一官差飛馬奔來。亮過腰牌后迅速入城。
一連幾天,土州各郡陸續(xù)有人入城告急。
土州執(zhí)州恭牧奴看完索寓郡、發(fā)比郡、就佳郡、把優(yōu)郡、余博郡、均富郡、寧居郡、貢持郡、才至郡分別送來的全部告急文書后,兩手交疊枕住額頭,伏在了公堂書案上。
他當然不是在睡覺,而是頭都要炸了,想冷靜一下,理理思路。
土州九郡不到十天的時間內(nèi),就發(fā)生了九起入室奸污婦女案。
淫賊好像是給自己布置了任務,不多不少,每郡犯案一宗。
而且作案手段高度一致,就是偷聽到某對男女正行房事,趁機撬門入室,精確點穴使男女動彈不得。然后在男人的眼皮下,大大方方玷污女事主。
翻江倒海之后,他留下一句“我這根釬也是天下第一”,便從容離開現(xiàn)場,不著痕跡。走得相當?shù)臑t灑。
這“釆花大盜”色膽包天,大范圍高密度張狂作案,就像是跟官府叫板,引起了百姓極大的恐慌。
同時也引發(fā)群眾對官府的強烈不滿。
為安定民心,恭牧奴從各郡調(diào)集精英捕快偵查案情,搜尋線索,全力以赴緝拿案犯。
但事情過了十多天,一干人等走家串戶,忙得焦頭爛額,累得精疲力竭,仍是一無所獲,半點眉目都沒有。
而毗鄰的水州、沙州、中州,卻在這段時間相繼傳來壞消息,他們的轄區(qū)內(nèi),同樣遭到“采花大盜”完虐。
每州九郡九宗案,各郡一宗,絕對平均,作案手段如出一轍。
特具諷刺意味的是,官府搜捕結果也如出一轍,一無所獲。
淫賊瘋狂作案,官府束手無策,若果驚動圣上,那還了得?
恭牧奴情急之下,把水州執(zhí)州軍傲凌、沙州執(zhí)州堂一山、中州執(zhí)州五派通私約到了一起。
幾位大爺把各路捕快搜集到的信息,認真疏理之后得出結論:
首先,這個“釆花大盜”能通過點穴同時控制兩個人,說明他武藝超群,內(nèi)功驚人;
待他安全離開之后,受害人的穴道都能自行解開,說明他不想殺人滅口,而是要借口傳聲;
用同一種方式作案,并不斷有序擴大作案范圍,說明他要廣而告之,引起轟動;
每次離開現(xiàn)場都扔下一句話,“我這根釬也是天下第一”,“也”字說明他配稱天下第一的還有另一根釬,“這根釬”無疑是夸自己的“根”堅硬如釬,堪稱天下第一。
可是,同時能擔承天下第一的另一根釬,會是什么呢?
換個相似的問題,有天下第一釬嗎?
答案是有。
據(jù)捕房偵得消息稱,名滿天下的江湖五杰之一“雙聲妖少”韓思同,獨門兵器就是一根鑿石開巖的鋼釬。
可是此賊釆花也罷,暗來即可,為何要大張旗鼓,引火上身呢?
這明顯不合常理,極可能是江湖仇家,尋他不著,故作惡栽贓嫁禍,想通過官方介入逼他現(xiàn)身。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官府只需認定韓思同為本案案犯,全國通緝。倒逼韓思同去找自己的仇人,澄清事實,還原真相,以證自身清白。
如此一來,官府只消守株待兔。
幾位執(zhí)州大人統(tǒng)一意見以后,立馬制定方案,聯(lián)絡各州各郡,貼出布告,通緝“采花大盜”韓思同。
然而,布告貼出去十余日,官府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而“釆花大盜”的動作仍一如既往。
恭牧奴從南州執(zhí)州旅挽利、東州執(zhí)州練集松、北州執(zhí)州北天幸、西州執(zhí)州尉衍等人反饋過來的消息得知,“采花大盜”已在他們的轄區(qū)大面積高頻度連環(huán)作案。
不多不少,每郡一宗。作案手法一如從前,囂張至極。
恭牧奴心想道:“按照這樣的走勢,采花大盜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應該是禺州九郡!
這是最簡單的推斷。他相信禺州執(zhí)州士還原,早已經(jīng)作好布置,準備甕中捉鱉了。
是何方妖孽如此猖獗,居然葷棍一根之海內(nèi),賤丸兩粒次天邊?
