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摟草打兔子
627年4月6日,三月十二日凌晨。
長安縣衙的大牢里也不消停,在大唐犯夜禁,笞二十。
有不少人犯夜禁是為了去賭博,因為大唐賭博也是違法的,所以只能在夜晚的特定地點有違法的私人賭場。
這一夜也有人來這種賭場賭博,結果正好遇到了這事,看守賭場的人一看金吾衛大軍來了,直接撤了,但是賭徒沒地方躲啊,這久亂了,最后他們發現金吾衛不是來抓他們的,就開始繼續賭。
問題也在這,金吾衛雖然不是抓他們都的,但是事情太大,全程不光是夜禁了,而且是封城,到處都是巡邏的,有幾名賭徒輸光了,就想回家,結果就到處被堵,只能在一些陰影里躲著,等待金吾衛過去。
誰知道,不光是金吾衛,還有禁軍,驍騎營,百騎,千牛衛都出動了,這是全城大搜捕。
凡是黑衣人,或者是有舉報黑衣人的都得盤問和抓捕。
結果這些賭徒就撞上了,直接被帶到了長安縣衙,這就叫摟草打兔子—捎帶手。
不光抓到了賭徒,連賭場都被圍了。
雖然說賭場背后肯定有靠山,也有報信的,平時金吾衛巡邏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今天不行,誰知道賭徒里還有沒有換了衣服的黑衣人。
用雞飛狗跳,雞犬不寧,來形容今夜的長安城是一點沒錯。
有被發現的黑衣人,直接就是狗叫聲,雞叫聲。
那些撤了的黑衣人,有的帶了便裝,有的沒帶,應該說大多數都沒帶,本來是想翻墻頭,串房過院就回到指定的地點,但是這成立已經到處都是軍隊了,只能想辦法貓著等待機會,還不能說等待天亮,天亮了更跑不了了。
但是就在這時候,養狗的家里就叫了,躲到雞棚里的黑衣人更是被大公雞襲擊了。
長安西城,有一種人特別多——惡少,也就是后世的地痞流浪,小混混,古惑仔而且拉幫結派,搶地盤,搶生意,自然也有他們自己的生意。
雖然叫惡少,但是也有仗義的,或者說是有匪號的,后世可以叫黑社會。
既然是幫派,自然也有善惡之分,不過能成為幫派,就沒有善類。
而這天凌晨子時,就有兩家幫派在有位地盤的事情聚在一起談判,這里距離西市還有幾條街。
就在談判的時候,有黑衣人就逃到了這家院子里,而且不止一名。
黑衣人身手好,躲在了陰影處,樹杈間,房頂的避光處等。
全城的士兵多了上千號,可以說是涌入了長安城街區。
這兩幫惡少所在的是一個坊里的住戶家里,本來想約白天談判,但是怕惹出事被不良人抓,就安排到了這個時間和地點。
見面后,兩方就將刀子放在了各自面前,因為是晚上,不良人不會來,不過這次談判就有不良人在,是來罩著老惡少一邊的。
新惡少來長安城不久,也才不到兩年所以沒有后臺,但是兄弟多。
所以不大的院子里都是人,雙方一邊一堆。
千不該萬不該,就是點燈照亮。
明白的老百姓都不會點燈招惹巡夜的官兵,除非遇到被狗咬,被雞啄的倒霉黑衣人。
果然一堆巡邏的官兵看到了這里有亮光,就過來了。
惡少們沒有安排放哨的,因為安排也是被抓,不過這個地方巡夜的金吾衛不會來的,第一是靠里,第二是,真的很安靜,而且距離兩幫的底盤都很近,只要談完了,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而且這也是為什么晚上談判的好處,就是利用了犯夜,也破使兩邊都在無必要的情況下不會動手,因為只要動手,金吾衛一來就魚死網破,這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兩個幫派的首領都在這里沉默,希望得到對方的回答也希望可以從對方的反應判斷接下來要怎么說。
踏~踏~踏~巡夜官兵的步伐還是太重了,有惡少聽到了,就對所有人作了禁聲的手勢并發出~噓的聲音。
他們希望巡夜的只是路過,他們不出聲就可以了,等他們過去,再說。
房子里的人也聽到了重重的腳步聲,也都不發出任何聲音。
咣~咣~咣~重重的敲門聲響起,然后就是一聲大呵:“開門開門,禁軍搜查!”
屋子里的惡少們一愣,怎么是禁軍?不是金吾衛嗎?
咣~咣~咣有是三聲,比第一次更重,只聽那管事的官兵大喊道:“快開門,禁軍搜查,再不開門,就是窩藏……”話音未落,就有人吹熄了房子里的蠟燭。
而就在這時,幾名惡少試圖躲藏,而正好和黑衣人撞到了一起!
砰~“哎呀,誰在這。”
就聽有人大喊:“扯呼!
