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方向在哪?我現在出發。”江博遠聲音沉重的說。
但聽到這話的嚴行軍大為震驚,瞪大眼睛盯了江博遠好久,好像面前的人不是他。
他都還沒反應過來,聽到魏舒煙喊他:“叔,你快告訴他,早一秒是一秒。”
嚴行軍心里當然還是不想麻煩任何人,但出于對女兒的關心確實健壯的青年去,是最好的選擇。
“一直沿著大路往南走,等看到一間土胚房子,青色瓦片封頂的那個就是。”
江博遠聽完點點頭走了,留下一個背影。
留下兩人看著他的背影,魏舒煙竟覺得江博遠很有魅力。
兩人回到院子里,劉慶平尷尬的坐在里面,魏舒煙冷眼相向,這兩步路回來自己還覺得這人對冬意很上心,結果到了距離遠的了,連句話都不說了,可算是看透他了。
劉慶平也不好意思繼續坐著,站起來尷尬的看著兩人,嚴行軍到是沒察覺出什么不對,對他說:“小伙子,坐著就行。”
剛想坐下,魏舒煙過去把椅子拿走自己坐下,沒好氣地說:“我累了,先坐會。”
嚴行軍和李紅霞下午還要去干活,魏舒煙主動提議:“我留下照顧冬意吧,你們放心去干活。”
確實兩個女孩子方便一些,也讓兩個女孩子好好休息一下吧。
嚴行軍應下此事。
這時劉慶平在身后探出頭來,弱弱地說了句:“我先走了,一會去地里。”
“好,謝謝你了小伙子。”嚴行軍感謝他送自己女兒回來。
“應該的。”劉慶平說完趕緊溜了。
嚴行軍二人也該出發了,兩人給魏舒煙說了聲也出了門。
魏舒煙進屋,走到柜子后面嚴冬意躺著的地方。
“很疼嗎,我看看。”說著魏舒煙就撩起她的衣服,淤血紫紅紫紅的,確實很嚇人。
“還好啦,其實沒什么事。”嚴冬意還是一臉輕松。
魏舒煙原本低著的頭猛地抬起,滿臉嚴肅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嚴冬意也知道瞞不過她,直接挑明:“白鴿拉了我一把,把我拽到了,別聲張了,這仇我慢慢報。”
魏舒煙還想說什么,被嚴冬意轉移了話題:“你們剛才在外面說什么?我爹去了嗎?”
“就聊的去找大夫的事情,主任沒去,不過你猜誰去了。”魏舒煙挑了下眉,暗戳戳的暗示她。
“我爹沒去?”
魏舒煙點點頭:“我還騙你嗎?”
據嚴冬意對嚴行軍的了解,他不可能不去,他一向對自己的事情很上心。
“難道是,劉慶平?”還能有誰,不過看今天這個樣子,去的只能是他吧。
魏舒煙還是搖搖頭。
那是誰啊,李紅霞?更不可能吧,嚴行軍都沒去,怎么可能讓她去。
“誰啊?”嚴冬意沒了耐心,只想聽最后的答案。
魏舒煙也不給她賣關子了,緩緩說出三個字:“江博遠。”
“他?你確定是他?”嚴冬意把知青點任何一個人都想一遍,也絕對不會覺得是他。
他不是正站在知青點的院子里,對自己冷眼相向,怎么會是他。
但驚訝之余更多的是感動。
“他怎么來了?”嚴冬意繼續問。
魏舒煙回想起來,江博遠過來時是急促的,應該是焦急跑來的。
“不知道,過來的時候,嘴里喘著粗氣,應該是很著急跑來的,關鍵是一臉的愁容,應該是很關心你吧。”
當然江博遠沒有大喘粗氣的過來,但她早就發現嚴冬意和江博遠不似尋常的關系,所以她便添油加醋了幾分。
嚴冬意聽她說完,心中一暖,他為什么突然又對自己這么好,好到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想的?”魏舒煙繼續追問。
其實今天江博遠能過來,算是完全表明了他對嚴冬意的心意,自始至終他對知青點的任何一個人都沒這樣過,這還不能說明嚴冬意在他心里的特殊嗎?
