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很快起了效果，秦皓月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很快進入了深度睡眠。

        趁著她睡著的時候，方玫（芳）又仔仔細細地給她把了個脈。

        健康人的脈象一般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不強不弱，不快不慢，均勻和緩，節律整齊，睡著的時候會比醒著的時候稍微慢一點。

        但是秦皓月的脈搏慢的就如老年人一樣緩慢，脈象既虛且澀，明顯的氣血兩虛。

        不過只要把自由基降到正常范圍，再加治療和調整，受損的五臟六腑倒也可以慢慢修復，畢竟還是十八歲的年輕人，和真正的老年人還是有區別的。

        方玫（芳）進入了系統空間，針對秦皓月的病情，在熏香里添加了還原性谷光甘肽等降低自由基的藥物成分，做了一大一小的倆個熏香。

        把藥物加在熏香里，是方玫（芳）的獨創，利用皮膚呼吸的原理，可以讓病人免于吃藥的痛苦，熏香又可以掩蓋和改變藥物難聞的氣味，讓病人在不知不覺中得到醫治實在是一種非常愉快的治療過程。

        自己從小到大就不喜歡聞藥味，也怕吃苦的難以下咽的中藥，更拍打針掛水，見到明晃晃的針頭朝自己戳來，簡直是腦細胞都要死了好幾萬個。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份苦不能再讓其他的病人吃了。

        出了空間，先把小的熏香點在已經在慢慢燃燒的“返老還童”熏香的旁邊，方玫（芳）輕輕合上房門，走到了客廳。

        “睡著了？”方和山問道。

        “嗯，睡了，估計這一覺能睡個把小時。”方玫（芳）應道，順勢在方和山的身邊的藤椅上坐了下來，安靜地聽倆人聊天。

        “那就好，病人就要多睡覺，身體就是在睡眠中進行自我修復的。”方和山連連點頭，然后又繼續轉向秦皓真（珍）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話題，

        “自由基其實是西醫的說法，對于自由基對身體的傷害，我們中醫上的說法就是‘氣虛、血瘀、精虧’，只要把這幾樣調理好了，就可以重新激起身體里的各個細胞的生命活力，那人自然就健康了。”

        “那方老，那像我妹妹這種身體已經受到嚴重傷害的器官、肌肉、皮膚這些的，需不需要做什么移植什么的？”秦皓真（珍）專注地問道地盯著方和山問道，“比如換個年輕的肝臟腎臟，做個醫美什么的？”

        方玫（芳）暗暗朝秦皓真（珍）翻了個白眼，看著好看，怎么這么不會說話，你這是在懷疑我“返老還童”的功效啰？

        “……”

        果然有錢人跟普通人的想法不一樣，老了就換年輕的，一直這樣換下去，是不是就是長生不老了？

        方和山本想夸贊一下中國的傳統中醫，哪知道秦皓真（珍）盡問出了這么一句，當即一愣，“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要是錢多沒處花，也可以，畢竟直接換掉，比自己身體細胞更新換代重新長出來要來的快。”方玫（芳）呵呵，“不過要是身體排異不好，說不準連自己已經衰老的器官都沒有了。”

        “……”呃，這女人說話怎么這么沖，秦皓真（珍）默默……

        “據目前科學發現，人身體里的細胞除了‘骨頭肌細胞、神經細胞、心肌細胞’不能再生外，其他的細胞都會再生，新舊交替更新換代，根本就不存在衰老之說，這也是為什么有人可以做到‘返老還童’。”

        方玫（芳）繼續的口吐蓮花，還特意點出了“返老還童”，終于點醒了秦皓真（珍）。

        “啊，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剛剛說話唐突了。”秦皓真（珍）連忙賠笑，“說實話，我是學珠寶設計和工商管理的，對醫學確實是一竅不通，讓你們見笑了。”

        “哈哈，在西醫上，你的說話確實可行，但我們中醫講究的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方和山哈哈一笑，蓋過了秦皓真（珍）的尷尬，又開始他的中醫理論說。

        這一覺，睡得非常的舒服！

        就好像陷進了棉花堆里那么柔軟，又那么堅實；就好像踏上了云端那么輕盈又那么開闊；就好像打開了所有阻塞的大門，將阻滯已久的郁氣全部釋放，那樣的通暢。

        可惜這一覺睡得太短了，感覺才剛剛閉上眼睛，就醒了。

        秦皓月緩緩睜開眼睛，窗簾被拉上了，屋里只有微弱的光，但是依舊可以看得清家具擺設。

        這是陌生的，近乎微小的房子，和自己一直居住的臥室相比，這個房間小了很多，只有四分之一大。

        床的對面是一排衣櫥和擺放著木件裝飾的雕花組合柜，右手邊是關著門的衛生間，透過磨砂玻璃可以看到里面亮著燈。左邊垂落的窗簾，不用想，一定是窗戶了。床頭這一面的，靠近窗戶的地方，還有一個木雕的老式寫字臺。