咣~一記重腳,院門被踹開了,房頂的黑衣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接壓塌了房頂的瓦片,嘩啦就掉到了談判的桌子上。
黑衣人、惡少、禁軍火拼開了。
因為是黑燈瞎火的,黑衣人落下來以后,雙方都以為對方動手了,結果兩群惡少開打了,外面的惡少看到黑衣人也開打了,禁軍看到里面開打,也沒喝止,而是直接大喊:“發現刺客,發現刺客。”
嘩啦啦又是不少官兵聽到就跑過來了。
這面是正規軍,里面是帶著短刀的惡少,夜晚就算有兩根火把也看不清啊。
直接就亂套了。
辯機繼續睡覺,已經和他沒關系了。
直到天明,辯機才起床,伸了一個懶腰就整理被褥,可以有地方曬一曬了,可以殺死螨蟲,還可以蒸發被褥里的水分。
還有枕頭,野外頭也沒少流汗,炕里還是燒了點碳,四月還是有點涼的。
可是在二樓曬被子的辯機發現有和尚在用水測試石板,好像還是紅色的,就問道:“師兄,這么早就起來擦地磚。俊
那名和尚一邊擦一邊道:“國師師弟,昨天晚上你睡得很死吧?這大晚上的整個長安城的大部分人都沒合眼啊,昨天有刺客來了,被打傷打死了不少,這不是就有血了,的擦干凈啊,哎~”說完嘆了一口氣。
辯機眨巴眨巴眼,郁悶了,不過道衍過來對著二樓的辯機喊道:“辯機啊,今天的早朝取消了,昨天晚上折騰了一晚上,今天的事可多了,你就好好休息吧。”說著就擺了擺手。
大理寺監牢里,人滿為患,黑衣都被沒收了,只留下了內襯衣,好在因為天有些涼,里面都多穿了一層,不然就麻煩了。
飛賊們都老實交代自己是偷東西的,大多都交代是被人雇傭來偷盜了,因為對方就是一名八歲孩子,還是出家人,就沒想太多。
而且有些飛賊知道辯機的那些東西有多之前,只要搞到設計圖就能發大財。
不過大多數的飛賊也都說雇主是蒙面的,只能隱約猜測是胡商,或者是從口音聽出來是吐谷渾或者吐蕃的,再就是高句麗的。
當然山東口音的證詞也有。
殺手有行規不能透露雇主是誰,不過這次算是栽了,也悉聽尊便,大不了是流放。
監牢里,有一名被審訊完的飛賊看著另幾名飛賊,憋不住得道:“你們也真會挑時候,什么時候不來,偏偏老子來偷,你們也來偷,這下好了都進來了!
另一名飛賊道:“我們幾個也是雇主要求明天見貨,所以……”
旁邊似乎是他的同伙說道:“你忘了,是今天見貨,昨天早過了!
一名躺在地上的飛賊道:“反正都見不到了,不過這牢房也困不住爺,等巡邏的累了,也就扯呼嘍!
對面牢房的飛賊道:“要不打個賭?就賭你跑不出去,怎么樣?因為老子也越過獄,今天這節骨眼,估計外面全是條子,你怎么跑?”
巡邏的獄卒道:“我說哥幾個,你們可以試試逃跑,你們這回可是惹到活佛了,我可聽說了,這活佛可是有神佛罩著的,你們來幾次都得進來幾次,本事再大也敵不過這命啊!闭f著獄卒就大步向前了。
一名迷信的飛賊道:“哎~光想著吃香的喝辣的,這偷誰不好,非要頭這活佛的東西,難怪會栽了。”
躺在地上的飛賊坐起身道:“爺就是不信邪,不就是一小屁孩嗎?又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會早一些奇技淫巧的玩意嗎?”
最開始的那名靠在墻上的飛賊道:“可是他們就是雇咱們去偷那些奇技淫巧的東西,哪一樣不是驚世駭俗?哪一樣不是被那些人當作寶貝?哪一樣不被稱贊是天上才有的東西。俊
有一名飛賊從坐著的姿勢中站了起來道:“你們那天都看到了吧,那個大球,能把人帶上天的?我那雇主直接要給我五百貫,讓俺們幾個去偷,是一人五百貫!想想啊……”
對面牢房的地上也躺著一個飛賊道:“一張圖紙一千貫,這是我那雇主給的價。”
一名飛賊開玩笑的道:“好家伙,這圖紙都能當錢花了,我那雇主只讓我偷那孩子騎得小車,而且開口就是八百貫!
一名飛賊眼球在眼睛里地溜亂轉后道:“我說哥幾個,你們看過那車了沒有?不用馬,不用牛,速度不比馬慢,就一個人用腳那么一蹬一蹬的,你們想一想,一匹馬多少錢?還要吃草料!這車,就是鐵,木頭做的,估計成本連一貫都用不上吧,要是往外賣……”
旁邊牢房的一名飛賊道:“你們知道什么?上個月,皇宮里打雷聲你們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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