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看看你的房間嗎?
走進別墅后,平野惟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不過短短一天時間里,她就從原來那個坐落在老舊小區的小小房屋搬到了別墅,而且真要說起來的話,現在她和琴酒算是嚴格意義上的同居了吧。
只是平野惟還沒有來得及過多感嘆,就被別墅里面擺放的東西震懾住了。
能看得出來這個別墅的裝修風格是偏冷淡調的,房屋的整體色彩不外乎于黑白灰,給人一種無機質的冰冷感,不像是有人在這里居住,倒像是樣品房。
只不過現在,在那本來只有黑白灰色的空間里,卻突兀的出現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黑色大理石茶幾上放著一個風格明顯不同的煙灰缸,旁邊還有卡通小羊的擺設。
半開放式的廚房沒有一點油污,看上去就是從來沒開過火,但那櫥柜上卻被擺上了一套粉色餐具。
諸如此類的地方還有很多,在原本極致冷淡的黑白灰配色上,卻積極跳躍的點綴了其他顏色的可愛物件,而且顏色多半都是明亮跳躍的,讓本來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別墅也增添了幾分溫馨。
一半是黑白灰的極致冷調,另一半又是十分鮮艷的色彩,兩者結合在一起竟然也不覺得突兀,就像琴酒和平野惟一樣。
平野惟大致看了一眼會客廳,然后便有些迫不及待:“我可以去看看你的房間嗎?”
琴酒這時正半蹲在地,將行李箱的東西取出來,聽到平野惟的話后,他放下手中的東西,眸子里帶了幾分細微的笑意。
他站起身,走到平野惟身邊,腳步不停,但走過的時候卻伸手牽住了平野惟的手,平野惟猝不及防就被琴酒牽住了手跟著他走。
“房間在樓上。”
琴酒這么說,平野惟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帶自己去樓上,于是也小跑兩步,和琴酒并肩一起上樓梯。
琴酒的房間在二樓的最里面,推開門之前,平野惟還在想象琴酒的房間會是怎樣的。
不過就算想來想去,琴酒的房間只可能是和下面的會客室一樣,畢竟琴酒這種人也不可能特意給自己的臥室重新裝修一番。
平野惟一邊這么想著,一邊推開了臥室的門,然后下一秒,她就頓在了原地。
和平野惟以為的不一樣,琴酒的臥室并不是像下面一樣的黑白灰,而是……
平野惟抬腳,緩緩走進琴酒的臥室,她左右看著這房間的布局,最后走到了那張足以讓兩個人在上面打滾的大床面前。
平野惟之前租房里面的床是自帶的,是一張不算寬敞的雙人床。
雖然說是雙人床,但其實睡一個人剛剛好,兩個人就顯得擁擠了。
而琴酒的這張床,別說睡兩個人了,估計就算睡四個人都完全沒問題。
這張看上去就十分昂貴的床非常符合琴酒的身份,但前提是這張床上的三件套不是天藍色的小熊樣式,床上面也沒有擺著各種各樣的抱枕和玩偶。
平野惟神情復雜的看著面前的大床,無論是床單還是玩偶,都是她無比熟悉的樣式。
這明明就是把平野惟之前的房間一比一復制過來了。
不只是床,房間里很多東西都是,能看出來琴酒的房間原本東西是很少的,只有必要的家具,床和柜子什么的,但現在,房間里被填上了許多平野惟的東西,所以看上去也變得滿滿當當了。
誰看了都不會覺得這是琴酒的房間,畢竟這實在是太過于可愛和少女心了。
平野惟站在床前,呆呆的看了兩秒后才轉身,她走到琴酒面前,眼睛亮閃閃的,其實平野惟心里已經有一個猜測了,但她卻繞了個圈子,明知故問道:“不是說帶我看你的房間嗎,怎么感覺這是給我布置的房間?”
