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惡魔!
平野惟本來想著等中谷涼太來了后就將東西還給他,但直到上課鈴打響后,中谷涼太才和幾個男生匆匆跑進教室。
“抱歉老師,我們?nèi)ソo體育老師幫忙了。”
中谷涼太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對著講臺上的數(shù)學老師解釋著,臉上的笑容十分開朗,讓人難以拒絕。
果然,老師聽到他的解釋后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幾個男生快點回座位準備上課。
往座位走的時候,中谷涼太看見了平野惟看向他的目光,狡黠地對著她眨了眨眼。
平野惟抿著唇,在和中谷涼太視線相撞的時候先一步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黑板,自然也就沒有看見中谷涼太頓了頓后失落的目光。
一節(jié)課就在平野惟心不在焉中度過了,她看向黑板時,總是會瞥到課桌上的紙袋,而一看到紙袋,她就在想等會兒如何將東西還回去,要怎么妥善的開口,導致一整節(jié)課幾乎都沒怎么聽。
一下課,中谷涼太就跑到了平野惟的課桌旁。
“平野,你怎么突然感冒了,現(xiàn)在有好一點嗎?”
他語氣里的擔心和焦急完全沒有遮掩,能讓被關(guān)心的人聽的清清楚楚,有一種自己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覺。
但與此同時,中谷涼太又沒有靠的太近,他站在離平野惟一步遠的距離,微微彎著腰,平野惟能看見他棕色的眼睛,但卻并不會因為他的熱情而感覺被冒犯。
之前平野惟就覺得,中谷涼太雖然看上去是那種大大咧咧,毫無距離感的男生,但實際上非常有分寸,和他相處時并不會讓人覺得為難。
如果,他只是想和自己做朋友的話,平野惟應(yīng)該會很高興,但是……
平野惟錯開視線。
“可能是因為淋了點雨,不嚴重,今天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聽到平野惟說是因為淋了雨,中谷涼太一下就想到前天晚上的那場大暴雨。
“是因為沒有拿傘嗎?下次平野你直接跟我說就好,我每天都拿傘。”
平野惟張了張口,啞聲了片刻才說話:“把傘借給我的話,淋雨的就變成你了。”
不知道是平野惟的哪句話戳中了中谷涼太,他聽完之后眼睛都彎了起來。
“沒關(guān)系,我家離學校很近,騎自行車很快就到了,淋不著。”
男生的笑容毫無保留,沒有一絲陰霾,就猶如清晨最閃耀刺眼的那縷陽光。
平野惟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覺攥在了一起,沒有回中谷涼太的話。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有些凝結(jié)。
中谷涼太先忍不住了,他是個典型的現(xiàn)充,最受不了氣氛尷尬或沉默,更何況還是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平野,你……”
“這個。”
在他正要開口的時候,平野惟拿起了桌上的紙袋。
她站起來,和中谷涼太面對面,以一個十分鄭重的表情將手上的袋子遞到他面前。
“謝謝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收。”
平野惟覺得把話說到這里就已經(jīng)可以了,中谷涼太應(yīng)該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了,但事實卻完全不是這樣。
“為什么?”
中谷涼太皺著眉,剛才揚著的笑也斂了下去,眼尾微微向下,變成有點委屈的狗狗眼。
“為什么不能收?”
他好像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似的,可平野惟要怎么回答呢,中谷涼太并沒有和她告白,所以她也沒有直接拒絕的理由。
而如果只是作為朋友的慰問禮,那她收了也完全沒問題,根本沒必要如此鄭重的退還回去。
就很難辦。
平野惟張了張嘴,看見袋子里的那盆多肉。
“因為我不會養(yǎng)植物。”
平野惟低著頭:“我沒時間,會把它養(yǎng)死的。”
“沒關(guān)系,多肉很好養(yǎng)的,只要隔幾天澆一次水就好了。”
中谷涼太回答的很快。
“它已經(jīng)是你的了,如果你把它還給我,說不定它會因為難過而枯萎。”
完全的謬論,一聽就是在胡說八道,又不是什么通人性的小動物,只是一盆多肉而已,怎么可能會因為這種理由死掉。
但中谷涼太卻說的煞有其事,神情認真,讓平野惟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剛好上課鈴響起,中谷涼太也不等平野惟說話,轉(zhuǎn)身向著座位跑去,還不忘平野惟囑咐。
“它就拜托你了。”
平野惟低頭看著手中的紙袋,只覺得棘手。
她緩緩坐回位置上,老師還沒來,西川春從前面轉(zhuǎn)過來。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中谷挺好的吧,我看他對你也挺真心的。”
她可是在前面豎著耳朵聽完了全過程,中谷涼太那副樣子,明顯就是想要追求平野惟,太明顯了。
聽到有人喜歡自己,大多數(shù)人多多少少都會有幾分羞赧的心情,但平野惟只覺得惆悵。
她嘆了口氣,沒有回答西川春的問題,反而問她。
“小春,這種情況,我要怎么拒絕他會比較好?”
“啊這……”
沒想到平野惟會這么問,西川春猶豫了片刻:“就……對他冷淡一點?”
但平野惟的態(tài)度好像就已經(jīng)很冷淡了,都是中谷涼太主動來找平野惟的。
思考了一會兒后,西川春抓了抓頭發(fā)。
“啊啊啊,我也不知道,我也沒有談過戀愛啊,你就順著自己的心走吧。”
恰好老師走進了教室,西川春轉(zhuǎn)回去,話題也隨之結(jié)束。
上課的時候,平野惟總能感覺身后有一股視線看著她。
應(yīng)該不是她的錯覺吧?
*
“啊啊啊!”
凄慘的哀嚎聲從別墅里傳來,驚擾了屋枝丫上的麻雀,只是這別墅坐落于偏僻的市區(qū)邊緣,周圍人煙稀少,連住戶都沒幾個,更不可能聽到這哀嚎聲了。
別墅的大廳裝修的富麗堂皇,繁復的燈飾一看就價格不菲,柜子上陳放著許多名貴的酒,旁邊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老虎標本。
然而此刻,那老虎標本的身上卻濺上了點點血跡。
白色的地毯上,一個三十多歲的長發(fā)女人狼狽的癱在地上,死死抓著自己手,而掌心上是一個貫穿了整個手掌的槍眼,還在不斷從中冒出鮮血。
女人的額頭上全是冷汗,白色地毯也已經(jīng)臟污不堪,她在上面掙扎扭動著,像一灘爛泥。
而女人的正前方,琴酒斜靠在沙發(fā)上,兩腿交疊,左手支著頭,右手拿著槍,食指正在槍聲上百無聊賴的輕點著。
他垂眼,語氣不悅。
“早一點開口,對你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我的耐心一向都不太好。”
女人的臉都被長發(fā)遮蓋住,本來艷麗的臉已經(jīng)猙獰不堪。
聽到琴酒的話,她死死咬住了牙。
何止是耐心不好,琴酒闖進別墅后,連讓她開口的機會都沒有,舉槍就將她的手掌打穿。
這是威脅,也是下馬威。
琴酒這個組織的走狗,他根本就沒有人類的情緒。
他就是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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