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琴酒的手掌并不是很光滑的那種,相反,他的掌心是粗糲的,粗糙的,帶著薄繭的,這是因為他時常握槍的緣故,也因為琴酒經常出現在一些危險場合。
所以他的手注定不會像是老師或者白領一樣細膩,而是粗糙的。
這一點平野惟在之前就有所察覺了,在琴酒握住她的手的時候。
薄繭摩挲著她的手背,在動作間帶來輕微的癢意,如果握的緊了還會有一點摩擦所產生的刺痛。
平野惟并不會覺得疼痛,反而認為很有安全感。
而現在,這只手就按在自己的頭上,琴酒正彎著身,在她面前說著。
“如果你真的將那東西拿回來,我可能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
什么……意思?
平野惟的大腦運轉變得緩慢,什么東西,她應該沒有把什么不該拿的東西帶回來吧,還有……琴酒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平野惟下意識睜大了眼,在她的眼瞳中,琴酒的身影越來越近。
本能讓她在琴酒靠近的時候想要閉上眼睛,但理智又阻止了她。
于是在平野惟的目光中,琴酒越來越靠近,直到兩個人額頭相觸。
平野惟渾身僵硬,她猜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因為她聽見琴酒輕笑了一聲。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對嗎?”
平野惟似乎都能感受到琴酒說話的氣息,引起她一陣戰栗,大腦像是生了銹,更別提能夠理智的思考了。
她的聲音微微發著啞:“什……什么?”
她現在一定很蠢也很笨,而琴酒看起來就是雷厲風行,討厭麻煩的類型,他會覺得自己笨嗎?
不同于平野惟的猜測,琴酒并沒有露出別的表情,也沒有不耐,只是答非所問。
“我聽過你的心跳。”
心跳?
平野惟眨了眨眼。
對了,是那一次,她發現琴酒在自己手機里安了監聽器,為了證明自己不會害怕,她將手機放在了心口,用自己的心跳向琴酒表明了她的真心。
監聽器……監聽器!
平野惟猛地反應過來。
既然琴酒在她的手機上安裝了竊聽器,就證明他能聽到自己說過的話,也能知道她今天發生了什么事。
而今天發生的事,除了有關于津高光宙的,就只剩下……中谷涼太?
【如果你真的將那東西拿回來,我可能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
再聯想到琴酒對自己說過的話,平野惟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向琴酒,像是要從他這里證實什么一樣。
琴酒的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可他怎么會這么說……
看到平野惟不加掩飾、一眼就可以看透的表情,琴酒嗤了一聲。
“想明白了?”
平野惟的睫毛顫了顫,聲音干澀:“大概……明白了。”
雖然她覺得自己心中的想法很可笑,也很不可思議,但……
她看著琴酒翠綠色的眼睛,盡管這個可能性很不可置信,簡直就像是她臆想出來的產物,但琴酒的看著她的眼神,卻讓平野惟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在異想天開。
“是中谷…額……”
名字剛說到一半,平野惟就感到頭上的力道重了一些,逼迫她抬起頭。
她對上琴酒的眸子,一瞬間福至心靈。
“是因為同學給我的那些東西……還有植物嗎?”
果然,將名字改成籠統的“同學”后,頭上的力道就輕了許多。
琴酒……有時候也意外的好懂呢。
琴酒挑了挑眉:“所以那些東西呢?”
是質問的語氣,而且是毫無緣由的質問,琴酒既不是平野惟的家人,和她也沒有任何關系,但面對這樣的質問,平野惟卻不覺得冒犯,也生不出一絲不悅的心情。
“我沒有收。”
平野惟回答的堅定,語氣里不知怎么的就帶上了一絲雀躍。
“我把東西還給他了,沒有收那些東西。”
雖然當時在課間的時候沒有機會還,但無論怎么想,將那些東西收下的行為太過越界,也太過于曖昧了。
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之后她和中谷涼太的關系就會變得很奇怪。
她希望能夠交到朋友,但很明顯中谷涼太不只是想和她做朋友。
平野惟沒有吊著別人玩的習慣,雖然直接拒絕會讓中谷涼太不好受,但當斷不斷,徒增其亂,還是直接拒絕的好。
所以放學的時候她稍微遲了一點走,在班上同學都走完之后,將那些東西放在了中谷涼太的抽屜里面,只要他看見就會明白的。
只是平野惟沒有想到,琴酒居然聽到了她和中谷涼太的對話,而且還這么在意。
手心逐漸握成拳攥在一起,琴酒看向她的目光似乎都有了重量,平野惟的頭不自覺漸漸埋了下來,卻依舊忍不住開口,再一次為自己辯解。
“我真的沒有收,都好好還過去了,不信的話,你可以檢查。”
平野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對琴酒說出這樣的話,明明琴酒沒有義務對她這樣做,但她就是忍不住這么說了,而且……心里還有一絲不易被發覺的、隱秘的喜悅。
話說出口后,琴酒一時間沒有回答,平野惟又忍不住抬眼去看他。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挑起,是一個比之前都要明顯的、帶著些肆意的笑。
平野惟看著那一點小小的弧度,怔在了原地。
頭上的手動了動,是琴酒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一點都不輕柔,也完全沒有寵溺的意味,甚至還帶著些不熟練。
平野惟下意識隨著頭上的力道縮了縮脖子,片刻后,頭上的大掌收回,平野惟的頭發也亂成了一團糟。
偏偏她自己還不知道,只是臉上呆呆的看著琴酒,看上去又懵又傻。
琴酒又莫名輕笑了一聲。
“剛才已經檢查過了。”
從剛才平野惟進門開始,琴酒就看向了她,平野惟手上并沒有拿著任何東西,書包里也只裝了書,傘,還有水杯,根本就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見平野惟還是一副呆呆的樣子,琴酒屈指,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回神,去寫作業。”
“嗚……”
平野惟頓時被敲醒,手掌捂著剛才被琴酒敲過的地方,真的超級疼,琴酒手上的力氣真的好大。
她慢慢點了下頭:“……嗯,我知道了。”
然后一步一挪地回了臥室。
房門被關上后,平野惟卻并沒有坐到書桌前寫作業,她在原地足足站了兩分鐘后才慢慢反應過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平野惟的雙手倏地捂住了臉,臉上滾燙的溫度源源不斷傳達到自己的手心里,提醒著平野惟自己現在的心情有多么不平靜。
她沒有理解錯吧?看琴酒剛剛的樣子,她應該真的沒有理解錯吧。
所以說,琴酒聽見中谷涼太給她送了東西,而且還因為這個生氣了。
琴酒…因為她生氣了。
而且他說【如果你真的將那東西拿回來,我可能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
這樣的話語,讓平野惟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真的將那些東西帶回來,而且被琴酒發現了,琴酒會怎么做呢?
這種橋段,如果平野惟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出現在愛情劇的男女主身上的吧?
而且剛才他對自己說的那句【去寫作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現在大腦不清醒的緣故,平野惟總覺得那句話莫名的有種……有種自己在被琴酒管著的感覺。
就好像琴酒是她的監護人,而自己是琴酒的所有物一樣。
“嗚啊……”
手指都忍不住蜷縮起來,平野惟緩緩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里,只能看見通紅的耳尖。
所以……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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