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不能接！
林染給男士打了回去：“先生，不好意思了，我們家靈堂都滿了。”
“十萬。”
“與錢無關。”林染說道。
男士明白林染的意思了：“林老板的膽子真小。”
“我是合法商人，有些不能接。”既然人家已經提錢了，林染肯定也得挑明了說。
“那好吧。”男士將電話掛了。
林染將車啟動，如果接一個買賣提心吊膽的，那干脆不掙這個錢。
男士似乎早料到林染不會接，他又撥通了馮景勝的電話：“馮老板，我是T市人，是E市曲總介紹的你，聽說你能幫我們處理一些比較棘手的事兒。”
“十萬起底。”馮景勝說道。
“可以，全包嗎？”
馮景勝笑了：“開什么玩笑，十萬塊只是我接你買賣的代價，其余的費用咱們另算，你也不用來E市，我在T市的殯葬公司已經開業，名字叫鼎勝。”
“曲總說你是最黑的，還真是如此，行吧。”男士只能找馮景勝，因為這樣的人夠貪婪，為了錢絕對走不了話。
馮景勝剛要答應，卻話鋒一轉：“你為什么不找林染呢？”
“人家是好人，何必禍害人家。”男士沒說先給林染打電話的事兒。
“行吧，加我微信發定位。”
“OK。”
馮景勝掛了電話，忽然笑了：林染他是好人……他屬實是好人……但他也得靠我這樣的壞人襯托，才能彰顯他是一個好人！
林染回到了家，接到了同行的電話：“馮景勝接生意了，據說還是一個大活，你知道是誰不？”
“不清楚，全市這么多人呢。”林染對這些也不好奇。
“那好吧。”同行對林染的回答并不滿意，他比較想聽一些內幕。
——E市——
程松嚴跟過來訂紙活的萬小吉老板見了面，他們自然聊到了林染，畢竟萬小吉老板是林染的粉絲，能入這一行也是因為林染。
“馮景勝一直沒在E市對吧？”程松嚴問林染的男粉絲。
男粉絲點點頭：“我們公司有人與馮景勝公司的員工是連襟，他說馮景勝過完年就去了T市，那邊的殯葬公司已經正式接買賣了，而且還是全款買下了的門市，他在E市還有兩套大平層。”
“不對呀，一家殯葬公司他再怎么干，也不可能攢下這么多錢吧？”程松嚴覺得其中有問題：“他還只有一家殯葬公司，紙活什么都外訂，還得養活工作人員，靈堂只有兩個。”
“那誰知道了。”男粉絲想不明白。
這時，又有一家殯葬公司老板過來了。
“哎呦，你也在呢！”老板跟男粉絲握了握手：“你的萬小吉最近生意怎么樣？”
“還行吧。”男粉絲謙虛的說道。
老板坐到了旁邊，跟程松嚴和男粉絲說道：“我跟你們說啊，馮景勝掙了很多錢，但他的活沒有那么多，你們知道為啥嗎？”
兩人齊齊搖頭。
“因為他接的是‘大’活，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不？”老板點到為止，再往深就沒法細說了。
男粉絲一腦門的問號，疑惑的看向程松嚴，見人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瞬間懵了：哎呀，到底是歲數大了，別人一點他就明白，但你們也得念著點我這個小白吧，給點提示啊！
程松嚴沒跟男粉絲解釋，而是嗤笑道：“咱們這一個行業，來錢道根本不正當，所以必須得往出舍，要不然將來也會在別的地方把掙的錢花掉。”
“還有這一說？”男粉絲才聽說。
“你說說你掙的錢夠花不？”另一家男老板問。
“怎么說呢，一個月掙的錢，不是家里有事兒，就是公司需要什么物件填補，反正最后手里只能剩下一萬來塊錢吧。”男粉絲也實在，直接跟兩位老大哥交了底。
“看到了吧，這就是因果，咱們是掙死人錢的，這一行業在別人眼里終歸是走偏門。”老板遞給了男粉絲一根煙：“所以說，干這一行，你多少也得往出捐一些。”
“往哪里捐？”
“兒童福利機構，給那些看不起病的孩子們，我跟林老板學的，我給咱們市的捐款，我都沒敢說自己是干啥的，怕人家嫌棄。”老板想得也挺多。
“嫌棄啥啊，你想多了，咱們做的生意也不是見不得人的。”程松嚴也捐款，他還資助了幾位大學生，人家現在都快畢業了，有兩位已經不用程松嚴拿錢了，人家自己能掙錢。
“也對！”老板笑了。
男粉絲將兩位老大哥的話記下了，等以后再掙錢了，哪怕捐三頭五百的也行。
幾人又聊到了馮景勝，提到關鍵時刻，紛紛閉嘴。
男粉絲見聽不到什么內幕，拉著紙活走了。
程松嚴將這邊得到的消息發給了林染，他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給林染提個醒，像馮景勝這樣的人，千萬別搭理。
林染看到微信也反應過來，他想到了馮景勝今天接的買賣，很有可能是給自己打電話的那位先生。
但是與不是，林染也不會去問，更不會多管閑事兒，只要人家手續齊全，醫院證明合格合法，哪怕警察看了也不能說別的。
這時，林染的手機響了，他看也不看就接了：“喂，我是林染。”
“林老板，我是你的粉絲啊，我想跟你說點事兒。”
“說吧。”林染點著一根煙。
“我前不久在醫院撿到了兩百塊錢，那錢疊的四四方方，很多人路過都沒有撿，我當時一高興就把錢撿起來揣兜里了。”
“……”林染。
“結果我剛回家，原本談好的工作沒了，身體也越來越不好，就是感覺可難受了，整天頭昏腦漲的，每天處于半睡半醒中。”男粉絲說道。
“說完了？”林染問。
“嗯，完了。”
林染一根煙抽了一半：“來公司找我，我帶你找大仙姐看一眼，你這事兒得送送，有些地方的錢絕對不能撿，特別是疊好的。”
“我也不懂，就尋思點子正。”
“為啥別人不撿呢？”
男粉絲聞言頓時明白了：哎呀，我年紀小不懂，其余的人都知道咋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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