琴酒明白平野惟的小心思,他沒有立馬說話,只是垂著眸子看平野惟,直到將平野惟看的都不太好意思了,琴酒才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說出了平野惟真正想聽的話。
“這是我們的房間。”
盡管平野惟已經刻意壓制了,但她想要上挑的嘴角真的控制不住。
琴酒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以后他們就都會住在同一個房間里,也會睡在同一張床上,不用像以前那樣分開了。
畢竟他們都已經睡在一起了,甚至早上的時候都是相擁而起的,那一步已經邁了出去,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必要再分開睡,保持所謂的邊界感呢。
兩人之間的氣氛正好,琴酒看著平野惟抑制不住挑起的唇,他眉眼間也放松了些,握住了平野惟的手,微微壓下身子,準備繼續剛才那個沒來得及深入的吻。
就在這時,琴酒的手機響了起來,響亮并且有點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氛圍,也中斷了接下來的親吻。
平野惟是聽到過琴酒這個手機鈴聲的,也知道這個手機是琴酒用來和組織的人聯系的。
鈴聲響了五六秒,琴酒沒有動,只是原本舒緩的眉眼輕蹙了起來,眼神中帶了幾分不耐。
反倒是平野惟輕輕推了推琴酒的肩膀:“接一下吧。”
琴酒“嘖”了一聲,這才拿出手機接了電話。
因為站的近,所以電話剛一接通,平野惟就聽到電話里隱隱約約傳來了伏特加的聲音。
雖然現在自己和琴酒之間已經親密無間了,但牽扯到組織和琴酒的任務時,平野惟始終都保持著分寸感。
不是因為她和琴酒之間有距離感,反倒正是因為平野惟足夠了解琴酒,所以她會主動避開有關于組織的事情。
畢竟因為琴酒對她并不設防,所以平野惟隱約能從琴酒的話語和態度中感覺出來,他對組織和組織的boss都并沒有太大的感情,反倒更像是因為某種責任或者習慣才會留在組織。
而且組織的boss十分謹慎狡猾,而且疑心十足,就算琴酒是組織的高層員工,但也不代表boss就不會懷疑他了。
所以自己作為和組織的無關人員,還是對組織的事情和任務遠離一點,以免琴酒因為她而被組織和boss懷疑。
平野惟的想法是這樣的,所以她并不想聽到電話那邊的內容,正打算退后幾步時,琴酒握著她的手卻是一緊。
雖然力道并不足以讓平野惟疼,但琴酒的態度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就是不放她走,讓她乖乖站在這里的意思,甚至也不在意電話那邊的聲音會不會被平野惟聽到。
明明自己是為了避嫌,不想讓琴酒被boss懷疑才要離開的,琴酒卻先不悅了,抓緊平野惟的同時還看了她一眼。
平野惟抽不動手,而且既然是琴酒讓她留在這里的,平野惟也就不想著回避了,就站在琴酒的面前被他牽著手。
一直都是電話那頭的伏特加在說些什么,琴酒只是簡單的回應幾聲,他一邊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還一邊把玩著平野惟的手指,顯得有點漫不經心。
這次的通話時間有點長,大概是伏特加一直在那邊匯報什么,琴酒聽完后,臉上出現了幾分蔑視,他不屑的哼笑了一聲。
“就她也配和我們談條件。”
琴酒捏著平野惟的手掌,動作間不急不緩,語氣也十分的運籌帷幄。
“她會知道和我們作對的下場是什么,等錢到手后,就把她解決了。”
明明琴酒說的是如此殘忍又可怕的話,但平野惟卻莫名覺得此刻的琴酒……好性感啊。
一邊漫不經心把玩著她的手指,一邊又輕描淡寫間對另一個人生殺掠奪,強烈的沖擊感變成一種獨特的性張力吸引著平野惟。
平野惟忍不住抬頭看琴酒,眼神是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著迷,分神之余,她還忍不住想自己這種想法是不是不太好,畢竟現在讓自己為之著迷的琴酒如此輕而易舉就決定了另一個人的生死,這證明即將要有另一個人死亡了。
但她又實在擠不出多余的情感,說的更加無情一點,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即將要死亡的人,那個人的生死又和她有什么關系呢。
如果是更加善良的人,這時候應該多多少少會有點不忍吧,或許會覺得琴酒殘忍,央求著他不要殺人?
