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平野的
在看到照片上的兩個人后,平野惟捏著照片的手猛地加重了力氣,將照片捏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折痕。
平野惟連忙松開手,照片輕飄飄的又落回到茶幾上,只是那道折痕依舊存在。
這張照片是琴酒留下來的,而剛才他在電話中提到了“任務目標”。
從平野惟第一次遇見琴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周多的時間,在這一周多的時間里,琴酒什么都沒有做,好像真的就只是把她家當成了一個臨時的據點而已。
也正是因為如此,就算平野惟知道琴酒不是好人,知道他住在自己家里肯定是有所目的,但還是在不知不覺間放松了警惕。
但現在,這張照片就像是打破平靜湖面的石子,之前被平野惟刻意忽略,不愿細想的事,突然就這么出現在了眼前。
迷霧在這張照片前有了合理的解釋。
雖然照片上的人是津高光宙和他媽媽,但這兩人在附近出現了這么多次,卻依然什么都沒有發生,那真正的目標就不是他們,反倒應該是和他們有聯系的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津高光宙從未出現過的爸爸。
津高光宙和他的媽媽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顯然非富即貴,那津高光宙的爸爸估計要么是商人,要么就是高官,他們之所以要住在這棟偏僻又老舊的居民樓里,就是為了要躲避琴酒。
但琴酒依舊追查到了他們現在的住址,平野惟又恰好就住在津高光宙的樓下,正是守株待兔的好地點。
而且她一個獨居的高中生,根本不會引人懷疑,甚至還會讓別人放松警惕心,對于琴酒來說她也極好控制,不用擔心會反抗和逃跑。
琴酒總是在晚上出現,甚至還會在平野惟家過夜,大概也是因為津高光宙的爸爸如果要露面的話,多半會選在半夜的原因吧。
平野惟已經差不多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她寧可自己沒有看到過這張照片。
她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照片,語氣迷茫。
“是故意留在這兒的嗎……”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平野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琴酒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忘在這里,所以大概率琴酒是故意的,是故意想讓平野惟看見的。
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讓自己遠離津高光宙一家人,還是因為之后琴酒會用到自己?
平野惟如臨大敵的看著茶幾上的照片,只覺得突然就背上了一個沉重的負擔。
于是這個晚上,雖然琴酒沒有留宿,但平野惟卻依舊沒怎么睡好。
*
下課后,平野惟和西川春一起去自動販賣機買飲料,西川春選了草莓牛奶,平野惟在一排排飲料中掃視了一圈,最終還是選了咖啡。
“好苦……”
一大口咖啡下去,平野惟苦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但困意的確下去不少,也不知道是咖啡的作用,還是純粹被苦澀的味道給刺激醒了。
兩人緩緩往教室走去,西川春捏著草莓牛奶的盒子,擔憂地看著平野惟:“小惟你是失眠嗎,怎么感覺你總是很困的樣子。”
平野惟決定長痛不如短痛,一口氣將咖啡全都灌了下去,從舌尖到舌根整個口腔都是苦澀的味道,她緩了好幾秒才對著西川春搖了搖頭。
“不是失眠,就是最近……遇到了一些事。”
提起這個,平野惟本來睡眠不足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感覺整個人都灰暗了許多。
“啊……”西川春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看著平野惟的表情,莫名其妙就有點同情她了。
應該是遇到了很難解決的事情吧。
西川春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顆薄荷糖給她:“上課困的話就含著吧,小心一點的話老師不會發現的。”
平野惟接過糖,覺得自己的心情有被這顆薄荷糖拯救一點。
平野惟的心情不是煩躁或者害怕,而是更偏向于不安,有一種即將要發生什么事情的預感。
平野惟害怕改變,“挑戰”“創新”“激情”“刺激”這樣的詞語和她沒有一點關系,她也并不喜歡。
她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普普通通,一成不變,最好不要有任何波瀾。
但因為琴酒和那張照片的出現,她的平靜日常好像馬上就要被打破了,這讓平野惟不安又焦慮。
兩人走進教室在位置上坐下,西川春反坐著凳子,趴在靠背上:“雖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但應該很快就可以解決的,我的嘴可是很靈驗的。”
平野惟笑了笑,希望事情能像西川春口中所說的那樣,順利度過吧。
話題又聊到了其他事情上,多半時間都是西川春手舞足蹈的說著,而平野惟認真聽。
她話比較少,但和別人交流時卻并不會讓那人覺得自己被輕視或忽略,因為在聽別人講話時,她總是十分認真的注視著別人的眼睛,目光像是一片落葉,安靜,但又有重量。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會很容易放松警惕,不知不覺向她敞開心扉,西川春就是有一次和平野惟說話時注意到了這樣的目光,所以兩人才逐漸熟絡起來的。
“雖然我不太喜歡那個明星,但感覺這次他演的劇還不錯,人設也討喜……”
西川春剛說到一半,就察覺旁邊站了個人,她抬起頭,發現是同班的中谷涼太。
“呃,中谷你有什么事嗎?”
