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明皙聽到這個名字，拿筷子的手略微抖了一下，裝作不經(jīng)意地說：“哦？那女孩怎么了？”

“我之前也和你說過，那女孩命不好。尋思考上了公務(wù)員，就好些，可是處了個男朋友，卻是不靠譜的。小姑娘挺被動的。不過，還好，她又遇上個男孩，樂樂說，跨年時，你也見過，是開寵物醫(yī)院的。和樂樂她們同年紀(jì)，可據(jù)說很會照顧人，變著花樣給小曲做菜，說今年春節(jié)小曲就要見那男孩的家長了……兩情相悅的話，談婚論嫁也快，我妹她們過這個年是二十八歲，雖說比咱們小的多，可是說來就是這么不公平，男女就是不一樣，婚戀市場對她們的年紀(jì)要求總是苛刻一些……”

聽了肖航的話，苑明皙的腦子嗡的一聲。

什么？

見家長？

談婚論嫁？

真的進(jìn)展這么快么？

那個男人看著也不很著調(diào)的樣子。

曲知遙看男人的眼光著實堪憂。

他根本沒有聽清肖航后面在講什么。只想起了，那個軟軟的，甜膩的身體曾縮在他的懷中，不停地喚著他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不停地求饒。

難道，這個人竟會屬于別人了么？

他恍惚起來。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眼來電是徐晶晶，根本不想接。可那鈴聲卻是響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事？”

“你終于接電話了，阿姨在醫(yī)大附屬醫(yī)院，剛剛她頭不舒服。你不用著急，檢查完了，問題不大。”

“稍等，我這就過去。”苑明皙知道媽媽有腦供血不足的毛病，頭痛欲裂時恨不得撞墻，吃了好多藥也沒有起色。大夫總說著，這個病要想少發(fā)作，就應(yīng)該少動腦，可是媽媽是個女強(qiáng)人，又怎么能做的到？

他擔(dān)心媽媽的身體，又想著剛剛肖航講的曲知遙快要談婚論嫁的事，整個人心很亂。

“你送我去醫(yī)大附屬，我感覺自己開不了車了。”

“怎的，阿姨的病這么嚴(yán)重？”

苑明皙沒法解釋，只是說了句：“辛苦了。”

到了醫(yī)院，正趕上CT結(jié)果出來，仍是老毛病。

“我說不用來醫(yī)院，可晶晶偏不聽，非要折騰這一趟。”姜蓉說道。

“阿姨，瞧您說的，若不是因為我問東問西的，您這老毛病也不會犯的。”

“徐晶晶，謝謝了。”苑明皙機(jī)械地道了句感謝。

豈料徐晶晶笑著說，“若是真想感謝的話，你回去時候正好捎上我。”

“你說什么？”苑明皙不明所以，以為她在開玩笑。

“老爸說，叫我跑一趟靜海縣，他說他需要幾張李隆鎮(zhèn)的圖片，什么穿斗式構(gòu)架的，我也聽不明白。只能到了地方之后和他視頻了。”

見苑明皙還在猶豫，徐晶晶又說：“我開高速有點害怕，若是你不同意的話，我只能坐高鐵了。”

一旁的姜蓉聽不下去，說道：“明皙，順路的事，大過年的，你怎么能讓晶晶擠高鐵去？”

苑明皙知道徐晶晶的心思，若是真要幾張穿斗式構(gòu)架的照片的話，叫誰拍不行，何苦要她親自折騰一趟，可是人家剛將母親送到醫(yī)院來，又陪著做檢查。他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說拒絕，再說，萬一徐教授有什么秘不外宣的丈量方法，只能放心交給自己女兒呢？況且，這還是給靜海縣辦事……

“我初五就回去。你可以走么？”

“可以。蹭車的哪有立場，還是出車的說的算。”

初五那天，靜海縣大霧彌漫。

霧凇是北方冬天最美麗的景致之一。再加上，前兩天下的雪還沒有消融，大地銀裝素裹，道路兩側(cè)玉樹瓊枝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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