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一行人來到了鄰居家，把前來回家過元旦的子女們嚇了一跳。
楊大嬸將林染他們請去了主臥，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公公。
林染給老爺子把脈，又摸了摸脖頸：“三個小時后。”
“這么準？”楊大嬸驚呆了。
“脈象微弱，差不多是這個時間，你們該準備就準備吧，聯系當地的殯儀館。”
楊大嬸不太想找殯儀館，倒不是價格的問題，而是那幫人的態度太差：“你能不能幫我們家發喪？”
“怎么停靈呢？”林染看了看外面：“停在門口，小區里的人肯定不同意，到時物業過來找你們也難心，最好的辦法就是送去殯儀館。”
“宋家姑爺子說的在理，停樓上也不行。”楊大爺走了進來，接著說道：“送殯儀館吧，人家一條龍，不用咱們操啥心。”
“市里不像農村，獨門獨院。”林染說道。
楊大嬸點點頭：“是這么個理兒，心里呀挺難受的，爸還能活幾個小時了……”
“人都有走的時候。”楊大爺眼淚刷地掉了下來。
林染向宋家的人使了一個眼色，他們非常識趣地回了家。
宋義坐回了原位，跟爺爺奶奶說道：“我姐夫真牛啊，給那老頭一把脈，就說三個小時后，真是神了！”
“楊家老頭真的不行了？”宋爺爺問。
“對，頂多三個小時。”
“可惜了。”宋爺爺心里不太得勁，吃了幾口飯后，去了鄰居家，趁著老頭還活著，多看看，死了再想看也沒啥機會了。
大家繼續吃飯，一個小時后，宋媽媽將碗筷放進了洗碗機內，自打林染給買了這個后，她徹底解放雙手了。
林染跟宋家的人一起聊天，很快三個小時過去了，鄰居的哭聲瞬間響起，老爺子真的走了。
“神了！”宋義膜拜地望著林染：“姐夫，你是不是通靈了？我大學畢業跟你干吧！”
“別鬧，大學畢業找個好工作，這行不是誰都能干的。”林染說道。
“有啥啊，行行出狀元嘛！”宋義覺得這行很牛。
宋叔叔也心大的附和：“我兒子說的在理，等他大學畢業，大染你帶帶他。”
“呃……行吧。”林染囧了，咋都對這行感興趣呢？
殯儀館的人過來了，宋爺爺也從外面回來，重重的嘆了口氣：“那幫殯儀館的人看著咋那么橫呢，一個勁兒的催促楊家的人，一點耐心煩都沒有，楊家的人也是，明知道他們橫，就不興換一家？”
“市里干殯葬業的有一個協會，他們所有的都串聯在一塊，哪怕鄰居家里找別的殯儀館老板，最后也會落到離小區最近的一家。”林染解釋道。
“這還有協會？”表姐驚呆了。
宋柯同樣疑惑，這事她都沒聽說過。
林染無奈地說道：“是啊，我剛聽到時也很驚訝，他們想拉我入會，我說啥都不同意。”
“服了！”宋姑姑真的是無話可說，協會的出臺就是為了壟斷！
“他們這是把死人當成貨品看了。”宋奶奶琢磨過味來了。
林染攤了攤手，人死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兒，活著也別合計死后的事兒，沒啥意義。
林染在下午三點鐘離開的宋家，宋柯明天要去姥姥家，并未跟林染回去，她也沒跟林染說姥姥動手術的事兒，等過年的時候姥姥的身體好了，再帶林染過去看看老人家。
林染悠哉地開車往回走，大約開了能有二十來分鐘，他通過后視鏡看到有一輛黑車一直與自己同一個方向，他眼神微瞇，將車開向了另一條路，打算看看那輛車是不是跟著自己。
果不其然，那輛黑車緊跟在他的身后。
林染又繞了半個小時，周圍已經是大野地了，他將車停到了路邊，車窗開點小縫，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黑車停到了他的旁邊，很快黑車司機按下了車窗。
林染定睛一看，瞬間樂了：“臥槽，我當是誰跟蹤我呢，你啥時候回來的？”
“哥，嚇你一跳吧！”約翰坐在車內得意地朝林染挑了挑眉：“我要去你家的，結果看到了你的車，就尋思跟著你一起走，沒想到你發現了！”
“走，咱們喝一杯！”許久未見，林染也很想念約翰。
約翰上了車，跟著林染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小鎮。
一進門市，來福沖了過來，朝著約翰狂吠。
“來福別叫了，這是我小徒弟。”林染為來福介紹。
來福收了聲，跑進了廚房喝了幾口水，剛剛叫喚得那么多聲有點渴了。
約翰的中文比以前好了許多，林染買了火鍋材料，請他吃飯。
約翰說了回M國的事兒，他帶走的那么多燒紙，價格比國內高了一百倍，沒用多久就賣沒了，他這次回來一是想念林染，二是想再多倒蹬一些回M國，他打算靠這門買賣謀生了。
林染挺納悶，問道：“你住的那個別墅，按理說不缺錢吧？”
“是不缺錢，但我還有兩個哥哥，我是……”約翰神情有些低落，小聲嘟囔了一句：“我是私生子。”
“……”林染。
約翰吃了一口肉，接著說道：“我媽是一個舞女，與我爸一夜情后生下了我，驗了DNA，我才被我爸接回來，但因為私生子的原因，一直不許回家門，之所以來這里，也是因為家族容不下我。”
“容不下就容不下吧，自己有能力怎么著都能活，大不了去一個自己喜歡的地方，人活一輩子，先把自個兒過開心。”林染安慰道。
“我就是這么想的，本來我還挺迷茫，現在我想通了，我就跟著哥了。”
“行。”林染也不把約翰當外人。
約翰沒心沒肺的樂了，端起酒杯：“來，哥，我敬你一杯！”
“干了！”林染喝了一口酒：“以后遇到適合的，給你介紹對象。”
“我要溫柔的。”
“這里的姑娘都溫柔。”
“真的？”
“當然！”
林染對于糊弄約翰沒有任何的愧疚，有時候吧，女孩子潑辣一點挺好，顯得特別有個性，網上說男人怕老婆，那是因為男人愛自己的媳婦，要是不愛，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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