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讓她們坐下：“你們有手機嗎？”
她們集體搖了搖頭，還是歲數最大的開了口：“大哥，我們老家都很窮，哪買得起手機，我家里還有弟弟，我們都是沒辦法才出來的，那地方太窮了，我們也不想隨便嫁人不停生孩子。”
主管生起一股子憐憫之心：“行，我知道了，你們先在這里呆著。”
“大哥你是好人，我們家里雖然條件不好，可我們也是好人家的閨女，可不能……”歲數大的姑娘雖然沒有手機，但人家喜歡在電視上看新聞，懂的事情也多一些。
主管知道有些地方很窮還很落后，甚至還重男輕女：“行，你們放心，我不會不管的，帶你們來的那個男的是誰？”
“我們村族長的兒子，他說帶我們出來打工掙錢。”另一位姑娘說道。
“……”主管。
這時，有幾位姑娘肚子叫喚了幾聲，她們瞬間羞紅了臉，窘迫地低下了頭。
主管趕緊帶著她們去自助餐廳吃飯，這里雖然不如常寬的大洗浴中心吃的好，可也還算是可以，至少吃的東西不孬。
姑娘們不太好意思拿，服務員立馬明白了，給她們拿來了食物。
主管去找張曉紅，剛要敲門，卻聽里面傳來了令人面紅心跳的聲音。
……
來的不是時候……
大約過了十分鐘，屋里傳來了穿衣服的聲音。
主管沒有心情進去了，轉身回了辦公室，然后給張曉紅打電話：“老板，我帶著她們去吃飯了，她們都餓壞了，你不用惦記。”
“行，你辦事我放心。”張曉紅認為主管拿了錢，就是坐在自己這條船上的人，自然是無比放心。
主管又給常寬發去了微信：寬哥，張曉紅從外地拐來了十位小姑娘，她們都是從山溝里出來的，連智能手機都沒有，還是被族長兒子帶來的，我還聽到族長兒子跟張曉紅沒干好事兒
常寬：她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主管：誰知道啊，我估摸可能是著急掙錢
常寬：楊修也真是的，不知道跟哪個女人生出這么一個孽障！
主管：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常寬：這話沒毛病，我來想辦法，你穩住他們
主管：OK
常寬將郝玉叫到了面前，說了張曉紅干的事：“你說這事怎么……”未等說完，常寬看到郝玉撥打了郝亮的電話。
“這種時候，不找我弟還找誰？”郝玉最恨這樣的人，如果有人想干這一行，那也沒辦法，但把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往深淵里推，那就是找死！
“大姐啥事？”郝亮問。
“亮子，我跟你說點事……”郝玉將張曉紅干的事說了出來。
郝亮聽完猛地一拍桌子，嚇了郝玉一跳：“大姐你放心，這事我來處理，媽的，簡直無法無天了，明目張膽敢整這事兒！”
“老弟，你穩當一點。”郝玉叮囑一句。
“你放心。”郝亮掛了電話，叫上人一起去了洗浴中心。
郝亮一路飛馳而至，生怕那位族長兒子跑掉。
郝玉雙手掐腰瞪著常寬：“咱們的洗浴中心一定要綠色再綠色，千萬別整那些烏煙瘴氣的東西，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領域，咱們就是讓前來玩的客人開心舒服。”
“你放心吧，我都聽你的，肯定沒有這些東西。”常寬還真不敢，一來媳婦不讓，二來小舅子是刑警隊長，三來兒子也成年了。
郝玉知道常寬只要說不，就代表不會做，以前他雖然花心，但自打復婚后，可從來沒讓郝玉心里不痛快過。
楊修的洗浴中心叫大自然，現在還保留這個名字。
主管認得郝亮，一見他親自到場，趕緊帶著他們去了樓上見那十位姑娘。
小姑娘吃飽了，也有了精神，見到郝亮時一點也不害怕。
警察給她們做了筆錄，其中一位姑娘問郝亮：“我們想留在這里打工可以不？我們不想回家去，農村家里條件不好，我得供我弟弟上學。”
“你呢？”郝亮問。
“我？”小姑娘微愣了下：“我就想打工掙錢供我弟讀書。”
“你今年十八歲了，高中念完了嗎？”郝亮又問。
小姑娘搖了搖頭：“中學念完，然后就跟著父母干活，有時打點零工，我們住著的地方離鎮上很遠，一天只有一趟車，走到那里還得兩個小時，所以……”
小姑娘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們上學的時候，老師也講過好好讀書就能離開這里，可我們……家里實在太窮了，真的沒辦法，我也想學習，可我爸媽不讓。”
“你們的想法，我會考慮的。”郝亮也知道這樣的地方有不少，往往越窮的地方越重男輕女，拼了命的生孩子，傳宗接代的觀念仿佛寫進了DNA。
？全國哪個地方都有重男輕女的家庭，但大多數的父母還都不承認，他們不允許任何人說三道四，他們甚至認為給了孩子吃穿用度就是一碗水端平了。
在家庭里，有些東西不是錢能平衡的。
主管帶著警察去了張曉紅的辦公室，聽到里面又傳出了動靜，外面的人都沉默了。
大白天的……
警察是沒空等著，一腳踹開門，當場將屋里的兩人拿下。
“穿上衣服趕緊的，身份證拿出來，你們是什么關系？！”警察亮出了證件問張曉紅和族長兒子。
兩人已經懵了，他們齊齊望向了主管。
主管攤了攤手：“我們可是好人，才不會跟你這樣的人同流合污。”
張曉紅咬了咬牙，心道：不對呀，這邊的人拿錢不辦事嗎？！
“趕緊穿衣服，別磨嘰！”
張曉紅和族長兒子急忙穿上了衣服，然后跟著警察往出走。
主管松了口氣，雖然他不喜歡呆在大自然，卻也不樂意讓別人糟踐這個地方！
而且有需要的也不會來正經的地方，大家都有自己的門道，知道每個地方都有什么業務。
張曉紅和族長兒子被帶回市局。
族長兒子開始甩鍋了：“我只是帶著她們出來掙錢的，張曉紅跟我說了，會給她們找一個好工作，我哪知道是干啥的。”
張曉紅那邊也說了：“我讓她們當服務員的，可沒有別的心思，再說了，她們剛過來，你看到我帶著她們干違法的事情了？”
郝亮眉頭一挑，忽然笑了，嚇得張曉紅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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