不過平野惟再轉念一想,那樣的人可能壓根就不會和琴酒有關系,也不可能和琴酒變成戀人。
這么一想,平野惟剛才還有點糾結的心理頓時就放平了。
在平野惟內心糾結了一番的時候,琴酒已經掛掉了電話,表情比之前還要冷一點,他略帶不滿的開口:“我有任務。”
這就是得離開的意思了,平野惟了然,畢竟琴酒的身份是殺手,也不可能像那些朝九晚五的白領一樣有著規律的工作時間,有任務的時候時刻就得抽身離開。
平野惟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怨言,從小到大她一直都相當獨立,就算在艱苦的環境下,她也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后來她從家里搬了出來,自己一個人租房子住,那時候平野惟也并不覺得孤獨或者寂寞,恰恰相反,一個人住之后,她反而更加自在,也更加輕松。
雖然現在和琴酒變成了戀人關系,平野惟也想要跟琴酒更加親密,想要時時刻刻都和他待在一起,但并不代表她就無法離開琴酒了。
當琴酒有自己的事情不能陪她時,平野惟不會無理取鬧或傷心,反而能夠十分理解琴酒,然后讓他去做自己的事情。
就像現在,聽到琴酒說他有任務,需要離開時,哪怕剛才兩人之間的氣氛正濃,馬上就要接吻,平野惟卻并沒有埋怨,也看不出一點要生氣的樣子。
“嗯,你去吧,記得出任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受傷了。”
明明是十分體貼的回答,但卻并沒有讓琴酒感覺多么的舒心,反而臉色更冷了些。
都不能只說是臉色冷,琴酒甚至瞇了瞇眼睛,嘴角也不明顯的想下了一點。
如果說剛才的琴酒只是因為和小戀人的氛圍被打斷而煩躁,那現在的琴酒看起來就有點不悅了。
平野惟看著琴酒的神情,一時間都有點兒不知所措。
她沒有做什么啊,剛才也只是讓琴酒去做任務的時候不要受傷,琴酒怎么就……生氣了?
平野惟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因為不確定琴酒是在因為什么生氣,所以語氣也是疑惑的:“你怎么了?”
話剛說完,她的下巴就被琴酒掐住了,琴酒低下頭,和平野惟額頭相抵:“這個時候,你應該挽留我。”
平野惟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琴酒便吻了上來,繼續了剛才本來要做的事。
或許是帶著些許慍怒,琴酒這次吻得又深又狠,別說反抗了,平野惟連回應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被動承受,最后癱軟在琴酒懷里。
這個有些漫長的吻要結束時,琴酒還咬了一下平野惟的下唇,這才帶著幾分留戀的徹底結束。
琴酒手臂環著平野惟的腰,扶著她不要滑下去。
“我要走了。”
雖然琴酒看上去比站不穩的平野惟要好了許多,但他的聲音也帶了幾分沙啞,唇上還帶著一點水光,眸眼間也多了柔軟,看上去就是一副情動的樣子,讓平野惟的心臟不由又重重跳了兩下。
她這次沒有再說什么“你去吧”這種煞風景的話,而是攀著琴酒的肩膀,像是小狗一樣,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琴酒的鼻子,又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這才開口。
“你快點回來……”
說完這句后,平野惟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強制自己把視線轉回琴酒的臉上,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會想你的。”
因為以前很少被別人關心,也很少受到別人的愛,所以平野惟其實并不擅長將這種過于直白的情感說出口。
從小在愛里長大的孩子會更容易說出“我愛你”“我想你”這種話,而沒感受過愛的孩子就像鋸嘴葫蘆,明明心里的情感都要溢出來了,嘴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平野惟就是這樣的,只是面對琴酒時,她愿意將那些令人羞赧的話說出來,因為知道琴酒不會辜負她的感情。
(https://www.dzxsw.cc/book/85150246/3636586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