恭牧奴希望士還原能解開這個迷。
禺州執(zhí)州士還原綜合八州七十二郡傳達的案情進行分析,料定“采花大盜”必來禺州。
這個淫賊可以在不到三四個月時間內(nèi),于南凼百分之九十的國土上肆意作惡,且來去自如,其武功造詣必定達到了鬼嗟神嘆的地步。
要想捉住這么個超級可怕的對手,光靠捕房那些平拳俗腿,恐難湊效。
為保萬無一失,他奏啟國王霍世有,搬來了盧智捷、殷釗鋒、唐君劍、沈大樂、祈超、孫堂、蔣清、於鑫華等八個“挌外隊”高手,協(xié)助捉拿要犯。
又去請了陶明理、樂熾濤、元羽、姚利敏和邱世睿等五位“尚武堂”的師兄弟助力。
還發(fā)重金請到了“中州雙煞”孟瀟、黃鳳嬌夫婦幫忙擒賊。
一切準備就緒,張網(wǎng)以待。
再說江湖五杰之一“雙聲妖少”韓思同,因父母誤食毒蘑菇過世,他辦完雙親的喪事后,決定離開這片傷心之地。
但天地茫茫,世界那么大,自己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呢?他沒有既定的目標。當然,他也沒有理想要去實現(xiàn)。
說白了,他今番此次背井離鄉(xiāng),不是去闖蕩,而是去流浪。
夜晚,星星很凌亂,月亮亦不圓滿。周邊沒有人家,當然看不到燈火。
韓思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聞著有一段沒一段的水響,聽著緊一陣松一陣的風聲,就這樣從天光走到天黑,才走出老家“索寓郡”地界。
進入到鄰郡“發(fā)比郡”時,他想歇會兒,就背靠著“發(fā)比郡”的界碑坐下,從包袱中翻出些食物和一皮囊燒酒,不緊不慢地吃著。
忽然一陣異響傳來,似是鑼聲、誦經(jīng)念咒聲和節(jié)奏整齊的腳步聲混合在一起。
他循聲望去,前面隱約出現(xiàn)一隊蹦著走的人。
每人都戴高筒毯帽,額頭上貼著一張下垂過鼻的紙符,黃紙朱字。
一個頭戴青布帽、系黑腰帶、足穿草鞋、腰間別著攝魂鈴鐺的搗人(搗教裝扮的人),敲著手中的小陰鑼,口中作法領路前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趕尸么?”韓思同想到這里,就覺一股寒氣直透脊背。半路撞鬼,夠倒霉的。
他正想迴避,前面的尸隊卻先停了下來。
就聽搗士(搗教徒)大聲嚷嚷道:“這里沒人,換裝吧!
窸窸窣窣的一陣子,眼前竟呈現(xiàn)出活生生的一群男女,原來僵尸都是人裝扮的。
就聽搗士指著三個全身縞素、披頭散發(fā)的女子道:“前面就到索寓郡了,奕黛輕、釋喬蓮、巧比鳳,你們?nèi)齻繼續(xù)出去扮鬼,裝得要像一點,多跑幾個村莊!
接下來“搗士”又指著三個花衣女子道:“牢鑲珠、愈句秀、緒抒,你們?nèi)齻去施蠱,以大戶人家為主要目標!
六個女子接受任務后,都自覺地站到一邊。
另一邊站著青一色六個黑衣男子,一個個面目兇惡,看上去特別陰森可怖。
“搗士”再向他們發(fā)話道:“池一航、陽康超、胥泳洋、郁興雷、雙宏偉、能志武,你們六個去投毒。不要投在河里,效果不明顯。要往井里投,才能立竿見影。不要怕死人,死人了他們才曉得發(fā)慌。病人多死人也多,才會有人找我們驅(qū)邪除鬼、看病求藥。我們奈何寨發(fā)的就是昧心財,你們都認真去做。做好了,我會在寨主面前給你們請功求賞,辦砸了,規(guī)矩你們都清楚,到時別怪我印鴻杉心狠手辣!
見沒人吱聲,印鴻杉干咳了兩聲,又道:“明早三更回來這里集合,雞叫前我們還得找店投宿。要裝得像,才能產(chǎn)生恐怖感和神秘感,才有人迷信燒錢。先說到這里,你們分頭去行動吧!
“哼,哼哼!奔澎o的夜里,突然冒出的鼻音雖然不重,聽起來卻特別刺耳。
“是誰,裝神弄鬼的。”印鴻杉低聲喝道。
韓思同緩緩站起身來,攔在路中間,冷笑道:“裝神弄鬼,是你們自己,這個我可以不管。但你們施蠱投毒,圖財害命,我豈能坐視不理?”
“你知道的太多了!庇▲櫳济黠@很不耐煩,命令道:“能志武,你去教他閉嘴,永遠不再開口!
能志武應一聲諾,射身而出,一招“厲鬼拍門”,單掌閃電拍向?qū)Ψ降哪X門。
當手掌即將拍中對方時,他疑惑了,這矮個子夜行人居然沒有反應,難道他不會武功?不會武功還多管閑事,擺明就是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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