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孝期一過,皇上即刻著手準備封后大典。
禮部按皇帝要求,一切都往隆重了辦。
與此同時,曲京墨接到系統通知。
【尊貴的宿主您好,此次任務已圓滿完成,請問是否要返還原世界。】
曲京墨猛然間愣住。
差點忘了,只要任務完成,她就能回家。
原來這么快……就要結束了嗎?
003幻化出實體,跳到曲京墨膝頭,“宿主,你想好了嗎?可以選擇回去或者留在這里。回去你下半輩子是不愁吃喝的,留在這里,系統將自動將你劃到‘天道’的管轄之下。”
“再想想吧。”
最初她的確是想賺夠了錢回去,可如今到了這一步,竟然有些不舍。
她無法說服自己,沈寒弈、傅月、還有宋鈺他們不過是個紙片人。
在這里生活里這么久,曲京墨早在無形當中接受了他們。
她揉了揉003的大腦袋,它現在已經不是小奶貓了,長大了些。
“阿統,你轉正了嗎?”
“轉正了,等你走后,我就要去帶別的宿主了。”003突然貓性大發,貓頭貼著曲京墨手心去蹭。
“宿主,人家舍不得你~”
曲京墨正色,將它拎到桌子上,“你已經是個成熟的系統了,不可以對著宿主撒嬌。”
003委屈巴巴“喵嗚~”一聲。
“我不是你的小寶貝兒了嘛!”
曲京墨:……
是是是
要不是貓崽子的外表太可愛,她已經一巴掌呼在003腦闊上。
帝后大婚的第十三天,邊疆告急。
鎮國公沈丘遭遇攣鞮氏埋伏,喪身大漠。
軍心大亂,長公主痛心不已,決心扶官回京。
皇帝知道后震怒,沈寒羿主動請纓,要替父出征,手刃敵人報殺父之仇。
皇帝即刻下旨,追封鎮北候為義勇武安王,封沈寒羿為端王,爵位可世襲三代,即日起接替沈丘,前去擊退匈奴。
曲京墨得知這一消息時,整個人都在恍惚。
沈丘死的太過突然。
原著當中,沈丘一生都守在邊疆,鎮北候威名在外,致使匈奴不敢再犯,一直活到七十高齡。
“天道”在作祟,它試圖將劇情拉回正軌,可宋陵煥已經死了。
不對,宋陵煥死了,男主的氣運卻還在這世上。
國師偷走宋陵煥的氣運,勢必要引起一連串蝴蝶效應。
曲京墨走到國公府……現在應當是端王府,府中上下已掛滿白幡。
沈寒羿一身白衣跪在靈堂,他整夜未睡,眼底已布滿血絲,胡茬留在下巴上。跟往日里那個風光無限的沈寒羿大相徑庭,判若兩人。
曲京墨猛的心疼起來,余光掃過四周,找到于木,她放輕腳步走過去,抿著唇很是擔憂。
“他跪了多久。”
“打得知老爺過世就跪在這兒,飯也不肯吃。”于木嘴唇微微顫動,向來發亮的眼睛暗了下來,他第一次露出這種神情,幾乎是帶著祈求看向曲京墨,“姑娘勸勸他吧,這么下去,身子撐不住。”
天又冷了,曲京墨抬腳過去,伸出手觸碰到沈寒羿
今早曲丞下朝回來,她才得知沈丘喪身在千里之外,沈寒羿怕是昨日就得了消息。
與父親幾年沒見,再見卻是天人永隔,他一個人操辦喪事,一個人在父親靈前跪成一座雕像。
冰冷著,往外溢著延綿不斷的寒氣。
曲京墨解開披風,將他整個人裹在里面。
感到身旁有人,沈寒羿有些艱難的轉過頭,空洞的眼睛愣愣看著她,“你來了。”
聲音沙啞的像大漠的沙。
沈寒羿說:“我沒有父親了。”
說罷,他靠在曲京墨身上,如同孩子般,顯出所有疲憊,露出軟肋。
“我知道,”曲京墨捧起他的臉吻了吻,“我知道,所以我來陪你。”
她抱著沈寒羿跪在靈前,直至懷里的人睡著。
于木一直守在外面,見此踮著腳過來,“姑娘歇會兒罷,我送王爺回臥房。”
曲京墨點點頭,“你好生照顧著他,我去煮碗粥來,等他醒了,也好墊墊肚子。”
剛走兩步,曲京墨又回過頭來,解下腰間香囊,“這個助眠,記得放他枕邊。”
廚房里小火慢燉著粥,曲京墨坐在灶前,突然開口,“阿統,我不走了,我得留在這里。”
003聽見呼喚,即刻變成小貓躺在她懷里,“宿主……是因為沈寒羿嗎?”