穿著校服的男生一點也沒有尷尬的感覺,反而爽朗的笑了笑。
“我是來找平野的。”
中谷涼太微微低下頭,和平野惟說話的時候語氣比剛才輕柔了一些。
“平野,可以把你的筆記借給我嗎,馬上要小測了,這次我還不及格的話肯定會被叫去談話的。”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中谷涼太看著卻并不是很擔心,他微微彎下腰,卻沒有過度靠近平野惟,而是保持在了正常的距離,對她認真道:“可以借給我嗎?”
中谷涼太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小麥色皮膚,留著寸頭,應該是最讓平野惟覺得害怕,看見就會想遠離的類型。
但他的表情和行為猶如一只大型金毛,臉上的笑也過于陽光,一點都不像西山司仁或者初中的那個男生,所以平野惟并沒有太排斥的反應,只是有點意外。
“……為什么要借我的筆記?”
雖然是同班同學,但她和中谷涼太根本沒什么交集,也幾乎沒有說過話,所以當中谷涼太來找平野惟時,無論是平野惟還是西川春都有點吃驚。
面對平野惟的疑問,中谷涼太回答地很直接。
“因為平野的成績很好啊,雖然前不久才轉校過來。但每次考試排名都在前面,上課的時候也一直很認真,就覺得……”
男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視線偏向一旁。
“就覺得,如果是平野的話,做的筆記也一定很認真吧。”
因為之前的經歷,平野惟對男生,特別是的個子高大的體育系男生都有點畏懼,不至于很嚴重,一般也不會被看出來,但她還是能避則避。
但她卻不太害怕中谷涼太,大概是因為他的笑容太過于爽朗,只會讓人聯想到陽光和少年的白襯衫,所以平野惟面對他時并不會有不適的感覺。
平野惟將自己幾門科目的筆記翻找出來,整理好之后遞給中谷涼太。
平野惟之前從來沒有給別人借過筆記,也不知道自己的筆記對他有沒有用,能不能被他看懂。
平野惟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些地方我寫的比較簡略,你如果不懂的話可以問我。”
平野惟的意思是中谷涼太可以在下課的時候,或者放學前來問她,卻沒想到這句話剛說出口,中谷涼太的眼睛就是一亮。
“那我們可以交換line嗎,這樣我有不懂的就可以給你發消息。”
平野惟完全沒想到這一點,而且她也不想和不熟的人交換聯系方式,連忙就要出聲阻止:“還是……”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現在就去拿手機,平野你等我一會兒。”
男生并沒有聽見平野惟的話,只是立馬轉身三兩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從書包里拿出了手機,又回到平野惟身邊。
他臉上還帶著驚喜的笑:“平野你的賬號是多少?”
平野惟并不擅長應對過于開朗的人,和這樣的人相處時,她總是處于被動的地位,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就比如現在的場合。
平野惟抿了抿唇,看著面前如同大型犬的中谷涼太,輕輕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和他交換了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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