是啊,自己是怎么想的呢,還真說不清楚。
這次該嚴冬意搖頭。
魏舒煙接著說:“剛才在院子里,主任提出去隔壁村子的時候,我是多么期待劉慶平會一口應下來,可我看到的是眼神的躲避,和并沒有張開的口,我也沒資格去評判一個人,但我堅信他絕不是能為你付出一切的人。”
她看著嚴冬意低下頭,玩弄著被子的一角,她看出了她的糾結。
“你是沒見到江博遠來時的表情,那種焦急,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他,當他知道你受傷需要去隔壁村子時,二話不說的答應,你不知道是那樣的堅定。”
嚴冬意繼續用手指纏繞著被角,她回想起和江博遠的點滴,他好像真的對自己很好,山上的等待、肚子餓的那碗雞肉、背著自己回家
好像在他的毒舌下,自己把他的好都給忽略掉了。
可就算是不一樣又怎樣,自己不屬于這里,她現在是無法直面這個問題的,一切都是未知,她不能冒險,江博遠不能冒險,任何人不能冒險。
……
路途著實遙遠,且道路實在難走,前幾天下了雨的緣故,路上滿是泥濘,想跑起來都很費勁。
江博遠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跑著,光榮的沾染了滿身的泥濘,整個褲腳已經看不出本身的樣子,滿是泥土的顏色。
而且前路渺茫,眼神只有一望無際的泥濘道路,只能通過自己腕上的手表去推算自己走了多久。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當然江博遠當然是不想休息的,因為他要去爭取每一秒的時間。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沒有亮光,江博遠只能摸著黑繼續往前走,他也不知道方向對不對,只是覺得心里有股勁拼命地拽著他往前走。
一開始還好,大概到了凌晨四點的時候,困意漸漸上來,導致速度都有些慢下來,口中也干的很,困想喝水,讓他的心情越來越煩悶,他只能把悲憤化成動力,拼命地趕路。
天色從朦朦朧朧、似亮非亮,到現在太陽完全升起,他的困意已經完全熬沒,但口渴的感覺只增不減,已經是六月天,天氣越來越熱。
隨著太陽越升越高,江博遠早就渾身起了汗珠,水分流失的越多就越渴,他不得不脫下衣服,露出結實的上身,繼續往前趕著。
褲腿上濕潤的泥巴已經完全干透,整個褲腿都硬起來,走路都十分不舒服,但江博遠已經完全克服了,現在唯一的難題就是口渴,肚子餓還好,早知道自己就拿上壺水在上路了,完全失策了。
不過想來,倒也節省了時間。
終于,他在遠處看到青色瓦片封頂的土胚房子,看到希望了,他用著最后一絲力氣奮力跑過去。
到了門口,是一位年長且瘦弱的老者接待的他,當老者看到他這一狀態以為病人是眼前的他,他的樣子真的太憔悴了。
“你哪里不舒服?”老者關心的問。
“不是我,先給我些水喝。”江博遠整個嘴已經干裂,嗓音夜啞了很多。
老者聽他說完,趕緊去屋里端了一碗水出來,遞給他。
江博遠接過來,二話不說就往嘴里灌,還沒感覺到怎么回事,就喝完了。
“勞煩你再給倒一碗。”江博遠又把碗遞了上去。
第二碗被完全喝光,江博遠終于緩過勁來。
“來這有一事相求,隔壁村子里有位姑娘受傷了,煩請你過去瞧瞧。”他說出訴求。
老者沉思一會說:“隔壁村子,少說也有五十公里,小伙子我這體格不太行啊。”
江博遠看著院子里停放的木頭的推車,他提議:“您坐推車上,我推著您。”
老者仍然在猶豫,因為確實不是幾個時辰就能到的,怎么也要兩天時間,別說在加上推車的重量,只會讓行路時間更長。
他看出老者的猶豫,繼續爭取:“我會很快的,睡覺的時間我會省出來,麻煩您去看看吧。”
因為他也完全不知道嚴冬意的傷勢是什么情況,究竟能等多久,只是看嚴行軍的表現猜測到應該傷的很重,他現在只想老者能盡快答應,節省時間。
“你過來用了多久的時間?”老者突然問。
江博遠想了下,中午后出發的,到現在也就十幾個小時。
“十幾個小時吧。”
老者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完全沒休息?”
江博遠搖搖頭,他倒是還真沒感覺到累,只想著把老者趕緊帶走。
站在對面的老者突然進了屋子,拿出被褥準備往推車上放,他趕緊上前幫忙,看來這是答應了。
鋪好后老者又去灌了兩壺水,掛在推車把上,然后裝上了干糧,剛把干糧包好,他突然想到對面這個小伙子應該還沒吃東西,便拿出一塊玉米餅子遞過去。
其實江博遠是一開始是很餓的,但后來已經麻木了,完全沒了感覺,反而并不想吃了。
但他不好意思博了人家的好意,接過來三口兩口塞進嘴里,果不其然被噎住了。
“再要一杯水。”江博遠都有些不好意思要了,但實在噎。
老者把剛才掛在車把上的水壺遞給他,終于解了這一時之急,然后他又去屋里把水壺灌滿。
收拾好一切,兩人算是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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