003有些急切,伸出指甲勾著她衣襟道:“他是紙片人,而且受劇情束縛,后面很可能……”
“我都知道,所以必須留下,找回宋陵煥被偷走的氣運,徹底解除后患。”
“你跟我說過,國師一死,氣運便自動消散,劇情再也不能掌控這個世界。”
“宿主……”003突然明白了什么,收回了爪子,“我還可以陪你一陣子,等你解決完這件事,再走。”
“任務雖然結束,直播還可以照樣開啟,所有技能卡也都能正常使用。”
曲京墨抱緊了003,揉著它腦袋道:“謝謝你,這個時候還肯陪我。”
鍋里的皮蛋瘦肉粥好了,香味飄出好遠,曲京墨盛出夠沈寒羿喝的,剩下全部讓于木拿去分掉。
粥拿到臥房用小爐子煨著,曲京墨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盯著沈寒羿瞧。
這一盯就是兩三個時辰。
沈寒羿醒時黃昏已經消散,血紅的半邊天漸變成深藍,然后發黑發暗。
“醒了。”曲京墨連忙站起來,轉身端粥,“我親手熬的,快嘗嘗。”
“我睡了多久?”沈寒羿機械的吞咽下去,接過曲京墨手里的碗,問道。
“有小半日了,”曲京墨見他這樣不免擔心,“怎么著也得顧好自己身體。”
“匈奴未滅,你不能垮。”
“待你出征,我隨你一同去北方大漠。”
這句話猛如一道驚雷,沈寒羿嘴里含著粥,半響沒回過神。
“京墨,我沒事,你不用這么安慰。”他兩三下喝完粥,強打起精神,好讓她放心,“本王說過要以身相許,你好生呆在上京,有空過來陪陪母親。她總說想要個女兒,見了你定然喜歡。”
曲京墨伸手直接堵住他的嘴,“好了,我知道。”
“大漠我定要去,不必勸我,這事不單純為你,前幾日空相算出,國師在那邊。”
沈寒羿一怔,“南疆國師。”
“正是。”她接過沈寒羿手里的空碗,又盛滿給他,“這事說來復雜,國師想要逆天改命。”
“宋陵煥逼宮之時,近乎是暢通無阻的打到上京,路上那么些機關陷阱,他人馬傷亡必我們預計的要小上很多,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沈寒羿眉頭緊鎖,凝神聽她繼續說。
“當時他身邊有一軍師,出謀劃策,那人就是國師。”
“不知道他哪里學的陰毒法子,奪了宋陵煥身上氣運,眼下不知去做了些什么。”
“宋陵煥氣運乃是極佳,你不妨想想,若你當年死于火焚天,太子可還能順利繼位,以宋陵煥身后勢力,鹿死誰手尚未可說。”
“阿墨,你究竟……”沈寒弈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火焚天與夢魂草其名,論毒性甚至還要深上幾分。
她解得了火焚天,卻對夢魂草束手無策。
起初總以為是蠱蟲作祟,其實不然。
那日春獵她手刃黑熊,猛然間習得一身武功,說不清來歷的神藥。
一切早就有跡可循,他不愿去想罷了。
就好像她對一切都有天然的掌控,如同天道的一部分,而且總有一天要離開凡世。
“你去實在太過冒險。”沈寒羿掐滅腦子里瘋長的想法,話鋒一轉,“在戰場隨時可能喪命,其中苦寒非你所能承受。”
“此事交由我去辦,你留在上京。”
曲京墨掙開沈寒羿的手,“這事只能我去,你可還還記得他給我的那枚玉佩。國師這招偷天換日,定然謀劃許久,且已然影響天道,這其中牽扯太多……”
“鎮國公之死,便是受其影響。”
“若不去阻止,下一個可能是皇上,或者你我。”
“阿墨。”沈寒弈有些無奈,“你和以前不一樣,也和我們不一樣。”
曲京墨突然沉默,她未曾刻意隱藏,沈寒弈又怎會看不出。
“如果我說,我憑一人之力改寫無數人命運,你可信。”
沈寒弈說:“原本……我們都該如何?”
曲京墨面容有些不忍,書中的人生,對他們來說太過殘忍了些,“都死了,你、我、傅月、奪嫡失敗的太子、還有沈寒弈……”
“后來,我成了曲京墨,改寫這一切。”曲京墨看著他的眼睛坦白,“我本不屬于這兒,所謂天道讓我重活與這兒。”
“好。”沈寒弈深呼一口氣,答應了她。
“你有辦法自保,對么?”
曲京墨點頭。
長公主很快抵達上京,沈丘的葬禮辦得隆重,皇帝親自前來吊唁。
葬禮結束,沈寒弈便率著當年不厭山一眾人馬,前往邊境。
與此同時,曲京墨坐著馬車從小路出了京城,此去兇險,除了車夫,她沒帶任何人。
兩人約好在半路回合,因著都是不厭山熟人,一路上沒人敢置喙端王帶著女人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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