        整個房間的布置老氣，就像是老爺爺老奶奶的臥室。這是方家給自己準備的房間，秦皓月一點也不喜歡，唯一讓她喜歡的最多是床對角窗戶那邊的木頭花架上，放了一盆綠色的仙人球。

        想到老爺爺老奶奶，秦皓月無奈一笑，自己不就是老奶奶嘛……

        秦皓月收回目光，朝左手邊的床頭柜上看去，上門玫姐姐在睡前幫自己點上的“返老還童”熏香已經點完了，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熏香底座，也點完了。

        返老還童！啊，都睡蒙了，我現在年輕了嗎？

        秦皓月習慣性地朝床頭摸去，準備叫唐珊幫助自己起床。手伸出一半，又縮了回來，哦，這是方老的家呢，唐珊并沒有跟過來，嗯，也不知道這次哥哥為什么連唐珊都不帶？

        外面有隱隱的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哥哥和方老。秦皓月糾結著要不要喊哥哥。

        “醒了？”正糾結著，方玫（芳）推門進來，“估摸著你要醒了，感覺怎樣，睡得還好嗎？”

        方玫（芳）拖過寫字臺跟前的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笑瞇瞇地盯著秦皓月，好像在欣賞自己的成果一樣。

        “玫姐姐，睡得太舒服了，我好像還從來沒有睡得這么舒服過。”秦皓月仰著臉，明晃晃的眼睛看著方玫（芳），有些興奮。

        “那就好，那就起來洗個澡準備吃晚飯？”預料之中，方玫（芳）笑了，“我讓護工過來幫你。”

        “……今天不洗澡了，玫姐姐，我不想要護工，我……不習慣……”從記事起，就是唐珊照顧自己起居，別的人還真的不習慣，秦皓月的臉上抹過一縷羞澀，“能讓唐珊過來嗎？就是昨天和我一起去你茶藝館的那個女的。”

        還真是個沒一點防范力的姑娘，自己變成今天這樣子，不是身邊最親近的人能做到嗎？自己和父親的話都說的那么明了，居然還是一點都沒有懷疑身邊人。

        “要不要唐珊過來，要看你哥哥怎么說。”方玫（芳）摸摸秦皓月光禿禿的腦門，“要不，我幫你把水放好，你先試著自己洗看看？”

        “我自己？”秦皓月愣了，自己每次起床都是唐珊幫助的啊。

        “對，你自己，試試看，說不準行呢。”方玫（芳）鼓勵著，“先從慢慢起床開始。”

        秦皓月疑惑地看看方玫（芳），又朝自己蜷曲的身子看看，沒有動。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你看我爸都八十五了，還不是自己照顧自己起居？”方玫（芳）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將秦皓月身上薄薄的涼被揭去，繼續鼓勵，“你就不想看看自己用了試用裝之后，有沒有變年輕？”

        涼被揭開的那霎，有沉沉的負擔也揭去的感覺，秦皓月心里涌起了一股想要自己起床的沖動，何況真的很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到底有沒有變化。

        微微用胳膊撐起上身，誒？好像不是想象中那么困難。上身坐起來了，再挪動腿，好像也很輕松，秦皓月終于依靠自己的力量從床上起來，站到了床邊。

        “啊，玫姐姐，我自己起來了？！”秦皓月欣喜地叫了起來，又沖門外大聲喊道，“哥！哥！，我自己能起床啦！”

        “真的嗎？！”秦皓真（珍）正和方和山熱烈地聊著，忽然聽到妹妹的呼叫，連忙沖到臥室門口，敲著房門，“我能進來嗎？”

        “不急，等會我們出去，皓月要準備洗澡了。”方玫（芳）出聲阻攔。

        現在還不是給你們看的時候！

        方玫（芳）知道自己配的藥療效有多好，雖然秦皓月用的是試用裝，年輕一歲本是看不出多大區別，但她的身體是有病的基體，經過治療，身體在恢復，即便沒有用“返老還童”，精神和體質也會好很多，何況還用了“返老還童”香薰。

        淋蓬頭下的防滑墊上放了一個木質小椅子，可以坐在上面，墻上也裝了扶手，并不需要擔心會滑倒。

        方玫（芳）又在浴簾外的地上鋪上一條大大的毛巾，應該是更安全了：“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你喊我。”

        “好！”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自己洗澡，秦皓月既欣喜又有些興奮。看著層皺的皮膚在溫水的滋潤下，一點點充盈，慢慢變得飽滿，逐漸變得紅潤，周身的血脈再次感覺被激活了。

        難怪玫姐姐要自己洗個澡，原來水分可以讓自己滋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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